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中国全球引领力的不断上升，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选择到中国高校留学深造，国际学生群体的多样性日益增加。在这种多元文化的环境中，这群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留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中不可避免地会遇到语言和文化的冲突，其中在交际冲突中詈语的使用及其背后的社会语言学现象尤为引人注目。詈语，作为一种含有强烈冒犯性词语的话语或情感上伤害别人、侮辱性的用语(Jay, 2009) [1]，不仅反映了语言使用者的情感状态，更折射出其文化背景、社会身份和价值观念。
国内关于英语詈语的研究在受试者群体、语篇和研究方法等方面都各有差异。先前的大部分研究都主要集中在英语母语人士上，而且青少年、大学生和社会阶层不同职业的成年人更愿意受到学者的青睐。研究的数据大部分来自政治话语或日常生活中自然语言使用的访谈记录，且在研究方法上多半只单一采用调查问卷的方式进行记录，但这样往往忽略了说话者对詈语和骂詈行为的具体看法(许婷, 2019) [2]。因此，本研究基于社会语言学的视角，考察大连某高校非英语母语留学生英语詈语的使用情况并探究其中的差异，研究通过调查问卷和半控制访谈相结合的方式重点关注并收集说话者本身对詈语和骂詈行为的观点和态度，并试图回答以下三个研究问题：
1) 性别和英语水平对英语詈语的使用会有什么影响？
2) 男性和女性参与者在使用特定的詈语词汇方面有何不同？
3) 骂詈行为对身份建构有何影响？
总的来说，透过这群海外留学生的骂詈行为，探讨他们的语言习惯、文化背景和社会价值观念，这不仅可以使人们更好地理解詈语使用差异的影响因素及其背后价值观念的变迁，更可以提高大家对不同文化差异的认识，有助于跨文化交流与合作，以此增强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
2. 综述
社会语言学是从不同社会科学的角度，如民族、社会、人类、心理、地理等部分考察语言，即研究在不同的社会背景或条件下语言的变异情况。而詈语作为语言文化变异的一部分，往往能折射出一个社会当下的文化变迁和价值观的转变，为我们理解不同国家或地区的语言风格、语言习惯提供一种新的思路。本研究根据斯德哥尔摩大学Magnus Ljung教授在《詈骂语：跨文化语言学研究》(Swearing: A Cross-Cultural Linguistic Study, 2011) [3]的定义，将詈语理解为非字面意思、有一定语式的、表达即时激烈情绪的禁忌词(taboo)。
近年来，中外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詈语进行了探讨和研究。Jay (2000) [4]基于心理语言学和语用学两个视角对美国社会中的骂詈行为进行了细致的分类。Tony (2006) [5]同样基于社会语言学视角对詈语使用者的性别、年龄和社会地位等因素进行了探究。Hughes (2006) [6]还着眼于詈语的社会实际应用，对一些具有攻击性、冒犯性的詈语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考察。关于骂詈语使用对身份建构的影响，国内学者陈薇(2014)在性别与语言的研究中提到要将两者进行动态建构，提出了“社会性别并非预先设定的，而是被积极建构出来，且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中[7]”的重要结论。此外，尉万传(2016) [8]从跨文化的视角对比英汉詈语的异同，对跨文化交际中詈语的使用提出见解。
但事实上，关于詈语的研究仍然是少之甚少，概因大多数人们认为詈语多属禁忌语，相对于语言研究其他领域而言，似乎难登“大雅之堂”。然而，索绪尔提出的“语言学的材料首先是由人类言语活动的一切表现构成的……不仅要注意正确的语言和‘优美的语言’，而且要注意一切表达形式”(Saussure 1985: 26) [9]的观点促使我们理应客观公正地去对待并分析詈语这一特殊的言语形式。
3.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和半控制访谈相结合的方法收集相关数据。这项研究涉及102名参与者，回收有效问卷为99份(35名男性和64名女性，均为大连某高校外籍留学生)。他们主要来自日本、韩国和泰国。问卷调查结束后，17名参与者(8名男性和9名女性)通过微信参与了半控制访谈，访谈的整个过程采用文本形式进行记录。后期数据结果的统计分析均由数据分析软件IBM SPSS Statistics 21.0进行分析处理。
4. 研究结果
4.1. 性别因素对英语詈语使用的影响
长期以来，性别一直是各种詈语研究中最受广泛研究的因素之一。因此，本研究依然从探讨男女不同性别对这群海外留学生使用英语詈语的影响开始。首先我们对“不同性别的英语詈语使用情况”这项统计所得到的数据进行卡方检验(Chi-square test)，通过分析表1数据得出p值大于0.1 (p > 0.1, p = 0.191695)，结果表明两者之间没有显著关系。换而言之，在这项研究中，男性群体和女性群体在对使用詈语这一方面具有相似性。因此，作者深入研究了一些特定詈语(如：“fuck”、“shit”等)来观察不同性别对特定詈语的使用情况，以揭示更多关于使用詈语方面的性别差异(见本章4.3)。
研究发现，这一结果与先前Dewaele (2016) [10]，Hashamdar & Rafi (2018) [11]，Mohammadi, et al. (2014) [12] and Schweinberger (2018) [13]等人的研究结果相矛盾。在上述研究，它们主要研究的对象，也就是受试者，来自于不同的社会和教育背景。然而，在本研究中，所有受试者都在同一所大学学习，目前正处于相同的言语社区和社会环境中，所以更倾向于表现出相似的咒骂频率。根据言语社区(speech community)的概念，预计言语社区中的人们会遵守类似的语言规范(Wardhaugh & Fuller, 2015) [14]，另外根据Leonard Bloomfield (1914) [15]的《语言研究导论》(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Language)中的观点“在同一言语社区下会具有类似的语言认同”，也能说明这群海外留学生对英语詈语使用有着相似的态度，因此影响了他们对詈语的使用。
另外一种解释是，随着当今社会的进步，男女平等的进步思想带来了一定的异化现象，男性与女性会越来越受到对方交际风格的影响。男女两种性别都不再像之前固有的刻板印象那样，即男性不再有强烈地骂詈行为，而女性也逐渐不再刻意压制自己内心的表达，而是追求自由平等的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男女双方都存在趋同的倾向(Davies 2004: 130) [16]。正如Brown (1973: 50)所言：“有一种强烈的平等思想，试图压制非对等的权势表达法。”[17]
Table 1. The use of English swear words by different genders
表1. 不同性别的英语詈语使用情况
实际值 |
男性 |
女性 |
总数 |
使用詈语 |
27.000000 |
39.000000 |
66.000000 |
不使用詈语 |
6.000000 |
27.000000 |
33.000000 |
总数 |
33.000000 |
66.000000 |
99.000000 |
期望值 |
男性 |
女性 |
总数 |
使用詈语 |
21.999999 |
44.000001 |
66.000000 |
不使用詈语 |
11.000001 |
21.999999 |
33.000000 |
总数 |
33.000000 |
66.000000 |
99.000000 |
P值 |
0.191695 |
|
|
4.2. 不同英语水平对英语詈语使用的影响
在Dewaele的研究(Dewaele, 2016) [18]中，英语母语者(代表英语水平较高的群体)会比非英语母语者(代表英语水平一般或较低的群体)使用英语詈语要更频繁一些。但通过表2中的数据，本研究发现英语水平对英语詈语的使用也无明显关联。这意味着英语水平的高低不会直接增加或减少使用詈语的频率。这种并不显著的相关性可能是由于他们的语言异质性造成的。一般来说，当掌握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语言这就意味着他们在语言使用方面会有更多的选择。导致这种结果的另一种原因也可能是问卷中关于英语熟练度的问题是自我评估的，尽管采用了例如雅思、托福、GRE、和最近的一次英语考试成绩等评判标准来衡量，但仍然不足以将英语熟练度与詈语使用更好地联系起来，且由于参与者较少，也可能导致这种相关性分析的结果不够准确。
Table 2. The use of English swear words by participants with different English proficiency levels
表2. 不同英语水平的参与者使用英语詈语的情况
实际值(英语水平) |
使用詈语 |
不使用詈语 |
总数 |
非常好 |
12.000000 |
3.000000 |
15.000000 |
好 |
15.000000 |
6.000000 |
21.000000 |
一般 |
24.000000 |
12.000000 |
36.000000 |
不好 |
12.000000 |
12.000000 |
24.000000 |
非常差 |
3.000000 |
0.000000 |
3.000000 |
期望值 |
使用詈语 |
不使用詈语 |
总数 |
非常好 |
9.999999 |
5.000001 |
15.000000 |
好 |
14.000001 |
6.999999 |
21.000000 |
一般 |
24.000000 |
12.000000 |
36.000000 |
不好 |
15.999999 |
8.000001 |
24.000000 |
非常差 |
2.000001 |
0.999999 |
3.000000 |
P值 |
0.741014 |
|
|
4.3. 不同性别在特定詈语使用上的差异
由于在上面4.1的论述中发现，男性群体和女性群体在使用英语詈语这一一般行为上的差异并不显著，因此，作者认为差异可能存在于更具体的方面，即在对詈语使用的首选主题或特定詈语的使用上会存在差异。所以，本研究对特定英语詈语做了细致分析。我们根据Cholidah及其同事的研究(Cholidah et al., 2017) [19]，将问卷收集来的詈语大致主分为五个主题：“宗教/超自然主题、排泄物主题、性器官主题、性行为主题和家庭主题”。通过数据，发现男性现在更倾向于排泄物类的脏话(主要包括“shit”一类词的詈语)。相比之下，有关性的主题的脏话(主要集中在性行为方面)在女性群体中较为突出。
作者在男性组和女性组分别选取了使用频率最频繁的8个特定詈语，男性中最常见的三个脏话是“shit”、“fuck”和“bitch”(如图1所示)而女性组中最常见的三个脏话是“fuck”、“shit”和“Damn” (如图2所示)。因此，这两个群体都倾向于最频繁地使用“fuck”和“shit”这两个词，但是不同以往的是女性组中用“fuck”一词的频率排到了首位，而男性组则是“shit”一词居高位。
Figure 1. The occurrence of specific English swear words among the male group
图1. 男性群体中特定英语詈语的使用情况
Figure 2. The occurrence of specific English swear words among the female group
图2. 女性群体中特定英语詈语的使用情况
与排泄物主题的英语詈语相比，那些以性为主题的詈语意味着更强烈的冒犯性。这一结果与Lakoff (1975) [20]关于男性倾向于使用更强烈的脏话的假设恰巧相反。在固有的印象中，男性的社会地位、权力关系、生物学优势似乎都是导致男性群体更具攻击性，更倾向于使用冒犯性的话语。但是在本研究中，男性似乎在关于性主题的詈语选择上没有以往的倾向性。此外，在主题偏好上，男性群体提供了更多不同主题的詈语例如“stupid”、“troll”和“shift”，这些词的共同特征就是相较于性主题的詈语冒犯性更低。关于“shift”一词本意指的是“转移，挪动”，但大家受到网络信息的影响，一些语言的变体和误用也逐渐被大家所接受，如“shift”和“shit”就类似中文所说的“谐音梗”，两个单词拼写类似，读音相近，所以部分参与者习惯借用“shift”来指代“shit”一词，既表达了内心情感，又较为含蓄，不会伤害他人，也不会因为使用脏话从而影响自身的社会身份。
参考比利时语言学家维索尔伦教授提出的语言顺应论(Linguistic Adaptation Theory) [21]的观点，语言使用者从可供选择的不同语言项目中做出了灵活选择，以尽量满足交际的需要。这种在跨文化交际中所使用的语用移情(pragmatic empathy)的语言顺应策略如“shift”和“shit”一词的替换选择，大大丰富留学生们的咒骂话语，影响了他们对詈语的选择。
对于女性来讲，随着性别平等的呼声愈来愈高，受益于女权主义浪潮的推动以及性别主流化概念的推广，女性越来越追求获得男性同样的社会地位，所以他们在詈语的选择偏男性化而不是再像以往认同“男强女弱”的价值观，不再压抑内心的情感表达。
综上所述，语言的变化是伴随着社会的变化，任何时期的语言都是当时社会现实的折射镜。男性群体开始逐渐不再刻意去保持自己的优势地位，他们逐渐受到一些社会价值观的影响，注意到某些表达方式或语言策略并非专属男性或女性所用，而女性也逐渐拜托过去“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的刻板印象，更倾向于自由，开放地表达。如当代与性别有关的英语词汇的中性化趋势(neutral worlds)就是女性解放运动蓬勃发展的产物，也反映了社会分工逐渐产生变化的现实和要求男女平等，消除歧视女性的呼声。所以不难理解，作为文化核心的价值观对语言及其赖以生存的文化的决定性的影响。在多数情况下，性别语言的差异源于男性与女性不同的价值观，影响着他们对词汇的选择和偏好(陈薇，2014) [7]。
4.4. 詈语使用对不同性别身份建构的影响
语言对性别的建构是指语言在区别、维持和改变人的社会身份方面所起的作用(陈薇，2014) [7]。在这一部分，我们试图探讨詈语使用对身份建构产生的影响。
参考调查问卷和半控制访谈的结果，我们看到，虽然在日常交际中男女不同性别间对于詈语的使用没有显著差异，但值得注意的是，在与异性的会话中，詈语的使用频率呈戏剧性地下降(Swann 1993: 80) [22]。也就是说，男女在各自同性群体中会更多地使用詈语或产生更多的骂詈行为。
具体来说，男性在与同性交谈中，处于社会强势一方的男性常控制着话题和话论的转换，习惯打断对方的话语以获得自己的权威和自信(Coats 1986: 45) [23]，其目的在提供信息、展示自己的才能并试图给对方留下一种“主导”或“强势”的身份特征，而恰恰一些冒犯性比较强的詈语会帮助他们树立起一种“权威”甚至是“硬气”的形象。
而女性的会话就话题而言，比较个人化且情景化(Tannen 1990: 21) [24]，在表达见解时会常常使用带用疑问语气或反意疑问句来缓解言论的强度，这反映出女性在发表自己的观点时常伴有不确定及希望得到认同的一种心态，这一现象与所处的社会和社会上主流的价值观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随着现在男女平等价值观念的深入，女性也慢慢不再压抑内心的情感表达，特别是在对敏感问题的讨论时，女性也渐渐尝试直接使用含有冒犯性地詈语表达内心的不满情绪。
此外，研究发现，在与异性对话时，男女性别在降低詈语使用频率的同时，如果遇到必要使用詈语的时候，双方都会采用冒犯性更(最)低的或更含蓄间接委婉的詈语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即更倾向采取积极的礼貌原则策略以树立良好的社会人际形象。综上所述，不同性别在面对不同群体时对于詈语的使用会做出相应调整，以达到自身预期树立的社会形象。
5. 跨文化交际中对詈语使用的相关建议
随着疫情的结束，中国与海外的交流又逐渐密切起来，如何在跨文化交际中合理运用詈语，避免出现人身攻击，性别、宗教、种族歧视等问题也是本研究中的一项重点。为了获得有关詈语更详细更具体的信息，作者节选了其中五名参与者(2名男性和3名女性)的观点。采访主要询问受访者对咒骂行为的看法。
Script: Views on their own using swear words
Participant 1: I think that the people who use swear words are not cultivated. (male)
Participant 2: I am not used to it and it does not go with my personality. (female)
Participant 3: I think it’s rude. If someone swears at me, I’ll be angry. So I don’t swear to others either.
(female)
Participant 4: I think swearing makes a bad impression. (female)
Participant 5: It’s an expression of my feelings which makes it stronger. (male)
五名受访者的观点虽各有差别，如第五位受访者所示，她认为使用詈语是有必要的，是表达内心情感的一种手段。然而，其他4名参与者都表示使用詈语是具有负面性的，而且他们的观点集中于会影响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参与者希望留给他人良好印象，获得更高的社会期望。但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当詈语在被使用时，它们的含义可以是字面的，也可以是非字面的，而且有一些英语詈语既可用来做感叹词表示说话者当下的情感(或作口头禅)，也可以用来辱骂他人，这要具体根据语境和现实情况来进行判断。下面的例子作者借用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和牛津高阶英语词典(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里的例句，简要对一些特定英语詈语的使用语境进行说明。
(1) a. Shit! I’ve lost my keys.
他妈的！我把钥匙弄丢了！
b. Oh, fuck! I’ve lost my keys！
哦！他妈的！我把钥匙弄丢了!
在这两句话中，句子的发出者(说话人)并没有对任何人使用詈语，只是简单对丢钥匙这件事情表示自己的内心情绪，“shit”和“fuck”属于一种感叹词(exclamation)。
(2) a. You’re shit and you know you are!
你狗屁不是！知道吧，狗屁不是！
b. You’re fucking well coming whether you want to or not.
不管你想不想来，你他妈的也要给我过来。
这两句话中的“shit”和“fuck”就是具有指向性，指代句子中的“你”(暗指对方)，具有很强的冒犯性和侮辱性意味。
我们也发现一些特殊的詈语像“bitch”和“bastard”，它们不像“shit”和“fuck”既可做感叹词来抒发自己当下的情感，又可以指代对某人某事。“bitch”和“bastard”很少作为感叹词出现，反而是经常被用来更具体地去代指某些人或事。
(3) a. I’ll kill that son of a bitch when I get my hands on him!
我要是逮住那个王八蛋，非要了他的狗命不可！
b. Life’s a bitch.
人生真受罪。
c. It’s a bastard of a problem.
那是个挺麻烦的问题。
d. He’s a real bastard.
他是个十足的恶棍。
从上面的例句不难看出，“bitch”和“bastard”一类的词更偏向具体所指某人或某事，但是“bitch”一词具有较强的女性歧视色彩，相较于“shit”和“fuck”冒犯性并没有减弱。因此，在公开场合为了避免歧义争纷，作者认为应减少或避免使用该类詈语。
综上所述，在跨文化交际中，面对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人群，我们应先充分考虑到不同民族种族，不同文化背景的差异，在了解对方国家情况，社会背景之后，谨慎使用詈语。此外，交际双方要了解不同詈语在不同情况下所具有的冒犯性，特别要弄清何时何地哪些詈语是绝对禁止使用的，以避免文化冲突或文化休克的现象。如面对韩国时，就不适用带有性别歧视性的、性主题的冒犯性詈语，因为受到韩国传统思想中“男尊女卑”的强力压迫下，女性的反抗情绪较为突出；对于来自日本国家的留学生，我们应避免使用Jap、Nip (Nippon)等词语。当然我们可以用一些常规的激情语例如“Wow、Oh、Awesome”等一些词语来进行替换，从而建构积极向上的社会身份。
6. 总结
本研究着重对非英语母语留学生在使用英语詈语方面的异同进行了定量和定性的研究。研究的结果表明，性别和英语水平的影响在使用詈语词汇方面不够明显；男性和女性间会有一些共享的詈语主题，但是男性更偏向排泄类主题的詈语，而女性更偏向于性行为主题。并且英语詈语的使用对身份建构有一定影响，即在面对不同性别群体时会采取不同的策略构建身份形象。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将詈语使用与身份建构结合起来，二是在应对跨文化交际中，提出合理运用詈语的有效建议。具体来说，在跨文化交际中，使用英语詈语时一定要注意当时的语境情景，可以选择替换的方式来尽量避免冒犯性的话语和动作的出现。在面对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人群，我们应先充分了解对方国家情况，社会背景之后，谨慎使用英语詈语，从而建构积极的社会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