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什么是人本政治?莫兰并未在书中给出一个直接而全面的定义。但他在《人本政治导言》的第一章说到人本政治是“一个涵盖人的整个存在的政治”与“爱的政治”,他提到:作为多维度的政治,人本政治照管人的从准政治的生老病死的方方面面的问题直到超政治的生活意义的问题,在时间上考虑人前后的发展,在空间上考虑全体人类[1]。也就是说,莫兰的人本政治不仅是一个囊括了诸多领域的、具有复杂性的概念,也是一个能体现出其团结互助伦理思想的概念,研究人本政治的复杂性有利于加深我们对莫兰思想的认识与理解。
莫兰人本政治思想的内容丰富,包括理论与实践的四个根基、三个不同时间段与空间等,只有将这几部分的核心内容系统梳理清楚,方能把握莫兰人本政治的复杂性范式,有助于为学界进行人本学与政治学研究提供复杂性的方法论视角。
2. 人本政治的四个根基
莫兰发现现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引起了系列的社会问题与生态环境问题,给人类带来了诸多麻烦。在莫兰看来,要想解决这些问题,最重要的就是改变政治领域的行动原则,使得政治的出发点转变成以人为本,因为目前政治已经进入了人类生活大大小小的各个领域,甚至囊括了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人的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莫兰在分析了现代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的福利制度给人们带来的利与弊后,提出了实行一种真正的人本政治。在莫兰看来,福利制度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人们的生活压力,但也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弊端,即加剧了人们的金钱至上主义与个人主义观念,使得社会的物质发展水平与人们的精神健康水平严重失衡。莫兰提出的人本政治是追求物质与精神齐头并进、共同发展的政治,是促进人的生存质量与诗意生活水平同步提升的爱的政治。为了达到真正的人本政治,莫兰提出了四个人本政治理论和实践的根基,分别是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弗洛伊德关于人性的观点以及爱情和科学。
2.1. 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
莫兰承认马克思是人本政治观念的首倡者,他说到:“马克思主义,它曾经在它的基础(总体的人)、它的核心(国际的革命的政治)、它的目的(无产阶级的社会、全面发展的人)中是人本学的”[2]。莫兰认同马克思所理解的人本政治的根本目标是消灭人剥削人的社会现象,同时莫兰也认为马克思的人本政治观点并不全面,因为马克思没有阐明人类社会上各种剥削现象、不平等现象发生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在莫兰看来,马克思始终强调的是制造工具的人、“生产的人”,马克思看到的仅仅是立足于社会生产关系中的人的生产的一面,这也是莫兰提出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对马克思加以补充从而构成完整的人本政治根基的重要原因。莫兰认为人本政治学理论和实践的第一个根基就是马克思的“生产的人”,他将社会生产看作是马克思的“总体的人”。
莫兰明确指出:“在马克思的人的概念中,一切都是围绕着生产的核心连接起来”[2],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全靠生产这一社会性活动连接,似乎忽视了人性中的独立部分,这是莫兰对马克思的看法。马克思认为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剥削是由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决定的生产关系所决定的。在马克思主义中,生产关系包括三个部分的内容,分别是生产资料归谁所有、产品如何分配以及人们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和关系;而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世界中,资本家无偿占有劳动者的剩余价值,只支付给劳动者维持其基本生活的劳动报酬,这本就体现了一定程度的剥削。资本家还通过延长劳动时间、加大劳动强度等各种方式加大对无产阶级劳动者的剥削力度,从而利用私自占有的劳动者的剩余价值进行资本再生产,导致了资本家和无产阶级劳动者的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社会矛盾持续增多,社会稳定性遭到破坏。莫兰看到现实中很多实行了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仍旧存在不同程度的剥削现象,所以他得出结论,马克思只揭示了人的社会性,而忽略了人的梦想、超人意志等心理层面的东西,他所提出的人仅仅是一个会“制造工具的人”,因而马克思的进行社会生产的人,需要弗洛伊德“心理的人”进行补充。
2.2. 弗洛伊德“心理的人”
莫兰人本政治学理论和实践的第二个根基是弗洛伊德提出的与马克思“生产的人”相对应的“心理的人”,这是把制造工具的人与产生梦想的人相结合的最优解。莫兰认为现实社会中剥削和压迫现象的存在,不仅是由于马克思所提出的“生产的人”,他说道:“马克思认为可以通过改革生产资料所有制斩断主–奴关系的难解之结,以及消灭人剥削人的现象,而实际上这是一个关系到人类存在的多维度问题的难解之题。”[1]莫兰觉得通过改变生产资料所有制的方式是不可能完全消灭剥削与异化现象的,人压迫人的现象也与人的本性有关。莫兰指出:“马克思的总体的人缺少第二个核心——心理的核心,而这个核心将会与制造工具的人这个核心相连。”[3]所以莫兰觉得马克思并未真正揭示出剥削和压迫现象的本质,弗洛伊德提出的精神分析学刚好能补充马克思的理论。
莫兰将弗洛伊德关于人性的观点视为第二个根基,他认同弗洛伊德的人的本性是又善又恶的观点,且人性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因为自我是不稳定的。在弗洛伊德那里,人是兼具神经症与健全性的,人的情感心理实体依赖于他人,况且人总是处于爱欲和死亡冲动的对抗中。莫兰用弗洛伊德补充马克思的思想,这与弗洛姆的此观点如出一辙,即认为弗洛伊德和马克思分别为“人的科学”作出重要贡献,如果把马克思的人性观与弗洛伊德的人性观综合起来,就能建立更加完善的人性理论[3]。
“心理的人”关注人内在的、心理层面的主观感受和想法,而“生产的人”强调制造工具的现实性,二者的相互会合将使得建立一个健康的政治。这是莫兰人本政治学的前两个根基。
2.3. 爱情与科学
作为人本政治学实践的第三个根基的爱情,与我们平常熟知的爱情有所不同。“我想说明爱情的问题关系到我们每个人,它促使我们每个人尽量想着一些他人,把革命也当作我们内心的问题来考虑。”[1]莫兰所提到的“爱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曾经被玷污的所谓的世俗的爱情,它指的是对焦虑和死亡的抵抗,是对除自我以外的他人的关爱与帮助,这也正是弗洛伊德的人性中的善的一个方面。爱情是人的本性中的善性,体现了人的利他性和团结共存性。在莫兰看来,利己性与利他性不应该是完全对立的,在现实中的人们要学会团结互助,最大限度地把人本性中的善性发扬出来。莫兰的人本政治也被其称为“爱的政治”,人们要从团结互助中感受爱。人们普遍以为,把政治和爱情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概念结合在一起是荒谬的,但莫兰恰恰相反,他觉得爱情体现了善,这正是人本政治所需要的。莫兰的爱情也可称之为爱心,其提倡的人本政治学是关于人、关注人、关心人的政治,团结、互助、共存的爱情贯穿人本政治始终。
虽然莫兰承认人性中也包含恶的方面,这是由每个人的遗传基因决定的,鼓励大家发扬人的善良本性,尽量避开恶的本性。为了彻底解决问题,他提出了更为大胆的方法——利用现代科技的发展,如生物化学等手段对人的遗传基因进行改造,使得人性中恶的基因被消除,善的基因被保留并扩张。莫兰认为科学的外在作用是人类内在的创造活力的产物,如此,用人类发明的科学技术手段促进人类自身的发展正是人本政治理应发挥的作用。
在莫兰看来,人本政治的使命就是同时开采这两个根基——爱情与科学。科学与爱情是通过意识、可能的意识连接起来的,一方没有另一方都是不完满的,一方对于另一方都是必需的……由此看出,莫兰把爱情和科学视为重要的内容,与前述的马克思的关于生产的观点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共同构成了人本政治学的四个根基。爱情和科学相互促进。在爱心的指导下合理利用科学,最大化运用科学的手段来增进爱心,将二者结合起来,最大限度地发挥二者的积极作用,这是莫兰极力倡导的“新科学主义”,也是他构建的人本政治学的后两个根基。
莫兰提出:“我努力开采马克思主义这个根基中的生产、弗洛伊德主义这个根基中的心灵、基督教这个根基中的爱情、科学这个根基中的新科学主义。它们可能构成人本政治的几个根基。”[1]四者共同构成人本政治的根基。究其根本,莫兰把人作为一切的出发点和归宿,他认为政治既然已经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就要遵循其以人为本原则,提升人的生活水平,鼓励人追求诗意生活,从而推动人类团结互助的发展,使得社会稳步向前发展。
3. 人本政治的不同时间段
三个时间段和空间是莫兰人本政治学在实施过程中的具体表现,这表明它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是一个复杂的整体。莫兰提到:“人本政治学的空间和时间都是不同质的。空间至少是围绕西方、东方和第三世界而三极化……人本政治学的时间也是不同质的,应该区分为当前的政治、中期的政治和长期的政治。”[1]由此可知,莫兰从人本政治学的整体性视角出发,将整个世界分成了西方、东方以及第三世界三个部分;也对人本政治学的时间进行了划分,分别是当前的政治、中期的政治以及长期的政治,区域和时间段的划分与差异意味着它们各自的政治任务不同,这同时体现了人本政治学的复杂性。
莫兰是这样划分人本政治的三个时段的:“概要地说,对当前的规划是一个实用主义的规划,它的口号是‘较少的弊端’;对中期的规划是一个规范性的规划,将应该从对现实的进展的分析出发建立发展的标准;对长期的规划是一个人类革命的规划。”[1]三个时间段有各自不同任务,只有在适当的时候完成相应的政治任务,才能推动人类世界的发展。
3.1. 当前时段
要达到“较少的弊端”就需要解决好当前社会急需处理的问题,确保社会秩序的稳定与社会的正常运转。换言之,莫兰认为当前阶段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当前遇到的棘手难题,妥善处理各类问题,这样方能稳定人心,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社会发展。例如,社会的治安问题就属于影响社会发展的棘手问题,只有及时、完美地解决类似的社会问题,才能考虑实现下一阶段的政治目标。
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贫富差距不断增大,使得部分人甚至无法维持自身的基本生活,这样的社会现状也在一定程度上对社会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造成了不良影响。为了解决这个群体的温饱问题,保障其基本生活,一些国家出台了许多社会福利制度,例如,直接给失业人员财政补贴或物质补贴;给残障人士提供基本生活保障等,虽然实行这样的福利制度能在一定程度上暂时缓解此类群体的生活压力,减小他们危害社会的可能性,但莫兰也认为长期实行弊大于利。不仅会助长“懒汉”的懈怠风气和“不劳而获”的不良社会风气,也会影响整个社会的运行秩序和国家财政的正常运行。所以,当前政治的重点放在解决棘手的社会难题上,但不意味着只考虑眼前利益,要从眼前的社会困难出发,可以总结为是追求“实用主义”的。
3.2. 中期时段
中期政治强调一个较长时期的社会发展,它要求根据社会现实制定可行的发展策略,有条不紊地达到既定目标,从而为人类营造良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进一步推动社会发展。中期的政治和当前政治要解决的问题有所差别,就拿我们中国的发展目标来说,可以把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看成是中期政治目标,即到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时(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我国需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百年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迄今为止,我们已经完成了建党百年要达到的伟大目标,正朝着另一个伟大目标迈进。而在实现强国的伟大目标进程中,我们根据国情制定了“两步走”战略,这“两步走”战略可以理解为咱们中国当前政治的目标。
莫兰在《人本政治导言》中着重介绍了中期的政治,他提出了全球政治。莫兰提到,“全球政治是希望成为和造成人的族类存在的国际主义的继承者。”[1]莫兰不仅关心法国的政治生态,更心系全人类。他呼吁全球各民族国家重新重视国际主义——世界主义的原则,面对全体人类共同关注与关心的问题应团结一心,使人类变成一个民族,世界变成一个国家。中期的政治应在完成了当前政治的任务后进行,为社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与前行的方向。
3.3. 长期时段
长期政治要根本改变人类关系,使得人类社会成为一个理想社会。在莫兰看来,随着全球化程度的日益加深,我们更应该努力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全体人类本就是休戚相关的共同体,更要建立团结共存的良好秩序。可见,团结共存的人类相处关系是我们长期政治的要求。要如何达到长期政治的目标呢?莫兰认为,可以通过社会主义革命的途径来建立团结共存的全人类相处的良好秩序,现实却是由于现代一些国家进行了社会主义革命,但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反而造成了诸多从未出现过的社会问题,故很多人开始对革命持怀疑态度,继而开始关注现代主义,渴望通过另一条途径达到目的。但莫兰仍然对革命抱有期望,他希望通过革命人们能建立团结共存的新型社会关系,所以他把社会问题与革命要实现的目标结合起来。
对于人本政治的三个时间段的不同目标,莫兰主张人们考虑眼前利益的同时兼顾长远利益,最好的做法是找出当前社会的最主要问题,把它的解决方案与社会未来的发展之策相结合。莫兰将人本政治的实施阶段分为当前政治、中期政治和长期政治,而中期政治是莫兰强调的重点,这是莫兰人本政治学在时间维度上呈现出的复杂性思维。
4. 人本政治的三个空间
提到人本政治的空间,需关联到莫兰《人本政治导言》的写作背景,这是影响莫兰进行空间划分的重要因素。莫兰将人本政治学划分为三个空间,分别是西方世界、东方世界与第三世界三部分。
20世纪60年代中期,正是莫兰创作《人本政治导言》的时期。那时处于冷战中的美苏两国代表着不同的势力阵营,加上经济政治各方面发展都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这三个部分中的国家政体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文化差异明显。可以说,这三部分国家的具体情况是千差万别的,所以,不同的经济政治发展水平与社会现实状况就使得这三部分国家的发展重心有所差异,莫兰因此将世界划分成了不同的三部分。
4.1. 西方世界——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
西方世界大多是经济发展水平和发展速度都领先于其他国家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但莫兰在经济发展进程中观察到了“欠发展”的方面。他指出,一种根本的贫乏开始从西方世界中涌现出来。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很多国家实行了福利制度,为大量失业人员提供直接或间接的帮助,甚至直接给予他们财政补贴,殊不知,长期以往,会助长资本主义社会个人利己主义风气,给国家埋下文明的隐患。根据莫兰的观点,虽然现代西方经济发展的速度飞快,但社会其他方面的发展水平却远远跟不上,唯经济发展是行不通的,不能只顾着提升经济发展水平,而忽略人们精神状态的健康。
对西方世界来说,莫兰认为适合其发展规律的中期政治的规划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继续当前的人道主义化,推进福利国家制度,使其更符合社会运行法则,从而使得社会的良性循环。提升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同时,也需要关注其心理层面的需求,培养团结互助的良好社会风气。
4.2. 东方世界——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
莫兰按照社会性质的分类,将东方世界归类为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莫兰把苏联式的社会主义制度称为“斯大林主义”的,质疑它的社会主义性质。他说:“在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工人阶级必须接受服从纪律的劳动。生产资料的集体占有原来是一种国家掌控,后者没有阻止一部分人凌驾于另一部分人。”[1]在莫兰看来,苏联的社会主义模式并没有完全成为马克思口中的社会主义,虽然它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有别,苏联的生产资料不是私人占有的,是集体占有的公共财产,但即使这样,莫兰仍发现在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也不可能完全消除剥削,依然存在着变相压迫的社会现象。
莫兰认为某些自称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国家却也出现了压迫的现象,呈现出了共产主义制度的危机。人们获得的自由并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而是经济发展所要求的。在他看来,民主的需求是人本政治的重要内容,也是全球政治的发展趋势。进行共产主义制度的改革或许能帮助这些国家走出困惑,走民主社会主义的道路能让东方世界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
4.3. 经济欠发展的第三世界
关于第三世界,莫兰认为这些国家经济发展水平落后,人民生活质量较低,促进经济发展是当前第三世界国家的首要任务。科学技术的发展是推动第三世界快速发展的“加速器”,同时这也可能会使第三世界国家陷入两难的境地,即科学技术水平提升的同时丧失掉民族本征,为了防止殖民主义或霸权主义的毒害,第三世界的国家既不能照搬西方国家的发展经验,也要避免复刻东方的发展之路,要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制定适合的发展策略。莫兰提出新的发展模式将是柔性的和多元主义的模式。已有的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两种发展模式都不是第三世界国家发展的最佳道路,它应该“在国家的集中计划管理和资本主义企业的自由运作这两个刺激极之间进行选取和组合”[1]。莫兰虽不提倡完全模仿这两种模式,但将二者结合起来从而找到适合自身的发展之路,是第三世界国家的最佳策略。
第三世界吸取他国的发展经验,提升自身的科学技术水平,为更多人提供就业岗位,维持大多数人的基本生活,从而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
5. 结论
莫兰的人本政治学内容丰富,是将人本政治与复杂性方法结合的典范。莫兰人本政治学中体现出的复杂性范式为后人进行人类学与政治学研究提供了新视角,不再将研究的范围局限于人本政治学的根基,也考虑到了不同区域以及不同时间段的政治目标,丰富了人本政治学的内容。莫兰提出的人类社会的长期的政治目标是建立团结共存的新型社会关系,这与我们目前世界发展趋势即全球化是一致的,这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体现。莫兰始终以人为本构建政治学,将人类学与政治学结合,他提出的最终的政治目标是具有前瞻性的,在这点上,莫兰正确的指出了当前社会的发展趋势,正确预示了未来人类的社会关系,这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莫兰的人本政治学体现了复杂性视角,为我们研究人本政治提供了新方向。我们应结合我国现实,从莫兰的人本政治思想中汲取营养,从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及全人类自由和解放获取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