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研究方法是学科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方法对于一个学科的发展而言，具有重要意义，许多学科的范式转换和历史跃进，都同新方法的使用、普及关系密切，公共管理学科也不例外。本研究选取了《公共管理学报》《公共行政评论》《电子政务》《中国行政管理》《行政论坛》五种期刊在2017~2021年公开发表的学术文章，采用了系统抽样法以及内容分析法，对取样样本中的文献所采用的研究方法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从而得出公共管理研究方法的运用和演化规律。研究发现公共管理研究方法仍侧重于思辨分析、案例研究法和理论研究，另一方面缺少对实证研究中的定量方法的关注。
Abstract:
Research method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discipline system,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a discipline. Paradigm transformation and historical leap in many disciplines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use and popularization of new method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discipline is no exception. In this study, the academic articles published in five journals from 2017 to 2021, such as Journal of Public Management,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 E-government, China Administration and Administrative Forum, were selected, and the research methods adopted in the sampled documents were analyzed in detail by using systematic sampling method and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so as to obtain the application and evolution law of public management research methods. It is found that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public management still focus on speculative analysis, case study and theoretical research; on the other hand, they lack attention to quantitative methods in empirical research.
1. 引言
方法论是关于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的理论 [1] 。公共管理方法论是一个包含多个层面的综合性体系，它的各个层面都存在着密切的内部关系，方法论的科学性可以促进理论的科学发展。研究方法对于一个学科的发展而言，具有重要意义，许多学科的范式转换和历史跃进，都同新方法的使用、普及关系密切，公共管理学科也不例外。方法论研究在公共管理学科的建设中，它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理论和实践上，对公共管理方法进行了多个角度的探讨，但是要符合其发展的一般规律。对公共管理的方法论体系进行梳理，可以发现其内在的规律性，为科学发现、获取和运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提供理论支持 [2] 。
2. 数据的收集和处理
2.1. 样本选取
当前，人文社科类期刊被学术界普遍认可的标准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系统(简称CSSCI)，二是北京大学的人文社科期刊排名。首先，本文根据《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人文社会科学)2020版》，按照影响因子(主要是复合影响因子)对公共管理的期刊进行排名，最终确定《公共管理学报》《中国行政管理》《公共行政评论》《电子政务》《行政论坛》以五种刊物为例，故选取以公共管理学为基础的五种学术刊物为例，其权威性、代表性及科学性均较高,此种抽取方法符合国内公共管理顶尖刊物的要求。见表1，表格呈现了五种期刊的主办单位、创刊年份、综合影响因子、复合影响因子、影响力指数C1指数，五种期刊的复合影响因子均大于3.5，此外公共管理学报甚至达到了7.41，可见这五种期刊对国内公共管理的研究起着重要的导向和引领作用。
其次，在确定了五种期刊以后，本文基于中国知网库，从选取的期刊中分别抽取2017~2021年度的文献，每一年度按照被引频次从五大期刊中各抽取10篇，一个期刊总计抽取50篇，经抽取，本研究确定了250个抽样样本。
2.2. 研究方法的编码表
本文首先对观察的样本所采用的研究方式进行预先的归类，然后再将其归类。本文在查阅现有资料的基础上，根据我国公共管理学的现状，编制了一份关于公共管理学研究方法的分类编码，见表2。具体的编码规则为：① 思辨分析；② 理论研究；③ 文献研究法；④ 历史分析法；⑤ 比较分析法；⑥ 定性比较分析；⑦ 扎根理论；⑧ 内容分析法；⑨ 案例研究法；⑩ 统计分析法；⑪ 数据挖掘法；⑫ 田野调查法；⑬ 调查研究法。
资料来源：《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人文社会科学)2020版》。
Table 2. Classification and coding table of research methods
表2. 研究方法分类编码表
在应用内容分析法的时候，本研究遵守了如下几个基本准则：① 有一些研究中，出现了两种或者是多种研究方法一起应用的情形，但是从整体上来说，这些研究方法都是一种，比如，有一些研究是利用问卷法来收集数据，然后再利用统计分析法来对这些数据进行处理，这一类的研究方法被统一归为统计分析方法 [3] ；部分研究基于案例研究，但会通过实地调研等方式进行数据收集，这类统一划分为案例研究法；部分文献综述类文章，一般只对文献做简单归类和探讨的将其划分为文献研究法，一般对文献进行定量分析的，将其划分为内容分析法。② 实证研究、非实证的划分。本研究中的实证研究主要是指那些具有有量化和质性数据支撑的研究方法。其余为非实证研究，具体包括思辨分析，理论研究，文献研究，历史分析和比较分析法。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结构分布
3.1.1. 总体结构
见表3中的数据，经过统计后可以得出，理论研究、实证研究和思辨分析分别为38篇、88篇、106篇，在这些文献中，思辨分析研究方法的运用占了42.40%，这说明思辨分析已经成为了公共管理学的一种重要的研究手段。而实证研究占比为35.2%，说明样本文献中对实证的研究并不少，其中，在公共管理实证研究中，案例研究法是最多的研究方法，它占到了全部经验研究文献的42.01%，这说明了案例研究法当前是公共管理实证研究中最主要的研究方法。除了案例研究之外，统计分析法和内容分析法都是被应用得比较多的实证研究方法，分别占实证研究的比例为19.32%和17.01%，此外，将实证研究中的定性比较分析、内容分析法、统计分析法、数据挖掘法统一归纳为定量研究，扎根理论、案例研究法、田野调查法、调查研究法统一归纳为定性研究，基于此可知，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分别占样本实证研究的54.7%和47.3%。最后，理论研究、案例研究在公共管理研究中的使用频率处于中等水平。内容分析法、定性比较分析法、调查研究法、扎根理论、比较分析法、历史分析法、文献研究法、田野调查、数据挖掘法在公共管理研究中属于较为小众的研究方法，均在10篇以下。
Table 3. Sample Summary of Public Management Research Methods
表3. 公共管理研究方法样本汇总
3.1.2. 期刊结构
因为不同的期刊因其选稿的方向，或是其办刊定位，所以其收录的文章在研究方法上的侧重点也会有所区别。本文对五种期刊的文献的研究方法进行了分析。见图1，《电子政务》《中国行政管理》《行政论坛》的文献中大部分采用思辨分析来进行研究，使用思辨分析的文献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
Figure 1. The use of research methods in documents in five journals
图1. 5种期刊中文献对研究方法的使用情况
66%、62%和60%。《公共管理学报》《公共行政评论》样本文献对研究方法的使用较为平衡，其中《公共管理学报》主要使用理论研究法、案例研究法、统计分析法，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22%、26%、20%，而《公共行政评论》主要使用理论研究法、案例研究法，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30%、22%。
此外，在《公共管理学报》《公共行政评论》中实证研究和非实证研究的数量差距不大，其中《公共管理学报》的实证研究和非实证研究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64%、36%、20%，而《公共行政评论》的实证研究和非实证研究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44%、56%、20%。在《中国行政管理》《行政论坛》《电子政务》中实证研究和非实证研究在数量上存在差异，以非实证研究为主流，实证研究数量较少，其中《中国行政管理》的非实证研究和实证研究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70%、30%；《电子政务》的非实证研究和实证研究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76%、24%；《行政论坛》的非实证研究和实证研究在其抽样样本中的占比分别为86%、14%。
3.2. 演变趋势
3.2.1. 年度演变趋势
因为在一些期刊中，有降低载文量的因素，所以为了更加客观地反应出公共管理学研究方法的年度演变趋势，本文统计了2017~2021年之间，在样本文献中所使用的研究方法的论文所占的比例，见图2。具体而言，首先，思辨分析的文献数量占比在公共管理学研究中有增有减，但总体上较为稳定在40%~50%左右。案例研究法的文献数量呈下降趋势，从2016年的24%下降到6%。理论研究的文献数量占比在公共管理研究中有增有减，但总体上较为稳定在15%~20%左右，2021年相对于2016年来说略微增长。其次，历史研究法和文献研究法的文献数量占比从无到有，体现出非实证研究方法开始趋于多样化；比较分析法文献数所占比例随时间变化不大，说明其在公共管理学中的应用相对稳定；统计分析和内容分析，定性比较分析文献数量占比呈现较小波动，但2021年相对于2016年来说略微增长；实证研究中，随着案例研究的下降，研究趋于多样化，其中定量研究的数量开始增加。此外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到2020年非实证研究呈现剧增现象，这其中的原因或许有待进一步商榷。最后，总的来看，公共管理研究中研究方法开始趋于多样化，另一方面，定量研究的方法逐步开始
Figure 2. Evolution trend of different research methods
图2. 不同研究方法的演变趋势
3.2.2. 年度演变差异
本研究从2017年开始，到2021年结束，分为2个实验小组，采用威尔科克森(FWilcoxon)的符号秩和(Flow-Wilcoxon)检验方法，判断两个实验小组是否存在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别。通过对两个样本进行统计学分析，得出了两个样本的正态检验数值均为0.01，呈现出非正态分布规律，因而可以选用威尔科克森的符号秩和检验。威尔科克森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41，大于0.05，两组样本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这说明公共管理学研究的相关文献在2017年所使用的研究方法与2021年所使用的研究方法，在数量上没显著差异。
4. 结论
4.1. 公共管理研究方法侧重于案例研究、思辨分析、理论研究
从本文的统计数据可以看出，在过去5年中，公共管理领域的实证研究方法论的运用还存在着不足，从年度演化趋势来看，其方法论已经出现了固化的特征。在公共管理领域，尽管出现了大量的新现象和新的课题，但其研究方法的演进和发展相对停滞不前。在进行内容分析时，本研究还发现，一些使用思辨分析进行研究的文献，常常是结合作者自身的经历来阐明一个观点，或者是在给出一个政策建议，而没有系统地运用归纳法或推理法来对一个现象展开学术研究，这就很难体现出学术研究的规范化。一些运用案例研究方法进行研究的文献，尽管它们对个案或多案例的成功经验进行了深刻地总结，但是它们比较难以从个案中提升到一般，也比较难以从中提取出具有普遍意义的理论。这两种研究方法虽然有其存在的必然性，但若过分运用，则容易造成研究方法的单一。在今后的公共管理研究中，应该加强对思维分析的规范和案例方法的科学运用。
4.2. 定性研究是当前实证研究中主要研究方法
本研究对公共管理的研究方法进行了统计，结果表明，在实证研究方面，公共管理的文献更多地采用了定性研究方法，具体包括了案例研究、田野调查等，但对量化研究方法的关注仍然不足。对数据进行分析的方法逐渐朝着更加复杂、更加多样化的方向发展，同时注重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 [4] ，但是实证研究中定量研究虽然逐步得到重视，但是应用仍然不足，利用定量研究的文献数量增速非常缓慢，这对公共管理研究的科学性带来一定的挑战。此外，公共管理研究方法的实践应是多维度、多元化的，但统计分析、内容分析、实验法等量化研究方法在公共管理中的应用仍然较少。定量研究通常是为了通过样本数据分析从而推断总体统计结果而进行的。通常把一个复杂的问题分解为几个小的变量，利用统计学方法对所观测到的变量进行一般性分析，从而在较高的可控性和可控性下，对所观测到的变量进行检验，从而获得更为可靠和客观的结果。因此，在公共管理未来的研究中，应重视定量研究方法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