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目的：探讨平喘固本胶囊联合布地格福对中重度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的效益。方法：选取2021年11月~2023年11月在广元市中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门诊的慢阻肺稳定期(C、D组) (肺肾两虚证)患者75例，随机分为对照组(单用布地格福)和试验组(平喘固本胶囊联合布地格福)，治疗疗程9个月，观察中医证候、CAT评分、肺功能、血气分析及6分钟步行试验在治疗前后的改善情况，同时监测不良反应，评估药物安全性。结果：试验组总有效率为96.8% (35/37)，高于对照组(84.3% (31/37), P < 0.05)。两组治疗后二氧化碳分压(PaCO
2)均较前降低，氧分压(PaO
2)、第1秒用力呼气体积(FEV1)、FEV1/用力肺活量(FVC)水平升高。结论：平喘固本胶囊联合布地格福对中重度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具有较好的临床疗效，具有良好的安全性。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efficacy of Pingchuan Guben Capsules combined with Budgefu in the stable phase of moderate to severe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Method: 75 patients with stable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 (Group C and D) (lung kidney deficiency syndrome) who were treated in the Respiratory and Critical Care Medicine Clinic of Guangyua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from November 2021 to November 2023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a control group (treated with Budgefu alone) and an experimental group (treated with Pingchuan Guben Capsules combined with Budgefu). The treatment course was 9 months. The improvement of TCM syndrome, CAT score, lung function, blood gas analysis, and 6-minute walk test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were observed, and adverse reactions were monitored to evaluate drug safety. Result: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experimental group was 96.8% (35/37), which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84.3% (31/37), P < 0.05). After treatment, the partial pressure of carbon dioxide (PaCO2) decreased in both groups, while the levels of partial pressure of oxygen (PaO2), 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 (FEV1), and FEV1/forced vital capacity (FVC) increased. Conclusion: The combination of Pingchuan Guben Capsules and Budgefu has good clinical efficacy and safety in stable patients with moderate to severe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1. 引言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简称慢阻肺)作为一种在老年人中普遍存在的呼吸系统疾病，咳嗽、咳痰、呼吸困难等是其常见主要症状，更有甚者伴有双下肢水肿等不适。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增快、城市化发展环境恶化、生活方式等多种危险因素骤升，且人们对慢阻肺的认识水平不足，各种因素导致COPD的发病率逐年上升[1]-[3]。慢阻肺的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明确，肺部炎症反应、氧化应激、蛋白酶和抗蛋白酶失衡等在慢阻肺的发病中起重要作用[4] [5]。引起慢阻肺急性加重的因素有很多，因此加强慢阻肺稳定期的干预与管理具有重要意义，并应当成为慢阻肺防治的重点。稳定期药物治疗[6] [7]是慢阻肺急性加重的预防核心，长期使用吸入制剂可以有效预防急性加重，而中西医联合治疗对于缓解症状、减缓发作、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降低死亡率等都有帮助。广元市中医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长期使用院内制剂平喘固本胶囊联合布地格福吸入剂治疗肺肾两虚型慢阻肺患者，疗效可观。本研究将平喘固本胶囊联合布地格福治疗慢阻肺的疗效进行报道，希望为慢阻肺稳定期患者提供新的治疗思路。
2. 资料与方法
2.1. 一般资料
选取2021年11月~2023年11月广元市中医医院收治的中重度稳定期慢阻肺患者75例为研究对象，所有患者按照1:1比例随机分配入试验组和对照组，研究期间试验组1例患者因无法配合完成肺功能检查而剔除，最终试验组完成试验有37例，对照组完成试验有37例。对比2组患者一般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获得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2.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考《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21年修订版)》及2022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倡议(GOLD) [8] [9]，且肺功能分级为中重度的患者；中医诊断标准参考《中医内科学》[10] [11]慢性肺系疾病史多年，反复发作，肺胀诊断明确，典型表现为呼吸浅短难续，胸闷、心慌，动则加重，甚则张口抬肩，倚息不能平卧，舌淡，脉沉细无力，分型属于肺肾两虚。
2.3.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与排除标准见表1、表2：
Table 1. Inclusion criteria
表1. 纳入标准
| 纳入标准(满足以下所有) |
| (1) 符合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西医诊断标准，并且目前处于稳定期的患者； |
| (2) 符合肺胀病肺肾气虚证型的辨证标准； |
| (3) 年龄大于50周岁小于75周岁，病程 ≥ 2年；支气管舒张试验结果为阴性，胸片检查无感染病灶； |
| (4) 近2个月内未使用免疫调节剂治疗； |
| (5) 患者及其家属对本研究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
Table 2. Exclusion criteria
表2. 排除标准
| 排除标准(符合下面任一项即排除参与此试验) |
| (1) 年龄50岁以下或大于75岁者； |
| (2) 慢阻肺急性加重期患者； |
| (3) 合并有严重心脏疾患：如先天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严重心肌病、心肌炎、难治性心力衰竭、冠心病(不稳定性心绞痛)等； |
| (4) 合并巨大肺大疱、活动性肺结核、气胸、肿瘤、OSAHS等的患者； |
| (5) 支气管哮喘和其他一些已知病因或具有气流受限特征表现的疾病； |
| (6) 大咯血以及一周之内； |
| (7) 气管镜活检术后一周之内； |
| (8) 无法配合行肺功能检查者； |
| (9) 不符合所需中医证型标准或虽符合标准但中医证型多型并见无主次之分者； |
| (10) 不愿接受观察措施或因精神病不能合作者。 |
2.4. 方法
2.4.1. 治疗方法
2组患者均规律吸入布地格福，每次2吸，2次/d；治疗组在前治疗方案基础上再口服平喘固本胶囊(广元市中医医院自制药)，每次1.65 g，3次/d，饭后服用。
2.4.2. 观察指标
中医证候积分、CAT评分、FEV1、FEV1/FVC水平及血气分析(PaO2, PaCO2)数据进行测量及收集。
2.4.3. 疗效判定标准
《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2]中COPD稳定期症状分级参照量化标准，根据症状严重程度对两组中医证候分别进行治疗前、治疗后3、6、9月计分，(舌质，舌苔，脉象不纳入积分)；分别对两组治疗前及治疗后3、6、9月后进行CAT评分统计；分别对两组治疗前及治疗后3、6、9月后采用肺功能检测仪测定两组肺功能指标，包括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用力肺活量(FVC)及FEV1/FVC水平；分别对两组治疗前及治疗后3、6、9月后6分钟步行试验及血气分析(PO2, PCO2)数据进行测量及收集。
2.4.4.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 25.0版本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对于计数数据和等级数据，我们采用了非参数的秩和检验方法；对于连续的定量数据，则运用了t检验；对于分类变量及比率的比较分析，我们使用了卡方检验。我们认为P < 0.05表示结果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差异。
3. 结果
3.1. 中医证候总积分比较
在治疗前后，两组患者的中医症状总评分均显示出显著的下降，并且这种下降达到了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水平(P < 0.01)；此外，两组患者在治疗后中医症状总评分的差异在统计学上具有显著性(P < 0.01)，具体详见表3。
Table 3. Comparison of total points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表3. 中医证候总积分比较
| 组别 |
例数 |
治疗前总积分 |
治疗后总积分 |
t |
p |
| 试验组 |
37 |
13.32 ± 0.39 |
7.39 ± 0.27 |
18.11 |
<0.01 |
| 对照组 |
37 |
12.94 ± 0.38 |
9.22 ± 0.29 |
10.10 |
<0.01 |
| t |
|
0.705 |
−4.622 |
|
|
| P |
|
0.484 |
<0.01 |
|
|
3.2. 中医证候疗效比较
两组患者治疗后疗效分布，差异有明显统计意义(见表4)。
Table 4. Comparison of the therapeutic effec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s
表4. 中医证候疗效比较
| 组别 |
例数 |
临床控制 |
显效 |
有效 |
无效 |
总有效率(%) |
| 试验组 |
37 |
2 |
8 |
25 |
2 |
96.8% |
| 对照组 |
37 |
0 |
4 |
27 |
6 |
84.3% |
| z |
−2.225 |
| P |
0.026 |
3.3. 肺功能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FEV1/FVC及组内比较组间比较均无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5)。
Table 5. Comparison of lung function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5. 治疗前后肺功能比较
| 分组 |
治疗前 |
治疗后 |
ta |
Pa |
tb |
Pb |
| FEV1/FVC |
试验组 |
52.7 ± 1.54 |
54.2 ± 1.56 |
−6.50 |
0.04 |
1.20 |
0.03 |
| 对照组 |
51.1 ± 1.47 |
51.7 ± 1.34 |
−3.01 |
0.03 |
| FEV1 |
试验组 |
1.40 ± 0.32 |
1.83 ± 0.38 |
8.434 |
<0.01 |
−2.09 |
0.04 |
| 对照组 |
1.40 ± 0.29 |
1.54 ± 0.37 |
6.095 |
<0.01 |
注a：组内；注b：组间。
3.4. 血气分析
由表6可知，两组治疗后PaO2平均值均较治疗前明显升高，PaCO2平均值均较治疗前明显降低。组间比较发现：试验组在降低PaCO2、升高PaO2上有优势(P < 0.05)。
Table 6. Comparison of arterial blood gas analysis (mmHg)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6. 治疗前后动脉血气分析(mmHg)比较
| 分组 |
治疗前 |
治疗后 |
ta |
Pa |
tb |
pb |
| PaO2 |
试验组 |
76.56 ± 3.88 |
92.74 ± 0.51 |
−4.239 |
<0.01 |
2.313 |
0.024 |
| 对照组 |
69.37 ± 2.37 |
91.19 ± 0.49 |
−9.293 |
<0.01 |
| PaCO2 |
试验组 |
42.78 ± 2.01 |
37.22 ± 0.36 |
2.867 |
0.030 |
−2.258 |
0.028 |
| 对照组 |
42.93 ± 1.64 |
39.00 ± 0.70 |
2.278 |
0.003 |
注a：组内；注b：组间。
3.5. CAT评分
两组治疗后CAT总积分平均值均较治疗前明显降低(P < 0.01)；组间比较对比得出试验组较对照组在降低CAT评分上有优势(P < 0.05)，具体详见表7。
Table 7. Comparison of total scores of CAT questionnaire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7. 治疗前后CAT问卷总积分比较
| 分组 |
治疗前 |
治疗后 |
ta |
Pa |
tb |
pb |
| 试验组 |
15.77 ± 0.48 |
11.52 ± 0.32 |
18.019 |
<0.01 |
−2.213 |
0.031 |
| 对照组 |
15.44 ± 0.46 |
12.63 ± 0.39 |
14.588 |
<0.01 |
注a：组内；注b：组间。
4. 讨论
慢性阻塞性肺病(COPD) [13]-[15]在中医体系中并没有一个直接对应的病名。根据患者所展现的不同临床症状，COPD可以归类为中医中的“肺胀”、“咳嗽”或“喘证”等病症，其中以“肺胀”较为常见。在中医理论中，该病涉及肺、脾、肾和心等多个脏器。病理上，痰浊、水饮和瘀血等病理因素相互影响，其病理特点通常表现为标实本虚，即在病情发作时表现为邪实，而在病情稳定期则表现为本虚。病程中由于肺虚卫外不固，尤易感受外邪而诱发或加重病情。所以我们认为慢阻肺稳定期病因病机特征主要为本虚标实，虚实挟杂之证，以肺肾气虚亏虚为本，夹瘀夹痰为标，是肺胀的主要致病因素。
近年来中医药治疗慢阻肺的报道[16]-[18]很多，取得较好疗效。中医药治疗慢阻肺已显示出良好的前景。根据“久病必虚，久病必瘀”的原则，采用补肺益肾，活血化瘀，健脾化痰法已成为目前防治慢阻肺稳定期的主要研究方向。“平喘固本胶囊”系我院中医内科省市级名中医周瑞君的经验方，该方经多年的临床使用，随证加减不超过2味药，重复使用率达100%。对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患者有很好的治疗效果。“平喘固本胶囊”(蛤蚧、熟地、山药、山茱萸、党参、黄芪、丹参、白果、白术、五味子、沉香、桑白皮、山药、茯苓、泽泻、枸杞、杏仁、磁石、紫菀、肉苁蓉等21味)，根据中医“损感其肺者益其气”，“肺为贮痰之器”，“肾乃生气之源”，“肾主纳气”，以及“久病必虚”“久病必瘀”等理论配方而成，以补益宗气，活血化瘀，健脾化痰为主要功效用于慢阻肺稳定期的治疗，在都气丸基础上加减，黄芪、党参益气补中，现代动物实验证实黄芪、党参具有改善肺组织损伤及肺功能，提高机体抵抗力，对动物气道痰液的分泌及咳嗽都有较好的治疗作用。蛤蚧、熟地、山茱萸益肾纳气，蛤蚧可补肺益肾、纳气定喘，双向调节炎症因子而抑制气道炎症，并促进纤毛运动使痰液排出，白果、五味子、杏仁敛肺平喘，党参、白术、茯苓健脾化痰、泻肺利水，丹参可活血补气、改善循环，提高患者活动耐力。“平喘固本胶囊”防治肺肾气虚型慢性阻塞性肺病的疗效评价“于2012年申报广元市级科研，并成功结题”[19]。同时由于煎熬中药使用受限，粉碎后服用量大，极不方便，不利于优良方剂的推广使用。经医院制剂室改型加工成胶囊剂后，投入临床使用近10年，取得了显著效果；该剂型保持了原方的疗效不变，符合中药制剂开发“三小、三效、五方便”原则，深受患者欢迎，具有较高的临床研发价值和潜在市场。“平喘固本胶囊医院制剂的质量标准研究”2015年通过四川省科技厅科研申报[20]，并于2018荣获四川省中医药学会第二届“绿叶杯”科学技术奖三等奖。
经治疗随访得出治疗组治疗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说明本研究中，两药结合的中西医治疗取得更好的治疗效果。治疗组肺功能及症状改善情况优于对照组，平喘固本胶囊中的有效成分可改善患者肺主呼气、肾主纳气的功能，减轻患者的客观症状，改善患者的运动耐力，提升患者的肺功能，提示平喘固本胶囊在治疗肺肾两虚型慢阻肺患者方面具有一定疗效。
5. 结论
综上，对于中重度稳定期慢阻肺患者中医辨证分型属于肺肾两虚者在规律吸入布地格福气雾剂的基础上联合平喘固本胶囊口服，可以起到改善患者肺功能，稳定症状，提升运动耐力，减少急性加重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