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数字化时代，人工智能、区块链、虚拟现实等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引发了社会各行各业的变革。作为社会的子系统，教育也面临着数字化转型，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引起了整个教育系统的变革，对大学生的人才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对大学生的学习方式提出了新的要求。长期以来，在大学生群体中一直存在着接受式学习、应试学习的学习风气，极大地阻碍了学生的成长与进步，饱受社会诟病，面对新形势对其提出的高要求，大学生必然要实现学习方式的转变。本文审视了大学生学习方式转变的所需条件，从政府、学校、教师以及大学生自身这四个主体维度出发提出相应的建议，为大学生学习方式转变提供有效思路。
Abstract: In the digital era,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blockchain, virtual reality and other smart technologies has triggered changes in all sectors of society. As a sub-system of society, education is also facing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has caused changes in the entire education system, placing higher demands on the quality of university students’ talents and new demands on the way they learn. For a long time, there has been a learning culture of receptive learning and test-taking in the college student population, greatly hindering the growth and progress of students, full of social criticism, in the face of the new situation put forward by the high demand, college students are bound to realize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learning mode.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conditions required for the transform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learning styles, and puts forward corresponding suggestions from the four main dimensions of the government, schools, teachers and college students themselves to provide effective ideas for the transform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learning styles.
1. 引言
继工业时代与信息时代之后，现今，人类已经迈入数字化时代。数字化时代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数字技术的作用日益凸显，数字技术正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类的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各个过程，在政治、经济、文化、生态文明建设等各个方面都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作为社会的一个子系统，教育理所当然地也因为数字技术的发展与融入发生了一系列明显的变化，并且拥有了一个新的名词——“数字教育”。数字教育的发展分为两个阶段，即教育信息化阶段和教育数字化阶段。教育信息化是数字教育的基础，数字教育是教育信息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和特殊形态[1]。教育数字化，简言之，就是将数字技术引入教学、学习、评价、管理等各个方面，进行全要素、全流程、全领域改造，从而引发基础教育整体变革的过程。于“教育数字化”而言，2022年可谓是关键一年。2022年初，全国教育工作会议提出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10月，党的二十大首次将“推进教育数字化”写进党代会报告，这表明教育数字化已经成为教育的发展方向，成为教育变革的一个重点主题。教育数字化转型，主要涉及到“教、学、管、评、测”这五个关键环节，其中的“学”即涉及到学生的学习环节。因此，结合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对大学生学习方式的转变进行探究是十分重要的。
“学习”是教育学的逻辑起点[2]，数字化所催生的教育转型也必将引起学习样态的整体变革，学生通过各种各样的学习获得成长与发展，而学习方式在其中发挥着关键的作用。因此，面对教育数字化转型对人才定位提出的新要求，分析大学生学习方式存在的问题及原因，提出相应的改进策略，对于提高大学生的学习质量，促进大学生可持续学习与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2. 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大学生学习方式转变的必要性
学习方式是一个综合多维的概念，目前学界没有统一的定义，大多数学者认为学习方式指学生在完成学习任务程时基本的行为和认知取向，[3]是学习策略和学习倾向的总和。学习方式本身并无优劣之分，只是随着时代、教育的发展，学习方式也应得到优化。
数字经济时代，人才的能力结构面临着更新与调整，对大学生的人才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较之传统高等教育中注重知识系统性学习，培养具有反思能力、问题意识与解决能力、系统思维能力、批判性思维等高级思维能力的人才，更加成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改革的方向[4]。而传统的学习方式把学习建立在人的客体性、受动性和依赖性的基础之上，忽略了人的主动性、能动性和独立性[3]。它使学生的学习活动呈现出单一的、他主与被动的典型特征，这显然已经不适应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人才培养、人才素质的新要求。加拿大教育改革专家迈克尔·富兰也曾清楚地总结了传统学习方式的吸引力逐渐下降的一方面原因：他认为传统学习由于过度强调既定内容知识的静态掌握，与现实生活毫无关联，学生难以在知识和现实生活之间构筑有效联系，进而导致学生难以学以致用，导致学生依旧获得的是读、写、算(3R)大工业时代的学习结果，与今天的就业市场需求格格不入，接受知识的学习方式难以确保美好的未来[5]。
高校毕业生就业困难、短期离职率高等社会问题已经暴露出大学生素质与就业市场不适配的问题，在终身学习、数字化素养与技能成为高频热词的今天，大学生转变传统的学习方式势在必行。教育数字化转型应赋能教育应对数字时代转型下的人才定位变革与教育需求，以教育数字化转型助力学习样态变革[6]。
3. 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大学生学习方式存在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3.1. 存在的问题
3.1.1. 接受式学习弱化了学生的能力
接受式学习是指教师直接向学生呈现材料以令学生掌握现成知识的一种学习方法，教师是知识的给予者，学生是知识的接受者。长期以来，接受式学习不仅存在于以升学为目标的中小学，在高校中其实也十分普遍。在大学课堂上，虽然也会采用小组合作探究、学习成果汇报等学习形式，但是这更多是作为一种辅助学生学习的手段，课堂的多数时间依然是以教师讲授为主，并且这种现象在人文社科类专业更为普遍。但即使是在需要实验的理工类专业，很多时候，学生也只是按照课本或者教师的指令直接进行实验操作。虽然接受式学习能够极大地利用好课堂时间，提高课堂效率，但它也导致学生对知识的独立探索空间十分有限，抑制了学生的主动性、积极性，弱化了学生的能力。有研究结果反映，因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即使是在应用型本科高校，仍有部分学生受制于被动接受学习的局面[7]。
3.1.2. 应试学习束缚了教育的视野
有调查数据显示，受实用主义知识观的影响，学生过于追求学习效果最大化和学习过程快速化，部分大学生的学习呈现出“应试学习”的特征[8]。其表现形式之一即一到考试周，图书馆、教室等学习场所的位置“一位难求”，备受欢迎。旨在测试学生学习成果的考试最终却沦为了一场学生之间搜集信息、整理资料、快速记忆的能力比拼[9]。这种应试学习方式背后反映出学生对于知识积累的无所谓态度，这不仅无助于学生对于所学知识全面地、有意义地构建，也对其专业能力的培养毫无益处。应试学习将学习指向应试的天地，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教育的视野。
3.1.3. 不当的学习方法与策略阻碍了学生的进步
学习的主体是学习者，表面看来这件事的成败在于学习者自身的做功，似乎不需要太多的指导，然而学习是一个持久、专门的过程[10]，尤其是在要求培养学生终身学习能力的今天，恰当的学习方法与策略对于学生的可持续学习是十分重要的。对于大学生来说，各种电子设备的使用是非常自由的，这也为其进行学习提供了许多便利。然而，现实中，大学生进行学习时却出现了种种问题，有研究明确指出，许多大学生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被禁锢于传统教学之中，找不准自己的角色定位[11]。首先，获取知识的途径比较单一，无法充分利用好在线教学资源；其次，沿用中学时期的学习方法与工具，较为传统且单一，没有与当前的学习目标相匹配，学习效率偏低；最后，没有掌握关于学习策略方面的系统知识，在学习活动遇到障碍时无法组织适当的策略去解决。
3.2. 原因分析
3.2.1. 传统教学方式的影响
在基础教育阶段，讲授性教学因其系统、高效等优点成为我国主导的教学方式，在这种模式中，学生的学是以教师的教为中心来进行，学生缺乏自主学习的机会，没有主动建构知识的过程，在这个长期反复的过程中，学生形成了接受学习的学习方式，拥有了固定的思维模式和学习惯性，这种学习惯性在其进入大学后依然稳固地存在着，甚至于被进一步强化。接受学习并不等同于机械学习，在接受学习的过程中学生也能做到有意义的学习，但是高等教育是学校教育的最高层次，它的目标之一是培养学生不断追求新知，具有实事求是、独立思考、勇于创造的科学精神，培养具有开拓能力，能够适应现代科学文化发展和新技术革命要求的各类工作人员，高校中存在的接受式学习形态在一定程度上将阻碍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目标的达成。
3.2.2. 学习的内部动机不强
清华大学史静寰教授主持的“中国大学生学习与发展追踪研究”调查项目将学习动机划分为自我生发型动机和社会规范型动机，自我生发型动机属于学习的内部动机，它对于学习起着更大的正向作用[12]。然而，在大学生群体中，许多学生存在着内部学习动机不强的问题，学习活动呈现出“外促”的特点，长此以往，大学生的学习目的逐渐偏离，由自我提升与发展转变为完成课堂任务、达到教师要求、获得相应学分等，使得学习笼罩在功利主义的色彩之下，应试学习的学习方式便产生了，应试学习的背后反映着极其不可取的、畸形的学习价值观，严重降低了学习的质量。
3.2.3. 缺乏学习方式的有效指导
在高校课程设置中，专为指导大学生进行有效学习的课程几乎没有，学生获取相关的知识主要是通过专题式或讲座式的策略知识普及以及互联网上零散的了解，这导致学生无法系统地形成有关学习方式、学习策略、学习方法等的知识网络。并且，在高校的课程教学中，教师似乎更倾向于知识和技能目标的达成，把注意力放在知识的讲解和传授上，而对于指导学生如何学习、教授学生一些学习的策略和方法，或者让学生体验学习的过程方面普遍有所欠缺[13]。甚至研究者们已经总结与提炼出了很多有效的学习策略，但却尚未形成能够实际采用的教材[14]。学生在学习方式的系统学习上存在着极大的漏洞，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学习效率的低下，他们通常无法灵活地运用多样化的学习策略与方法去解决学习上的问题。
4. 转变策略
学习方式的转变，转变的是学习动机、学习态度、学习方法、学习策略等各个贯穿于整个学习过程的方面，是要由单一的、他主与被动的学习方式转变为以自主、探究、合作为主要特征的多样化学习方式[3]。这种转变与外部力量的支持是息息相关的，因此，形成多方合力，搭建好大学生转变学习方式的支持系统是至关重要的。
4.1. 政府：立足当下，动态升级服务
自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要求后，教育部积极落实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部署，构建了良好的数字化学习环境，使我国高等教育数字化工作取得了明显进展，学生的学习越来越呈现出开放性、虚拟性等特点，学习渠道的拓展与知识获取途径的增加也为大学生转变传统的学习方式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但是，从现实情况来看，国家为学生提供的数字化学习环境尚未完全发挥其作用。2022年3月29日正式上线的国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台(简称为高教平台)，汇集2.7万门优质慕课、虚拟仿真实验以及6.5万余件教材、视频等各类学习资源。事实上，在国内，大学生对高教平台的使用率并不高，甚至有部分学生对此一无所知，依然依赖于传统的课堂与书本来进行学习。因此，政府应该立足当下，动态升级服务，首先，要加大对数字化学习资源的宣传力度，让学生“用起来”。其次，要动态管理上线的课程，一方面继续吸纳更多优质课程，另一方面，要持续不断地更新课程，使其随着时代和形势的变化而发展。最后，在数字化时代，学生有学习主动性、能动性以及自我探究的诉求，政府应加强信息化智能化设施建设，利用具体的大数据技术、VR技术等智能技术进一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培养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为其提供良好的数字化学习条件，使得学生可以随时随地利用信息平台进行知识的发现和建构[15]，实现学习方式的转变。
4.2. 高校：因时而变，变革相关制度
数字化时代对人才培养的质量提出了新的标准与要求，高校理应对此做出反应。在大学生群体中出现的应试学习盛行不衰的现象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对高校评价制度与课程考核制度的一种回应[9]。目前，在绝大多数高校中，学生评价制度是以学业成绩为主的，虽然也有品德、实践等其他方面综合素质的评价与考核，但是在整个学生评价制度中其占比远不如于学生的学业成绩，而在学生的学业成绩中也是以学生的期末考试分数为主。这种课程考核制度与学生评价制度为应试学习提供了滋养的土壤[9]。因此，要促进学生转变应试学习的方式，高校必须转变价值立场，变革不合理的制度，以培养与激发学生学习的内部动机，使得学生的学习活动更加指向个人的成长与发展。第一，要将价值立场从“学校管理者为先”转变为“以学生为本”。高校应该站在以学生为本的立场，思考能真正评价学生学习效果、引导学生发展进步的考核与评价制度，使教育回归育人本真，更好地发挥大学培养人才的职能。第二，在课程培养方式上，要更新教育理念，实现理论实践课程一体化，由“学中做”向“做中学”乃至“做中思”发展，突出学习过程对学生通用能力培养的重要性，平衡学生对学习过程与学习结果的认知[9]，促进其由应试学习者向知识的主动构建者转变。
4.3. 教师：精准定位，创新教学方式
学生由于先前条件、学习目标、兴趣领域、接受方式等不同，其学习需求是存在显著差异的，因此，以教师讲授为主的教学方式是无法与学生的学习需求相匹配的，教师应该转变教学方式，实现“以教带学”。第一，强化学生的内部学习动机。教师应该挖掘学生的学习需求，为学生提供多样的选择，摆脱模板式教学的困境。如果学生的学习目的在于满足自身的需求，他在整个学习过程会更加具有能动性与自主性。因此，教师的第一步应该是了解学生的需求，可以通过传统的观察法、谈话法，也可以利用学情追踪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在对学生的基本学习需求具有一定的了解之后，教师再根据现代多样化的学习资源，为学生提供多样的选择，丰富学生获取知识的途径，促进个性化学习。第二，教师应该思考课堂教学方式的创新，不再采取单一的讲授式方法，把学习交给学生自己。可以在教学的过程中使用更多智能化教学工具，例如“雨课堂”“CCtalk”等，在这个过程中，教师也可以进行自身的角色转换，即从知识的给予者转变为学生自主学习的支持者，更注重学习氛围的营造和经验指导，促使学生由接受学习者转变为主动探究者。
4.4. 学生：端正目的，谋求个人发展
转变学习方式的关键在于学习者本身，第一，学习者要树立正确的学习观，端正学习动机，去除功利主义学习色彩。对于个人来说，学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自身的发展与进步，若是偏离了这个目的，学习者将会陷入到危险之中，若是学习对学习者自身的长进毫无作用，那么这种学习一定是无用的。因此，大学生应摆脱应试学习的不良风气，注重知识的积累与应用。第二，主动去学习与掌握科学的学习方法与学习策略，提高自身的学习能力。第三，在数字化时代，学生应关注教育领域的重大变革，关注时代对人才素质的提出的新要求，利用好国家、学校与社会提供的数字化学习资源，发挥主观能动性，自觉去引导与锻炼自己。
5. 结论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教育数字化作为教育的发展方向之一，毫无疑问对大学生的学习方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文分析了大学生学习方式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在此基础上从政府、高校、教师以及大学生自身四个主体层面出发提出具体的转变策略，如政府应立足当下，动态升级服务；高校应因时而变，变革相关制度；教师应精准定位，创新教学方式等，为增强置身于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大学生在学习方面的适应性、提升大学生的学习质量与效果、促进其人才素质的提升提供一定的参考与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