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ESG表现对客户关系稳定性的影响研究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Enterprise ESG Performance on Customer Relationship Stability

摘要: 近年来，企业在环境、社会与公司治理等领域的表现已引起了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基于2010~2022年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我们将研究企业ESG表现与客户关系稳定性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第一，企业良好的ESG表现可以提升客户稳定性；第二，企业的ESG表现可以通过提升审计师为企业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和提高信息披露质量来提升客户稳定性；第三，异质性分析发现，相对于非国有企业而言，国有企业ESG表现对客户稳定性的提升效应更为明显。此外，本文还通过滞后解释变量和替换解释变量进行了稳健性检验，结论依然成立。本文丰富了ESG表现的经济后果研究，并且为企业维护其供应链稳定性提供了理论支持。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in the fields of environment, society, and corporate governance has attracted high attention from all sectors of society. Based on the data of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10 to 2022, we will stud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rporate ESG performance and customer relationship stability.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firstly, good ESG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can enhance customer stability; Secondly, the ESG performance of a company can enhance customer stability by increasing the probability of auditors issuing standard audit opinions and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information disclosure; Thirdly, heterogeneity analysis found that compared to non-state-owned enterprises, the ESG performance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has a more significant effect on improving customer stability. In addition, this article also conducted robustness tests using lagged explanatory variables and replacement explanatory variables, and the conclusion remains valid. This article enriches the research on the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ESG performance and provides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enterprises to maintain their supply chain stability.

2.1. ESG表现与客户稳定性

信号传递理论和利益相关者理论以及声誉理论认为，企业客户关系稳定性与ESG绩效密切相关。根据信号传递理论，企业披露ESG方面的信息可以将企业的非财务信息有效地传递给外部[13]，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而公司与客户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水平的降低是提升客户稳定性的关键途径之一[14]。根据利益相关者理论，ESG评级越高的公司越愿意公开其信息，以此来与利益相关者保持良好的关系，与其形成良性互动[15]，同时，良好的协作关系有利于保证供应链的平稳运转[16]。根据声誉理论，ESG表现良好的企业在资本市场上更容易树立起积极良好的正面形象，帮助企业拥有更高的声望评价[17]，从而增加供应链其他企业对自身的信任程度，而企业间相互信赖也是构建良好合作关系的基础[18]，是提升客户稳定性的关键因素之一。

因此，本文提出假设H1：企业良好的ESG表现可以提升客户稳定性。

2.2. ESG表现、审计意见与客户稳定性

审计意见是审计师对受审单位的财务报告是否按照相关标准在各个重大方面都公允反映了其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及现金流量所作出的客观公正的评价[19]。在实证研究中，通常将无保留审计意见分类为标准审计意见，其余分类为非标准审计意见。一方面，拥有较高评级的ESG企业通常意味着企业在环保、社会和公司治理方面做出了努力[20]并且乐于承担社会责任，提高了企业声誉，为企业的长久发展提供了保障，进而获得审计师的信任度，加大了审计师发表标准审计意见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企业的ESG表现作为非财务信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企业的经营现状，在审计师评估财务报表重大错报风险时进行补充，帮助审计师控制检查风险的大小，最终降低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的可能性。客户作为财务报表的使用者之一，审计意见的类型会影响到客户对企业经营成果的判断[21]，从而影响到客户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

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H2：企业的ESG表现越好，审计师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越大，从而提高客户稳定性。

2.3. ESG表现、信息披露质量与客户稳定性

信息披露是企业利用新闻媒体、财务报表和公司网站等公共传播媒介，对企业经营、财务和投资等方面的信息进行公开。信息披露质量标准的评价原则主要有真实性、及时性、准确性等。一方面，ESG表现好的企业更重视其社会责任的承担，乐于披露信息，在与外界沟通这一方面更加积极主动，能够与利益方维持较好的联系，并与之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15]；另一方面，企业披露ESG信息，能够使得利益相关者对公司的整体情况有更多的认识，因此，公司的透明度和信息披露的质量也得到了改善，减少外部和公司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22]；再者，ESG表现优秀的企业通常拥有更为完善的治理体系[23]，合规标准更高，更愿意采取一定的方式和手段来提高财务信息与非财务信息的披露质量[24]；在供应链中，真实、有效的信息分享和高质量的信息披露对于实现整个供应链的高效运营以及企业的战略管理具有重要意义，也利于供应链节点企业之间的稳定合作。

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H3：企业的ESG表现越好，信息披露质量越高，从而提升客户稳定性。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0~2022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在剔除金融行业、特殊状态、异常数据以及有缺失数据的情况下，共计获得16,609条观察数据。此外，本文对连续型变量做了1%和99%的上下缩尾处理。ESG数据和其他财务数据分别来自Wind数据库和CSMAR数据库。

3.2. 变量定义

3.2.1. 被解释变量

客户稳定性(DOWNCHAIN)。本文参考已有文献[25]的方法，以本年中企业前五大客户在上一年中重复出现的数量除以5来衡量。例如，企业本年度的前五大客户中，只有客户A和客户B在上一年度中出现过，则本年度该企业的客户稳定性为0.4。该数值越大，客户稳定性越强。

3.2.2. 解释变量

ESG表现(ESG)。本研究以华证指数开发的ESG评级数据为基础，对上市公司的ESG表现进行量化。华证ESG评级指标的测算是合理量化的，它是在参考了国内外主要ESG体系发展的经验之后，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建立的一个三级指标评价体系。华证ESG指标定期评估的方式使得它具有很高的时效性并且可以充分展现出企业在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方面所作出的成效，因此华证的ESG评价指标可以作为标准用来度量公司的ESG绩效。评级结果从劣到优分别为C-AAA。本文参考已有研究[23]，将上述评级赋值为1~9，并选取上市公司的一年内4个季度的ESG评级的均值来衡量其当年的ESG表现。

3.2.3. 中介变量

审计意见(Opinion)。审计师为企业出具标准审计意见时，Opinion取值为1；否则为0。

信息披露质量(Dscore)。本文参考已有文献[26]的文章来衡量企业信息披露质量。根据深圳证券交易所每年对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质量，从高到低，将其分为A，B，C，D四个级别，并在其官网进行公布。通过手动采集，我们得出了信息披露指数Dscore，该指数的取值为1~4分，得分较高的企业的信息披露水平较高。

3.2.4. 调节变量

产权性质(Soe)。企业为国有企业时，Soe取值为1，否则为0。

3.2.5. 控制变量

参照现有文献[27]，本文引入了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企业成长性(Growth)、现金流比率(Cashflow)、固定资产占比(Fixed)、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Top1)、董事会独立性(Indep)、两职兼任(Ndual)。各主要变量的具体描述见表1。

3.3. 模型设定

${\text{DOWNCHAIN}}_{i,t}={\beta }_0+{\beta }_1{\text{ESG}}_{i,t}+{\beta }_2{\text{Controls}}_{i,t}+\Sigma \text{Year}+\Sigma \text{Ind}+{\epsilon }_{i,t}$ (1)

模型(1)为验证假设H1的模型，被解释变量为客户稳定性，解释变量为企业ESG表现。

${\text{Opinion}}_{i,t}={\beta }_0+{\beta }_1{\text{ESG}}_{i,t}+{\beta }_2{\text{Controls}}_{i,t}+\Sigma \text{Year}+\Sigma \text{Ind}+{\epsilon }_{i,t}$ (2)

${\text{DOWNCHAIN}}_{i,t}={\beta }_0+{\beta }_1{\text{ESG}}_{i,t}+{\beta }_2{\text{Opinion}}_{i,t}+{\beta }_3{\text{Controls}}_{i,t}+\Sigma \text{Year}+\Sigma \text{Ind}+{\epsilon }_{i,t}$ (3)

模型(1)、(2)和(3)为验证假设H2的模型，中介变量为企业被出具的审计意见。

${\text{Dscore}}_{i,t}={\beta }_0+{\beta }_1{\text{ESG}}_{i,t}+{\beta }_2{\text{Controls}}_{i,t}+\Sigma \text{Year}+\Sigma \text{Ind}+{\epsilon }_{i,t}$ (4)

${\text{DOWNCHAIN}}_{i,t}={\beta }_0+{\beta }_1{\text{ESG}}_{i,t}+{\beta }_2{\text{Dscore}}_{i,t}+{\beta }_3{\text{Controls}}_{i,t}+\Sigma \text{Year}+\Sigma \text{Ind}+{\epsilon }_{i,t}$ (5)

模型(1)、(4)和(5)为验证假设H3的模型，中介变量为企业信息披露质量。

Table 1. Variable definition

表1. 变量定义

变量类型	变量	变量符号	变量描述
被解释变量	客户稳定性	DOWNCHAIN	前五大客户在去年重复出现的个数除以5
解释变量	ESG表现	ESG	根据华证ESG评级由低到高赋值为1~9
中介变量	审计意见	Opinion	标准审计意见取值为1，否则为0
	信息披露质量	Dscore	深交所对深市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考评分值
调节变量	产权性质	Soe	国有企业取1，否则取0
控制变量	公司规模	Size	总资产的自然对数
	资产负债率	Lev	总负债与总资产之比
	企业成长性	Growth	营业收入增长率
	现金流比率	Cashflow	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流动负债
	固定资产占比	Fixed	固定资产与总资产之比
	股权集中度	Top1	第一大股东持股数与总股本数之比
	董事会独立性	Indep	独董数量与董事会规模之比
	两职兼任	Ndual	董事长和总经理为同一人时取1，否则取0

4. 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4.1. 描述性统计

由表2结果可知，客户稳定性(DOWNCHAIN)的均值为0.687，中位数为1，标准差为0.41，总体来说，企业的客户稳定性较好。ESG的均值为3.95，中位数为4，标准差为1.063，说明样本中各企业ESG表现的差别较大。在财务因素方面，资产负债率(Lev)的最大、最小值分别为0.932和0.051，说明不同的企业短期偿债能力存在较大差异；在公司治理因素方面，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Top1)的最大、最小值分别为0.702和0.091，表明部分企业的股权集中程度有着较大差异。

4.2. 基本回归结果

企业ESG表现对客户稳定性的影响结果如表3所示。列(1)在控制了年份和行业的情况下，ESG的系数为0.024且显著。列(2)又控制了财务和治理等方面因素后，ESG的系数为0.018，并且显著，表明企业的ESG评级每提高一个单位，客户稳定性增加0.018个单位。说明，企业的ESG表现越好，客户稳定性越高，假设H1得到验证。

Table 2. Full sample descriptive statistics

表2. 全样本描述性统计

变量	最大值	最小值	均值	中位数	标准差	样本量
DOWNCHAIN	1	0	0.687	1	0.41	16,609
ESG	6	1	3.95	4	1.063	16,609
Size	3.313	2.746	3.088	3.083	0.052	16,609
Lev	0.932	0.051	0.408	0.394	0.207	16,609
Growth	2.802	−0.582	0.189	0.121	0.437	16,609
Cashflow	0.241	−0.174	0.044	0.043	0.07	16,609
Fixed	0.667	0.002	0.2	0.172	0.148	16,609
Top1	0.702	0.091	0.322	0.3	0.138	16,609
Indep	0.571	0.333	0.377	0.364	0.054	16,609
Ndual	1	0	0.319	0	0.466	16,609

Table 3. ESG performance and customer stability

表3. ESG表现与客户稳定性

变量	(1) DOWNCHAIN	(2) DOWNCHAIN
ESG	0.024^***	0.018^***
	(5.560)	(4.562)
Size		0.436^***
		(3.928)
Lev		−0.058^***
		(−2.97)
Growth		−0.068^***
		(−15.528)
Cashflow		0.258^***
		(5.514)
Fixed		0.034
		(1.346)
Top1		0.01
		(0.247)
Indep		0.063
		(1.352)
Ndual		0.036^***
		(3.932)
Year	Yes	Yes
Ind	Yes	Yes

续表

_cons	0.405^***	−0.922^**
	(15.235)	(−2.554)
N	16,609	16,609
Pseudo R^2	0.109	0.119

注：括号内为t值，^*p < 0.10，^**p < 0.05，^***p < 0.01。

4.3 稳健性检验

4.3.1 滞后核心解释变量

为了解决模型中的双向因果问题，本文以滞后一期的企业ESG绩效(L_ESG)代替原有的自变量。如表4结果显示，L_ESG的系数为0.02，显著为正，再次验证了前文的假设：企业ESG表现对客户稳定性有促进作用。

Table 4. Lagged explanatory variable for one period

表4. 滞后一期解释变量

变量	DOWNCHAIN
L_ESG	0.02^***
	(7.258)
Controls	Yes
Year	Yes
Ind	Yes
_cons	−0.956^**
	(−2.509)
N	16,608
Pseudo R^2	0.119

注：括号内为t值，^*p < 0.10，^**p < 0.05，^***p < 0.01。

4.3.2. 变更解释变量的度量方法

前文中，我们将企业的ESG表现量化并赋值1~9，本文在稳健性检验中以ESG_1来替换原有的解释变量ESG；当ESG评级为A类、B类和C类时，ESG_1分别取值3、2和1。

替换解释变量后的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ESG_1的系数为0.037且显著，结论与前文一致。

4.4. 中介效应分析

基于前文分析，ESG表现能通过提高审计师为被审计企业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可能性来提升客户稳定性。

4.4.1. 审计意见(Opinion)

从审计意见的角度来看，企业积极地披露ESG信息可以降低企业与外界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同时企业在这方面表现良好可以树立良好的形象，在审计师对财务报表进行审计时进行补充，帮助审计师控制检查风险，提高审计师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获得客户对于企业的信任，提升客户稳定性。表6

Table 5. Three-part method for measuring explanatory variables

表5. 三分法衡量解释变量

变量	DOWNCHAIN
ESG_1	0.037^*** (6.666)
Controls	Yes
Year	Yes
Ind	Yes
_cons	−1.047^** (−2.545)
N	16,609
Pseudo R^2	0.118

注：括号内为t值，^*p < 0.10，^**p < 0.05，^***p < 0.01。

Table 6. Mechanism verification results of audit opinions

表6. 审计意见的机制检验结果

变量	(1) DOWNCHAIN	(2) Opinion	(3) DOWNCHAIN
ESG	0.018^*** (4.562)	0.026^*** (5.179)	0.016^*** (4.069)
Opinion			0.059^*** (3.489)
Controls	Yes	Yes	Yes
Ind	Yes	Yes	Yes
Year	Yes	Yes	Yes
_cons	−0.922^** (−2.554)	0.154 (1.036)	−0.931^** (−2.65)
N	16,609	16,609	16,609
Pseudo R^2	0.119	0.067	0.119

注：括号内为t值，^*p < 0.10，^**p < 0.05，^***p < 0.01。

报告了ESG影响客户稳定性的具体机制：审计意见。在列(2)中ESG的系数为0.026且显著，说明良好的ESG表现可以提高获得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列(3)中，将客户稳定性(DOWNCHAIN)作为因变量，同时加入了ESG表现和审计意见(Opinion)，ESG的回归系数为0.016，审计意见的系数为0.059且都显著，说明审计意见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对于ESG表现好的企业，审计师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更高，从而提升客户稳定性。

4.4.2. 信息披露质量(Dscore)

从信息披露质量来看，ESG评级较高的企业拥有较好的内控文化和社会责任水平，更有承担社会责任的意愿，更愿意配合市场，信息披露质量较高，降低企业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不确定性程度，从而维持与客户之间的良好关系，与客户的关系更为稳定。表7报告了信息披露质量的机制检验结果。列(2)中，ESG的回归系数为0.164，且显著，说明良好的ESG表现提升了企业的信息披露质量(Dscore)。列(3)对于客户稳定性(DOWNCHAIN)作为因变量，ESG的回归系数为0.014，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信息披露质量(Dscore)的系数为0.026，且显著，说明信息披露质量存在部分中介效应，ESG表现良好的公司信息披露质量较好，与客户的关系更为稳定。

Table 7. Mechanism testing results of information disclosure quality

表7. 信息披露质量的机制检验结果

变量	(1) DOWNCHAIN	(2) Dscore	(3) DOWNCHAIN
ESG	0.018^*** (4.562)	0.164^*** (15.808)	0.014^*** (3.439)
Dscore			0.026^*** (3.121)
Controls	Yes	Yes	Yes
Year	Yes	Yes	Yes
Ind	Yes	Yes	Yes
_cons	−0.922^** (−2.554)	−5.013^*** (−11.992)	−0.791^* (−2.049)
N	16,609	16,609	16,609
Pseudo R^2	0.119	0.2	0.12

注：括号内为t值，^*p < 0.10，^**p < 0.05，^***p < 0.01。

5. 异质性分析

不同产权性质的企业受到的社会关注和政府压力不同，从而会影响到ESG表现所带来的效果，对比于非国有企业，国有在兼顾经济效益的同时，更应注意自身行为给环境及社会带来的影响[28]，其所承担的改善环境的责任也更大，面临着更高的媒体关注和环境规制。更高的环境规制将会督促企业努力提高自身的社会责任绩效；为了企业的长久发展，在对自身有高标准的同时也对客户的ESG状况有一定的要求；同样地，这方面表现优秀的客户也会更为关注企业的ESG表现，引发强大的市场响应。所以，国企的客户企业更加关注ESG表现能为自身带来的实际价值，为了实现公司的经营与发展，国有企业在向客户及公众公布自身的ESG表现时会表现得更加主动，以此来促进自己的可持续发展。

本文中以Soe来代表企业的产权性质，当企业为国有企业时，Soe = 1，否则为0。设定如下模型来检验产权性质的调节作用。

${\text{DOWNCHAIN}}_{i,t}={\beta }_0+{\beta }_1{\text{ESG}}_{i,t}+{\beta }_2{\text{ESG}}_{i,t}\ast {\text{Soe}}_{i,t}+{\beta }_3{\text{Soe}}_{i,t}+{\beta }_4{\text{Controls}}_{i,t}+\Sigma \text{Year}+\Sigma \text{Ind}+{\epsilon }_{i,t}$ (6)

表8的回归结果显示，ESG与Soe的交乘项系数为0.019，显著为正，说明相比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ESG表现对客户稳定性的正向作用更强。

6. 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文以2010~2022年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ESG表现与客户关系稳定性的关系，并检验识别了审计意见和信息披露质量的中介作用。研究发现：第一，ESG表现良好的企业，其客户稳定性更强；第二，机制检验显示，ESG良好的企业可以通过提高企业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和信息披露质量来提高客户稳定性；第三，异质性分析发现，对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ESG表现对客户稳定性的影响更明显。此外，我们还通过滞后和替换解释变量进行了稳健性检验，结果依然成立。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启示：

Table 8. Heterogeneity analysis results

表8. 异质性分析结果

变量	(1) DOWNCHAIN
ESG	0.019^*** (4.808)
ESG^*Soe	0.019^** (2.304)
Controls	Yes
Year	Yes
Ind	Yes
_cons	−1.153^*** (−3.458)
N	16,609
Pseudo R^2	0.122

注：括号内为t值，^*p < 0.10，^**p < 0.05，^***p < 0.01。

1) 对企业本身而言，企业是市场的主要参与者，应该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肩负起绿色、健康和低碳发展的使命，增强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并且应当认识到履行ESG责任对于客户关系的正向影响，积极披露企业信息，向外界展示自身的社会责任履行情况，降低和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与利益相关者保持良好的互动以维持稳定的关系；再者，增加企业对于ESG的投入可以帮助国家实现长期的碳中和愿景，并且满足社会的期待和要求，取得公众的信任，提高公司的收益，减少运营风险，提高公司的发展潜力。

2) 企业的客户应当关注企业的ESG表现情况，不应仅仅局限于企业的财务信息，同时督促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将ESG理念融入供应链管理之中，鼓励合作企业披露自身的非财务信息，以减少合作方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从而大大节约节点企业之间的交易费用，提升整个供应链的资源分配效率；与此同时，供应链上的企业还要注意国家政策和资本市场的变化，并适时地制订相应的对策，给供应商制定对应的行动准则，优先挑选具有良好社会信用的供应商或者设定供应商准入要求，并对其进行持续的监管；并在此基础上，通过构建和谐的协作机制，共同承担企业的风险，共同分享利润，形成稳定的合作关系。

3) 政府应当构建良好的制度环境，完善ESG相关的法律法规。在ESG迅猛发展的今天，相关部门应该对构建我国ESG制度的必要性和迫切性给予足够的忠实，建立统一的评分制度，使得ESG的评级更加具有权威性，提升企业ESG信息披露质量。在ESG信息领域，相关部门可以增加对ESG信息提供者的扶持，鼓励更多的信息提供者参与到资本市场中，丰富ESG信息的来源，监督ESG制度的实施，为ESG评估系统的建设和完善奠定基础。同时，引导企业通过持续提高社会责任绩效，使整个产业链的分工与合作更加高效，并培养出创新的动力；分享表现优秀的上市公司在环境、社会和治理方面的先进经验，对其进行有效的约束，传播并且促进其贯彻创新、绿色、协调的发展思想，大力推动资本市场的良性发展，使资本市场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和经济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