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健全军队院校教育、部队训练实践、军事职业教育三位一体新型军事人才培养体系[1]。军事职业教育作为新型军事人才培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现强军目标、建设世界一流军队的有力支撑。
目前，军事职业教育已经在全军广泛推开，官兵主要依托军事职业教育网络服务平台开展学习，已经取得了良好的开端。但是，由于我军军事职业教育尚处于起步阶段，理论建设和实践经验比较薄弱。部分官兵对军事职业教育重要性的认识程度不够，学习能力不足、学习兴趣不浓、学习态度消极，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军事职业教育作用的发挥。
项目式学习是一种积极的教学方式，在在线教育环境下更是一种以官兵为中心的理想学习模式[2]。在项目式学习中，教员和官兵在教学中的定位与功能发生了改变，官兵“学”的本质强调以官兵为中心，教员“教”的本质强调以培养官兵个体能力为导向。项目式学习具有强调能力培养、激发学习兴趣、提高官兵参与度等优点。
因此，为规模化提升官兵学习成效，本文引入项目式学习的概念，基于我军军事职业教育的本质内涵，按照构建军事职业教育岗位能力素质模型、新型资源体系、在线学习项目三个步骤，以《“悦”读一本书》为例探索实践了军事职业教育项目式学习，在全军范围内具有示范推广价值。
2. 构建军事职业教育岗位能力素质模型
要做好军事职业教育，首先应对军事职业教育是什么，即军事职业教育的本质内涵要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我军军事职业教育，是特指面向全军官兵在岗有组织的、自主的现代继续教育，本质内涵应是实践性、实用性和层次性的成体系的知识内容，有目的、可预期的不断引导促进官兵的能力素质的迭代提升，目标是培养胜任岗位的人。
能力素质是一个组织为了实现其战略目标，获得成功，而对组织内个体所需具备的职业素养、能力和知识的综合要求[3]。军事职业教育岗位能力素质模型，是指在特定工作岗位和组织环境中，对一个人需要具备的能力素质的特征组合，包括知识、技能水平，工作完成质量、所做贡献大小等。一个特定岗位能力素质模型包括的能力素质标准、要素的数量和类型，主要取决于工作岗位本身的任务、性质和复杂性。
军事职业教育岗位能力素质模型直接决定了军事职业教育学习资源对官兵能力素质的提升的影响程度。岗位能力素质模型的构建方法通常包括界定任务、确定标准、实现方式三部分。① 界定任务，即对一个特定工作岗位，它的核心任务是什么，以及包括组织任务、岗位任务在内的各项任务的权重如何。② 确定标准，即要完成以上任务，需要具备哪些能力素质。③ 实现方式，即所需具备这些能力素质，通过何种渠道、何种方式能够获得。
3. 构建军事职业教育新型资源体系
军事职业教育能否发挥效能，起到“育人”作用、助推备战打仗，除了管理体制、服务平台和政策制度建设以外，核心是军事职业教育新型资源体系的构建，关键在于能否将岗位的、业务的、实用的知识内容转化为资源，进而发挥出推动能力素质提升的实效。只有将军事职业教育新型资源体系与官兵能力素质提升紧密关联，形成关联性、因果性，军事职业教育学习才能变得有意义，才能真正发挥实效[4]。
构建军事职业教育新型资源体系通常需经过知识转化、资源聚合、资源配组、形成资源体系4个阶段。① 知识转化，军事职业教育首先要注重将部队经验、成果转化为实用的、好用的资源，突出资源的实践性，着眼于官兵实践能力的培养与锻炼，这是构建军事职业教育新型资源体系的源点。② 资源聚合，军事职业教育除了要做好知识转化，还要引接各渠道、各类优质资源，整合利用军地优势资源，在共享中选优、在优选中补建，形成“资源库”，这是构建军事职业教育新型资源体系的根基所在。③ 资源配组，海量资源仅仅是解决了一部分“供给侧”的问题，还要回答“谁来学”“该学什么”“学了有什么用”的问题，还需更进一步与“需求侧”进行对接，从资源库中重组资源，选择所需的、必要的资源，让资源与能力素质相匹配，并使之系统化，才能使学习变得有目的性和可预期性。④ 形成资源体系，重组资源以推动提升官兵能力素质，这个推动过程是相互的、动态的、循环的、迭代更新的，最终形成一个资源体系，不断引导、助推官兵能力素质提升。
4. 构建军事职业教育在线学习项目
为了更好的发挥军事职业教育作用，可借鉴学习动力机制相关理论，构建在线学习项目[5]。军事职业教育学习动力机制越完善，各要素之间的相关性越合理，其合力作用越突出，就越会在调动官兵学习积极性、主动性方面起到正向的助力作用。
从系统学的角度讲，一个系统的正常运行，需要有持续、稳定和强大的内部动力和外部动力相互作用，官兵学习受内动力和外动力共同作用与影响。① 内动力是推动官兵主动学习的主导动力，官兵只有自己真正想学、需要学，有了学习兴趣、愿望、动机等内部因素，学习才会表现出积极性，内动力包括理想与价值追求、兴趣和爱好、个人需要等要素。② 外动力是推动官兵主动学习的外部条件，官兵学习的外动力包括部队政策环境、专业证书证明、单位学习氛围、奖学金制度、通报讲评制度等，有效利用外动力，可使官兵学习动力系统有效地、持续不断地发挥积极作用。
针对军事职业教育内部和外部两方面学习动力，在构建我军军事职业教育在线学习项目时应注意提高学习项目的紧密度、趣味性、粘合性。① 提高学习项目的紧密度，官兵倾向选择与岗位相关联的学习内容，可区分军兵种设置学习项目，让官兵能迅速参与自己岗位相关的学习项目，满足官兵的个人需求。② 提高学习项目的趣味性，在岗位学习的基础上，增加更多官兵感兴趣的基础学习内容，使官兵的知识结构更为立体，与前沿知识相结合，鼓励官兵主动参与到学习项目中来。③ 提高学习项目的粘合性，可通过小节测试、章节测试、综合测试强化知识摄取，通过积分发放、优秀官兵评选等激励策略提高学习积极性，通过评论、分享、点赞等互动交流完成内容共构与情感交流。
5. 以《“悦”读一本书》项目式学习实践为例
军事职业教育网络服务平台运营团队，在军内率先自主打造了学习项目选题、策划、上线、运营、总结的模式机制、配套案例、实施规范和学习环境，可便捷地对慕课等资源进行项目化改造，快速提高学习成效。以《“悦”读一本书》项目式学习实践为例：
5.1. 以岗位需求为牵引规划资源体系
《“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以官兵岗位需求为牵引，基于官兵底层能力模型，聚焦军事素养、信息技术、管理能力、学习力四类主题，丰富军事职业教育资源，定制个性化学习内容。
首轮遴选的电子书是《平易近人——习近平的语言力量》《共产党宣言》。随后上线了17期《“悦”读一本书，选出我想读的电子书》线上投票活动，从四类主题的优质电子书单中，选出《战争论》《毛泽东军事箴言》等17本，共读书单见表1。
Table 1. Reading list of “‘Happy’ Reading a Book” online learning project
表1. 《“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共读书单
序号 |
“悦”读电子书 |
序号 |
“悦”读电子书 |
序号 |
“悦”读电子书 |
1 |
《平易近人：习近平的语言力量》 |
7 |
《战争的艺术》 |
13 |
《浴血荣光》 |
2 |
《战争论》 |
8 |
《曾国藩家书》 |
14 |
《总体战》 |
3 |
《毛泽东军事箴言》 |
9 |
《空中国防论》 |
15 |
《海军战略论》 |
4 |
《海权论》 |
10 |
《毛泽东品〈孙子兵法〉》 |
16 |
《空权论》 |
5 |
《战略论：间接路线》 |
11 |
《百战奇略》 |
17 |
《卓有成效的管理者》 |
6 |
《薛将军精解〈孙子兵法〉》 |
12 |
《共产党宣言》 |
|
|
5.2. 以能力提升为目的构建学习项目
传统的读书，往往是自主阅读，读书内容以及进度由自己把控。若非自律性极强，实则难以长久坚持下去。线上开展阅读学习项目，动辄数千上万人，来自不同单位，部队管理体制无法直接应用于学习管理，为组织学习和项目运营带来很大挑战。
军事职业教育网络服务平台运营团队，重点针对学习人数规划化、学习人员分布式、学习组织有计划、学习成果可检验等关键问题，探索协同式、交互式、混合式等多种教学模式，构建《“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
① 采用协同运营模式
运营团队从百万人中千里挑一选出的一批成长伙伴，共同服务官兵学习。邀请其中8名成长伙伴，成为《“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发起人，协同开展运营。发起人需先提前读完全书，然后出具测试题。运营团队针对测试题制定了可对照可检验的出题标准和审题流程，帮助发起人出题并形成最后的测试题库。发起人在出题的过程中，需要对全书内容进行深读，对知识点进行理解，才可出具符合平台标准的测试题，供官兵检验读书成果。
构建“小核心 + 大外围”运营共同体，这样的方式即可大幅提升官兵自主学习参与感、投入度、获得感，也可让学习成效的检验更贴近官兵实际情况。隐式化组合院校、平台、部队等形成共同体，更贴近官兵需求，破解了团队人员有限、官兵参学规模巨大的供需矛盾。
② 目标任务分解
为了帮助官兵更好地完成阅读，《“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中设置了学习清单，将阅读整本书划分成了一个个阶段性阅读小目标，并且设置对应的打卡任务。分阶段打卡，可增加读书的动力，也能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那种达成目标的喜悦感。在项目结束前完成全部学习清单打卡任务，即可顺利完成项目并获得奖励。
③ 先读“厚”，再读“薄”
从刚开始读，到10%、45%、70%，再到全部读完，书越读越“厚”；线上阅读过程中支持划线、批注、做读书笔记，让读书有迹可循，官兵所吸收的知识点也通过其显现，书越读越“厚”。
读完内容后做测试题，通过有时间限制、随机组卷的测试题，检验官兵的阅读成果。官兵通过完成测试题，考查各章节关键知识点，强化了知识结构，这样就可把书读“薄”。
④ 多元激励机制
《“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构建多元化内外动力结合的激励机制，推动官兵主动和持续学习。官兵可根据自身情况，自主控制阅读时间、阅读时长和阅读频率。成功通过学习项目后即可获得：预存积分的返还积分；额外的瓜分积分；平台定制的学习勋章以及结业证明。优质的划线和批注内容，在每月的悦读总结文章中予以展示。
5.3. 官兵学习成果
《“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上线以后，广受好评，已被某些单位列为了必学内容。截至2022年底，军事职业教育网络服务平台先后推出121期《“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总参与人数达160万余人次，总完成人数74万余人次。参与者中，既有对读书内容做了划线和批注的，也有失败后参加后续项目的，广大官兵对“悦”读这种方式高度认可，参与完成情况见表2。
Table 2. Participation in completion of “‘Happy’ Reading a Book” online learning project
表2.《“悦”读一本书》系列在线学习项目参与完成情况
年份 |
参与人数 |
完成人数 |
完成率 |
期数 |
2021年 |
848,075 |
309,447 |
36.5% |
42 |
2022年 |
754,141 |
433,177 |
57.4% |
79 |
合计 |
1,602,216 |
742,624 |
46.3% |
121 |
5.4. 学习项目完善
在《“悦”读一本书》系列学习项目的探索实践过程中，运营团队积累了大量用户学习数据，通过数据跟踪分析，持续优化完善学习项目，提升项目学习成效。
① 平台功能优化
针对《“悦”读一本书》系列学习项目，军事职业教育互联网服务平台优化学习项目打卡功能，创新使用电子书记录进度的打卡方式，阅读时系统会在学习室自动记录读书进度，当阅读达到相应的进度时，点击打卡就可以自动审核通过，不需要等待审核。
② 组织管理优化
根据项目目标与往期学习情况，《“悦”读一本书》系列学习项目适时调整学习规则，比如：为吸引到真正想要认真读书的人，报名时取消报名奖励积分，倡导“学习本身就是一件需要付出的事情，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而你的努力也不会被辜负。”
6. 结束语
军事职业教育网络服务平台运营团队，自2018年1月筹备上线第一个学习项目《21天早起计划》以来，面向全军官兵打造了一个大规模、协作化、项目式在线学习空间，系统构建了一组涵盖军事职业教育优质资源助学、学习力及综合素质提升的学习项目。随着移动互联网和大数据的先进技术发展，如何有效且合理地利用平台海量的官兵学习行为数据，改进和完善项目式学习的开展，更加智能地服务官兵开展在岗学习，将成为运营团队重点关注的课题之一。
基金项目
本文系“基于项目式学习的军事职业教育教学模式创新研究与实践”(编号：U2020112)课题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