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中国崛起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和建构国际关系发展的重要大国，加强区域和全球范围内的跨文化交流与合作，促进相互间理解与共识，已构成新时期中国国际化发展的一大要素，这对中国高校外语人才的培养也提出了新要求，既要促进中国高校外国语学院跨语言、跨文化、跨学科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而复合型外语人才应该具有学习自主性、创新性和一定的学术能力。近年来，很多高校都已经认识到研讨式教学是培养学生以上能力的重要方法。
外语教学与研究也越来越注重与鼓励研讨式教学的研究与探索。本人在2023年12月将“研讨式教学”作为关键词，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搜索到一千八百多篇论文。绝大多数研究成果虽然与外语教学无关，但都从不同专业领域的角度阐释了研讨式教学的实践情况，对本研究都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湖南师范大学郭汉民教授在建构主义理论基础之上开发了全新的“研讨式五步教学法”。曾宪皆(1999) [1]、郭汉民(1999) [2]、郭汉民(2000) [3]、李树丞(2002) [4]都对这一创新理论进行了深入地探讨和思考。斯琴(2009) [5]、郭汉民(2006) [6]、吕俊彪(2009) [7]和陈艳邱等(2022) [8]不但介绍了研讨式教学模式的内涵和理论依据，还结合了高校文学理论课、大学历史、人类学和公共管理学课程教学实践，探究了这种教学模式的教学原则、框架设计与具体实施方法。
在以上搜索到的文献中，仅有大约35篇是有关研讨式教学法运用于外语教学的，涉及到大学英语、英语专业、旅游英语、高职英语、日语专业和大学日语。这些论文分别讨论了研讨式教学的理论基础，实践效果、教学优势、学生培养和教学模式探索等，且都使用了不同类型的研讨式教学法。其中，刘升的《英语专业语法课合作研讨式教学模式探索》(2017) [9]和张瑞林的《研讨式教学在英语专业写作课程中的应用》(2017) [10]对本研究很有启发性，他们分别探讨了英语专业语法和写作教学中的问题、研讨式教学法课堂设计、优势、实践效果以及研讨式教学法在实践中需要注意的问题和改进路径。虽然有关研讨式教学法已经在很多学科得到了运用，相关研究成果也越来越多，但将这种教学法运用于外语教学、尤其是德语专业的相关调查研究还是凤毛麟角。
2. 研讨式教法的内涵和理论依据
2.1. 内涵
研讨式教学模式起源于德国大学，并在西方发达国家高等教育中普遍使用的一种重要的教学模式[11]。这种教学模式以解决问题为导向，在整个教学过程中遵循学生主体性原则、启发性原则、循序渐进原则和谐性原则：即教师设计的问题要具有启发性和研讨的价值；整个教学过程要由易到难、由简入繁；学生要在教师引导下通过查阅资料、独立学习和研究，探索解决问题的方法；还要在课堂上展开讨论和交流，让不同观点在和谐的教学环境中相互碰撞、交流和补充；并最终达到学习知识和提高各方面能力的目的。
2.2. 理论依据
研讨式教学模式主要是以建构主义为理论支撑的。建构主义理论认为，学习应该是学习者主动获取知识的过程，知识并不是通过教师的传授获得，而是学习者在一定的情境(即社会文化背景)之下，借助他人(包括教师和学习伙伴)的帮助，利用必要的学习资料，通过意义建构的方式而获得的，不是通过他人“给予”而自发接受和使用的过程。与传统的通过教师授课获取知识的方式相比，学生能够积极主动地建构他们的知识，这是一种更加积极有效的体验式学习。基于这一理论，学生是教学过程中的信息加工主体，是意义的主动建构者，教师是教学过程的组织者、指导者和意义建构的帮助者。这一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注重提高学习者的主体意识，培养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和创造性思维能力，使学习者最终成为能够自我教育的社会主体。
研讨式学习有些类似于常规的科学研究。在研讨式学习过程中，学习者也要遵循提出问题、收集资料数据、分析研究、形成结论这样一个基本的研究学习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知识是以问题的形式出现，并通过学习者的主动思考和探究得到有关知识的结论。由此可见，研讨式教学理念和教学模式的本质与关键是学生充分发挥学习主体作用，主动参与的探索性学习，思维是学习的动力，学生是学习的主人。
在研讨式教学中，教师主要负责课程规划和研讨方式的指导。教师要在新学期开始前制定好具体的教学方案和研讨方式，通过指导学生准备阅读文献、准备底稿、纠正并分析学生报告中的错误，帮助学生在有充分准备的前提下走上讲台，引导报告学生和听课同学的探讨与交流。在整个过程中，教师既要重视基础知识的传授，更要注重学习方法的指导。
在研讨式教学中，研究与讨论贯穿整个教学过程。因此，研讨式教学有助于将教学与研究紧密结合，有利于促进教师和学生的同时进步：教师为指导教学，不但要精通本领域的知识，更要持续不断关注和掌握专业领域内最新发展动向和内容；学生则在搜集阅读文献、准备底稿、作报告和讨论的过程中逐步掌握了相关专业知识和接受语言训练外，更是接受了一定的学术训练，学习如何进行系统的研究。
研讨式教学还有助于增加师生交流与互动。尤其是课堂报告形式的教学更是使得学生走上了讲台，老师走到了学生中间，充分发挥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改变教师“满堂灌”的教学方法，而学生间的探讨也更加频繁、甚至是跨年级跨专业的。研讨式教学法有以下几种常见的形式，如个人报告、小组项目、课堂讨论、辩论、演讲等。
研讨式教学法的基本步骤一般包括教师在第一堂课进行教学示范与任务布置，学生自主选题，学生课后按照教师要求去查找阅读文献、并思考问题和撰写底稿，提前与老师交流并探讨相关问题，学生修改底稿并准备课堂展示用ppt，学生课堂报告或讲课，学生在报告过程中回答其他学生提出的问题并交流，最后教师对报告整体点评，教师还要在学期末总结本学期课堂研讨式教学的情况。
3. 研讨式教学法实践和意义
近年来，研讨式教学法越来越多的运用于我国高等院校各个专业的本科和研究生教学当中。这里以文献综述部分提到的两门外语课堂实践为例来阐述实践效果。刘升在英语专业语法课挑选合适的语料，要求学生运用所学语法知识分析指定的语篇，设计与所讲语法知识有关的互动练习，并通过课堂报告呈现研究成果。整个教学流程分为六个环节：自主研究、个人展示、小组讨论、集体答辩、集体评价和总结反思。这六个环节实现了学生知识的初步建构、二次建构和三次建构。根据课后教师在该专业实施的问卷调查结果，96%的大学生喜欢合作研讨式教学，97%的学生认为研讨式教学有助于语法学习[9]。
张瑞林在英语专业写作课程中，在循序渐进的原则基础之上挑选了适合用于研讨式教学的研讨专题，并将所有学生划分小组，学生在老师指导下进行分工、小组内部学习讨论和准备讲稿，然后由小组指定学生进行课堂展示，最后在老师带领下做研讨总结。该研究认为，研讨式教学法有效地提高了学生学习兴趣和学习效率，但实施过程中也遇到一些问题和困难，如需要提升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工作效率和质量以及完善教学效果评价机制[10]。
以上课堂实践体现了研讨式教学法在教育和社会领域重要的价值和意义：首先，这种教学法提高了学生学习效果，有助于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思维能力、研究能力、创新能力等现代外语人才综合能力。其次，研讨式教学鼓励学生主动探索、积极沟通、批判性思维、与人协作，有助于提升学生的问题解决能力和社会交往能力。因此，研讨式教学法有利于最终达到提高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目标和养成终身学习的习惯。最后，在研讨式教学中，教师从传统的知识传授者转变为引导者和学生知识构建的帮助者，这种角色的转变有助于教师自身专业素养和教学水平的提高。
4. 研讨式教学实践与问卷调查数据分析
以本人从事德语专业教学二十多年的经验和知网文献搜索得知，目前国内高校德语专业语法教学仍是以教师为主导的授课方式，但教师们也一直不断探索新的教学模式，如多媒体技术，跨文化交际教学法、项目教学法等，以提高学生语法学习兴趣和效率。学生在学习中的主体地位也越来越受到重视，课堂报告、小组研讨等研讨式教学方式也被越来越多地用于语法教学，但对其系统的研究和成熟的运用还有待完善。
本人主讲的基础德语课IV是德语专业必修课，是学生获取德语知识和训练语言技能的主要课程之一，但传统的教学模式和学习目标已经不能满足目前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的目标。于是本人从两年前开始尝试在德语专业大二基础德语课堂上加大了研讨式的教学力度。
4.1. 德语专业大二基础德语课堂学生语法报告设计
本研究以本校外语学院德语系大二第二学期基础德语课课堂为例，进行基于语法专题报告的研讨式教学尝试。本人近年来一直为德语系大二下学期开设基础德语课。在授课过程中，我发现到大二下学期，学生已经基本学习了德语语法的主要基础知识。但由于内容繁多、分散，且学生的语法学习更主要的是被动式学习，很少对所学内容进行及时地主动的总结梳理和深入思考。因此，很多知识并没有被真正理解，学生对这些知识的理解和掌握是碎片化的，缺乏系统性和深入性。于是，我尝试在讲授教材内容之外，还选取了由德国著名语言学家Peter Gallmann和Horst Sitta合作撰写的《Deutsche Grammatik》[12]。本书主要从句法学角度出发，全面、系统、有层次地分析了德语语法基本框架和内容。此书的核心理论是配价理论，正与本学期课堂主要教材《当代大学德语》的语法理论基础不谋而合。对本书的深度阅读和理解无疑是对语法学习的一个非常好的补充和梳理。因此，本书很适合作为语法报告主要文献。
根据研讨式教学法的一般步骤，老师在新学期第一次课堂上首先介绍本学期的教学任务和内容，并着重阐述语法专题报告的情况。老师结合教材语法和Deutsche Grammatik的内容，按照循序渐进的原则安排了19个内容相互关联、层层递进的语法专题，详见表1。
从上表名单可以看出，报告是按照学生语言习得和语法学习顺序编排的。学生报告也不是简单地重复所学内容，而是以所选主题为核心，以Deutsche Grammatik为参考，从语言学的角度重新观察、梳理并研究近两年来所学的与主题相关的语法知识，并最终总结性地、系统地呈现出来。例如报告主题1，同学们在过去的两年中学习了所有德语词类，但并不了解这些词类划分的标准和每个词类的特点与用法。通过阅读文献，学生们了解到词类划分类型之一的五分法及其划分标准，即词形内部的屈折变化，从而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德语语言的特色。学生在报告中不但要总结之前学过的相关内容，更要分析其中蕴含的语言学相关原理。所有报告专题涉及到德语专业基础阶段学习到的所有语法点，并按照从词、短语到句子层面来进行安排。学生通过语法报告可以把两年来学习的所有德语语法知识进行系统地梳理，从句法、语义和语用角度重新认识所学语法规则的深层次的原理和关联，从而更加深入地了解这门语言。
Table 1. List of the names of grammar reports
表1. 专题语法报告名称列表
|
报告主题 |
中文翻译 |
0 |
Die Proben |
测试方式 |
1 |
Wortarten: Kriterium |
词类划分：标准 |
2 |
1.Verben: Typen, Tempus, Modus, Diathese |
1. 动词：时态、式、态 |
3 |
2. Verben: Konjungationsarten |
2. 动词：变位 |
4 |
3. Verben: Ergänzungen, Angaben |
3. 动词：补足语、说明语 |
5 |
Nomen: Singular, Plural, Deklination |
名词：性、数、变格 |
6 |
Pronomen: Typen, Gebrauch |
代词：分类、用法 |
7 |
Adjektive: Deklination, Gebrauch |
形容词：变位、用法 |
8 |
1. Präpositionen |
1. 介词：分类、用法 |
9 |
2. Präpositionen |
2. 介词：分类、用法 |
10 |
Partikel: Modalpartikel, Negations-und Antwortpartikel usw. |
副词：分类 |
11 |
Konjunktionen |
连词：分类、用法 |
12 |
Wortbildung |
构词法 |
13 |
Wortgruppen |
词组 |
14 |
Satztypen |
句子类型 |
15 |
Satzklammer |
句框 |
16 |
Einfache und zusammengesetzte Sätze |
简单句与复合句 |
17 |
1. Nebensätze |
1. 从句：类型划分、标准 |
18 |
2. Nebensätze |
2. 从句：用法 |
课堂报告具体实施分为四步：第一步，报告介绍和任务布置。教师利用第一次课先介绍课堂语法报告的基本情况，包括报告主体文献介绍、准备工作、主题分配、报告形式和研讨方式。其中准备工作包括讲解学生如何查找相关文献，运用资料撰写讲稿以及课堂报告ppt；第二步，学生课下阅读主题文献，查找相关资料，撰写讲稿。之后还要和教师预约，在正式报告前就讲稿和PPT内容进行讨论和修改；第三步，学生做报告，师生讨论及评议。全班学生会按照自己在第一次课的选题轮流做报告，每次报告时间约为20分钟左右。每周安排1到2个报告。教师会在每个报告之前和之后进行简短介绍和综述，帮助学生厘清报告之间的脉络和关联。报告之后，还会有提问和讨论环节；第四步，提交报告与期末总结。每个报告之后学生都要再次修改讲稿及PPT，并交给老师，作为期末考评内容之一。此外，教师还会在期末进行一次问卷调查，内容涉及学生对本学期课堂报告的内容、形式、学习效果和教改建议等。
4.2. 学生问卷调查与数据分析
为了解课堂报告教学实践效果，本人在2022年和2023年分别在德语专业20级和21级里进行了问卷调查，时间为期末，形式是网络问卷调查。两个班共回收19份(全班共19人)和14份(全班共16人)有效问卷。
问卷首先调查了学生对课堂语法报告的总体评价，数据见表2。
Table 2. Students’ overall evaluation of grammar reports
表2. 学生对语法报告的整体评价
|
非常满意 20级/21级 |
比较满意 20级/21级 |
一般满意 20级/21级 |
不太满意 20级/21级 |
非常不满意 20级/21级 |
对语法报告质量的整体评价 |
50%/32% |
43%/53% |
0% |
7%/0 |
0/0 |
有助于更加清晰、系统地了解德语语法 |
43%/63% |
43%/32% |
7%/5% |
7%/0 |
0/0 |
有助于批判性地重新审视和学习这两年所学的语法内容 |
36%/58% |
43%/42% |
14%/0 |
7%/0 |
0/0 |
有助于加深对德语语言的认识 |
36%/58% |
50%/42% |
7%/0 |
7%/0 |
0/0 |
有助于培养德语语言学原文文献的阅读能力 |
50%/63% |
36%/26% |
14%/11% |
0/0 |
0/0 |
有助于提高语言口头表达能力 |
50%/37% |
21%/16% |
22%/42 |
7%/5% |
0/0 |
准备语法报告的过程有助于培养自主学习能力 |
64%/79% |
21%/21% |
8%/0 |
7%/0 |
0/0 |
报告问答环节有助于提高表达和交流能力 |
36%/47% |
50%/32% |
7%/16% |
7%/5% |
0/0 |
有助于提高创新学习能力 |
43%/63% |
36%/32% |
14%/5% |
7%/0 |
0/0 |
从表2中可看出，两个年级的学生对课题语法报告的整体评价还是比较高的，认为这种学习方式有助于更加清晰、系统地了解德语语法，把所学语法知识当作研究对象重新去审视和研究，从而加深了对这门语言的认识。在这个过程中学生还提高了自己的阅读、表达、自主学习和创新能力。
问卷第二个问题考查的是学生对报告主文献Deutsche Grammatik的评价，详见表3。
Table 3. Students’ evaluation of the main literature of the report
表3. 学生对报告主文献的评价
|
非常满意 20级/21级 |
比较满意 20级/21级 |
一般满意 20级/21级 |
不太满意 20级/21级 |
非常不满意 20级/21级 |
是否适合作为语法专题报告主要文献 |
50%/53% |
21%/47% |
21%/0 |
7%/0 |
1%/0 |
与本学期课堂德语学习内容的关联性 |
29%/58% |
36%/21% |
14%/21% |
21%/0 |
0/0 |
内容编排的系统性 |
36%/79% |
29%/21 |
21%/0 |
14%/0 |
0/0 |
结构编排的合理性 |
43%/74% |
14%/26% |
21%/0 |
21%/0 |
0/0 |
整体难度 |
29%37% |
43%/42% |
14%/5% |
14%/16% |
0/0 |
以上数据显示，学生对该书整体评价还是比较高的。20级和21级在不同的方面的评价差异较大，这与学生个体德语水平和阅读情况有关系。根据下文在2023年增加的有关该书阅读情况的数据和课后对学生阅读情况的了解，大部分学生没有通读全书，这也会影响对该题的回答、无法对该书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问卷还调查了学生对自己准备和进行课堂专题报告整体情况的评价。
Table 4. Students’ evaluation of their own reports
表4. 学生对自己报告情况的评价
|
非常满意 20级/21级 |
比较满意 20级/21级 |
一般满意 20级/21级 |
不太满意 20级/21级 |
非常不满意 20级/21级 |
积极性 |
36%/42% |
43%/58% |
14%/0 |
7%/0 |
0/0 |
主动性 |
50%/47% |
29%/53% |
14%/0 |
7%/0 |
0/0 |
探究性 |
36%/42% |
36%/26% |
14%/32% |
14%/0 |
0/0 |
创新性 |
7%/21% |
50%/26% |
29%/37% |
14%/16% |
0/0 |
学术性 |
7%/32% |
50%/26% |
29%/37% |
7%/5% |
7%/0 |
报告整体效果 |
7%/21% |
72%/53% |
14%/16% |
7%/10% |
0/0 |
报告时与同学和老师的互动 |
14%/21% |
43%/58% |
29%/16% |
14%/5% |
0/0 |
表4显示，学生对自己的报告总体比较满意，尤其是对有关个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探究性评价较高，但创新性、学术性和互动效果评价较低。由于学生处于第四学期的阶段，有些复杂的德语语法还未学习，所以很难有所创新，学术水平也不会太高。至于互动效果较差则源于多方面的原因，如缺乏相关训练和经验、性格差异等。两个班的数据有比较大的差异，这主要源于两个班级以及具体到个人学习情况和自我评价有差异。
问卷还设计了有关语法专题报告教学方式改进建议的多选题，见表5。
Table 5. Students’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e teaching method of grammar report
表5. 学生有关语法报告教学方式改进的建议
|
20级 |
21级 |
增加阅读其它相关文献 |
1% |
37% |
增加报告中间和之后的提问交流机会 |
29% |
26% |
增加做报告前和老师的课下交流机会 |
29% |
37% |
老师应该多鼓励学生提问和讨论 |
36% |
26% |
增加其它相关的专题报告题目 |
29% |
42% |
增加团队合作的机会 |
29% |
63% |
其它 |
0 |
0 |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学生最希望的是可以增加团队合作机会，而不是一个人独自完成一个语法专题报告。此外，学生还建议增加相关专题、希望多参与同学间和师生间的交流互动。
在2023年的问卷中还增加了一道题，调查学生阅读报告主文献的情况，见表6。
Table 6. Reading of students’ main literature
表6. 学生主文献阅读情况
阅读文献
比例 |
100% |
90% |
80% |
70% |
60% |
50% |
40% |
30% |
20% |
只阅读自己
报告部分的内容 |
人数 |
0 |
1 |
1 |
2 |
3 |
2 |
2 |
1 |
0 |
2 |
可以看到，没有学生按照课程最初设定的要求通读整本文献，而是只读了与自己报告相关的或其他某些部分的文献。由于大二学生德语水平有限，如果不提前文献，就很有可能跟不上或者听不懂其他同学的报告，从而影响整体学习效果。
在两套问卷的最后都还设计了一道主观题，即学生在完成语法专题报告的过程中有哪些收获。大部分学生给出了反馈是：对德语语法有了更加清晰系统的认识，提高了自主学习能力、德语文献阅读能力。个别学生还认为报告有助于提高口语表达和写作能力，同时也看到自己的语法学习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
从以上的数据分析和实际教学情况可以看到，专题报告的教学方法是否成功涉及众多因素，如学生外语水平、学习态度、表达能力、科研能力、文稿质量、教师的教学方法等，其中学生个体的投入与态度对于研讨式教学是非常关键的。
4.3. 小结
两学期的课堂实践表明，专题报告式的语法教学可以帮助学生完成语法知识的建构过程：学生通过课下自主搜集、阅读和准备底稿实现了自己对语法知识初步的意义建构；通过课堂报告和与老师同学的答疑交流纠正错误、调整已有认知，形成对语法知识的再次建构；课后反思总结、并将这一部分的认知带入到对整个语法系统的认识，完成了对相关语法知识的深层次的建构。所以，不同层级的建构是从实践到认识，再从认识到实践，这也体现了知识建构过程的动态性、连续性和螺旋上升的态势。
在这个知识建构的过程中，学生的诸多能力得到锻炼，学生不再是被动的语言学习者，而是成为了主动构建语法知识的实施者。具体说来，其教学效果表现在以下几方面：1) 转换语法学习方式。学生通过阅读德语文献，从语言学角度重新审视已经学过的语法内容，不但可以系统地了解德语语法体系，加深对德语语言的认识，更有助于培养学生对教学内容批判性的接受；2) 有利于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在准备专题报告的过程中，学生必须学会查找资料文献，快速掌握文献内容与方法，准备讲稿与演讲；3) 有助于刺激学生语法学习兴趣和积极性，提高运用语法知识解释语言现象的能力，促进语法知识内化；4) 培养学生团队合作的精神。如果专题报告的准备与演讲都是按照小组的方式完成的，在此过程中小组成员必须学会分工与合作；5) 提高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主体性，有利于师生之间平等交流、双向互动、协同合作，增强学生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提高外语教学的实效性；6) 提高学生外语表达和交流能力。专题报告要求学生将自己在短期内的学习成果以报告的方式呈现给听众，并能回答来自听众的提问，这个环节非常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学术表达与交流能力。
当然，在实施研讨式教学的过程中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1) 很多学生做不到通读报告要求的文献，这就会影响理解其他同学报告的内容，并最终影响整体的学习效果；2) 由于学生语言水平有限和一直以来被动式地学习习惯，所以报告内容更多的是再现教材和主文献内容，缺乏自己的思考；3) 由于过于依赖主文献，报告内容过于理论化，这个阶段的学生需要更多的语言实例来帮助理解，可以考虑报告中适当地添加实例和配套练习，有助于听众更好的理解和参与；4) 大部分学生的报告都是以单方面输出为主，缺乏与同学和老师的交流互动，这会降低学生学习积极性，所以有的学生认为做报告的人收获远远大于听报告的人。
因此，为保障报告质量、提升学习效果，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对此类型的研讨式教学方法加以改进：1) 根据不同学习阶段的学生水平，可以适当增加相关文献，便于学生对同一问题从不同角度进行比较研究；2) 为了保证学生报告的质量，任课教师在专题报告前与学生沟通，探讨报告的不足之处并督促学生加以改进；3) 高质量的报告对教师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师在组织学生研讨的过程中，既要审查报告人的内容陈述，又要引导鼓励其它学生对报告内容展开思考和讨论，最后还要对学生的研讨做出总结、提升，给出客观正确的评价；4) 对报告的考评可以成为调动学生积极参与研讨式教学的手段之一。语法报告的成绩在本学期整体成绩中占有较大的比例。
5. 总结
通过研讨式教学法，学生不仅可以更加系统、深入地理解德语语法知识和其中内涵的语言学理论基础，还提高了运用语法知识解释语言现象的能力，大大激发了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创新性，扩大语言学习的视野、培养辩证批判的思维方式和学术能力。本案例研究和问卷调查结果还可为德语专业教学进一步改善研讨式教学法、提高本科课堂教学质量和促进学生创新性学习提供具体的改进意见。但研讨式教学法也需要不断地在实践中打磨优化。教师要持续反思和改进教学中的问题及不足，及时了解并认真研究学生的反馈，努力把外语课堂建设成能够培养学生综合能力的外语研究性教学课程。
基金项目
中国人民大学本科教育教学改革项目成果(JYXM202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