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皖北农民幸福观及其教育探究
A Reflection into Farmers’ View of Happiness and Its Education in North Anhui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DOI: 10.12677/ass.2024.139805, PDF, HTML, XML,   
作者: 韩剑尘, 朱梦莹:安徽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淮南
关键词: 乡村振兴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Rural Revitalization Farmers in North Anhui View of Happiness Education
摘要: 乡村振兴伟大战略的实施关系到农民的幸福及对幸福的认知。皖北农民对幸福的理解与追求,也将影响皖北乡村振兴的脚步。问卷调查表明,多数皖北农民对幸福有着理性认知,但由于幸福能力不强、就业形势趋紧、幸福教育缺失等因素,导致当代皖北农民的幸福感普遍偏低。通过针对幸福观的教育,引导皖北农民创造幸福,教育皖北农民重视精神幸福,鼓励皖北农民尝试幸福认同,提高皖北农民幸福能力,引导皖北农民学会分享幸福,以提高幸福感,赋能乡村振兴。
Abstract: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great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closely related to farmers’ happiness and their cognition of happiness. Farmers’ understanding and pursuit of happiness in north Anhui will also affect the pace of local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questionnaire shows that most farmers in north Anhui have a rational cognition of happiness, but the poor ability to obtain happiness, the tense employment situation, the lack of happiness education and other factors lead to the weak happiness of farmers in north Anhui. Through the method of happiness concept education, we can guide farmers in north Anhui to create happiness and pay attention to spiritual happiness, encourage them to try happiness identification and improve their ability to obtain happiness, and guide them to learn to share happiness so as to boost happiness, which is conducive to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文章引用:韩剑尘, 朱梦莹. 乡村振兴背景下皖北农民幸福观及其教育探究[J]. 社会科学前沿, 2024, 13(9): 227-234. https://doi.org/10.12677/ass.2024.139805

1. 研究背景和意义

乡村振兴的提出与实施,对于农村发展意义卓著,不仅关系到“三农”问题能否改善和解决、乡村能否振兴与发展,而且关系到农民对幸福的认知及是否能获得幸福。在此背景下,我们有必要探讨农民的幸福观及其教育问题。皖北地处安徽北部,曾有安徽西伯利亚之称,生产力相对落后,物质相对匮乏,农民幸福感相对较低,因此对皖北农民的幸福观及其教育为例加以探讨,以作引玉之砖。

幸福是社会主体对于生存状态的一种社会的,也是自我的感知和体悟[1]。幸福观是人们对幸福内涵、特征、本质、动机、目标等一系列问题的理性认知,即是人们对什么是幸福,怎样获得幸福的根本看法和态度。皖北农民作为中国农民中的一个重要群体,他们对幸福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追求方式,也将影响皖北地区社会发展与文明进步。通过对皖北农民幸福观的学理探讨,厘清皖北农民对幸福的认知和感悟,帮助皖北农民树立科学的幸福观,提高皖北农民的幸福能力。而加强对皖北农民进行幸福观的教育引导,有助于使皖北农民获得更加丰富、更有质量的幸福人生。皖北农民的幸福观及其教育业已成为近年来学界特别是安徽学界探讨的一个重要话题,笔者也加入这一研究论域,就皖北农民幸福观及其教育略谈些浅见,希望可以产生“见微知著”的效果。

2. 文献梳理

目前,学术界关于农民幸福观的研究成果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为本课题研究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通过在CNKI上的期刊文献统计发现(查询时间为2024年7月27日),以“幸福”为题名的期刊论文共计5026篇,而关于农民幸福观方面的研究成果有140篇,占比之低非常明显,特别是关于皖北农民幸福观方面的研究成果更是阙如。可见,关于农民幸福观,特别是关于皖北农民幸福观的研究尚未受到学术界的普遍关注。现对农民幸福观的研究成果作一扼要梳理,以管窥此论域之整体样态和学术旨趣。

囿于篇幅,本文仅仅梳理农民幸福观研究的几篇代表性成果,主要包括:辛超丽基于马克思主义幸福观的主体性、客观性、历时性和多维性,从持续增加农民收入、强化公共服务配套建设、缩小贫富差距、提高政府基层治理能力四个维度阐述了提升农民获得感、幸福感的路径[2]。孙赛赛基于新时代农民马克思主义生态幸福观培育,论述了新时代农民马克思主义生态幸福观培育的必要性,指出了当前农民生态幸福意识有了很大提高,但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并提出了构筑生态幸福观培育物质基础、加大生态幸福观培育创新力度、完善生态幸福观培育制度体系三方面的措施[3]。张慧芝、赵旭娜立足于新时代劳动幸福观,分析了新时代农民劳动幸福感现状存在的主要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探索了有效提升农民幸福感的路径[4]。何璇在对马克思主义幸福观相关概念及新时代中国农村居民幸福感内涵与特征的梳理之上,厘清马克思主义幸福观与农村居民幸福感提升的逻辑联系,辩证分析新时代农村居民幸福感提升过程中取得的成就,强调马克思主义幸福观对农村居民幸福感提升的重要意义[5]。杨美勤、唐鸣根据转型期受集体记忆与现实场域双重作用,认为不同场域的复合叠加、乡土性与现代性在各场域的交互作用、自我与他者的内外互动,三者持续的互联耦合,促成了返乡青年幸福观的形成与重塑[6]

综上所述,学界从不同视角对农民幸福观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并对相关概念和理论进行了一定的探讨与提炼。这些都为进一步地研究提供了学术资源,但这些研究也存在着一些不足,主要表现为:一是农民幸福观具有一定的区域性,反映制约地区农民幸福观的深层次原因还没有完全纳入研究视野。二是对农民幸福观及其相关因素,例如与社会经济发展状况、民族复兴等之间相互作用机制的研究不够系统。三是我国各地所处发展阶段不同,对农民幸福观的观点与诉求各异,而现有研究考虑各区域农民幸福观的异质性特征不够。

3. 皖北农民幸福观现状

虽然何谓幸福历来聚讼纷纭,颇不好遽然论定,但幸福毕竟是主体的一种美好的心理感受。正值乡村振兴发展大背景的皖北农民对幸福有着怎样的认知?什么因素影响他们对幸福的感受?这是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必须要廓清的问题。

为了更好地了解当代皖北农民的幸福观,笔者在数据采集上采用个人访谈与问卷调查结合的方式进行。本次调查以皖北农民为对象,一共发放8000份问卷,回收问卷7753份,回收率为96.91%;有效问卷7558份,有效率为97.48%;通过EpiData软件将问卷调查数据导入数据库,并运用SPSS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为提高问卷调查的代表性和覆盖面,笔者在进行问卷发放时充分考虑调查对象在性别、年龄、文化程度等方面的差异性特点,尽可能实现样本范围的最大化和最优化,为研究结论和归因分析提供可靠翔实的数据基础。有效问卷的构成情况如下:从性别看,男性4184人,占有效样本数的55.4%;女性3374人,占有效样本数的44.6%。从年龄看,中青年人4027人,占有效样本数的53.3%;老年人3531人,占有效样本数的46.7%。从文化程度看,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有4106人,占有效样本数的54.3%;半文盲、文盲的有3452人,占有效样本数的45.7%。

通过对调研数据的统计、分析,皖北农民在幸福的选择上情况及占比如下:物质富裕(80.2%)、家庭和睦(76.9%)、帮助他人(75.4%)、道德评价(70.3%)、懂得知足(68.2%)。也就是说,多数受访皖北农民人生态度积极向上,能够理性地看待和感知幸福。从这些调研数据的统计、分析中,我们发现皖北农民幸福观的现状颇多,在此,仅选取几方面予以说明。

(1) 皖北农民觉得物质富裕和家庭和睦最幸福

80.2%的皖北农民认为物质富裕最幸福,说明当代皖北农民对物质幸福非常重视,在一定程度上充分体现其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同时也印证了广为流传的“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这句名言。古往今来,家庭一直是人们的温馨港湾。皖北农民概莫例外,他们也是将家庭和睦视为最幸福的另一基本点,从受调查对象认为家庭和睦占比达到76.9%就足以得到印证。由此两方面可以看出,物质与家庭对皖北农民幸福感具有决定性意义,物质富裕、家庭和睦也是皖北农民人生的不懈追求,他们从中能够体验到更多的人生乐趣与幸福。

(2) 皖北农民认为帮助他人与道德评价很相符

四分之三的皖北农民认为帮助他人是人生的一件幸福之事,是典型的“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美好品德。“幸福离不开道德伦理。”[7] 70%的皖北农民把道德评价视为人生幸福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可见,在皖北农民的幸福观中,帮助他人所带来的幸福仅次于物质富裕与家庭和睦。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皖北农民认为帮助他人能让自己感到幸福和快乐,从侧面反映了他们比较重视他人与社会对自己道德品行方面的评价。在助人为乐与注重道德上不逊于君子,这是何等的弥足珍贵!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人拥有较好的道德修养,那么他就很容易达到较高的幸福境界。

(3) 皖北农民认同我国传统美德中的知足常乐

“知足”一词出于《老子》第四十六章“知足之足,常足矣”,意思是知道满足的人才能感觉到快乐,后来演变成“知足者常乐”。从调查数据可以看出,当代皖北农民“懂得知足”的认同率达到68.2%。换句话说,超过三分之二的皖北农民认同我国传统美德,能够明晰“知足”与幸福的关系,但还有相当一部分皖北农民没有意识到知足常乐。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如果一个人的欲望和追求没有止境,那么他就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也就体会不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综观上述,可见多数皖北农民具备了科学幸福观的一定基础,能够基本正确认知幸福、合理追求幸福,但仍有部分皖北农民幸福观存在偏失,认为物质享受(40.2%)、经济富有(36.8%)和成为名人(33.2%)是幸福的主要依据。注重物质享受本身无可非议,但物质因素对幸福的作用力小、影响有限。如果皖北农民太过于强调物质因素,容易忽略甚至牺牲其他非物因素,比如亲情、友情、休闲、文化、健康等,从而导致皖北农民幸福感在一定水平上徘徊或者停滞。

4. 皖北农民幸福观现状的成因

余仕麟教授指出,当主体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需要达到某种预期的平衡时即产生幸福感[8]。由于皖北长期以来经济发展落后于皖南,环境也相对封闭,地理位置也相对偏僻,农民可以说是像“涉世未深、缺少历练”的青少年,其幸福需求和感受容易受到各种外在因素的限制,比如生活压力、经济条件、人生迷惘、信仰缺失、情感受挫等,从而导致其幸福感普遍较低。结合既有的研究成果和自己的思考心得,笔者对当代皖北农民幸福感偏低的因素作了初步调查,经过整理、剖析,发现影响皖北农民幸福观有多维因素:金钱、财富、收入等经济性因素,社会制度、政治参与、工作状况、道德文化、受教育水平、健康状况、婚姻家庭、社交关系、性格特征等非经济因素。笔者择其要者简析如下:

(1) 幸福能力不强

所谓幸福能力,是指人们发现幸福、获取幸福和感受幸福的一种能力。幸福,从本质来说就是一种能力。没有幸福能力的支撑,人们即便条件优越也难以感到幸福,正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受访的皖北农民652人中有417人感觉幸福一般或者不多。这个64.0%的比例在一定程度上表明皖北农民的幸福能力总体上不强,从而导致幸福理解的能力较低、幸福感受的层次较浅、幸福创造的意识较弱。皖北农民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幸福感相对偏低。正如学者所言,“整体趋势上,受教育程度越高,生活满意度的得分也越高,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高中、中专(包括技校和职高)和大专这些文化程度的群体相对幸福感得分较低”[9]。皖北农民幸福能力的欠缺,必然使皖北农民容易受困于幸福大厦的底层致其幸福感停滞不前。从访谈来看,皖北农民的幸福能力不强。

(2) 就业形势趋紧

就业乃民生之本,对于皖北农民来说尤其如此。出门务工、顺利找到工作,是所有皖北农民的心愿,但近些年来皖北农民就业率不甚理想,就业形势日益严峻。据有关方面统计,近年来,皖北农民虽然有极少部分在家创业,但是出门务工人员仍然高居不下。农民务工基本是在民营企业,然而,由于科学技术发展的突飞猛进、经济形势呈现不景气的严重趋势等原因,民营企业倒闭或者濒临倒闭的不在少数。特别是近几年,严峻的就业形势使得皖北农民就业明显出现很大困难,特别是文化层次偏低,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皖北农民出门务工没有找到工作,打道回府的不在少数。就业形势的不容乐观,无疑使皖北农民心生阴影、情绪不佳,那些处于贫困家庭的农民工更难以承受失业的现实。面对这样的就业环境,再自信乐观的皖北农民也难免会泛起“怅怅无归”之感。

(3) 幸福教育缺失

皖北农民幸福感稀缺固然与自身的幸福能力、当前的就业形势等因素密不可分,但它与农民幸福观教育的缺失也密不可分。据笔者了解,目前皖北农村地区绝大多数没有对农民宣传与引领幸福观教育方面的工作内容。当前,由于幸福教育的缺失,加之幸福能力较低,不少皖北农民只关注当下,认为眼前的幸福快乐才最重要。由此,不难理解为何有些皖北农民注重物质享受了。

当然我们也要承认,幸福学是一门十分庞杂的学问,其内容涉及哲学、伦理学、心理学、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和数理统计方面的知识,所以宣传教育方面的人才一时也难以找到与胜任。皖北农民幸福感普遍较低是多种因素共同促成的,当然不能完全归之于上述三种因素,文章仅就个人观点略抒己见。虽然幸福无法“被教会”,但我们可以教会皖北农民如何获得幸福的能力。加强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可以增进皖北农民对幸福内涵的理解程度,对其人生幸福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

5. 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的路径和措施

纵观近年来幸福观教育的研究,学者们对幸福观的特征、偏差及教育途径作了颇为精彩的论述,并就构建科学合理的幸福观提出许多富有建设性的应对之策,然其效果如何尚缺乏实践加以验证。就皖北农民幸观观而言,笔者以为,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的有效之举是在真正存在问题的地方加以改变,谨慎的做法是除了加强具体而微的皖北农民幸福感,我们还需要多措并举,积极开展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实践活动。当然,倡导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不是标新立异之举,而是有着深厚的社会氛围和物质基础。

早在2010年,国务院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就明确提出“让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严”。随后,许多地方政府纷纷提出“建设幸福XX”。譬如,广东省提出“加快转型升级,建设幸福广东”的发展目标。在这个全民大谈幸福的时代,显然有必要引导当代皖北农民树立科学合理的幸福观,引领他们“要通过形成适度的欲求、快乐的情感和执着的信念,积极提升幸福感”[10],帮助他们获得更加美好的幸福人生。

之所以提出开展幸福观教育,正是基于幸福对人们生活的重要性而言的。当代部分皖北农民或许不重视读书学习,不考量未来人生,但他们不会不关心自己的幸福问题。有鉴于幸福问题的不可或缺,笔者认为皖北农民思想政治教育融入幸福观能够一定程度上纾解目前的乡村振兴困境。目前已经有研究者在研究幸福观内涵的基础上对各地农民幸福观现状从影响因素和幸福观形成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分析。笔者在结合皖北地区教育实践和现有农村地区幸福观研究基础上,就如何展开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实践提出若干初步设想。

(1) 以“奋斗就是幸福”为导向,引领皖北农民创造幸福

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同样地,幸福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也不会自然产生。那么幸福来自哪里呢?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地指出,“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11],需要“大家撸起袖子加油干”[12]。正如《幸福在哪里》的歌曲所唱“幸福在辛勤的工作中,在艰苦的劳动里,在晶莹的汗水里。”奋斗就是要劳动。劳动是创造幸福的根本路径。每个人获得幸福的途径可能不同,但是都离不开劳动这个根本路径。马克思认为“劳动是获得幸福的唯一源泉。”习近平总书记说,“幸福不是毛毛雨,不是免费午餐。一切幸福都源于劳动和创造”[13]。这一观念决定了我们能否正确看待幸福以及如何获取幸福。首先明确幸福的本质是奋斗,引导皖北农民树立正确的幸福观。随着社会的发展,当下的幸福不是简单的吃好穿好,还包括精神上的富足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劳动和创造可以让农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付出与收获,体会到自我价值。同时,也要明确劳动不仅仅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体力劳动,也包括和创新创造相联系的脑力劳动。其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让皖北农民明确唯有劳动才能达到真正的幸福。只有通过劳动才可以拥有自己的劳动成果,获取生活所需的物质资料,这也是幸福的重要基础。因此,我们可以以“奋斗就是幸福”这一科学论断为导向,通过宣传媒体、教育培训等各类形式让皖北农民在潜移默化中树立“劳动创造幸福”的观念,使其成为新时代的新农民。

(2) 以乡风文明建设为契机,教育皖北农民重视精神幸福

根据主体需求内容的不同,幸福可以分为物质幸福和精神幸福。物质幸福是人们物质需要得到满足所带来的生理快乐,而精神幸福是人们因为精神层面上的愉悦而产生出来的幸福感。就难易程度来说,物质幸福容易获得,精神幸福不易实现;物质幸福比较单一,精神幸福意涵丰富;物质幸福易于消失,精神幸福比较恒久。所以前者是幸福的初浅层次,而后者是幸福的最高境界。皖北农民的幸福是物质幸福和精神幸福的双重幸福,乡村振兴是实现皖北农民幸福的重要源泉。乡村振兴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双重振兴,乡风文明建设则是乡村精神文明的重要途径,也是农民的幸福感来源之一。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的紧迫任务,重点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保护和传承农村优秀传统文化加强农村公共文化建设,开展移风易俗,改善农民精神风貌,提高乡村社会文明程度[14]。”第一,利用已有的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比如广播、宣传栏、文化大舞台等,做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当地传统文化、国家惠农政策等的宣传,振奋农民的精气神,提升农民的幸福意识。第二,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提升农民的文化素养。现在大部分农民闲暇时间都会在手机上刷短视频,但是内容大多倾向搞笑和娱乐,甚至还有很多三观不正确的内容,不利于精神幸福的建设。可利用乡风建设这一契机,将微信、抖音等农民常用的社交媒体平台利用起来,图文并茂的教授农民相关农耕知识,分享当地勤劳致富的典范,并适时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引导农民向上向善,助力农民幸福感提升,建立精神幸福圈,引导他们从浅层次的物质幸福转向高层次的精神幸福,从价值有限的物质享受转向价值无限的精神追求。

(3) 以乡村振兴为契机,鼓励皖北农民尝试幸福认同

幸福体验与幸福认同是幸福教育的基本手段。幸福体验是为了更好地幸福认同,幸福认同是对幸福体验成功与否的验证,二者交互辉映、相得益彰。自新中国成立,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社会经济、文化、价值观念都处于深刻的变化之中。但这些变化更多体现在城市之中,越来越多的农民走进了城镇,因为城镇代表着体面的工作、丰富的物质生活资料、良好的教育医疗……奋斗一辈子的目标是在城里安家立业,不要再务农,更不愿让自己的子女务农。这也是皖北农民幸福感不强的原因之一。然而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农业、农村、皖北农民迎来了又一次转型。这种转型会让农村的社会结构、生产结构、生活方式发生根本性变革,同时也为新时代农民关于幸福的理念与体验带来了变化。首先社会转型带来社会对身份认同的多元化。任何一种正当职业在当下都会受到尊重,乡村振兴更是提高了三农的地位,可以此为契机,帮助皖北农民建立身份认同,感受自我价值。其次,随着城乡二次元的破壁以及快速城市化带来的社会压力,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城里人愿意重新回归农村,为农村发展建设舔砖加瓦,这大大提高了农民自身的自豪感。皖北农村要抓住社会转型带来的红利,让留在农村的、回到农村的、来到农村的都能看到新农村的新风貌,树立当新时代农民的信心与希望。

(4) 以创新劳动为支点,提高皖北农民幸福能力

皖北农村中传统的农耕思维在幸福观树立中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传统的农耕思维也限制了农民幸福能力的提升。比如传统农耕思维中的经验思维、依赖自然和安于现状等,会限制农民创新能力的拓展。“创新决胜未来,改革关乎国运”“抓创新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15]……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对创新做出了论述,足见创新的重要性。所以要想提升幸福能力,就必须突破传统思维方式的限制,建立创新思维,提高创新能力。首先要提高整体教育水平,包括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教育水平的高低直接关乎农民的幸福感受能力、创新劳动能力。普通教育课让我们从小就树立创新意识,从理论上看到创新的重要性,并具备创新的基本能力。职业教育则需要结合皖北当地实际情况运用农民喜闻乐见且触手可及的方式去培养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农民。其次,实践出真知。要让广大皖北农民亲历创新劳动给农业、农村带来的变化。从而激发在创新劳动中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不断丰富创新劳动的内涵。

(5) 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导向,引导皖北农民学会分享幸福

毋庸置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人民幸福之间具有密不可分的内在联系。通常,一个人的理想是过得幸福,而这一幸福一定是在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情况下才能得以保障。首先,可以在日常教育中,让农民感受到“躬逢其盛,与有荣焉”。一个人如果只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很容易陷入迷茫和焦虑之中,而当将自己的幸福和国家前途命运相结合时,时刻看到祖国取得的成就,感受到自己与祖国之间的联系,会产生归属感、荣誉感,在这种良好的社会氛围之下,个人的幸福感也将大大提高。因此,可以以伟大复兴为导向,引导皖北农民树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进而在伟大复兴的实践中、成就中引导皖北农民学会感受幸福及分享幸福。分享幸福可提升幸福感。幸福分享至关重要,一份幸福给两个人分享,两个人都获得幸福,给很多人分享,大家都得到幸福,这样可以使幸福得到很好的传播,有利于实现幸福的最大化。

幸福是人类最美好的生活状态与追求。中国共产党更是将人民群众的幸福鲜明地确定为党和政府的奋斗目标:“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不断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形成有效的社会治理、良好的社会秩序,使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实、更有保障、更可持续。”[16]农民这个群体生活幸福如何,影响着乡村振兴的发展与社会和谐。关于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的相关议题,仍然需要各界人士刻苦钻研、深入挖掘、归纳整理并加以阐释,力争探寻出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的重要途径。

6. 结语

党的十九大以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及践履已是推动我国文化繁盛的一项重要决策,也成为皖北乡村振兴的重要指南与行动方向。当前,中国农村已迈入乡村振兴的新时代。这是一个全体中国农民不断创造幸福、获得幸福的新时代。皖北农民理应创造幸福人生,创造幸福皖北。如何将价值观培育与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结合起来,通过皖北农民幸福观的教育引领皖北农民价值观培育,则是当前及今后皖北农民幸福观教育研究的一个新课题。

致 谢

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安徽乡村振兴绩效评价、影响机理及政策设计研究”(AHSKY2019D113)。

参考文献

[1] 张正光. 新时代劳动价值观跃迁的四重维度[J].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2, 65(1): 52-61.
[2] 辛超丽. 乡村振兴背景下提升农民获得感的路径探析——基于马克思主义幸福观视角[J]. 贵州社会科学, 2021(4): 146-152.
[3] 孙赛赛. 新时代农民马克思主义生态幸福观培育研究[D]: [硕士学位论文]. 石家庄: 河北科技大学, 2023.
[4] 张慧芝, 赵旭娜. 新时代劳动幸福观视角下的农民劳动幸福感提升路径研究[J]. 长春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1, 22(4): 1-4.
[5] 何璇. 马克思主义幸福观视域下农村居民幸福感提升研究[D]: [硕士学位论文]. 沈阳: 沈阳工业大学, 2022.
[6] 杨美勤, 唐鸣. 场域复合: 转型期返乡青年农民工幸福观的生成机制[J]. 青海社会科学, 2017(3): 103-110.
[7] 高园. 新时代幸福观的演绎与建构[J]. 中州学刊, 2019, 41(5): 100-108.
[8] 余仕麟. 国民幸福与政府职责[J]. 道德与文明, 2012, 31(3): 87-91.
[9] 王俊秀, 刘晓柳. 现状、变化和相互关系: 安全感、获得感与幸福感及其提升路径[J]. 江苏社会科学, 2019, 40(1): 41-49.
[10] 李兰, 沈大光. 马克思主义幸福观的新内涵及其对当代青年的启示[J]. 山东社会科学, 2021, 35(4): 60-65.
[11] 国家主席习近平发表二〇一八年新年贺词[N]. 人民日报, 2018-01-01(001).
[12] 国家主席习近平发表二〇一七年新年贺词[N]. 人民日报, 2017-01-01(001).
[13] 在会见中国少年先锋队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时寄语全国各族少年儿童强调: 美好的生活属于你们美丽的中国梦属于你们[N]. 人民日报, 2015-06-02(001).
[14] 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 习近平关于“三农”工作论述摘编[M]. 北京: 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9: 21-22.
[15] 习近平. 在中国科学院第十九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四次院士大会上的讲话[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8: 13.
[16] 习近平.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7: 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