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代际差异研究——基于天水市清水县为例

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in Farmers’ Homestead Withdrawal Intentions—Based on Qingshui County, Tianshui City as an Example

摘要: 本文以清水县地区农户为研究对象，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进行各因素的显著性分析，分析出了影响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4个主要因素。其次，将农户的宅基地退出意愿与农户“代”分类变量之间进行卡方检验，以验证清水县农户的代际差异是否会与农户的宅基地退出产生显著关联。最后，再次利用逻辑回归模型，分别分析了影响该地区新老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主要因素，并结合该分析结果进行了总结及比较分析。本研究主要结论包括：(1)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年龄、收入来源以及农业收入占比，是影响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4个核心作用因子。(2) 对于清水新生代农户而言，城市购买了商品房，则更愿意接受农村宅基地退出；而农业收入占比更多，则越愿意保留农村的宅基地。对于年长一代农户以务农为主对自己的宅基地退出意愿就不强烈，然而若该群体传承意愿越低，对自家的宅基地退出意愿就越强烈。(3) 对于新生代农户来说，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最大，其次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依次递减；对于传统农户来说，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最大，其次是农业收入占比，收入来源，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Abstract: Taking farmers in Qingshui County as the study object, the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was used to analyze four main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withdrawal intention of farmers in Qingshui County. Secondly, a chi-square test was conducted between farmers’ homestead withdrawal intention and the categorical variables of farmers’ “generation” to verify whether the 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of farmers in Qingshui County would have a significant association with farmers’ homestead withdrawal. Finally, using the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we analyzed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withdrawal intention of new and old farmers in this area, and summarized and compared the results. The main conclusions of this study include: (1) whether to purchase commercial housing, age, income source and agricultural income ratio in surrounding cities, which are four core factors affecting the intention of farmers to withdraw their homestead in Qingshui County. (2) For the new generation of Qingshui farmers, the city is more willing to accept the withdrawal of rural homestead; while the agricultural income is more, the more willing to retain the rural homestead. For the older generation of farmers, there is not a strong willingness to quit their homestead. However, the lower the group’s willingness to inherit, the stronger the willingness to quit their homestead. (3) For the new generation of farmers, whether to purchase commercial houses in the surrounding cities has the greatest influence on the withdrawal intention of the homestead, with the second income source, the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income; for the traditional farmers, whether the purchase of commercial houses in the surrounding cities has the greatest influence, followed by the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income, and whether the homestead has the inheritance intention.

1. 引言

(一) 研究背景及意义

随着城市化加速，城乡人口和土地使用结构的矛盾愈加显著。根据统计数据，目前我国约有2亿至3亿农民从农村迁往城市谋求工作和居住。通过宅基地换房的实践经验和住房财产权异地置换的理论研究，可以为缓解城乡土地利用和住房供需的矛盾提供启示[1]。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强调要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为总基调，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这一要求说明了当前需要进行农村土地制度改革[2] [3]。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即《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提出要持续加强农村宅基地管理，稳健审慎推进农村改革试点，在宅基地三大权利分置实现等方面进行探索。可以看出，宅基地制度改革已成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手段[4]。

由于上述问题的存在，农村宅基地的流转和退出问题已成为学术界重点关注和讨论的议题。近年来，政府也加强了对这一领域的法律和政策制定，并推出了一系列措施，以促进农村宅基地的流转和有效利用。由于农村闲置宅基地的浪费现状，中国农村宅基地制度改革已成为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项改革旨在解决城市建设中土地资源紧缺和保护农村土地的冲突压力，并通过宅基地的集约利用来实现农村土地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 国内外研究现状

国外学者卡尔·曼海姆最早提出代际差异理论，该理论认为因个人经历、家庭背景及土地价值观等方面的不同，对于集体事物的态度，不同类型的人在诸多方面会存在代际差异，并且，会在个体表现出来的具体的动作，在表现形式方面，出现出明显的差异性[5]。对农户代际差异进行研究过程中，通过对婚否、生育等变量进行相关控制，从而发现农户世代间的差异是否存在。对代际造成一定程度的关联因子较多，年龄因子会对其产生较为显著的影响系数(Inglehart, 1997) [6] [7]。

相比之下，利用定性、定量的研究方法，国内学者对农户宅基地退出等问题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在推进宅基地改革之前，首先要关注农户宅基地的退出意愿，探究其具体的关联因子。朱新华等(2014)发现我国农村人口纷纷走进城市，变成“新市民”的身份，对农户的宅基地退出意愿，产生显著的促进作用；李文谦和董祚继(2009)则认为在宅基地价值凸显和价值增值的过程中，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农户选择宅基地退出行为将会越来越多，那么，农民则愿意退出农村宅基地的积极性变得更高；魏晨等(2014)的研究发现：家庭的年总收入、家庭外出打工人口数、农户宅基地的占地平方数，对于农户接受自己家宅基地退出的作用会更明显[6]。但是，农户的年龄、农业占经济收入的比例等，会对农户自己家的宅基地退出产生不利的作用[8]-[10]。

目前学界的宅基地流转影响因素分析文献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1) 研究某一地区农户宅基地流转意愿，分析其影响因素。(2) 研究宅基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因素大多从地区差异、农户类型、农民福利和农户可持续生计等角度进行探讨，但较少涉及基于代际差异的视角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10]-[12]。

本研究将主要通过向不同代际农户发放调查问卷，对问卷调查结果进行分析研究，分析农户退出意愿的各类影响因素及其产生原因，进而探究这些不同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影响因素是否存在代际差异，为农村宅基地管理和城市住房政策的完善提供理论保障。

2. 研究区概况

清水县是甘肃省天水市的一个辖县，位于甘肃省东南部，天水市东北，陇山西南麓渭河北岸支流牛头河流域。截至2022年，县辖15个镇、3个乡，全县总面积2012平方公里，总人口33.2万人。2021年全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408,680万元。2021年末，该县共有86,454户家庭，其中农业户为70,013户，非农户为16,441户。总人口为333,217人，其中农业人口为29,448人，非农人口为38,736人。按照2020年末的数据，该县年平均常住人口为23.96万人，其中乡村人口为15.97万人，城镇人口为7.99万人。

3.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 数据来源与收集

1、样本概况

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the survey sample

表1. 调查样本基本情况

镇(乡)	调研问卷数	有效样本数	有效率
永清镇	46	40	86.96%
红堡镇	40	36	90.00%
山门镇	48	42	87.50%
白驼镇	45	36	80.00%
白沙乡	46	40	88.89%
秦亭镇	43	38	83.33%
贾川乡	42	35	88.37%
黄门乡	40	33	82.50%
总计	350	300	85.71%

本文调查对象是2023年甘肃省天水市清水县部分农民。调查运用简单随机抽样法，抽取并调查了清水县各乡镇的农民。对清水县各乡镇中的470位农户进行实地问卷调研，共计发放420份调研问卷，实际回收了350份，通过对该地区实际回收调研问卷的反复筛选及甄别，总体获得了基本符合有效样本数据标准的300份调研问卷，问卷有效率为93%。

根据前述假设命题，设计了一份调查问卷以满足调查需要。调查结果见表1。

(二) 研究方法

1、模型构建

本文的研究目的为探讨清水县地区农村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因素，“是否愿意退出农村宅基地”为定类数据且值仅为两项，愿意或不愿意，适宜运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13]-[17]。如果不愿意退出宅基地，则定义为“Y = 0”；反之，则定义为“Y = 1”。模型具体形式如下：

$\ln \left(\frac{p\left(y=1\right)}{1-p\left(y=1\right)}\right)=\alpha +{\displaystyle {\sum }_{i=1}^n\beta i}xi$ (1)

则愿意退出农村宅基地的概率为：

$p\left(y=1|x\right)=\frac{e^{\alpha +{\displaystyle {\sum }_{i=1}^n{\beta }_i{x}_i}}}{1+e^{\alpha +{\displaystyle {\sum }_{i=1}^n{\beta }_i{x}_i}}}$ (2)

式中x_i为影响农村宅基地退出意愿的第i个影响因素；n为影响因素个数；α为常数项；β_i为解释影响因素式x_i的系数，反映影响因素式x_i对农村宅基地退出意愿的方向及程度。

2、代际分类标准

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通过对共和国建政以来经历过的历次重大社会事件进行时间上的标注，国内学者陆续提出了四代人、五代人的划分方法。Egri等将国人分为四代，即共和国创立一代(出生于1930~1950年)、社会主义巩固建设一代(生于1951~1960年)、文化大革命一代(生于1961~1970年)、社会改革一代(生于1971~1975年)。Ralston等把代际分为老一代(生于1949~1965年)、现代一代(生于1966~1976年)、新生代(生于1977年及以后)。学术界目前使用的代际差异标准基于吴俊平等人提出的“建国、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三个历史事件[18]-[20]。

本研究的调研对象为天水市清水县的农户：包括各个年龄段的农户，具体的年龄区间放宽到18~80岁，本研究将农民根据出生年份分为传统农户和新生代农户，以改革开放元年1978年为分界点。传统农户指的是出生在1978年及其之前的农户，而新生代农户则指的是出生在1978年之后的农户。

3、变量选取与赋值

对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调查问卷中的12个选项按照所涉及的方面不同，可以在本研究所使用的逻辑回归模型中这12个选项进行特征变量的划分，每一类具体的划分内容如下所示：第一类为农户个人特征变量，其中农户个人特征选取性别、年龄、最高学历、收入来源以及是否退出宅基地这5个变量；第二类为农户家庭特征，包括的因变量有家庭年总收入、农业收入占比、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第三类为农户宅基地特征，包括的因变量有宅基地面积大小、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宅基地是否有产权证书、宅基地是否有较明显的增值空间。对上述影响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自变量的具体赋值方式，及可能对该地区农户心理产生的影响的具体内容，各变量的构成和赋值如表2所示。

为了进一步了解清水县被调研者农户的基本情况，本小节先对这些数据按照几个常用来描述数据特征的统计量进行了分析，样本特征结果如表3所示。

Table 2. Definitions and assignments of explanatory variables

表2. 解释变量定义及赋值

类别	变量	变量内容及赋值
农户个人特征	是否退出宅基地	是 = 1，否 = 0
	性别	男 = 1，女性 = 0
	年龄	45岁及以上 = 1，45岁以下 = 0
	最高学历	初中及以下 = 1，高中及以上 = 0
	收入来源	务农 = 1，其他 = 0
农户家庭特征	家庭年总收入	5万以下 = 1，5万到10万 = 2， 10万到20万 = 3，20万以上 = 4
	农业收入占比	20%以下 = 1，20%~50% = 2， 50%~80% = 3，80%以上 = 4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	0套 = 1，1套 = 2，2套 = 3，3套及以上 = 4
农户宅基地特征	宅基地面积大小	133 m^2及以下 = 1，133 m^2~200 m^2 = 2， 200 m^2~267 m^2 = 3，267 m^2以上 = 4
	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是 = 1，否 = 0
	宅基地是否有产权证书	是 = 1，否 = 0
	宅基地是否有较为明显的增值空间	是 = 1，否 = 0

Table 3.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description of the variables

表3. 变量基本特征描述

类别	变量	均值	标准差
农户个人特征	是否退出宅基地	0.526	0.499
	性别	0.563	0.495
	年龄	0.443	0.496
	最高学历	0.603	0.489
	收入来源	0.493	0.499
农户家庭特征	家庭年总收入	1.883	0.964
	农业收入占比	2.336	0.946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	0.51	0.499
农户宅基地特征	宅基地面积大小	2.603	0.901
	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0.84	0.366
	宅基地是否有产权证书	0.873	0.332
	宅基地是否有较为明显的增值空间	0.75	0.433

4. 实证分析

(一) 基于逻辑回归模型的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主要影响因素的筛选

通过运用SPSS软件，选择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表4)。

Table 4. The regression results of Logistic model on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farmers’ intention of homestead

表4. 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影响因素的Logistic模型回归结果

变量	回归系数	标准误差	P值	OR值
性别	0.226	0.315	0.473	1.253
年龄	−1.032	0.298	0.001	0.356
最高学历	−0.386	0.338	0.253	0.679
收入来源	−0.737	0.333	0.027	0.478
家庭年总收入	−0.201	0.208	0.333	0.818
农业占比收入	−0.65	0.196	0.001	0.522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	1.143	0.325	0.000	3.137
宅基地面积大小	−0.21	0.203	0.301	0.811
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0.575	0.398	0.149	0.563
宅基地是否有产权证书	0.224	0.485	0.645	1.251
宅基地是否有较为明显的增值空间	0.261	0.376	0.489	1.298

在本研究中若计算得到的某个影响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自变量的P值大于0.05，则本研究会将该自变量视作对清水县地区的农户的宅基地退出意愿没有显著影响，考虑将该自变量去除；反之，若自变量的P值小于0.05，则该自变量对清水县地区农户的宅基地退出意愿有影响，给予保留。

根据上述所规定的筛选调节及表4中回归模型运算结果可知，清水县农户的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年龄、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这4个变量，是经过模型筛选后能够对该地区农户是否接纳宅基地退出起到较为关键作用的几个因子。根据表4中各自变量的系数可知，清水县农户的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会对退出意愿产生显著的正向映射关系，以及年龄，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会对退出意愿产生显著的负向映射关系。

(二) 代际差异分析

1、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代际差异实证

卡方检验常用来检验定性类变量之间的差异性是否具有显著性。其基本公式如下所示：

$X^2={\displaystyle \sum \frac{{\left(A-T\right)}^2}{T}}$ (3)

在本研究中，因宅基地退出意愿及农户“代”分类变量都属于定性变量，因此，可以使用卡方模型的检验方法，将农户的宅基地退出意愿与农户“代”分类变量之间进行卡方检验，以验证清水县农户的代际差异是否会与农户的宅基地退出产生显著关联，具体验证方法如下所示：

首先，从300个样本中随机选出120个新生代农户的样本及等量的年长一代农户的样本，对所选出样本的数据进行统计，建立分类表，如表5所示。

Table 5. Classification table of homestead withdrawal intention of traditional farmers and new generation farmers

表5. 传统农户及新生代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分类表

	愿意退出宅基地人数	不愿意退出宅基地人数	总计
传统农民	37	83	120
新生代农民	88	32	120
总计	125	115	240

表5数据卡方检验的结果如表6所示：

Table 6. Results of the Chi-square test

表6. 卡方检验结果

	X^2	P值	Pearson卡方
退出意愿	43.425	0.000	43.425 (P = 0.000)

从表6可以看出：不同年龄样本对于退出意愿呈现出显著性(P < 0.05)，由此可以说明，不同年代出生的清水县地区农户，在对其宅基地退出这一事件上，两个群体会呈现出具有明显差异性化的心理反应。具体表现为该地区的年长一代农户不容易接受宅基地退出，追求生存性价值；然而，该地区新生代农户越愿意接收宅基地的退出。总结可知：不同年龄样本对于退出意愿全部均呈现出显著性差异。

2、代际差异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作用结果

根据清水县农户“代”分类变量的定义，将300个样本数据划分为新生代的农户样本数据及年长一代的农户样本数据。根据表4的分析结果，以各自变量对应的P值小于0.2为保留标准，将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这4个有较为显著影响的变量来进行后续的计算及分析，对新生代农户的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

Table 7. Model analysis results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farmers

表7. 新生代农户的模型分析结果

变量	回归系数	标准误差	P值	OR值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	1.283	0.417	0.002	3.605
收入来源	−0.519	0.387	0.180	0.595
农业收入占比	−0.669	0.239	0.007	0.535
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0.429	0.540	0.427	0.651

同理，按上述方法，将清水县传统农户样本，利用逻辑回归模型中进行数据的分析与处理，得到的结果如表8所示。

由表4、表7和表8的分析结果可知：在不考虑农户年龄的情况下，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年龄、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4个变量对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显著。其中，清水县农户的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会对退出意愿产生显著的正向映射关系，以及年龄，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会对退出意愿产生显著的负向映射关系。

Table 8. Model analysis results of traditional farmers

表8. 传统农户的模型分析结果

变量	回归系数	标准误差	P值	OR值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	1.260	0.487	0.110	3.526
收入来源	−0.460	0.449	0.006	0.631
农业收入占比	0.958	0.271	0.082	0.384
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0.441	0.579	0.026	0.643

对清水县新生代农户而言，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和农业收入占比是影响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主要作用因子。并且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对其宅基地的退出意愿表现出积极的映射关系，而农业收入占比对其宅基地的退出意愿表现出消极的映射关系。对清水县年长一代农户而言，收入来源和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是影响其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主要作用因子。其中，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越多，传统农户越不想退出宅基地；务农收入越多，也越会降低该地区传统农户的宅基地退出意愿。

5. 结论与建议

(一) 结论

根据本研究的相关理论基础、数据处理过程以及逻辑回归模型分析结果的处理等内容，然后，利用卡方模型以及逻辑回归模型等方法，针对清水县地区本文所探讨的研究方面进行研究，至此获得的关键结论如下：

(1) 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年龄、收入来源以及农业收入占比，是影响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4个核心作用因子。

(2) 清水县新老两代农户，在对待自己家宅基地的退出的态度和行为上产生不同，有很大的差异性。具体表现为：该地区年长一代农户不容易接受宅基地退出；相较于年长一代农户，该地区新生代农户更容易接受宅基地的退出。对于清水新生代农户而言，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和农业收入占比，对其宅基地退出意愿影响显著。具体表现城市购买了商品房，则更愿意接受农村宅基地退出；而农业收入占比更多，则越愿意保留农村的宅基地。影响清水县传统农户宅基地退出的影响因子是收入来源和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具体表现为：农户以务农为主，那么，年长一代农户对自己的宅基地退出意愿就越不强烈，然而若该群体传承意愿越低，年长一代农户对自家的宅基地退出意愿就越强烈。

(3) 对于新生代农户来说，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最大，其次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比，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依次递减；对于传统农户来说，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对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最大，其次是农业收入占比，收入来源，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二) 建议

1、实施多元化的宅基地退出补偿制度

从前文分析结果来看，以务农为主要收入的传统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较低，考虑到不同农户的特殊性和差异化需求，应该改变目前单一化的宅基地退出补偿模式，转向多元化的方式，并实施适合不同农户特殊需求的宅基地退出补偿模式。针对非农收入较高的农户，可以考虑以住房补偿为主要方式。而对于年龄较大且基本丧失劳动能力的农户，则可以通过就业和社保补偿来解决其退出宅基地后的基本生活保障问题。其中，可以让这些农户利用宅基地补偿款缴纳基本养老保险，或者安排从事一些简单工作来实现其社保补偿。总之，应根据不同农户的具体情况建立切合实际、灵活多变的补偿机制。

2、农户退出宅基地购房优惠

从前文分析结果来看，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有很大影响，若在周边城市购买了商品房，则退出意愿就更强。这是关于宅基地改革的三种方案：货币腾退、农民上楼和权利置换。第一种方案是给予农民货币补偿来取代其宅基地的使用权；第二种方案是将农民从传统的农村房屋中集中搬迁到城市化的高层建筑中；第三种方案是将农民的住房拆除并替换为同等面积的城市商品房，以维护其财产权。

附 录

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代际差异研究

尊敬的农民朋友：

您好！为了研究农民在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代际差异意向，特向您发放此调查问卷，这份问卷调查为研究清水县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代际差异提供数据依据。此问卷无须填名字，没有正确或错误的回答。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条例》相关法律，对您的回答将予以严格的保护。非常感谢您能参与调查，衷心感谢您的支持和协助！

2023年1月24日

一、农户个人特征

1、是否退出宅基地

① 是 ② 否

2、您的性别

① 男 ② 女

3、您的年龄

① 45及以上 ② 45以下

4、最高学历

① 初中及以下 ② 高中及以上

5、收入来源

① 务农 ② 其他

二、农户家庭特征

6、家庭年总收入

① 3万以下 ② 3万到6万

③ 6万到10万 ④10万以上

7、农业收入占比

① 20%以下 ② 20%~50%

③ 50%~80% ④ 80%以上

8、在周边城市是否购买商品房

① 0套 ② 1套

③ 2套 ④ 3套及以上

三、农户宅基地特征

9、宅基地面积大小

① 133 m²以下 ② 133 m²~200 m²

③ 200 m²~267 m² ④ 267 m²以上

10、宅基地是否有传承意愿

① 是 ② 否

11、宅基地是否有产权证书

① 是 ② 否

12、宅基地是否有较为明显的增值空间

① 是 ②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