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国古代文学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醉翁亭记》是古代文学宝库中的著作，由宋代文学家欧阳修创作的一篇散文。目前《醉翁亭记》的英译有很多的版本，除了中国本土以汉语为母语的译者以外，还有国外的汉学家留下了广为流传的版本。
翻译是人类跨文化理解、对话与沟通诉求的产物，介入性地对人类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产生改造作用，是不同文化互联互通以塑造文明的必要条件[1]。但是翻译译本各有不同，译者为何以不同方式来表述语言，是语言学研究的问题。因此以语言学转向的翻译研究在翻译研究上关注度较高。美国认知语言学家L. Talmy的语义学研究是语言学领域的重要发展，他提出的“概念构建系统模型”是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翻译批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概念构建系统模型”(conceptual structuring system model)由构型图式系统(configurational structure system)、注意图式系统(attentional system)、视角系统(perspectival system)以及力动态系统(force-dynamic system)，构建了一个系统模型探讨语言共性[2]，在我国已有运用其理论解读山水田园诗歌的研究，如：缪海涛等学者利用图形–背景理论对田园诗进行解读[3]。《醉翁亭记》作为我国古代文学上著名的散文，目前国内对《醉翁亭记》的研究较多，其中主要集中在：文本解读与作者思想，如吴怀东等学者，分析《醉翁亭记》的文本与文风，认为《醉翁亭记》表现了欧阳修政治思想[4]；翻译与对外传播，其中翻译研究又主要是多种译本对比研究，且主要集中在从翻译学理论的角度来对两个译本进行对比翻译批评研究，如黄丹英等学者，以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的理论视角对《醉翁亭记》两个英译本进行对比[5]，以及潘珺华等学者从阐释学翻译理论视角来分析比较《醉翁亭记》的不同英译版本，分析不同译者的不同翻译策略[6]；从语言学角度来对其进行翻译批评研究的较少，何伟和张娇以语法隐喻理论的视角分析翻译过程中产生的语言转换的问题[7]，以及吴小芳等学者以意义观为理论视角对《醉翁亭记》的多个英译本在翻译上进行了对比分析[8]。通过以上文献梳理可知，目前《醉翁亭记》以翻译理论来进行翻译批评的研究较多，中国学界对以认知语言学角度尤其是以Talmy概念构建系统来研究《醉翁亭记》英译本的关注度较低，相关著述数量偏少，在此方面的研究有待深入挖掘。
由此，本文从概念构建系统的子系统注意力系统为框架理论，分别从“注意力强度”、“注意力方式”、“注意力层次”三个方面，选取Giles和杨宪益的译本作为语料，对两版译文以及原文进行对比分析，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评价两本译文的优劣之处，为研究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认知加工提供新思路，厘清概念结构对外语母语者翻译的影响，有助于为我国经典文学作品翻译批评提供一个新的研究角度，拓宽了新的视角。
2. 理论框架
Talmy (2000)所著的Toward a Cognitive Semantics，成为了认知语言学的经典著作，为后来者研究语言提供了新的角度，使我们可以换一个视角来分析语义。其中包括四大图式系统，为“构型图式系统”、“注意图式系统”、“视角图式系统”、“力动态图式系统”[2]。注意图式系统是语言认知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在体验生活时，一睁眼就能看到物理世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120度的视觉范围，处于其中的运动的、较小的事物必然会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它们就会成为重点注意对象，这是再自然不过的经验，在这一体验过程中人类逐渐形成了合理分配注意力的能力[9]。对“注意”的研究一直都是心理学的重要研究范畴，通过注意分布来探究人的心理。Talmy也发现，通过“注意”也能来研究语言行为，20世纪70年代，Talmy (1972)最早将“注意”的概念引入语言学研究之中[10]。
注意图式系统主要包含两个方面：语言中的注意视窗开启、语言中的焦点与背景，也就是“注意力强度”(strength of attention)、“注意力方式”(pattern of attention)、“注意力层次”(level of attention)。注意力强度(strength of attention)，其中包含了“图形–背景理论”(Figure-Ground theory) [2]，图形是认知中凸显的部分，是关注的焦点；而背景在认知中凸显程度相对较低，可看作环境，通过注意力的相对强弱来提取语义的焦点。注意力方式(pattern of attention)主要指的是“注意窗理论”(window of attention)，注意窗指人们所关注的一个连贯事件，人可以凭借自身的注意分配能力聚焦于某一点或部分对象。这个焦点窗既可能是动作的初始点，也可能是中途点，又可能是尾端点，它们在某一场景中，根据讲话人的需要而得到不同的突显[9]。也就是说，在某一事件或者是某一句话中，我们选择性地截取某一部分重要的，然后省略、关闭其他的部分。注意力层次(level of attention)是指我们在看待某一事件时，我们的关注点在这一事件的某一层面上，从而忽略剩下层面。比如我们的注意焦点可能在事物的整体/完全形态(gestalt)、部分(componentiality)；或者是对某一事件进行统说、分举；又有可能关注某一事物的最小范围、中间范围、最大范围，从各个层面来对某个事件进行不同的描述，也就反应了说话者脑海里不同的概念结构。于是，本文分别从“注意力强度”、“注意力方式”、“注意力层次”三个方面，对Giles和杨宪益的两版译文以及原文进行对比分析，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评价两本译文的优劣之处。
3. 英译认知机制对比研究
注意图式系统是Talmy图式系统的范畴之一，主要包括“注意力强度”、“注意力方式”、“注意力层次”三个方面，之后将分别从这几个方面对《醉翁亭记》的两个译本进行对比，找出两个译本之间的不同，进一步寻找Giles和杨宪益两个译者在翻译时不同的注意点，以及从注意图式系统来分析是什么导致两个译者之间翻译的不同。
3.1. 注意力强度
在之前理论框架中已经提到，注意图式系统下的注意力强度，主要包含“图形–背景理论”，当一个人注意到一幅画面中出现的一个实物对象，并主要观察这个实物时，他会自动降低对该画面中其他事物的集中程度。人们在看待一件事物或者说出某一句话时，会选择某个部分进行相对凸显，这一过程称之为“前景化”，剩下的部分就会相对省略，这一过程也叫“背景化”。创作的过程与翻译的过程本身也是一个“前景化”与“背景化”的过程，作者在写作过程中将自己的认知焦点进行凸显，从而对自己的认知过程进行描述，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可能接收到了原作者关注的认知焦点，在译本中也将其凸显出来，也有可能没有接收到认知焦点，凸显了自己头脑中的认知焦点，从而导致的译文与原文的凸显不符，这对翻译与宣传源文本来说，有利有弊。
例1：朝而往，暮而归……
A. Giles译：Morning is the time to go thither, returning with the shades of night;
B. 杨宪益译：A man going there in the morning and returning in the evening during the changing pageant of the seasons can derive endless pleasure from the place.
例2：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
A. Giles译：Burden-carriers sing their way along the road, travelers rest awhile under the trees; shouts from one, responses from another; old people hobbling along…
B. 杨宪益译：men carrying burdens who sing as they go, passersby stopping to rest beneath the trees, those in front calling out and those behind answering.
在例1中，杨宪益使用了并列结构“going in the morning”和“returning in the evening”，在这个句子中，见表1、图1，主语“A man”作为图形，凸显原文中省略的结构主语“人”，而剩下的部分“morning”和“evening”成为了事件框架内的背景。与杨宪益不同，Giles以“morning”、“returning”为图形作为凸显，以两个不对称的句子呈现了一幅更加形象生动的动态场景。而在例2中，“负者”、“行者”、“前者”、“后者”这些属于原文的主语，也是原文想要凸显的对象。见表2、图2，在原文本身具有想要凸显的图形时，两个译本都较为完整地传达了原文的意义，都分别将它们作为句子的主语，更好地对应原文，将剩下的部分背景化。在中国古典文学中经常会有省略主语的句子，中国译者一般会在翻译过程中根据自己的理解将无主语句补充完整，类似于先翻译成现代汉语再进行中译英的翻译。例子1就是一个典型的无主语句，两位译者对于凸显的图形有着不同的理解，分别将自己认知过程中的焦点进行凸显；例子2是一个原文没有省略主语的句子，通过图2我们能明显地看出，三句的图形与背景几乎是对应的，由此可知两位译者都接收到了原作者关注的认知焦点，从而对原文的图形进行凸显。
Table 1.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figure and background of the original sentence and the translation in example 1
表1. 例1中原句与译本图形与背景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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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形 |
背景 |
原句 |
朝、暮 |
往、归 |
Giles译本 |
morning、returning |
/ |
杨宪益译本 |
A man |
morning、evening |
Figure 1. Original sentence and translation graphics, background illustrations in example 1
图1. 例1中原句与译本图形、背景图示
Table 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original sentence and the figure and background of the translation in example 2
表2. 例2中原句与译本图形与背景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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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形 |
背景 |
原句 |
“负者”、“行者”、“前者”、“后者” |
途、树 |
Giles译本 |
burden-carriers、travelers、shouts、responses |
the road、the trees |
杨宪益译本 |
men、passersby、those、those |
the trees |
Figure 2. Original sentence and translation graphics, background illustrations in example 2
图2. 例2中原句与译本图形、背景图示
3.2. 注意力方式
注意力方式，也就是用不同的方式来开启注意力视窗，语言的不同的形式意味着不同注意窗的开启，从而引导听者、读者对同一件事的注意分布模式。这一个视窗，有可能是事件的初始点，也有可能是事件的中端，还有可能是事件的结尾，注意力视窗在哪一个部分开启，就代表凸显事件某一个端。不同的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会凭借自己的注意分配模式聚焦在事件的某一点，利用不同语言形式、句法结构来放大自己的这一认知焦点，从而描述译者对于某一句子不同的认知过程。
例3：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
A. Giles译：The sun’s rays, peeping at dawn through the trees, by-and-by to be: obscured behind gathering clouds, leaving naught but gloom around, give to this spot the alternations of morning and night.
B. 杨宪益译：Now at dawn and dusk in this mountain come the changes between light and darkness: when the sun emerges, the misty woods become clear; when the clouds hang low, the grottoes are wrapped in gloom.
在例子3中，见图3可知，Giles注意视窗在事件的起始端开启，首先是“at dawn”，先是描绘了一幅黎明时分的景象，最后再道出结果——“清晨与黑夜交替了”，结尾端显然被弱化了，它只是一个自然而然发生的结局；而杨宪益的注意视窗直接在结尾端开启，首先聚焦到事件的结局“Now at dawn and dusk”，光明与黑暗之间发生了改变，全部描述的是黎明时昼夜交替时的场景，至于在清晨的场景、与在黑夜时的场景，都被弱化了。原文的注意视窗也是由起始端开启，相对于原文，Giles更加倾向于还原原文的焦点，与原文的注意窗开启端一致，而杨宪益注重传达原文的语义内容，以“山间之朝暮”、与之后的内容“山间之四时”相对，讲究结构的完整，对照。
Figure 3. Comparison of the opening of the attention window between the original sentence and the translation in example 3
图3. 例3原句与译本注意视窗开启对比
例4：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
A. Giles译：A cast in the stream, and a fine fish taken from some spot where the eddying pools begin to deepen.
B. 杨宪益译：The fish are freshly caught from the stream, and since the stream is deep and the fish are fat.
同样，在例子4中，如图4所示，Giles的注意窗开启在“A cast in the stream”“渔”的这一动作，也就是起始端，首先截取往小溪里投掷鱼钩的场景，然后以“渔”引出“鱼”的结果，将最多的注意力分配在钓鱼开始的这一动作上；杨宪益的注意视窗开启在“从泉里刚钓上鱼”，即结尾子事件视窗，直接从结局开始着眼这一事件，于是将钓鱼这一动作的开始、中间弱化，背景化了。
Figure 4. Comparison of the opening of the attention window between the original sentence and the translation in example 4
图4. 例4原句与译本注意视窗开启对比
例5：酿泉为酒，泉香而酒冽
A. Giles译：a draught of cool wine from the fountain.
B. 杨宪益译：the wine is brewed with spring water, and since the spring is sweet the wine is superb.
例子5跟例子4有相似之处，但是也有区别：Giles将“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译为“从泉里喝一口清酒”，注意焦点在“喝”这一个动作。见图5，整个事件为“(取泉–)酿酒–品酒”，Giles的注意视窗截取了品酒的这一部分，将其他端口都省略、关闭；杨宪益的注意视窗开启在“酿酒”这一部分，将其他端都弱化了，但是并没有省略，而是将原文的其他意义以弱化的形式表现出来。杨宪益更加把握住原文的语义内容，由于“溪深”，所以“鱼肥”，由于“泉香”，所以“酒冽”；相较于原文，Giles没有突出它们直接的因果链条关系，而是添加了动作描写，将钓鱼与喝茶的动作细化，将句子描绘得更于生动，更加符合英语母语者的习惯。
Figure 5. Comparison of the original sentence with the translation notice window opening in example 5
图5. 例5原句与译本注意视窗开启对比
3.3. 注意力层次
注意力层次是在人的认知过程中将注意力焦点划分为多个层次，将事物分为整体视角，部分视角，注意焦点可能是在整体，从事物的完全形态出发对事物进行描述，也有可能聚焦在部分，从局部对这一事物进行描述。比如：“人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从整体出发对“人”这一物种进行统说，突出整体的特征，而“各人有各人的特点”是以局部来分析，分举出“人”这一大类之下各人不同的特征，从一般到具体。注意力层次也可以分为某一事件的不同范围，以不同范围作为基线，从小范围，到中范围，再到大范围，多种层面凸显不同的认知焦点。注意力层次区分出了事件的“层次性”，符合人类的认知加工过程，也符合语言的加工过程。语言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多层次性，语素组成词，词组成词组甚至更大的单位，通过分析译者语言的焦点层次，反映译者的认知加工过程，为研究译者的翻译过程提供了新的角度。
例6：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
A. Giles译：The wild flowers that exhale their perfume from the darkness of some shady dell; the luxuriant foliage of the dense forest of beautiful trees; the clear frosty wind; and the naked boulders of the lessening torrent; these are the indications of spring, summer, autumn, and winter.
B. 杨宪益译：Then in the course of the four seasons, You find wild flowers burgeoning and blooming with a secret fragrance, the stately trees put on their mantle of leaves and give a goodly shade, until wind and frost touch all with austerity, the water sinks low and the rocks at the bottom of the stream emerge.
例7：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
A. Giles译：…and a few such dishes of meats and fruits as the hills are able to provide; -these, nicely spread out beforehand, constitute the Governor’s feast.
B. 杨宪益译：There the governor gives a feast with a variety of dishes before him, mostly wild vegetables and mountain produce.
在例子6中，Giles在翻译过程中，对山间四季的景象进行分举，先是描绘了四季各个时期不同的场景，“各个场景有各自的特点”，从春、夏、秋、冬四个时期的景色描写来突出各个时期的不同特征，从局部着眼，凸显部分，将四季这个整体“背景化”了。而杨宪益是从四季的完全形态出发，直接点名了“山间之四时也”，再以时间顺序将四季的景象串联起来，将四季的区分弱化，而是凸显山间整体的特征。同样，在例子7中，Giles在描述太守设宴的场景时，将前文的“鱼肥”、“酒冽”与“山肴野蔌”三者串联起来，以美食、美酒、好菜三个不同的镜头从部分来刻画“太守宴也”，根据三个局部空间来描述整个宴会的空间配置，由小范围扩大到大范围；而杨宪益直接凸显出了场景的中心，太守设宴，再把“山肴野蔌”嵌入整个场景中，由大范围缩小到小范围。将“太守宴”这个场景看作一个用镜头表述的语言，Giles的镜头焦点从局部场景切入，从“鱼肥”移到“酒冽”、“山肴野蔌”，最后才展示全貌，以部分来看整体，杨宪益的镜头先是定格在整个场景，将太守宴会与宴会陈列联系起来，用一般来展示具体。见图6可知，两人分别从部分、整体出发，Giles作为外语者，在认知焦点上遵从于原文，有点类似于“逐字翻译”，想要最大程度地还原原文的内容，给他国读者感受到原文的语境，杨宪益更加强调语义的翻译，翻译过程中作为母语者有着不同的焦点，同时也想接近原文的形式，“山间之朝暮也”、“山间之四时也”前后两句相互对照，从而将认知焦点聚焦在整体。
Figure 6. Comparison of the attention level between the original sentence and the translation
图6. 原句与译本注意力层次对比
4. 结语
《醉翁亭记》是中国古典文学中一篇重要的散文，体现了欧阳修“寄情山水、与民同乐”的文学思想，也体现了中国古代文人的文学素养，将其翻译成他国语言有利于我国古代传统文化的传播。本文选取《醉翁亭记》汉学家Giles的译本以及中国翻译家杨宪益的译本，以Talmy的注意图式系统为框架，从注意力强度、注意力方式、注意力层次三个方面来对比分析两个译本之间的异同，比较分析汉语非母语者与汉语母语者在翻译过程中的焦点异同，以及语言认知过程是如何在翻译过程中导致差异的。从注意力强度来说，两位译者对于凸显的图形有着不同的理解，分别将自己认知过程中的焦点进行凸显，Giles注重还原原文凸显的图形，而杨宪益根据自己的理解凸显对象；从注意力方式来说，Giles更加倾向于还原原文的焦点，与原文的注意窗开启端一致，而杨宪益注重传达原文的语义内容，还原原文的形式美；从注意力层次来说，Giles的聚焦点与原句相互呼应，由部分着眼扩展到全局，而杨宪益直接从整体出发。由此可知，Giles作为外语者，在认知焦点上遵从于原文，有点类似于“逐字翻译”，想要最大程度地还原原文，给他国读者感受到原文的语境，以读者为导向，使用的英语更为地道，便于译文读者理解。杨宪益更加强调语义的翻译，翻译过程中作为母语者与原文有着不同的认知焦点，根据自己的理解将原文的语义内容通过不同的结构表述出来。本文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以Talmy概念构建系统为框架，以注意图式系统为基础，对《醉翁亭记》两个不同译本进行对比分析，有利于厘清中外译者之间认知焦点的异同，为研究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认知加工提供新思路，希望对中国古代文学译本的研究拓宽新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