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研究背景
乡村振兴战略作为党和国家重大战略，新的发展阶段有新的时代内涵。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发展城乡老年教育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实现教育现代化、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要措施[1]。互联网作为一种新型媒介工具，为城乡老年人带来通讯、社交、服务等方面的多重新体验，同时呈现出移动教育、智能教育与老年教育融合的全新的城乡老年教育发展趋势。城乡老年人通过社会参与、扩展自我意识、拓宽人际关系以及实现自我效能感等效果[2]。老年教育最早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以老年大学为主要形式[3]。随着互联网与移动技术的迅速发展，“互联网+”教育产业不断创新，为老年教育注入了新活力。在此背景下，建设资源协同机制、加强团队建设和科研、构建智慧化学习环境、建设体验示范中心等，能够促进老年教育的健康发展[4]。本文在“互联网+城乡老年教育”的视野下，探讨以人为本、加大投入、拓宽渠道以及跨界合作等建议对于发展城乡老年教育新模式具有重要意义。
随着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和终身学习理念不断深入，各级各类老年大学蓬勃发展，但由于资金投入不足和布局不合理导致其发展不平衡，大多数县级以上老年大学出现“一座难求”的困局，无法适应大众化、普惠性老年教育的需要，重新定位新形势下的老年教育迫在眉睫[5]。从需求角度分析，我国老年教育需求快速增长的因素有：老年人对于高质量生活的需要、继续社会化的需求和开发人力资源的需求[6]。银发族学习新知识和新技能的兴趣处于显著加速阶段，老年人退休后有意愿继续参与社会活动、丰富日常生活、提高生活水平、发挥“余热”，为社会奉献力量。从供给角度分析，城乡老年教育供给不足和发展不平衡体现在：现有老年大学的定位不适应新形势的需要、教育形式过于单一、社会力量的潜力未充分调动。终身学习和继续教育发展的滞后，不能充分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要。因此，“老年教育需求数量增长与供给有限”的现实矛盾[7]，其根本原因还需要从国家层面、社会认识和技术支持三个方面形成合力，找到突破口。
2. “互联网+”教育现状及前景分析
2.1. “互联网+”教育
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及这一信息化战略，如今“互联网+”涉及的领域已十分广泛，“互联网+教育”这一信息化、数字化和智能化战略将进一步促进优质资源共享，加快更公平、更优质的教育发展。在当今网络时代背景下，我国移动在线教育应用的覆盖面十分广泛，城乡老年教育也将从传统课堂面授向互联网在线教育和移动在线教育应用转移。随着时代的变迁，移动互联网的主体地位再次得到强化，然而，城乡差距仍然较大。
2.2. “互联网+城乡老年教育”
从我国网民构成数据来看，60岁以上的人口数量以及超过了6000万，在所有网民中占到了6.7%，并一直保持着不断增长的趋势。互联网作为一种大众传媒，具有文化传承的功能，社会角色的转变和体力智力的逐渐衰退使得城乡老年人更容易接受这种汇集各类信息的文化传播手段。因此，为应对这一趋势，应充分利用网络应用技术创建“互联网+城乡老年教育”平台，以解决日益增长的老年学习需求[8]。
“参与学习对老年人身心健康状况均具有显著的正向提升作用”[9]。“互联网+城乡老年教育”是适合老龄群体特点的一种教育形式，其本质是一个基于互联网的互动平台，充分体现教学与学习两方面的需求和优势，资源广泛，形式多样。传统意义上的老年教育是有限的学员集中在教室听教师的讲授，“互联网+”的老年教育则是只要拥有网络平台和移动终端设备，学员就可以随时随地、随意选择地听取教师的讲授，还可以实现线上线下教学互动，教师对学员进行必要的答疑与评估，学员可以咨询或向教师提交作业，部分课程可以通过网络实现专业的实验教学。基于网络的老年教育可以实现教与学时间的同步。O2O学习模式和慕课的兴起，也成为老年在线教育的新增长点。结合互联网内容变迁的特点不难发现，早期的互联网内容是文本信息为主，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图片、视频等在线内容的增加，更多的老年人被宽带网络和移动技术等数字媒体所吸引，通过网络学习和社会化。相比信息技术条件不发达的农村地区，城市老年人更容易受到网络信息的影响，并且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渗透，农村老年人将逐渐适应和信任信息化网络。
3. 甘肃省城乡老年教育发展现状
3.1. 基本情况
甘肃省老年教育跟全国发展情况同步，于20世纪80年代末期组建了老干部大学，全省共有600余所老年大学，其中省直3所，分别是省老年大学，白银公司老年大学和金川公司老年大学，截止2019年底，甘肃省各级已办644所老年大学(学校)，在校34万多个老年学员占全省老年人口总数的11%。100%的市、县(区)、40%的乡镇(街道)和21.1%的村创办了老年学校，已初步形成省、市、县、乡、村五级教育网络。
3.2. 新模式的探索运用
经过多年的努力实践，甘肃省城乡老年教育事业有所发展，如老年大学办学条件得以改善、师资队伍逐渐加强、以互联网技术为结合点的具有地方特色的社会化老年教育新模式有了初步发展，形成“政府主导、部门协同、资源共享、志愿者服务、老年人广泛参与”的老年教育新模式[10]。
3.3. 线上平台的建立
2018年9月甘肃老年大学建立了针对老年教育的电视平台，通过手机APP以及电视机顶盒实现多个频道全覆盖，老年人可以在家中通过电视或在任何场合打开手机就能进行学习。2019年初全省各市都在积极建立在线教育平台，其运作模式依托中国老年大学协会的线上学习平台，本地学员们通过各地运营公众号进入在线平台，课程类型多样，满足老年学员多种需求。此外，“空中课堂”运行后，各地老年大学积极动员学员利用微信、QQ群等进行推广。作为补充，学校教师运用钉钉、腾讯会议、抖音、快手等视频直播媒介实现网络教学。
3.4. 激励机制初显成效
甘肃省将信息技术融入老年学习、终生教育教学的整个过程，实现省、市、县、乡、村五级在线教育的全覆盖，并建立激励机制来鼓励老年人上网学习。近些年由省政府牵头在全省范围内评选先进收视点、基层远程教育先进工作者等活动效果良好。此外，甘肃省老年大学协会与省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联合组织开展甘肃老年学员“学习之星”评选活动。根据学员在线学习累计学时数，评出网上“学习之星”，网上通报表彰。但乡镇、村老年教育仍相对滞后，有待提高。
4. 甘肃省城乡老年教育困境
4.1. 城乡老年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
首先，社会仍然对老年教育的认识存在偏差，认为老年教育包括老年大学及社区老年教育可有可无的人不在少数。部分地方政府尚未将老年教育的发展纳入其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规划、教育规划和民生计划中，按照继续教育和终身教育的理念，老年教育也未纳入进全民所有制事业单位解决机构设置人员编制和经费投入的相关规划中[11]。其次，部分老年人尤其是“农转居”老年人对自身学习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由于教育基础程度不高和老年教育的宣传不够导致其参与老年教育的积极性并不高。最后，部分领导干部对老年教育的重视程度欠缺，管理过程中，缺乏政策支持和制度管理，导致甘肃省老年教育的发展缓慢。
4.2. 城乡老年教育的经费投入不足
开展老年教育工作的首要条件是资金和设备投入。现有的老年学校往往存在规模小、条件差和设备不足等问题，虽然学校有财政支持，但整体经费投入仍然不足，成为制约老年教育事业发展的一大瓶颈[12]。此外，老年教育属于社会公益事业，收费由物价部门核定，若仅靠募筹资金和学费收缴，势必造成老年机构经费短缺，办学是不能长远发展的。政府缺乏相应的激励机制和优惠政策，社会资本、企业以及一些社会组织参与老年教育的积极性也不高，由此导致多级办学模式迟迟不能建立，远程在线教育也无法启动。
4.3. 城乡老年教育的师资力量匮乏
发展老年教育需要建立一支高素质、专业化、服务化的教师队伍，但当前甘肃省老年教育机构中缺乏自身的专职教师队伍，教师的专业化水平和道德素质也不一致，开放大学从事老年教育的教师薪水相对较低，甚至有些是无报酬的劳动力，专业教师通常不愿接受老年教师职位的聘任，而受聘教师因没有固定工资又难以长久。同时，老年教育师资培训渠道不通畅，教师的专业素质和水平不能得到提升，教学方式也无法得到改进，导致教学质量难以保障。
4.4. 城乡老年教育的形式较为单一
甘肃省城乡老年教育教学内容单一，且缺少针对性和普适性。在教学方式上，主要采取课堂教学和讲座的形式，难以做到全面性的“因人施教”，在一定程度上挫伤了老年人学习的积极性。此外，老年教育的信息化平台建设作为老年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建设尚不完整。互联网络、多媒体等现代化教学手段尚未完全应用在老年教学中，致使部分老年人无法接受到良好正规的老年教育。
5. 破解甘肃省城乡老年教育困局的对策思路
5.1. 以人为本，积极建设教育服务平台
互联网时代产业改革和行业发展的基本原则是以人为本，在新形势下，应当识别老年人的真正需求，并以此制定相应的政策实施养老服务和老年教育，将老年大学和老年在线学习有机结合起来，“社区老年教育养教结合的在地性、便捷性、邻里性是积极老龄化的最佳场域”[13]。以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为中心建立更加富有现代化气息的老年教育体系，“优化资源配置，应从新时代老年教育发展大趋势，与时俱进”[14]。为不同区域、不同学习阶段的城乡老年人提供教育需求实现的机会。
为老年人开展在线教育，首先要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不同的老年群体接触到不同的教学和社交方式，因此因地制宜根据不同类型老年群体的特征制定不同的课程，采取线上线下各种形式的教学，以丰富老年人的闲暇生活。其次在课程安排上要从老年人的实际需求出发，开设有趣、现代和实用的课程，重点通过开展相关课程来帮助老年人学习现代化的网络技术以及在社会中广泛应用的移动平台，让老年群体对于现代化社会有充分的了解，同时能够充分享受到现代社会发展带来的好处，吸引老年群体自觉融入到学习中。
5.2. 加大投入，重点关注基层老年群体
网络教育是一个基于各种信息的庞大系统工程，其运行需要网络平台和教学工具的支持，同时人才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因素。以多媒体课程为例，不仅需要高水平的教师，也需要教学设计、影视制作和软件开发等各方面的专业人才，这些都需要有保障的教育财政经费投入。因此，全省市各级主管老年教育的部门，要重视网络技术在老年教育教学中的应用，通过规划和募集社会投资将所需要的资金落实到位，尽快开展“互联网+”老年教育系统的建设。
甘肃老年大学应联合各级政府继续推动农村基层老年教育和老年在线教育的建设，从而做到公平性、普遍性和普惠性，让全域的老年人都能享受到教育的权利，就要大力解决农村基层老年人的学习需求问题。当今社会，互联网已经非常普及，老年人教育资金可以通过众筹以及在线广告的方式多方筹集资金，同时还可以通过区域街道等将老年教育进行广泛宣传，吸引各种民间资本投资老年教育。
5.3. 跨界合作，加快老年开放大学建设
跨界合作是“互联网+”时代的重要特征之一，其本质是利用互联网以及大数据，对线上和线下的教育模式重新进行构建。在这个崭新的信息化时代，养老教育产业必须得到包括政府、社区等多方的支持，同时与学校、教育机构、相关企业以及社会组织进行合作，覆盖老年教育服务的所有领域。充分利用社会资源包括学校、企业、团体机构以及社区服务中心的空闲场所或设备，也包括利用各地区计算机网络资源等，进行老年教育的社会资源共享，从而为老年教学提供优质服务，达到教育资源利用的最优。
社会组织在公共事业服务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要建立政府购买服务机制，通过公开招标的方式，择优选取有能力、有资质的社团组织承接老年教育服务项目[14]。同时，老年在线教育的平台需要积累和建立各专业(课程)的多媒体教学数据库，老年教育信息来源应该涵盖教育机构、教师、课程、教材、理论研究等各类信息。因此，收集和积累与课程、专业教学活动相关的信息、资料、课件，这是老年教育数据库的基本组成部分，特别是教学过程的视听记录和其他可以通过互联网传输的文件是非常重要的。
5.4. 创新方式，建立老年在线教育服务体系
互联网改变了老年群体学习方式的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老年群体的社交，在虚拟空间构建一个针对于老年人的综合性教育服务体系，将社区、在线和大学教育统一起来，从而创新教育资源配置方式和组织方式，建立更广阔的老年群体社交平台。甘肃老年大学应立足区位优势积极开展东西部合作办学和交流活，实现网络教育教学资源的共享，完善全省终身教育服务网络体系，打造具有甘肃特色的终身教育发展模式。
在“互联网+”教学方面，课堂教学内容以及教学成果都可以通过电视、手机和电脑等进行观看，同时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对其进行点播或者回看。网络在线教育对于传统的教学是一个很好的补充，为教学和学习提供了更为多样化的方式，能够有效推进教育的改革，将线下教师面授与线上在线教学完美融合，解决课堂面授的地域性和灵活性的缺陷，促进互联网技术与老年教育服务事业的融合快速发展。
6. 结语
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对“互联网+老年教育模式”的深入研究，以甘肃省为具体案例，不仅揭示了当前老年教育面临的新机遇与挑战，更为未来老年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研究表明：1) 互联网技术在老年教育中有巨大潜力。互联网以其便捷性、资源丰富性和跨越时空限制的优势，为老年教育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通过构建在线学习平台、开发适合老年人的数字化教育资源、推广远程教育模式等，有效解决了乡村地区老年教育资源匮乏、师资力量薄弱等问题。2) 乡村振兴与老年教育有相互促进关系。互联网+老年教育模式的推广，为乡村振兴注入了新的活力，提升了乡村老年人的文化素养和技能水平，为乡村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人才支撑。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实施和互联网技术的不断进步，甘肃省乃至全国的乡村老年教育模式将迎来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通过持续的研究和探索，不断完善和优化互联网+老年教育模式，为乡村老年人提供更加优质、便捷、个性化的学习体验，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实现。
基金项目
甘肃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3年度一般课题“社会工作教学过程中本土资源的开发与利用研究”(GS[2023]GHB1384)；2023年度兰州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兰州市养老供需现状调查研究”(23-B42)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