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2023年7月1日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关系法》明确提出，要大力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推动世界更多地了解和认识中国，促进人类文明的交流互鉴。在国际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的时代，推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的中国文化国际传播逐渐成为构建多元文化世界格局的重要环节[1]。
国际中文教育是中文国际传播的主要途径[2]，学科在推广中华文化传播活动方面具有强烈的使命感和天然的优势，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以往研究从不同的角度探究了二者的关系，本文期待能从国际中文教育学科自身特点、国际中文教育是中华文化传播的主要力量、海外中文教育与文化传播活动相结合的辐射过程三个层面，探究二者关系。
2. 国际中文教育影响力逐渐扩大
2.1. 国际中文教育已全球布局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各国对中文学习的需求持续旺盛。全球有19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学，85个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开设中文课程的各类学校及培训机构8万多所，正在学习中文的人超过3000万1，累计学习和使用中文的人数接近2亿，几乎涵盖了五大洲的每一个角落。截至2023年12月，全球共有19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育项目，85个国家通过颁布法令政令等方式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3]。这一数字仍在逐年增长，反映出全球对国际中文教育的迫切需求，也显示出中文在全球语言学习中的重要地位。
此外，我国已与多个国家和地区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开展了广泛的语言文化交流与合作办学，这些合作办学项目包括但不限于孔子学院、孔子课堂，不仅为全球中文学习者提供了多元化的学习资源和学习机会，也传递了凝聚中国文化教育精粹的文化产品。通过合作办学、教师培养、教育资源建设及文化活动等多种形式，推动着中文和中华文化的全球传播与交流。
在全球化背景下，中文作为国际交流的重要语言之一，其学习热潮不仅限于学术研究，还逐渐延伸到商业、科技、文化等多个领域。全球范围内的中文学习者不仅包括学生，还涵盖了商业人士、科学家、艺术家等多个职业群体，这也进一步凸显了中文在全球社会的重要性。
2.2. 海内外汉语教育机构规模庞大
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简称“语合中心”)是发展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教育管理机构，致力于为世界各国民众学习中文、了解中国提供优质的服务，为世界多元文化互学互鉴搭建了友好协作的平台。
为增进各国人民对中国语言和文化的了解，语合中心设立了以开展汉语教学为主要活动内容的中国语言文化传播机构—孔子学院。孔子学院是宣传中华传统文化、促进世界和平与共同发展的优质平台，是外国人了解中华文化的教育机构。近些年，孔子学院数量持续增长，并带动了海外汉语教育机构的发展。截至2023年底，中外共同建设近500所孔子学院和近800所孔子课堂。2国内方面，开设国际中文教育专业的高校达到近120所。3这些教育机构为海内外中文学习者提供了多样化的学习资源和便捷的学习环境。同时，语合中心和孔子学院也积极与国内外各类教育机构合作，推动汉语教学的国际化和标准化。此外，相关高校机构还积极开展各类教师培训项目，培养了大批高素质的国际中文教师。这些教师不仅具备扎实的汉语教学能力，还具备丰富的跨文化交流经验，为国际中文教育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人才支持。
2.3. 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不断飞升
国际中文教育的蓬勃发展使得中华文化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国际友人通过学习中文了解了中国的历史文化，欣赏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和深厚底蕴，进而加深了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尊重。例如，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国际中文教育成为促进沿线国家文化交流与合作的重要媒介语言。通过国际中文教育，中华文化在各个领域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为全球文化交流与合作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中文不仅作为一种语言在全球范围内传播，更以丰富的信息量和优美的书写方式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类价值[4]。在这一过程中，中文教育不仅仅是语言的传授，更是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总体而言，国际中文教育的不断发展和中文影响力的日益扩大，标志着中华文化在全球文化格局中的地位日益重要。
3. 国际中文教育是中华文化传播的主要力量
国际中文教育与中华文化国际传播之间的互动关系是相互促进、相互推动的。国际中文教育作为面向海外母语非汉语者的中文教学，是中华文化传播的重要桥梁和窗口。通过国际中文教育，中国不仅展示了其文化特色和价值，还为世界各国提供了了解中国的机会，从而增强了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
3.1. 国际中文教育助力中华文化传播
3.1.1. 增强中华文化传播力离不开国际中文教育这一途径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提出要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国际中文教育是中华文化传播的“摆渡者”，也是全球传播的支点。它不仅是提升中文国际地位和影响力的重要载体，更是“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和影响力”的关键路径[5]。
国际中文教育传递着中华文化的精华。在教授汉语语言知识和技能的同时，国际中文教育自然地将中华文化的精髓和价值观传达给国际社会，增进了国际社会对中华文化的了解和认同。全球越来越多的人学习中文和了解中国文化，通过亲身体验和学习，感受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
国际中文教育推动了中华文化的创新发展。为了更好地适应全球化和多元化的趋势，中华文化不断创新和发展，通过更新传播内容和引入新的方法和手段，推动中华文化不断自我审视并向前发展。此外，国际中文教育还促进了文化产品的输出。通过语言文化教学和文化活动，中国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和艺术形式不断向学习者输出，为国际社会提供了了解和欣赏中华文化的渠道。
3.1.2. 传播中华文化是国际中文教育的主要使命
国际中文教育被称为“国家和民族的事业”。作为中文母语国家，学科有义务加强中文教育资源供给，为丰富世界语言文化公共产品贡献力量[6]。国际中文教育的发展历程，从“对外汉语”到“汉语国际教育”再到“国际中文教育”，其内涵和历史使命随着时代的变化不断更新，愈发强调中华文化传播的重要性并将其视为重要使命。为实现这一使命，国际中文教育采取了一系列策略和措施，包括积极举办文化活动和注重培养跨学科素养的国际中文教育领域人才。
3.1.3. 中华文化传播为国际中文教育提供教学资源和内容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内涵深透，为国际中文教育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丰富的资源和丰厚的底蕴，拓展了国际中文教育的视界。通过挖掘中华文化的宝藏和资源，国际中文教育不断开发设计出更具吸引力和实效性的教学内容和文化活动。
党的二十大报告为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创新发展指明了新方向，拓展了新视域。因此，应积极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积极推动国际中文教育学科结构性调整，不断提高中文传播力、表达力、阐释力[7]。而中华文化传播所提供的教学资源和教学内容正可以使国际中文教育更加具有活力和内涵。
3.2. 国际中文教育培养文化传播人才
3.2.1. 设定中华文化传播人才培养标准
国际中文教育学科为国际中文教师中华文化传播能力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国际汉语教师应具备三大基本技能：汉语教学能力、中华文化传播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8] [9]。2012年，国家汉办/孔子学院总部正式发布修订后的《国际汉语教师标准》(以下简称“新《标准》”)，将“中华文化与跨文化交际”纳入其中，突出了“中华文化传播”技能的重要性，同时将汉语教师视作中华文化传播的主体之一。相关内容见表1：
Table 1. Requirements for the ability of spreading Chinese culture in The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 Standards
表1. 《国际汉语教师标准》对“中华文化传播”能力的要求
序号 |
标准 |
内容描述 |
4.1 |
理解中华文化基本知识，具备文化阐释和传播的基本能力。 |
1) 了解中华文化基本知识、主要特点、核心价值及当代意义； 2) 能通过文化产品、文化习俗说明其中蕴含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交际模式、行为方式； 3) 能将文化阐释与传播与语言教学有机结合； 4) 掌握相关中华才艺，并能运用于教学实践。 |
4.2 |
了解中国基本国情，能客观准确地介绍中国。 |
1) 了解中国的基本国情； 2) 了解当代中国的热点问题； 3) 能以适当的方式客观、准确地介绍中国。 |
2009年，《全日制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指导性培养方案》出台。方案指出，在培养学生汉语教学技能的同时，应高度注重培养良好的文化传播能力，使学生具有较高的中华文化素养以及语言文化国际推广项目的管理与组织能力。从该方案可以看出，国际中文教育学科注重汉语职前教师的汉语教育和文化传播基本素养及基本技能的培养，希望其成为汉外双语知识和实际运用能力的双语型、跨文化、复合型、实践型专门人才。这些人才将在海内外教育机构，成为中华文化传播的重要力量。
3.2.2. 加大对中华文化传播能力的关注
近些年，语合中心加大了对国际中文教师及志愿者教师中华文化传播能力的培养。首先，国际中文教师及志愿者教师不仅是语言知识的传授者，更是中华文化的传播者。通过教授中文，他们将中国的传统文化、历史、价值观以及当代社会的发展和变化介绍给国际学生。其次，国际中文教师及志愿者教师需要跨越语言和文化的障碍，因此必须具备开放的心态和包容的精神，理解不同文化背景下学生的需求和差异，从而促进学习者对中华文化的理解和认同。
文化传播能力是国际中文教师及国际中文教师志愿者的重要能力之一。当然，对这一教师群体中华文化活动组织和实施能力的培训仍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3.3. 国际中文教育为文化传播提供理论支持
国际中文教育历经70余年的发展，学科理论深度不断提高。针对中华文化传播领域的研究逐渐深入，并呈飞速发展态势，这为中华文化传播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撑和理论导向。
3.3.1. 对中华文化传播活动维度进行划分
常见的活动形式包括展览、讲座、文艺演出、语言文化赛事等，或者分为文化实践活动、文化赛事活动及文化体验活动[10]。也有研究者将其分为表演、语言角、讲座、展览、联欢会、比赛6种类型[11]，或者将其划分为课堂范围的文化活动、校园范围的文化活动、社区范围的文化活动[12]。有学者对语言教学与文化活动的结合方式进行了探讨[13]，即第一类文化活动穿插于汉语课堂教学中，主要用于活跃课堂气氛或是进行知识拓展，多不被视为独立的文化活动；第二类文化活动是专门开展的、有目的性和组织性、达到一定规模的文化活动，主要面向汉语学习者及当地民众开展，目的是传播中国文化、辅助汉语学习。
3.3.2. 对语言与文化教育结合的形式进行探究
国际中文教育是语言教育与文化传播活动相结合的学科，学习汉语的过程也是学习和逐渐接受中华文化的过程[14]。国际中文教育背景下的中华文化传播通常体现为以下几种形式：
语言教学中的文化传播。在语言教学中进行文化知识的传递，包括语言要素(如汉字、词汇、语法、句子、语篇)的文化教学，体现为以汉语教学为主、中华文化传播为辅的特征。
专门的文化教学。把文化正式纳入到课程体系中，即在学习者语言达到一定程度后进行专门性的文化教学。这类教学有时也可以不与汉语学习程度相挂钩，甚至可以直接使用学习者母语来进行传播。
开展文化传播活动。包括与语言学习联系较为密切的文化实践活动。如参观中国人家庭、学习中华词语等。还有海内外各类语言文化赛事。当然也包括海外面向社区受众的文化推广活动。包括利用语言文化景观和隐性文化环境，如到唐人街品尝中华美食，举办中文电影配音大赛、丝绸嘉年华等活动。
3.4. 国际中文教育拓展传播合作力量
国际中文教育不断加强与各国教育领域和机构的合作，尤其加大对人才联合培养、文化活动组织实施、跨国学术研究等项目的支持力度，这一举措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国际中文教育的合作空间，也相应地增强了中华文化的国际传播力。
3.4.1. 孔子学院发挥文化传播龙头作用
孔子学院是国际中文教育与中国文化推广活动的重要机构，是新型的文化教育组织。一般设在国外的大学和研究院教育机构，宗旨是增进世界各国(地区)人民对中国语言文化的了解，发展中国与外国的友好关系：促进世界多元文化发展，构建和谐世界。4因此，是当今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符号[15]，承载着向世界介绍中国文化和历史的使命[16]。
多年来语合中心派遣了大批公派教师、汉语教师志愿者工作在全球语言教学和文化传播的一线。截至2023年底，已向150多个国家和地区派出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累计6.9万余人次，目前有近4000名志愿者在岗任教5。开展汉语教学和中华文化传播社会公益活动，为传播中华文化提供良好的合作基础和氛围，成为海外推广中华文化的品牌[17] [18]。语合中心以及相关高校重视从文化传播的视角对孔子学院的师资、教材、课程进行建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全球层面知识的自由流动与融合，孔子学院为加强国家间教育、人文的交流与对话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为中国文化的推广提供了专业性的支持和多功能的服务。
在大学和社区举办文化传播活动是孔子学院传播文化的有效方式，活动有时也深入到目的国的社区服务中，以最大限度地满足海外学生及社区民众对于中华文化了解的需求，进一步提升中华文化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19]-[21]。
3.4.2. 海外其他机构发挥文化传播辅助作用
华人周末学校、华人华侨组织、海外华人商会以及海外中资企业等海外教育机构在传播中国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机构面向社会各界的自主学习者开展汉语教学和文化传播工作，通过组织多层面的跨文化交流活动，使得优秀的中华文化得以持久地展现在更为广泛的海外民众面前。
华人华侨组织在促进中外文化往来、加强民族认同感方面发挥关键重要。通过组织各类联谊活动、文艺演出、文化讲座、民俗展览等活动，为海外华人提供了维系文化纽带的平台，也向更多的国际人士展示了中华文化的多样性。海外华人商会则通过经贸交流活动，促进了中外企业之间的文化融合与合作，传播了中国的商业文化和诚信理念。海外中资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的过程中，通过资助当地文化教育项目、举办企业开放日等方式，展示中国企业的良好形象。
可以说，国际中文教育学科通过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为海外华人组织、教育机构和企业提供了科学指导和实践支持。并在众多海外组织和机构的共同努力下，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合力，将中华文化的精髓传播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3.5. 国际中文教育为中华文化传播设定标准和目标
标准的建设可以为各国开展本土化的中文教学和文化活动提供科学、系统和有效的指导。国外外语界已形成一套较为成熟的标准，如美国《全球外语学习标准》和《21世纪外语学习标准》等标准大纲都明确将文化放在了语言教育的首要位置。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化的地位在语言教育中日益提升。
国际中文教育的教育目标是培养学习者语言交际能力、中国文化理解力和跨文化能力，该学科为文化传播设定标准、提供内容框架。《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2022。简称《参考框架》)是该领域第一部文化教学参考框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各国开展文化教学和文化活动提供参考依据。
3.5.1. 《参考框架》目标设定
Table 2. Cultural, cognitive, emotional, and skill objectives of the Reference Framework
表2. 《参考框架》文化目标、认知目标与情感目标及技能目标
文化目标 |
认知目标与情感目标 |
技能目标 |
文化知识 |
识别和了解中国文化和国情的概况和特点 |
描述文化 |
文化理解 |
理解中国文化的多样性、动态性和观念内涵 |
解释文化 |
跨文化意识 |
理解中国文化与其他文化的主要异同 |
比较文化 |
文化态度 |
克服刻板印象和偏见，尊重、移情 |
评价文化 |
框架结合国际中文教育新时期的特点和需求，参考美国外语标准及文化标准、欧洲语言文化框架、汉语大纲等大纲，设定了文化目标、认知和情感目标及技能目标。其中，文化目标分为文化知识、文化理解、跨文化意识、文化态度四个维度，同时设置了相应的认知与情感目标和技能目标，见表2。
文化知识指了解中国文化和社会的知识和特点，即了解中国独特的文化产物、文化传统、国情和社会发展、中国人的行为和观念等。中国文化知识是文化理解、跨文化意识和积极态度的基础。其技能目标是让学习者能够识别和描述中国文化和社会的情况和特点。
文化理解指理解中国文化和社会的多样性和动态发展，理解文化现象、制度、产物、行为背后的文化内涵和原因，从而把握中国文化的本质特征。其技能目标是让学习者能够解释中国文化的多样性、动态性以及其文化内涵和原因。
跨文化意识指理解中外文化的异同，对跨文化的差异具有敏感性。跨文化意识包括理解自己的行为和看法是受到自身文化制约和影响的。其技能目标是让学习者能够比较文化间的异同。
文化态度指克服刻板印象和偏见，培养尊重和移情的态度。刻板印象、偏见和文化优越感是跨文化交流的主要障碍。具有尊重和移情的态度是文化交际能力的出发点。其技能目标是让学习者能够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理解中国文化的特点，并能够客观评价中外文化的差异。
3.5.2. 《参考框架》内容设定
框架包括3个一级文化项目即社会生活、传统文化、当代中国和31个二级文化项目，对中国国情与社会文化教学及文化活动的开展具有一定的指南作用。
在结构设计上，《参考框架》分为小学卷、中学卷、大学及成人卷三个层级。层级划分主要依据学习者的认知水平和教学方式，而不是根据文化内容的难易程度和中文水平等级。文化是一种“包含状”，而不是一种由易至难、由简至繁渐进的线性“程度状”[22]。《参考框架》的划分方法，既摆脱了语言水平的束缚，又避免了对文化进行人为的所谓“程度”划分。
4. 海外中文教育与文化传播活动相结合的辐射过程6
从大的范围来看，海外国际中文教育机构教育层面的发展并不均衡，存在着“由高到低”“由低向高”以及“高低并举”等类型，即从高等教育开始向中小学教育发展，或者反之，或者二者同时发展。总体而言，发展较早相对成熟的是高等教育阶段的汉语教学，先在大学及大学内设置中文系或孔子学院，再由高等教育向基础教育辐射，即“由高向低”发展。在汉语教学推进的过程中，中华文化也逐渐推广开来。这是海外中文教学和文化教学传播的总体态势。
就基础教育阶段(中小学)来说，中文教育与文化传播相结合的辐射过程也呈现出阶段性的特征。下面我们就对基础教育阶段国际中文教育与中华文化传播活动结合的辐射过程进行分析。
4.1. 语言体验活动试推行阶段
开设汉语教学的大学或孔子学院面向周边中小学及社区提供免费的语言体验活动或者课程，带动当地中小学语言文化活动的开展。在初期，当地中小学汉语教学基础往往较为薄弱，师生及家长对汉语和中华文化的认知度较低。因此大学或孔子学院一般会首先开设少量免费的汉语体验课。主要以单次体验为特点，以简单基础的日常汉语和文化常识为基本内容，旨在通过一次简单的语言体验课使当地学校和学生对汉语以及中华文化产生基本了解和认识，进而对汉语和中华文化产生兴趣。
4.2. 文化体验活动试推行阶段
随着语言体验活动的推广和普及，中小学师生和家长对汉语和中华文化的认可度逐渐提高，进而会希望大学或孔子学院能提供一些语言和文化相结合的，甚至是以文化内容为主的文化活动或者课程。课程数量和次数不定，以当地学校和学生的需求为主。
4.3. 文化体验活动正式推行阶段
大学或孔子学院对当地中小学的需求逐步了解和知晓，也积累了一定的文化体验教学的经验。随后就以相对成熟的文化体验课的形式，开展系列中国日、中国文化周的活动。通过逐步系统的语言和文化体验课，全方位地介绍汉语和中华文化的基本知识，帮助师生和家长对汉语和中华文化产生深层次的理解和热爱。
4.4. 成熟模式下的全方位文化传播阶段
经过汉语体验课和文化体验课等课程以及中国文化日和中国文化周等活动的体验和熏陶，大学或孔子学院会以更为灵活多样的方式向周边的中小学提供适应性更强的课程。
对从未接触过汉语和中华文化的学校，大学或孔子学院会提供语言体验课或者富有趣味性的文化体验课，以提高师生、家长对汉语和中华文化的认知度；之前对汉语和中华文化有所了解的学校，会根据学校的具体需求来提供相应类型的文化体验课。此外，大学或孔子学院也会定期通过举办文化活动参与当地的中华文化传播活动，如“中国新年”庆祝活动等。而对于那些对汉语和中华文化需求较高的中小学、大学或孔子学院会逐步与其洽谈开设新的孔子课堂，力求将汉语和中华文化课从初期的兴趣培养逐步纳入到当地主流的教育体系中。
上述阶段是针对大学或孔子学院向中小学推广文化教学及文化活动的辐射过程。就大学或孔子学院本身而言，其文化传播活动的开展也是从课堂文化教学向专门的文化教学，再向校园文化活动直至进入社区开展文化活动这一路径展开。
国际中文教育的重点之一是中华文化传播，中华文化传播的核心载体是国际中文教育。全球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选择学习汉语，也为中华文化传播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在某种程度上，国际中文教育界所呈现的国家形象和文化价值更易于为国际社会所接纳、所信服。反之，中华文化传播的成功实践为国际中文教育提供了更多的经验和启示，推动国际中文教育不断创新和发展[23]。
总而言之，国际中文教育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应有之义和重要依托，是增进中外理解、构建和传播中国对外话语体系的重要基础和手段，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24]。国际中文教育与中华文化传播之间是一种双向互动、相互促进的关系[25]。通过加强这种互动关系，不仅可以推动国际中文教育的纵深发展，也可以推动中外文化的双向交流与融合，助力中华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26] [27]。
基金项目
本文是世界汉语教学学会2023年全球中文教育主题学术活动计划(学术研究类)《汉语国际传播视角下英国小学文化活动研究》(编号：SH23Y26)阶段性成果。
NOTES
1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官方网站：《孙春兰强调：扎实推动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
https://www.gov.cn/xinwen/2022-12/09/content_5730892.htm
2数据来源：中国国际中文教育基金会官网。https://www.cief.org.cn/qq
3数据来源：2023年中国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软科排名。
4信息来源：孔子学院总部官网：http://www.hanban.edu.cn/confuciousinstitutes/node 7537.htm。
5参见田艳(2024)《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以中文推进交流互鉴》，《人民日报海外版》1月11日第11版。
6本节部分内容参照了杨岩(2015)《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孔子学院文化体验课发展模式分析》，《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