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的生态自由观及当代启示
On Marx’s Concept of Ecological Freedom and Contemporary Implications
摘要: 自由是从古至今人们不断探讨的话题,人们不仅要获得自身的自由,也要在自然面前实现真正的解放和自由,马克思在关注人类解放问题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自然生态的问题。资本主义时期资本家为了资本增值、获取更多的利润,从而不断通过各种方式榨取劳动者和自然界的剩余价值,从而使生态环境问题渐渐浮现,马克思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他在鼓励工人阶级联合起来为了自由而反抗的同时,提出生态自由的观点,人类在进行物质生产实践的过程中不要只为了自身利益而忽略为我们提供原材料的自然界,只有按照自然规律合理的进行物质交换,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生态,人类才会有更大的空间和时间享受自由,人与自然才能在自由方面实现双赢。深入理解马克思关于生态自由的观点,将马克思生态自由观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相结合,对于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
Abstract: Freedom is a topic that has been discussed from ancient times to the present day. Not only do peo-ple want to gain their own freedom, but they also want to achieve true liberation and freedom in the face of nature, and while Marx was concerned with the issue of human liberation, he also no-ticed the problem of natural ecology. During the capitalist period, capitalists continued to exploit the surplus value of workers and nature in various ways in order to increase capital and gain more profits, thus gradually causing the problems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to emerge. Marx noticed this problem, he encouraged the working class to unite and revolt for freedom. He puts forward the idea of ecological freedom, which human beings in the process of material production practice not only for its own interests while ignoring to provide us with the nature of raw materials. Only car-ried ou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laws of nature and reasonable material exchange, to the greatest extent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human beings will have more space and time to enjoy freedom, man and nature will achieve a win-win situation in terms of freedom.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Marx’s views on ecological freedom and the integration of Marx’s concept of ecological freedom with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n China have important guiding value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n China.
文章引用:刘庆萍. 论马克思的生态自由观及当代启示[J]. 哲学进展, 2022, 11(6): 1958-1965.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2.116334

1. 引言

自由观这一思想在我国最早可以追溯到庄子的《逍遥游》,后来梁启超又提到“不自由,毋宁死” [1] 这句口号。在西方,人们真正意义上接触到自由思想是在马克思的自由观中,而在其提出的自由观中唯物史观是自由理论的基石,该理论阐述了马克思根据社会历史环境的变化对自由做出的相关论述。马克思自由观倡导积极主动地进行社会实践,学界曾在多维度多层面上对马克思自由观进行分类阐述,其中马克思自由观中最重要的一个维度是生态维度。本文拟从生态维度对马克思自由观进行阐述,强调马克思的生态自由观对解决当前生态危机的理论价值以及探究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的重大意义。

2. 劳动与生态自由

自人类诞生以来,劳动成为人类生产生活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劳动作为连接人与自然的中介,承担着调节人与自然物质交换的功能,劳动不仅是人类实现自我自由的途径,更是实现生态自由的重要手段。只有消除异化劳动,将人的类本质还给人类,把劳动产品还给劳动者,使劳动恢复原有的意义,在劳动过程中人与自然互相尊重,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共同自由。

2.1. 实现生态自由的重要手段是劳动

劳动是用来连接人与人、人与自然关系的媒介。人类在劳动生产过程中不仅影响着自然界,而且人类彼此之间也相互影响,人们之间只有通过联系沟通、进行交换才能顺利进行生产过程。另一方面,人类劳动生产需要作用的对象、所需的原材料均要从自然界获取,人的劳动离不开自然,因此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也要受到自然界的影响和制约。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最大限度地榨取工人的劳动成果,在对工人劳动榨取的同时,通过工人的劳动对自然界中的资源也进行了无情地掠夺,使得人与自然疏离,工人没有自由可言、生态亦没有自由可说,社会生产活动毫无积极性,经济惨淡,制约着社会的发展。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自由可言,人在自然面前也不能谈绝对的自由,自由是有限制的,人不可能对自然为所欲为的进行掠夺,因为当人对自然进行无底线地索取使自然为人类服务的同时,自然也会发出抗议,甚至当人类触及自然的“底线”的时候自然就会对人类进行报复,那时人类的处境将十分危险。人类不能完全对自然进行征服,人类只有与自然和谐相处,通过自身劳动实现生态自由,才能最终实现人类可持续发展。

当劳动处于动态过程时,其表现是生态的。正如马克思所说的,生态的劳动具体可以描述为人与自然的物质交换,生态系统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状态需要通过人与自然的物质交换来实现。生态劳动能够将人类合理利用自然与维护自然的平衡稳定这两方面统一起来。人类在劳动过程中不伤害自然,不为自然所支配,并且能够通过智慧与科学技术来预防自然灾害,同时也要求人类必须遵循自然中的客观规律,不能做出超过生态调节能力的事情,不滥用自然资源。生态自由不仅仅指的是人与自然都免受伤害,更要求通过生态的劳动使人与自然的自由发展达成统一,最终实现人与自然这一命运共同体的自由全面发展。

2.2. 合理调节人与自然物质交换,消除异化劳动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只考虑到资本增值和利用自然,并未遵循自然的客观规律,破坏了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自由,使得两者之间的关系日渐疏离,矛盾更加显著。如果要恢复两者之间物质交换的阻隔,就需要在重视人的自由的同时,也要注重生态自由,实现物的自由。人对自然毫无克制的破坏和利用并不是真正实现了人的自由,只有当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共同实现自由的时候,人类才是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站在马克思的角度,自然王国的限制永远无法被人类所超越,换句话说,在物质生产的必然性条件下,人类是很难突破自然王国的限制来实现个体自由的全面发展。因此,人与自然必须进行合理的物质交换,从而达到人与自然和解的目的、实现人的自由。为了实现这一点,马克思就提出了共产主义的思想 [2],就是把劳动者都联合起来消除以资本剥削为主的生产方式,使之变为以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根本目的的生产,这就需要建立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生产方式。通过这种方式,异化劳动和雇佣劳动才得以消除和消灭,人与自然之间物质交换的断裂才得以解决。只有在这种条件下的共产主义社会,人与自然才能真正的和谐共处、实现共同发展,人与自然才能真正意义上实现自由。

上述的自由构想是马克思非常谨慎地提出的。但是这个领域的自由是有局限性的。这一局限性主要包含人类的劳动生产力的有限性和社会关系的受限制性。因此,马克思在定义物质交换的时候,并没有把劳动界中人在劳动过程中的自由本质消除。马克思曾解释道,只有超越必然王国的限制,才能将自由王国建立在必然王国之上,只有这样,自由王国才可以发展起来。而实现这一目的的根本前提就是工作日的缩短。通过马克思的解释我们可以看出,为了实现人的真正的自由,必须消除“异化”,即把人与自然之间的对立关系以及“自我异化”彻底解决。这仅仅是社会主义社会的自由,还无法让人类得以满足,并且还需进行比较长时间的必要劳动,人类还没有实现真正的自由,达到人类个体自由发展的目标。因此,这就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思考,来理解分析马克思自由观生态维度中更深层重要的内容。

3. 自由时间与生态自由

生态环境问题并没有出现在马克思所生活的时代,因此,马克思对于生态理论也并没有做出清楚地阐述,我们并不能因此去苛责马克思,毕竟一个人只能提出和解决当前时代的问题,不能清楚地去预测未来将会产生的问题,但我们却可以通过马克思自由观的理论合乎逻辑地推导出其生态思想。马克思对于生态自由观有着独特而深刻地阐述,主要内容是:认知和实践作为人类现有的能力,在尊重和保护自然环境以及维持生态系统的相对稳定的前提下,个体通过充分认识、科学改造和合理利用自然,在其独立自主的思维下所获得的自由时间和空间。马克思这一系统的阐述,为当代生态问题的科学研究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撑。

3.1. 人对自由时间的占有是拥有自由的体现

对自由时间的占有是马克思自由观生态维度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从马克思的角度出发,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人类是在进行生产生活的实践过程中不断地进行否定与超越,最终成为真正的人。从时间的维度来看,人类的生存发展也是一步步地走向自由的。也可以这么说,人要想实现真正的自由离不开自由时间的占有。

在西方的自由理论中,人的自由和自由时间之间是相互联系的。人类要想实现真正的自由,必须拥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将人类从艰巨而沉重的生产劳动中解放出来,才能真正的参与到其他的社会活动中。站在马克思哲学的角度上,对人的自由和自由时间两者关系的思考被重新定义。马克思通过认真分析人类社会,认为人类对于自由的现实体现具体可以解释为对于自由时间的支配,其实就是人的现实生命时间。人的劳动时间是出于对生产资料的必要获取,是一种强制性的时间。而可以用于自由支配的、非强制性的时间,则是人类的自由时间,自由时间并非闲暇时间,它是现实生命时间的根源。自由时间的获得,让人类可以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自由支配时间,这便是人与动物最本质的区别。从更深层次思考,马克思认为:“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 [3] 由于自由时间的存在,人们才能从必要的劳动中解放出来,才能自由地去发展自我,从事其他的社会活动,实现自己的社会本性。

在马克思看来,要想真正占有自由时间,必须打破资本主义对劳动的支配和统治,步入共产主义社会中,使人们从必要劳动中解放出来拥有自由自配的时间,这是唯一的途径。在共产主义社会将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实现对自由时间的追求。

共产主义能够解决自由时间和必要的劳动时间两者的关系,两者的关系不再是绝对的对立,劳动时间也就成了自由时间,劳动变成了人们的一种需要,人不再是为了生产而生产,而是为了自身的发展而生产。

3.2. 自由时间理论的生态意蕴

法兰克福学派的施密特马克思主义的生态理论表现出了悲观的态度,他是这样理解马克思自由时间的: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劳动时间与自由时间没有本质的区别了,人们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进行自觉地劳动。其中,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的关系可以概括为:两者的关系是对立统一的,自由时间作为人们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使人们对生产劳动更加有效率;而劳动时间则是为了去支配自然界,能够最大程度的去实现对生产资料的占有。由此可以看出,施密特不得不因为这个而表现出悲观态度。

我们都知道,马克思对于物质交换宗旨做出了相应的定义,但是在定义人的自由劳动的概念时却与前者产生了冲突,这也让学者们对马克思理论提出了质疑。为了消除他们的质疑,马克思提出了自由时间的概念 [4]。从马克思的角度来看,必须将劳动时间尽可能的削减,才能从必然王国步入自由王国,在此基础上,人们对自由时间的支配才能实现。但是如果无法实现这一过程,那么获得的自由时间就只能是有限的。在共产主义社会中,自由时间是人们用于艺术活动、娱乐活动等丰富个人精神生活的时间,施密特之所以会对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产生误解,是因为它是站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方式的角度进行分析的。如果是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角度来理解自由时间,是无法将自由时间与剩余劳动时间在根本上区分开来,而仅仅是将两者在劳动时间内所占比例的大小做出了相应的对比 [5],但是从马克思理论出发,自由时间是人能够用来自由支配的、自由自觉的时间。

在马克思看来,自由时间其实就是对剩余劳动时间的转化,但要满足这一条件必须是在共产主义社会基础上,在共产主义社会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和更加高效的劳动效率下,自由时间不断增加,这样,自由王国才能超越必然王国。同时,在共产主义高度发达的社会条件下,人们不再被资本奴役,拥有更多可以自由自配的时间去丰富精神生活,实现真正的自由。在共产主义社会中,由于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和不断提高的生产效率,使得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大幅减少,人们获得了更多的自由时间,从而实现个人能力的提高和发展。虽然自由时间不断增加,但在马克思看来,这并不会导致人们对自然地无尽索取和占有,此时的人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关注周围的环境,关注生活质量和生态问题,此时的人与自然实现了两者的辩证统一。在那时,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自然界的人的性质也实现真正的统一。

4. “现实的人”与生态自由

马克思认为,“现实的人”与“现实的自然”是辩证统一的,“现实的自然”是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而生成的,必然会受到社会历史发展中种种条件制约,也就必然离不开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同样,人的生命活动也必然离不开与自然的物质交换、能量转化。只有从人出发去理解生态自由,才能从根本上使人们认识到生态不自由带来的危害,从而自发自觉地关注生态自由。

4.1. 从人的现实生命出发来理解马克思生态自由观

从什么角度出发去理解马克思自由观是哲学界必须首先要研究的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学者们都是通过认识论的角度来理解和思考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自由观问题 [6],而最典型的阐述就是我们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入门参考教材上学到的一句话,“自由就是指对客观必然性的认识和对客观世界的改造” [7]。这是我们最初了解自由观时所掌握的基本观点。

从认识论的角度理解自由观就要在知识论的范畴内思考自由,而这种观点可以在西方哲学中找到其根源。知识论的理论基础在西方哲学史中有着很悠久的传统,不论是近代哲学还是古代哲学,这两种思想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人类活动中,理论活动占据着及其重要的地位。而在这一共同的思考点上,都认为人类在理论活动要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有通过掌握主体的绝对知识才可以实现。然而从认识论的角度来思考和认识自由却有着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他没有从人的本源性来理解自由,并且意识到认识才是人实践活动的派生,离开了实践活动,认识就变得抽象且毫无依据,在此基础上理解的自由是毫无意义的。

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中提出的生存论思想开辟了西方哲学的新篇章,从海德格尔思想的角度来理解马克思自由观时,自由是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自由,实践是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生命活动。从马克思主义哲学来看,人的主要的存在形式就是实践,在本质上,人们可以通过实践实现自身全面发展,实践是驱使人们不断进步提高的动力,让人们可以挣脱外部世界的束缚,从而获得人们所追求的自由,这就使得自己不断生成“人”,这便是人与其他动物所区别的特殊之处。马克思曾总结指出:“一个种的整体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类的类特性。” [8] 同时,他还规定了实践活动的本质就是自主地活动,恰恰是因为该性质,才让人的自由变成一种可能。

4.2. 人的社会关系是自由存在的保障条件

众所周知,我们以往所讨论的自由皆是人的自由,实际上不止是人的自由,生态的自由也与人的现实生命紧密关联。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人的现实生命实际上就是人的社会生命,而人的现实生命的本质则是人在实践活动基础上所建立的社会关系。故而,马克思才会说道:“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9] 换句话说,人的现实生命与人的社会生命是息息相关的,因此合理的社会关系是实现人的自由的基础。

在马克思看来,人的自由与人在实践活动基础上所建立的社会关系相互关联,这种社会关系是实现自由的基础。为了实现自由的发展,人类不断地改造着其生存的社会,创造出新的社会关系,以保证人类自由的实现,为自由的实现创造条件、扫清障碍。通过总结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律,以及社会发展对人类自由的影响,马克思提出了一个创新性的概念,即“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进程”。这一概念地提出为今后人类社会发展奠定了基础,为理解人的自由和生态自由提供了理论支柱。

以物的依赖性作为本原,人的独立性的存在是当今时代背景下人的生存方式。这一阶段的个体挣脱了束缚其发展的共同体,并从中解放出来,实现了人的自由和独立。但是在马克思看来这种对立并非完全的独立,而只是在一定意义上的形式。这种社会关系其实本质上还是一种依赖性的关系,但与人的依赖关系不同的是,以物为媒介的间接性的依赖关系已经替代了这种依赖关系。其中的媒介以资本为主要的体现方式。从马克思的角度出发,资本的概念并不是资本主义,同时也不是简单的表现为一种物,而是一种社会关系,具体表现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换句话说,也就是资产阶级对资本的占有与支配。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其社会关系仍然体现着明显的不合理性与不平等性。但这种关系相对于以前的资本主义社会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起码人已经有了形式上的独立,但在这种社会关系下还是很难实现人的真正的生命自由独立。于是马克思憧憬“全面自由个性”的社会关系,即共产主义社会关系。共产主义社会关系不同于任何一种社会关系,它是真正的自由,实现了真正的资源分配的平等与合理,以及人类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并且它是一种交互性的关系,在此关系下,每个人都积极追求自身的自由全面发展,不断让自己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5. 马克思生态自由观的当代启示

通过对马克思生态自由观的分析,我们可以从中汲取有利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宝贵思想,有利于指导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前进方向,为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有力的理论支撑。

5.1. 吸取资本主义的发展教训,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由于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着整个社会的资本,使得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冲突变得更加尖锐,马克思对此提出了严正地批判,他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造成生态危机的根源。为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吸取资本主义发展过程当中的经验教训 [10],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坚决不以自然环境为代价去发展经济,努力消除人与自然间的异化,使所有人真正认识到人与自然是息息相关的生命共同体。同时,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与自然之间的问题,最终完成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解。

人的生存和发展依赖于自然,自然也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但是,人与自然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人的实践活动同样会影响到自然,而不仅仅是自然影响人类。正是因为两者相互统一的关系,这就要求人类必须尊重自然规律,同时去能动得改造自然,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解与统一。社会生产的现实使人们之间必然产生一定的关联,如何真正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实际上就是解决人与人关系冲突的问题。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出发,必须推翻资本主义制度,走共产主义道路。由于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着整个社会的资本,劳动已被异化而不再是符合人的本性的有意识地活动,人们在异化劳动的驱使下违背自然规律,肆意破坏自然,过度掠夺自然资源,不断加剧对自然的破坏,同时使得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不断,人的本质发生扭曲和改变。

因此,要实现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目标,应充分利用好我国的制度优势,从资本主义发展的教训中总结经验,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好地进行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摈弃资本逻辑在经济运行上的弊端 [5]。

5.2. 顺应自然、保护自然

人的主观能动性决定了人可以去自由地改造自然,但自由地改造自然并不是说人可以任意改造自然、甚至破坏自然,而是要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人与自然处在同一生态系统中,彼此之间相互联系、缺一不可,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对立的,而是息息相关、彼此联系的,所以,人们在对自然进行了解、适应与改造时,一定要尊重自然的属性和规律,不随意去改造自然,而是要保护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在社会可持续发展进程中,人在自然面前的自由问题是需要我们格外关注的。马克思自由观关于人在自然面前的自由问题的阐述是:人类在进行物质生产实践、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必然要与自然进行物质能量交换,人类在此过程中获得自由,但由于人类文明的进步,工业革命的产生导致技术迅速发展、经济迅猛增长,人类尝到了从自然中获取的“甜头”,人类变得更加贪婪,不断向自然获取资源,肆无忌惮地行使着所谓“自由”的权力,在破坏自然规律的同时也加重了自然本身的承受力。如今,生态系统破坏严重、生态危机爆发,并对人类生存造成巨大的威胁,从而证明了人类对于自然地改造不是绝对的自由,而是要遵循自然规律。

在马克思看来,自由可以解释为对必然的认识以及对通过实践对客观世界进行地改造。人类在认识客观必然性之前,与自然只是崇拜关系,但人与自然不能只是停留在崇拜关系的层面,人类要通过社会实践活动向自然获得生活所需的物质,但人类的社会实践活动绝不是因为生存被动进行的,而应该是人类主动自觉自发去进行。但是由于科技的进步,人类获得更多探索自然的自由,人类毫无顾忌地开采和利用自然资源,加重了自然本身的承受能力,导致自然已不堪重负,无法再满足人类的各种索取,使得自然资源愈发紧缺。同时,也使得生态环境不断恶化,各种自然环境问题频发。因此,在人类进行社会实践活动的过程当中,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当下,我们应该注意:任何的社会实践活动都应当要遵循自然规律,做到与自然相互尊重,时刻对自然保持敬畏。为了更好地实现我们人类自由并且全面发展的愿望,同时可以更好地实现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就必须坚持人与自然和谐统一发展,必须做到顺应自然,保护自然。

6. 结语

劳动是人类生产生活必不可少的实践活动,人与自然进行物质交换需要劳动作为中介。资本主义时期,异化劳动的产生影响了人与自然之间正常的物质交换,人与自然无法实现自由,只有消除异化劳动才能真正实现人类和生态的全面自由,从而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在消除了资本主义的剥削后,在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基础上,人类的自由时间可以最大化地使用,人类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且有意义的事情,有了更多时间去发展自身,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关注自然环境生态方面的问题,自由时间的最大化不仅代表着人类社会自由的实现,也代表着生态自由的实现。马克思生态自由观对我们更好地去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依据和重要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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