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提出
近年儿童性侵害事件频发，凸显儿童性知识与性侵害认知的贫乏[1] [2]。对于儿童和青少年性侵害问题，“事前预防”的作用大于“事后补救”。性教育对于青少年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普及学校性教育是保障儿童青少年健康与福祉、促进社会发展的必要途径。2011年，国务院发布《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明确提出“将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纳入义务教育课程体系”。不仅如此，国务院印发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大纲》指出，要将健康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把健康教育作为所有教育阶段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3]，为中小学开展性教育课程提供了制度保障。小学性健康教育课程的有效开展不仅有助于学生了解自身生理发展的特点，科学地对待“性”，还有助于妥善应对身心发展过程中的变化和需求，促进身心健康发展，形成健康人格。但目前性教育课程的开设对象以初高中和大学生为主，小学迫切需要开展性健康教育活动[4]。
目前，性教育课程在我国作为独立科目进行授课取得一定进展，同时也存在一定挑战。全球化大背景下，我国学校性教育政策不仅借鉴国际其他国家成功经验[5]，还在不断探寻适合国情的政策。近年来，性教育已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6]。除此之外，民众也逐渐接纳和认可学校性教育。调查发现，大部分家长对于学校开展各种形式的性与生殖健康教育持积极态度[7]。然而，我国性教育课程的实施仍存在困难。当前我国中小学性教育仍以“禁欲性教育”为主，而效果却“欲盖弥彰”。研究发现，在有性行为的青年学生中，普遍存在风险性行为[8]。而且，我国还未形成国家层面的性教育课程标准，缺乏具有专业性和全面性的教材，全面性教育的课时也难以保证，性教育师资培养体系亦尚未成熟[9]。而推动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发展，首先要关注性教育课程的实施情况，教师作为实施儿童保护及性健康教育课程的重要师源性因素，在教学过程中对性教育课程的态度与看法，将影响课程实施的效果。
据调查，教师群体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实施呈现出两种看法。大多数教师支持学校开设性教育课程[10]，部分教师则持相反态度[11]。这部分教师普遍受传统道德观念影响，羞于谈性，且自身缺乏或仅掌握少量的性教育知识，对性健康知识存在偏见，排斥性教育[12]。而家长依赖学校开展性教育课程，若教师忽视学生学习性教育知识的需求，往往迫使学生从不当途径获取性知识，容易对学生身心健康产生不良影响。可见，如果在职教师群体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存在刻板印象，尤其是消极的刻板印象，则不利于课程的有效实施。刻板印象指个人对群体特征或属性的看法和见解[13]。目前关于性教育看法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在职教师群体，且关于性教育实施刻板印象的研究较少，针对职前教师对性教育实施的刻板印象研究更为缺乏。职前教师处于专业发展的入门阶段，对教师职业和自身成长的认识正在形成，培养其对性教育课程的正确认识，有助于提升入职后相应的教学质量。因此，本研究旨在探究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外显刻板印象，并针对研究结果提出改进策略，以期促进性教育课程的顺利实施。
2. 研究一：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外显刻板印象问卷初步编制
2.1. 研究对象
在福建省某大学随机选择58名不同专业(文科专业37人，理科专业21人)的在校大四师范生(其中男生26名)，年龄范围在20~23岁之间。
2.2. 研究方法
通过自由联想法来收集属性词测量材料并编制相关问卷，主要步骤如下：
1) 词汇收集
采用自由联想测验收集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刻板印象形容词。要求每一位被试在10分钟内尽可能多地写出与“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相关的形容词，每人至少需要填写10个形容词。通过合并重复词和删除无效词汇的处理，得到143个形容词。
2) 词汇梳理与整合，形成形容词对
邀请2名师范专业本科生，以形容词出现的频率为线索，将高频形容词按近义词、反义词合并的原则合并归类，之后再逐一将低频形容词并入已有词语类别中。将143个形容词归入13类中，从收集的词语数据中选取具有代表性的词语对每一类进行命名。最终得到关于“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13个形容词词对。
3) 专家评定
Table 1. Adjectives associated with implementation of “primary school sex education curriculum”
表1. 关于“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形容词词对
课程内容 |
教师态度 |
教育资料 |
保护——伤害 |
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 |
师资充裕——师资匮乏 |
健康——不健康 |
乐意开展——害怕开展 |
教法繁多——教法单一 |
开放——保守 |
容易开展——难以开展 |
学习氛围好——学习氛围差 |
令人放松——令人紧张 |
|
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 |
科学——盲目 |
|
学校支持——学校不支持 |
邀请2名师范专业本科生对归类结果进行专家评定。评定过程中，2名专家被要求将143个形容词归入13个形容词词对下。评定的结果显示，两位专家的评分者一致性系数为0.613，系数可接受。研究共得到13对形容词词对，根据这些形容词评价的对象，可以分为课程内容、教师态度和教育资料三类(详见表1)。
4) 编制问卷
问卷由13个形容词对组成。问卷采用李克特7点量表计分，被试就“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和“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在每一个项目上进行评定，评定分数越低，说明被试认为左侧的形容词更适合代表“小学生性教育课程”或“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分数越高则认为右侧的形容词更适合。
3. 研究二：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外显刻板印象研究
3.1. 研究对象与方法
采用研究一制定的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外显刻板印象问卷，随机选取福建省某大学在校大四师范生为研究对象，当场发放问卷，填写并回收。共发放问卷316份，收取有效问卷303份，有效率为95.7%，其中男生151名，女生152名。文科172人，理科131人。年龄M = 22.16岁，SD = 2.09。本研究中，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22，说明信度良好。
3.2. 研究结果
3.2.1. 两类课程的总体刻板印象和各项目的差异结果
Table 2. The t-test analysis results (M ± SD) of stereotype scores in sex education, Chinese, and mathematics courses for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表2. 小学生性教育课程、语文和数学课程刻板印象项目得分的t检验分析结果(M ± SD)
|
小学生性教育课程 |
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 |
t |
p |
保护——伤害 |
2.85 ± 1.91 |
3.00 ± 1.66 |
−1.84 |
0.067 |
健康——不健康 |
2.76 ± 1.93 |
2.63 ± 1.78 |
1.78 |
0.077 |
开放——封闭 |
3.93 ± 2.04 |
3.02 ± 1.90 |
6.78*** |
<0.001 |
放松——紧张 |
3.89 ± 1.96 |
3.63 ± 1.82 |
1.96 |
0.051 |
科学——盲目 |
2.90 ± 1.97 |
2.60 ± 1.70 |
3.79*** |
<0.001 |
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 |
2.45 ± 1.91 |
2.20 ± 1.70 |
3.36*** |
<0.001 |
乐意开展——害怕开展 |
2.97 ± 2.09 |
2.35 ± 1.67 |
5.70*** |
<0.001 |
容易开展——难以开展 |
4.76 ± 1.61 |
2.55 ± 1.72 |
17.59*** |
<0.001 |
师资充裕——师资匮乏 |
5.12 ± 1.61 |
2.53 ± 1.65 |
18.95*** |
<0.001 |
教法繁多——教法单一 |
4.67 ± 1.76 |
3.13 ± 1.88 |
10.83*** |
<0.001 |
学习氛围好——学习氛围差 |
4.44 ± 1.62 |
3.13 ± 1.57 |
10.98*** |
<0.001 |
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 |
5.00 ± 1.71 |
2.59 ± 1.72 |
16.77*** |
<0.001 |
学校支持——学校不支持 |
4.07 ± 1.63 |
2.31 ± 1.74 |
15.79*** |
<0.001 |
注：“*”表示p < 0.05；“**”表示p < 0.01；“***”表示p < 0.001。下同。
首先，分别计算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总评分均值，并对此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职前教师评价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问卷总分均值(M = 83, SD = 11.52)显著高于评价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问卷总分均值(M = 74, SD = 12.86) (t (302) = 7.26, p < 0.001)。根据问卷的评价标准，项目的得分越低，表示评价越积极，分数越高，评价越消极。可见，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评价比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消极。
其次，分析职前教师对两类课程刻板印象的项目得分的均值差异，逐项对得分均值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在“开放——封闭”“科学——盲目”“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乐意开展——害怕开展”“容易开展——难以开展”“师资充裕——师资匮乏”“教法繁多——教法单一”“学习氛围好——学习氛围差”“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和“学校支持——学校不支持”这10个项目上，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评分均显著高于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ps < 0.001) (见表2)。结果表明，职前教师在这些项目上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刻板印象更消极。进一步探究职前教师对两类课程在课程内容、教师态度、教育资料三个维度上的差异发现，在三个维度上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评分均显著高于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t1 (302) = 4.64, t2 = 14.24, t3 = 18.78, ps < 0.001)，其中在教育资料上的评分差异最大。这些发现表明，职前教师在课程内容、教师态度、教育资料三个维度上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刻板印象更消极，其中教育资料最突出。
3.2.2. 两类课程的刻板印象各项目和中值的差异结果
为进一步了解职前教师对两类课程的刻板印象情况，将职前教师对两者的评分分别与中间值4进行单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评分中，“保护——伤害”“健康——不健康”“科学——盲目”“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和“乐意开展——害怕开展”这5个项目的评分均值显著低于4 (ps < 0.001) (见表3)。根据得分越低，评价越积极的评分标准，表明职前教师在这5个项目上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持积极的评价。进一步对比各项目评分发现，“健康——不健康”和“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的得分显著低于其他项目(ps < 0.001)，说明“健康”和“有必要开展”是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最为突出的积极刻板印象。结果也发现，“容易开展——难以开展”“师资充裕——师资匮乏”“教法繁多——教法单一”“学习氛围好——学习氛围差”和“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这5个项目的评分均值显著高于4 (ps < 0.001)，说明职前教师在这5个项目上对小学性教育课程存在消极刻板印象。其中，“师资充裕——师资匮乏”和“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的评分显著高于其他项目(ps < 0.001)，说明“师资匮乏”和“教材资源少”是最为突出的消极刻板印象。以上结果表明，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刻板印象存在两极性。
Table 3. Results of one-sample t-test analysis of scores of the sex education curriculum for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with a median of 4
表3. 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得分与中间值4的单样本t检验分析结果
|
小学生性教育课程 |
平均值差值 |
t |
p |
保护——伤害 |
2.85 ± 1.91 |
−1.15 |
−10.59*** |
<0.001 |
健康——不健康 |
2.76 ± 1.93 |
−1.24 |
−11.28*** |
<0.001 |
开放——封闭 |
3.93 ± 2.04 |
−0.07 |
−0.59 |
0.557 |
放松——紧张 |
3.89 ± 1.96 |
−0.11 |
−1.02 |
0.310 |
科学——盲目 |
2.90 ± 1.97 |
−1.10 |
−9.80*** |
<0.001 |
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 |
2.45 ± 1.91 |
−1.55 |
−14.23*** |
<0.001 |
乐意开展——害怕开展 |
2.97 ± 2.09 |
−1.03 |
−8.67*** |
<0.001 |
容易开展——难以开展 |
4.76 ± 1.61 |
0.76 |
8.23*** |
<0.001 |
师资充裕——师资匮乏 |
5.12 ± 1.61 |
1.12 |
12.22*** |
<0.001 |
教法繁多——教法单一 |
4.67 ± 1.76 |
0.67 |
6.66*** |
<0.001 |
学习氛围好——学习氛围差 |
4.44 ± 1.62 |
0.44 |
4.77*** |
<0.001 |
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 |
5.00 ± 1.71 |
1.00 |
10.30*** |
<0.001 |
学校支持——学校不支持 |
4.07 ± 1.63 |
0.07 |
0.73 |
0.463 |
职前教师对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评分中，13个项目的得分均显著小于4 (ps < 0.001) (见表4)。这些结果说明，职前教师对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刻板印象具有积极性。在这13个积极刻板印象中，“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和“学校支持——学校不支持”两个项目评分最低，与其他项目存在显著差异(ps < 0.001)。这些发现说明，职前教师对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积极刻板印象中，“有必要开展”和“学校支持”特点最为突出。
Table 4. Results of one sample t-test analysis of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scores in Chinese and mathematics courses with a median of 4
表4. 小学生语文和数学课程得分与中间值4的单样本t检验分析结果
|
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 |
平均值差值 |
t |
p |
保护——伤害 |
3.01 ± 1.67 |
−0.99 |
−10.37*** |
<0.001 |
健康——不健康 |
2.64 ± 1.79 |
−1.36 |
−13.26*** |
<0.001 |
开放——封闭 |
3.02 ± 1.91 |
−0.98 |
−8.90*** |
<0.001 |
放松——紧张 |
3.65 ± 1.83 |
−0.35 |
−3.34*** |
<0.001 |
科学——盲目 |
2.60 ± 1.71 |
−1.40 |
−14.28*** |
<0.001 |
有必要开展——没必要开展 |
2.20 ± 1.71 |
−1.80 |
−18.33*** |
<0.001 |
乐意开展——害怕开展 |
2.36 ± 1.67 |
−1.64 |
−17.16*** |
<0.001 |
容易开展——难以开展 |
2.54 ± 1.73 |
−1.45 |
−14.68*** |
<0.001 |
师资充裕——师资匮乏 |
2.52 ± 1.65 |
−1.48 |
−15.55*** |
<0.001 |
教法繁多——教法单一 |
3.14 ± 1.88 |
−0.86 |
−7.98*** |
<0.001 |
学习氛围好——学习氛围差 |
3.14 ± 1.57 |
−0.86 |
−9.53*** |
<0.001 |
教材资源多——教材资源少 |
2.59 ± 1.73 |
−1.41 |
−14.20*** |
<0.001 |
学校支持——学校不支持 |
2.31 ± 1.74 |
−1.69 |
−16.90*** |
<0.001 |
4. 讨论
4.1. 两类课程的总体刻板印象和各项目的差异分析
通过对比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与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评分均值发现，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评分明显高于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其中，在“师资充裕——师资匮乏”上，二者的得分均值差异最大。由此可知，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刻板印象更加消极。出现此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1) 在课程内容上，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所使用的教材属于统编教材，严格按照课程标准编写教材、确定教学内容、制定教学计划等，依照课标要求围绕核心价值观，积极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主题[14]，课程内容有保障。相比之下，小学生性教育课程教学目标与知识的可靠性有待提高，性教育教材中的部分元素甚至与全面性教育理念和内容或教材本身知识点相悖[9]。2) 在教师态度和教育资料上，由于大学生性教育素养不足[15]，职前性教育知识缺乏，大多数教师上岗后，性健康理念落后，不能正确看待性健康教育[10]，从而导致授课意愿不高，同时也堵塞了师资来源。相比之下，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则具有稳定的师资来源与大众熟悉度。汉语言文学和数学专业在高校开设较多，通过大学系统的专业学习，职前教师对相关专业有较为深入地了解，从而对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刻板印象较积极。此外，在教育资料上二者也对比明显，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资源丰富，教师可利用资料充足，而小学生性教育课程设置不够完善，教师甚至缺乏教辅资料[16]。3) 对于性教育的责任问题，家长和学校之间有相互推诿的倾向，被动地进行性教育[17]；而在小学学科课程的辅导上，家长给予重视，态度积极。家长完全不同的态度导致小学生在这两个课程上显示出完全相反的学习氛围。总而言之，在开展的意愿、教材资源、师资等多方面的差异导致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刻板印象更消极。
4.2. 两类课程的刻板印象各项目和中值的差异分析
通过将课程得分与中值4进行的t检验结果发现，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存在刻板印象且具有两极性。在“保护”“健康”“开放”“放松”“科学”“有必要开展”“乐意开展”上存在积极刻板印象。出现积极刻板印象可能是因为：1) 在课程内容上，性教育课程内容本身的积极因素是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形成积极刻板印象的主要原因。学习性教育课程内容有助于小学生了解生命的由来和生理构造，掌握健康生理卫生知识，搭建性教育知识网络，以更科学开放的心态看待性知识，减轻小学生面对正常生理现象时的惶恐心理。2) 在课程氛围上，学科课程关注于教师教授知识，学生吸收知识。性教育课程则更注重课堂情境的讨论以及性健康知识在日常生活中的运用，相对氛围较为轻松。这些原因使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内容形成开放的、科学的、健康的积极刻板印象，同时也意识到有必要开展性教育课程，认为性教育课程应该营造轻松活跃的课堂氛围。
同时本研究发现，职前教师在“学校不支持”“教材资源少”“学习氛围不好”“难以开展”“师资匮乏”“教法单一”上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存在消极刻板印象。其中，“教材资源少”“师资匮乏”与4的差值较大，说明职前教师对这两个消极刻板印象最为突出。出现消极刻板印象的原因可能有：1) 职前教师缺乏开展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经验，这可能是造成消极刻板印象的最主要原因。我国性教育课程开设时间较晚，对象更多是中学生和大学生，且性教育课程课时较短。性教育课程在中学阶段更多以集中性的讲座形式开展，在大学阶段则通常作为选修课，开设面不够广，只有小部分大学生会选修性教育课程[16]。造成部分职前教师的性教育知识储备不足，无法开展教学形式多样化的性教育课堂，因此怯于轻易开展性教育课程。2) 课程标准与教材的缺乏。目前小学性教育课程没有明确的课程标准，教师缺乏明确的标准作为指导，容易使教学的科学性和规范性不足，教学设计和教学活动可能不符合学生的发展特点，造成学习氛围不好。此外，性教育课程与学科课程相比，可借鉴的教学资源少之又少，甚至缺乏辅助用书，导致教师难以把握小学生性教育的尺度，使课程难以顺利有效地开展[16]。以上原因，促使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形成“教材在资源少”“学习氛围不好”“难以开展”等消极刻板印象。
5. 改进策略
5.1. 重视性教育师资的培养，优化性教育课程资源配置
研究表明，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师资匮乏”“教材资源少”等消极刻板印象最为突出。可见，改善师资匮乏和教材资源少是当务之急。首先，职前教师性教育培训可以采用专业课程的方式开展，师范院校可以通过组织医学和心理学专业教师形成课程研究小组，优化课程资源配置，为职前教师开设性教育必修课，除了普及性教育知识，还可增设性教育课程教学指导等环节，落实性教育师资培养。其次，教材是最基本的课程资源，性教育教材资源少的问题不容忽视。当下我国有关部门应重视有关教材的编写，可借鉴国外优质性教育资源，结合国情编写适合我国小学生的性教育教材。相关部门还需制定科学的性教育课程标准为学校提供授课依据，中小学也应重视合适地性教育课程教材的引入，除国家组织编写的教材外，学校也可为小学生开发系统的性教育校本教材。
5.2. 加大相关政策力度，将小学性教育课程落实到位
据研究结果，“学校不支持”是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消极刻板印象之一，为改变这个消极印象，国家和教育相关部门需加大相关政策力度，将小学性教育课程落实到位。首先，国家应重视小学生性教育相关政策的出台与切实实施，在国家法律法规的引导下，建立公众对性教育科学正确的认识，改善小学对性教育课程实施的态度。同时，不断完善小学生性教育法律法规，保障小学生学习性健康科学知识的权力，减少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开展的阻力，并加大对小学性教育课程的投入，建立科学的小学性教育体系。其次，教育部门除了增加性教育资源，为学校提供充足的教材、教具和教学设备，确保性教育课程的顺利开展以外，还需对性教育课程开设情况进行评估和督导工作，督促课程实施过程中及时发现问题并解决，确保小学性教育课程的有效落实。
5.3. 切身体验性教育教学，改变消极刻板印象
职前教师虽然接受过良好教育，但仍对小学性教育存在消极刻板印象，其原因之一在于尽管他们掌握一定的性教育理论知识，却缺少性教育课程教学经验。为解决经验不足的问题，首先，在实习期，增加职前教师参与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经历，让他们融入性教育的课堂，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课堂的参与中真正直观了解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特点与教学方式，改变偏见。其次，学校可以组织职前教师参与课程资源的开发与利用，研修融合，督促职前教师进行协作反思，逐步提高小学生性教育课程的教学能力。最后，职前教师可以抓住实习机会，多与小学生沟通交流，促进对小学生不同发展阶段特点的了解，以便清晰地把握小学生对性知识的接受能力，为后续推进性教育课程实施做充分准备。
5.4. 改善社会风气，加强性教育宣传
职前教师对性教育课程的刻板印象原因之一是当前社会对小学生性教育的排斥。可见，营造良好地学习性教育知识的社会风气，有助于小学性教育课程的开展。首先，在互联网时代，网络媒体的舆论效果不容小觑。网络媒体作为舆论宣传主力军，应自觉谨慎地发表有关“性教育”的言论，着力宣传科学的小学性教育知识，发挥互联网影响力，端正社会大众对性教育的认识，摒弃迂腐迷信的偏见。其次，国家应加强开发社区资源，建立学习共同体，形成积极学习氛围，帮助小学生家长形成关于“性”知识的正确观念。再次，家长可以充分利用书籍、报刊、网络等多方资源，完善自身基础性教育知识体系，以更开放正确的态度看待小学性教育的必要性，接受符合时代特点的性教育观，与学校形成合力，促进性教育课程的顺利实施。
6. 结论与局限
6.1. 结论
本研究通过对比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与小学语文和数学课程的外显刻板印象，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外显刻板印象进行了调查分析。研究发现，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外显刻板印象存在两极性。
6.2. 局限
本研究被试涉及专业较多，没有进行深入分析，无法系统地了解各专业职前教师对小学生性教育课程实施的外显刻板印象的差异。
基金项目
2022年度“我为建设新福建献良策”统一战线专项课题(JAT22037)；宁德师范学院师范教育亮色工程专项(2022ZX209)；宁德师范学院2023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2310398004)。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