1.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和《蛇》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David Herbert Lawrence, 1885~1930)是英国小说家、诗人、画家、剧作家和评论家。劳伦斯的职业生涯始于诗歌又终于诗歌。他虽以小说家的身份闻名于世,但同时他也是一位伟大的诗人。《蛇》是劳伦斯最好的动物诗歌之一,出自他的诗集《鸟·兽·花》(1923)。该诗写于1923年劳伦斯在西西里岛陶尔姆伊纳的Fontana Vecchia住宿期间。它探讨了人类与地球上最可怕的爬行动物之一——一种毒蛇之间的关系。
劳伦斯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荒原派大诗人T·S·艾略特,曾以“我们通常称之为思考的无能(Sandra, 2007: p.76) [1] ”来尖锐地批评嘲讽劳伦斯,却不禁称赞劳伦斯在诗歌方面的才能,他发自肺腑的赞叹道,“劳伦斯的用词已经超越了诗歌的表面,他用寥寥几句就表达出了我用40或50行原文所追求的目标(p. 77) [1] ”。哈里特·梦露(Harriet Monroe)指出,劳伦斯的诗歌“是本世纪最优秀的诗歌之一,并且是其他任何世纪都无法写出的一种新诗歌”(p. 78) [1] 。然而,因为劳伦斯在小说方面的成就卓越,盖过了诗歌,大多数研究人员都集中在劳伦斯的小说分析上,因此对他的诗歌研究较少。《蛇》是一首充满哲学思考的诗,其中蕴含的丰富隐喻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但迄今为止,人们对这首诗的关注并不多,至今还没有学者从认知诗学的角度对其进行分析。因此,本文对《蛇》中寓意深刻的隐喻及其背后深刻的哲学思想进行研究探讨具有重要意义。
2. 认知诗学中的隐喻
诗歌与隐喻密切相关,因为几乎所有诗歌中都存在着不同种类的隐喻。隐喻是人们认识和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它在语言和认知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诗歌是一种用朴实的语言生动地表达诗人的情感和态度,反映社会生活和思想的文学体裁。在认知诗学中,隐喻是最重要的研究课题之一。大多数研究人员和读者认为这些隐喻是诗歌的一种元素,因为它们是诗人的思维和创造力的产物。
隐喻在我们的语言中无处不在。隐喻研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就已开始把隐喻作为一种修辞格来分析诗歌。然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隐喻都被视为一种单一的修辞手段。1980年,George Lakoff和Mark Johnson在他们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提出了概念隐喻。概念隐喻理论自1980年代初以来,在认知语言学的发展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概念隐喻理论提出隐喻是从具体源域到抽象目标域的系统跨域映射,它让我们看到以前被视为修辞格的东西实际上可以成为一种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并强调隐喻的本质是思维问题,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语言和词汇问题 [2] 。1987 年,Lakoff通过他的著作《女人、火和危险事物》将概念隐喻推向了更高的学术地位。Langacker称赞这本书是一部雄心勃勃的作品。他认为,Lakoff提出了一套实质性的、连贯的建议,旨在以非客观主义方式对一般认知,特别是语言方面提供解释 [3] 。1989年,Lakoff和Turner出版了More Than Cool Reason: A Field Guide to Poetic Metaphor,将诗歌隐喻纳入概念隐喻的理论框架,在基本隐喻的指导下,阐述诗歌隐喻的运作 [4] 。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认知语言学一直主张概念隐喻起源于日常生活的、共同的人类经验,而认知诗学是一门将认知语言学的概念应用于文学作品欣赏的新学科,认为文学作品植根于最人类基本的、普遍的认知活动和生活经验。1983年,以色列学者Robert Tsur发表了题为“什么是认知诗学”的论文,指出认知诗学是一种利用认知科学提供的工具研究文学的跨学科方法 [5] 。此后,学者们开始关注认知诗学研究。在“概念隐喻及其表达”中,Peter Crisp (2003)详细探讨了劳伦斯诗歌“The Song of a Man Who Has Come Through”中的一系列概念隐喻。他向读者展示了劳伦斯是如何将某些常规的概念结构重新呈现出来的 [6] 。
在国内,隐喻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认知诗学的研究始于30年后的20世纪90年代。2000年,束定芳发表了“论隐喻产生的认知、心理和语言原因”,探讨了隐喻现象产生的复杂因素,包括认知成因、心理成因和语言成因 [7] 。同年,胡壮麟发表了“隐喻与文体” [8] 。胡认为,隐喻可以纳入文体学的关注范围,因为它可以构成文体特征之一。胡还提到劳伦斯是一位创造了独特写作风格的西方作家,他的作品中生动的隐喻使用产生了引人入胜的效果。此后,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将语言学隐喻应用于文学作品。陈明志(2012)以概念隐喻和意向图式为理论依据,分析狄金森诗中各种隐喻的运作机制,旨在提醒读者注意狄金森的隐喻在诗中的多重含义和功能 [9] 。李勇忠和李春华(2001)强调了认知背景和文化影响对概念隐喻的重要性。他们认为听话者借助认知语境可以从概念的角度确定话语的隐喻意义,并且概念隐喻的产生和理解也受到文化的影响,不同的文化会有不同的概念隐喻 [10] 。综上所述,可以观察到,无论国内国外,概念隐喻的研究一直是一个热门话题,并且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关注。认知诗学作为一门交叉学科,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因而,本文从认知诗学的角度分析劳伦斯《蛇》诗中的概念隐喻兼具时代性和创新性,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
3. 《蛇》中的隐喻分析
3.1. 蛇是人
《蛇》这首诗取材于劳伦斯的真实经历。一天早上当他起身到屋外的水槽外取水时,刚到达水槽就看到一条蛇从花园墙上的洞里滑进来喝水,他手里拿着水罐,观察着蛇喝水的样子。
Someone was before me at my water-trough,
And I, like a second-comer, waiting.
(第4节,第14-15行)
这里诗人用“某人”来形容蛇,显然是拟人化。作为人类,我们最能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其他事物。Lakoff和Tuner (1989)认为,诗歌创作的魅力在于能够从简单的传统观念中创造出复杂的新观念,这种力量以特别清晰的形式在拟人化隐喻中展现出来,运用这些拟人化隐喻,我们将其他事物理解为人,从而更好地理解事物。正如Lakoff和Tuner所说,拟人化使我们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对自己的了解,利用对自己的洞察力来帮助我们理解诸如自然力量、常见事件、抽象概念以及无生命的物体等等 [4] 72。诗中,诗人站在那里,安静地等待,仔细地观察着蛇喝水。诗中“我的水槽”暗示诗人的主人身份,即使蛇并未受到邀请,诗人仍热情的欢迎其到来。在诗人眼里,这里的蛇不是任意的人,而是应被招待的客人。在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氛围。拟人化隐喻的使用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诗歌的意象。
3.2. 蛇是牛
He lifted his head from his drinking, as cattle do,
And looked at me vaguely, as drinking cattle do,
And flickered his two-forked tongue from his lips, and mused a moment,
And stooped and drank a little more,
Being earth-brown, earth-golden from the burning bowels of the earth
On the day of Sicilian July, with Etna smoking.
(5,第16~21行)
然后诗人把蛇比作牛。在这里,他使用了一个基本概念隐喻“蛇是牛”。Lakoff认为,隐喻的意义取决于源域的意义和结构特征。在隐喻理解的过程中,源域的结构被大规模、系统地转移到目标域,成为目标域结构的一部分,即前者决定了后者的意义。这个比喻的源域是牛,目标域是蛇。对这个比喻的理解取决于我们对牛的特点的理解,众所周知,牛体型大,因而饮水量也大。牛的这种显著特征被转移到了蛇身上,蛇的小体型与如牛般的饮水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而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画面感,蛇口渴地饮水画面形象生动地展现在我们眼前:一条蛇像一头大而可爱的牛在吞水。可以想象到他有多渴!
蛇从燃烧的大地深处孕育而生,一身土棕色、土金色。而现在,他与诗人如此亲近。突然,诗人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它说,在西西里金色蛇必须被处死,因为金蛇是有毒的。但在诗人的内心深处,他把蛇看作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客人,他安静地喝完水,然后将平静、平和地离开。这时诗人面临着一种冲突,是听从脑海里的声音,现在就拿棍子打蛇杀死他还是保持沉默。诗人对蛇一方面感到欣赏、荣幸、渴望与其交谈,另一方面又在纠结中质疑自己是否怯懦。最终,出于对毒蛇的恐惧,诗人选择了前者。但当他采取了行动后便立刻反悔,他认为自己的行为微不足道、粗俗、卑鄙。
3.3. 蛇是信天翁
And I thought of the albatross,
And I wished he would come back, my snake.
(5,第16~21行)
诗人内心的矛盾冲突是他运用隐喻创作的强大精神动力。在这节中,隐喻的基本概念是“蛇是信天翁”。这里的信天翁意指柯勒律治浪漫主义诗歌《古舟子咏》中的信天翁。《古舟子咏》讲述了一个精神和解的故事。在这首诗中,老水手及其同伴遭遇了一系列厄运,为杀死信天翁的罪孽赎罪。该诗将信天翁视为赐予生命的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上帝。如耶稣一样,信天翁将老水手从初始的混沌状态逐渐引至道德的理性世界。但是为什么劳伦斯把蛇比作柯勒律治的信天翁呢?诗人是否像老水手一样害怕受到惩罚?虽然信天翁来自天空而蛇来自大地,但两者都是大自然的象征。在这里,诗人的内心世界遭受着剧烈的冲突。他仍然怀有初心,尊重并热爱自然,但他却被脑海中人类教育的声音所折磨,他已然陷入了一片精神虚无。诗人以老水手自居,那么蛇会像信天翁对老水手一样给他带来精神救赎吗?劳伦斯的概念隐喻就如一个巨大的冰山,我们所能观察到的只是表面的八分之一,而探索水面下的八分之七才能帮助我们更加透彻深入的了解诗歌隐喻的使用。因而,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视角来思考隐喻是非常有意义的。
3.4. 蛇是性
在《蛇》中,蛇作为一种性隐喻而被呈现,然而诗中没有一个词与性直接相关。束定芳(2000) [7] 从精神分析角度对隐喻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她认为,在许多诗歌中,性隐喻反映了一种潜意识的欲望。性以隐喻的形式表现自己,这显然是初级和次级性过程之间大脑活动相互作用的结果。诗人采用“隐喻”的表达手法,使原本“敏感”的话题产生一种“诗意”的联想。束定芳借用了罗杰斯(Rogers)关于诗歌语言心理模型的命题来分析隐喻的成因。罗杰斯将弗洛伊德的理论引入了解释机制,他提出隐喻是通过神秘的象征形式表达被压抑的无意识直觉冲动。罗杰斯(1973)将人类的思维分为两种:一种是具体的、形象化的、感性的、情绪化的、更具想象力的思维;另一种是抽象的、概念的、分析的、更多的克制、更少的自发和情绪化的思维方式。这样,用来表现这两类大脑活动方式的语言也就具有以上的特点。罗杰斯的分类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中被称作“基本过程”(primary process)和“第二性过程”(secondary process)。在精神分析学家看来,初级过程主要服务于本我,作为自由的、运动的精神能量的释放。次级过程主要服务于自我。罗杰斯指出,基本过程大脑活动和第二性大脑过程活动的区分对我们发现诗歌语言的要质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因为诗人大量使用基本过程的思维方式,表达的手段就是隐喻。
劳伦斯在有意识的人类理性和不可言喻的心灵感应之间陷入了自我争论。在这首诗中,诗人一开始尊重和喜爱蛇,认为蛇如性一样都是自然而健康的。但受脑海中教育的声音影响,他压抑了自己的感情,向蛇扔过去一根木棍。
I looked round, I put down my pitcher,
I picked up a clumsy log
And threw it at the water-trough with a clatter.
(14,第55~57行)
诗中教育的声音是社会的产物,即弗洛伊德理论中的超我。它限制和约束人类的行为以符合一定的社会规则。诗人的本我真情在这里被压抑,其自我为了保持平衡,与社会主流为伍攻击性反对性。当自我意识到超我的动机和行为时,它就会产生内疚和羞耻的感觉。后来,几乎立刻
And immediately I regretted it.
I thought how paltry, how vulgar, what a mean act!
I despised myself and the voices of my accursed human education.
(16,第63~65行)
把蛇视为阴茎是一种性隐喻。在伊甸园的圣经神话中,蛇是诱惑者,他引诱夏娃去吃智慧树上的果子,因此导致亚当夏娃被赶出伊甸园,来到凡间遭受人类的苦难。但他们也被允许繁衍生息,从而成为人类的祖先。这首诗的性是象征性的,而不是外显的。诗中通过将蛇比作性,将性的负面特征转移到蛇身上:它是消极的、禁止的、有害的,因此应该被摧毁。然而,这条蛇像可爱的牛一样无害地喝水,它无意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脑海里教育的声音想要杀死和摧毁它?同样,为什么一提到性,整个世界都变得惶恐不安?在劳伦斯的眼中,性就像吃饭、喝水、睡觉一样自然。劳伦斯对性的认识是很超前的,因而被当时的传统社会排斥。在《蛇》中,诗人虽然认为人类教育是粗俗、微不足道和卑鄙的,他又称其为“我的”。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理。这种“我的”教育使劳伦斯成为了一个英国人,对这个身份,他又爱又恨,又珍视又批评。但最终,诗人的自我在为本我服务的过程中战胜了超我。正因为劳伦斯洞悉了腐败、非人性化以及人们过分关注物质享受的英国现实社会,他才会产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心态。在希望蛇回归时,诗人暗指他对无辜本我的召唤。劳伦斯作品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其对自然健康的性的认可。正如劳伦斯所推崇的《十日谈》中薄伽丘对禁欲主义的抨击,他表达的也是一种性与美的同一,他认为性就是美,是生命与意识,依靠直觉去感知。如果爱活生生的美,就会对性报以尊重。劳伦斯把这样的理解表现在笔下的文字中,不屈不挠。他的许多作品都与性主题有关,比如说本文探讨的《蛇》还有非常著名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1928)。劳伦斯认为,只有正确认识男女关系,才能使现代社会的精神文明重新回归。劳伦斯竭尽全力告诉人们应该如何诚实和健康地对待性,而不是避免性,将其视为禁忌。
3.5. 蛇是国王
在诗的结尾,
For he seemed to me again like a king,
Like a king in exile, uncrowned in the underworld,
Now due to be crowned again.
(18,第68~70行)
在西方文学中,蛇总是作为负面的象征。一提起蛇,人们不禁想起了民族史诗《贝奥武夫》(975~1025)中那条古老、强大而又凶猛的蛇。在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1667)中,蛇是魔鬼的化身。但劳伦斯诗中的蛇不是撒旦恶魔,它温顺而又友好,代表着积极的一面。此处隐喻为“蛇是国王”。源域国王在诗中被称为“在流放中,被废黜到地狱,现在该到重新加冕的时候了”。作为正义和信仰的化身,国王的这些特征都赋予了蛇。就像柯勒律治的信天翁一样,国王被流放,被废黜,但最终回归重新加冕。蛇虽被诗人误解、伤害,但最终获得了正义,诗人最终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将其视为国王去尊重,去敬仰。
读者可能已经注意到诗中“For he seemed to me again like a king”中“seemed”这个词,并且很好奇为什么这句话是隐喻而不是明喻。很明显,“seemed”意为“像”,“像”这个词是明喻的标志。但本文讨论的隐喻不是传统的修辞手法,而是在更广泛的语言领域的一种概念。这里的隐喻已然超越了修辞手段,上升到了一种思维方式。陈明志(2012) [9] 指出,狄金森诗歌中的隐喻,包括明喻、类比和隐喻,都与概念隐喻密切相关。传统意义的明喻更关注形式,比如说“人像蛇”是明喻,而概念隐喻超越了形式,透过现象看本质,达到了更高的一种境界。本文探讨的是莱考夫和约翰逊的概念隐喻,它包括传统意义上的隐喻和明喻,即“人是蛇”。
源域“国王”也可以被视为劳伦斯自己。就像那条可怜的蛇,劳伦斯也是一个在外流亡的国王。不仅他的作品受到了出版商和英国官方权威的重创,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因为他的婚姻选择而被放逐。虽然孤独,劳伦斯却从不屈服于不公正的待遇,他以流放之王自居,自信终将唤醒人们对他的作品反映社会深切忧虑的认识,同时他坚信通过恢复正常健康的男女关系,腐败的现代社会将会得到治愈。虽然遭遇了许多不公,劳伦斯从来都不曾忘记自己的英国人身份。他明白,从出生的那刻起,我们每个人生于其中的风俗就开始塑造着我们自己的经历和行为规范。个人的生活史首先最多是适应他的社团世代相传形成的生活方式和准则。因而,要使一个民族强大,必然先要认识到文化习俗对人的巨大作用。为了振兴自己的民族,劳伦斯提出了“血性意识”,即一种通过感受生命原始悸动的本能,使恢复人们非理性的情感和生命本体。正如道尔顿所表示,劳伦斯正努力通过血液意识与自然世界的认同来实现某种认识,劳伦斯认为我们属于这个世界,通过血性意识人们可以在健康和谐自然的性行为中真正的认识自己(1962: p. 247) [11] 。劳伦斯认为,一旦社会能够真正拥抱健康的性,自由而认真地谈论性,就可以建立男女、人类和社会之间的和谐关系。正因劳伦斯不能直白的在作品中表达自己,使用隐喻手段起到了一种保护伞的作用。他并没有直接告诉读者一切,而是要读者自己去思考,去感悟,从这个角度看,研究隐喻的形成机制是至关重要的,因而《蛇》这首诗对概念隐喻的探索是非常有意义的。
4. 结语
一个好的隐喻从不局限于单一的内涵,它是人类经验的高度融合。本文将语言学、文学和心理学三个领域联系起来分析劳伦斯诗歌《蛇》中的概念隐喻。诗中淋漓尽致的探讨了蛇作为“人”“牛”“信天翁”“性”和“国王”的概念隐喻。此外,从精神分析角度对隐喻进行的思考与探索,揭示了诗人在创作《蛇》时内心的复杂冲突与矛盾,这有助于理解这首诗隐喻背后的创作机制,从而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诗歌主题。从这首诗中我们思考并了解到劳伦斯对恢复现代社会活力的真诚愿望。劳伦斯的诗歌是一个广阔的宇宙,等待我们去认识和探索。希望在认知诗学的指导下,越来越多的关于劳伦斯诗歌研究能够出现。
致 谢
感谢我的朋友们和老师对我的支持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