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网络在影响人们多方面的生活的同时，也影响着人们的语言生活。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与新媒体的广泛应用，网络语言成为了网民日常交流中最重要的交际工具。与日常用语不同形式、不同用法的各式新词语的出现丰富了网络语言这一体系，并且凸显出其简洁、经济、新颖等特点。粉丝网络用语是网络语言中一类特殊的语言现象，是粉丝群体在社交网络上进行追星活动时，彼此进行交流时使用的网络语言，粉丝网络用语属于网络语言的一部分。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网络用语是一种社会方言，是一种语言变体。社会语言学作为语言学的一门重要分支，研究语言同社会的相互作用及相互关系，它主要研究的是语言及其各种变体、语言社区、语言转换和语言规划等领域。根据研究的对象的不同，社会语言学可以分为宏观社会语言学和微观社会语言学。前者主要研究语言的整体性的相关问题，后者则主要研究各种社会条件下语言的变异，即语言变体。本文中所提到的网络语言属于一种语言变体，则应该放在微观社会语言学的范畴内来研究。而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看，也可以把粉丝网络用语看作是专属于粉丝群体的“隐语行话”。粉丝网络用语作为一门较新兴的社会语言变体形式，到目前为止学界对此的研究较少。本文在社会语言学之语言变体的理论背景下，分析粉丝群体网络用语中的语言变体和其产生的原因及特点，从而对粉丝网络用语有更深入的认识并对其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一些建议，希望能为网络语言的研究与规范使用提供参考。
Abstract: The internet affects people’s lives in many ways, and it also impacts their linguistic lives.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et and the widespread use of new media, internet language has become the most important communication tool in the daily interactions of internet users. The emergence of a variety of new words, with forms and usages different from standard language, has enriched the system of online language and highlighted its simplicity, efficiency, and novelty. Fan-related internet languages are a particular type of internet language, used by fan groups when they communicate with each other on social networks as part of their star-following activities. From a linguistic point of view, internet language is a social dialect, a linguistic variant. Sociolinguistics, as an important branch of linguistics, studies the interaction and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language and society, focusing on language and its variants, speech communities, language change, and language planning. Depending on the object of study, sociolinguistics can be divided into macro-sociolinguistics and micro-sociolinguistics. The former focuses on issues related to the entirety of language, while the latter examines language variation under various social conditions, that is, linguistic variants. The internet language mentioned in this article is a linguistic variant and should be studied within the context of micro-sociolinguistics. From a sociolinguistic perspective, fan-related internet language can also be considered as the cryptic jargon of a fan group. As a relatively new form of sociolinguistic variation, this subject has received little research attention so far. In this article, we analyze the linguistic variants of fan-related internet language, as well as their causes and characteristics, in the context of the theoretical background of linguistic variants in sociolinguistics, to better understand fan-related internet language and to offer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existing issues, in the hope of providing a reference for research and the standardization of internet language usage.
1. 引言
网络语言是指从网络中产生或应用于网络上交流的一种语言，包括中英文字母、标点、符号、拼音、图标和文字等多种组合。这种组合往往在特定的网络媒介传播中表达特殊的意义。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与新媒体的广泛应用，大部分的网络语言都被大家接受并且在日常生活交流中也常常使用，但仍有一部分网络语言具有强烈的身份属性，只被少数群体所熟知——粉丝网络用语。
“粉丝”一词首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是在2005年湖南卫视的选秀综艺节目“超级女声”的热播之后开始的[1]，网络和经济的迅速发展带领着粉丝群体规模的不断发展壮大，粉丝网络用语也变得越来越丰富，其中大部分是粉丝群体之间才能理解的词汇，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讲，粉丝群体之间的语言可以看作是专属于该群体的“隐语行话”，如果不是该群体中的一员，或者是对此基本没有了解的人，很难正确理解这些词汇表达的含义。随着时间的推移，粉丝网络用语频繁地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一些“饭圈用语”在社交网络中不断地衍生、壮大，被主流媒体所接纳，成为大众熟知的网络流行词，甚至广泛运用在官方媒体中，如“打call”和“C位”等粉丝网络用语。
粉丝网络用语作为一门具有时代特点的新兴社会语言变体，仅仅经历了短暂的发展时间便掀起了一场“造词热潮”，而国内学界对于此种特定的网络语言类型的研究文献并不多。笔者旨在通过观察收集得来的语料进行文本梳理与研究，归纳概括其特点，追寻其产生的原因，来帮助大众理解这一特殊的群体用语。通过对粉丝网络用语的专门分析，探讨粉丝群体心理及其对青少年的影响，及时跟进年轻一代的思想动态，促进青少年形成正确的三观。同时，研究该特定的群体网络用语也为网络语言的规范提供了参考，促进网络语言的进一步发展。
本文的创新点在于从语言学的方向来研究粉丝网络用语的形成原因及其特征，不同于以往从传播学、心理学等方面进行研究，笔者旨在通过一个新的角度对该群体进行探究分析，帮助人们以客观的眼光去看待粉丝、粉丝文化等现象，并且希望能够为粉丝文化的健康传播及发展提供一些参考建议。
2. 粉丝网络用语的产生及其特征
2.1. 粉丝网络用语的产生
“粉丝”是英文单词“fans”的音译形式，翻译为“爱好者”“着迷者”。学界对于粉丝的认识以“迷”一词为起点。亨利·詹金斯在著作《文本盗猎者》(1992)中将“迷”认定为“狂热地介入球类、商业或娱乐活动，迷恋、仰慕或崇拜影视歌星或运动明星的人。”而现在的“粉丝”却出现了许多新的属性，不再是如此单一的解释。本文中的“粉丝”并非广泛意义上的，不包括政坛、诗人等的粉丝，而是狭义层面的当红的偶像歌手与影视明星的“粉丝群体”。
粉丝网络用语，是属于网络语言的特殊的一部分，即粉丝群体在社交网络上进行追星交流活动时使用的一种网络交际语言，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可以把这种语言看作是专属于粉丝群体的“隐语行话”。
实际上，粉丝网络用语很早之前便就有，举一个大家十分熟悉的粉丝网络词汇“私生饭”，虽然我们对这个词的了解可能是基于比较接近我们现在时代的理解，并且在现时代这个词出现的频率确实也很高，它指的是明星粉丝中一种较病态的群体的存在，他们喜欢时刻跟踪自己的偶像，甚至是跟踪和侵犯明星的隐私。但究其根源，“私生饭”这个词最早起源于19世纪芭蕾舞最盛行的时期，一位精神异常的粉丝潜入舞台后台，偷出了人气最高的舞者所穿的芭蕾鞋，并且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特意邀请其他粉丝参加，在舞会上将芭蕾舞鞋煮了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随着时代的发展，“私生饭”这个群体在韩国娱乐圈发展壮大，出现了很多韩国明星与“私生饭”之间的斗智斗勇的场面。现如今，“私生饭”这个群体也遍布在中国，明星们深受这个群体的侵扰。由此可以看出，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私生饭”这个词并没有消失，一直被沿用至今，这个词是从很早之前便开始使用的粉丝用语，而本文中所提到的粉丝网络用语主要是由于近些年网络和社交媒体的快速发展而在社交网络上兴起的一种网络语言。由于粉丝网络用语数量巨大且更新速度较快，本文研究的粉丝网络用语是在社交平台上使用频率较高、词义较为稳定、为粉丝内部绝大多数人认可的词汇。粉丝网络用语的来源主要分为以下几种：
2.1.1. 出自明星本人说过的话或者是其相关影视作品
明星本人可以说是每一位粉丝心中的“神”，是粉丝之间的中心人物，粉丝们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偶像的举动和言行。因此明星本身的言行举止也会对粉丝造成影响，他们说过的话也很容易在粉丝群体中成为粉丝网络用语。比如说“在我心里收藏”这一词的由来，这是2017年播出的韩国综艺节目《produce 101》第二季中，最后以Wanna One限定组合出道的朴志训所说的一句话。朴志训以特有的手势——把双手拇指和食指比成长方形，一边说“收藏”一边翻转，带动了一股潮流，引起众多明星的模仿，同时也在粉丝群体中广泛使用。这个词是从韩语“내 마음속에 저정”直译过来的，现在在国内粉丝圈中也是十分流行。当粉丝们看到自己的偶像有很可爱或者是有很想要珍藏的画面出现时，就会引用这句粉圈流行语。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个词汇的产生与明星本人有很大的联系。
2.1.2. 与明星本人行为有关的热门话题现象
根据霍尔的编码与解码理论，粉丝群体中网络用语的建构，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当今时代下青少年群体的生活方式，以及一种独特的思维文化。某些现象一旦与明星本人相关，这种关系如果被粉丝找到，粉丝很快便会在同一认知框架里将两个事物之间的联系快速建立起来，同时这种现象也会迅速激发粉丝本身抽象的思维能力。在粉丝文化中，粉丝群体不仅是粉丝网络用语中的各种词汇与符号制作者和生产者，本身也是语言和符号的解码者与消费者[2]。
在粉丝网络用语中，其中有不少的词汇来源于粉丝群体的某个热门话题或者是某种热门现象。比如“冒泡”这个词，是当明星登陆微博时会显示在线，而这种上线的情况被粉丝称作为“冒泡”，某某明星今天在微博冒泡了；当然还有“同框”这个词，其实就是指两个明星出现在同一场活动的同一个画面中，比如微博热搜就经常出现“王俊凯王源同框”等词条。
2.1.3. 在粉丝网络环境下产生的粉丝行为与粉丝现象
粉丝网络用语与互联网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且大部分人使用的社交软件集中在新浪微博、豆瓣、知乎，而由于新浪微博这个特殊的环境，产生了一系列的粉丝网络用语，比如“净化、控评、吃瓜、广场、养号”等等新词汇。
2.1.4. 出于方便交流的省力原则而产生的缩写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指出，人类语言的组合和聚合关系、语言价值学说都与语言的经济学原则有关。人类语言的创造性运用是由经济学中效用最大化驱动的，这也就是语言的省力原则[3]。经济省力原则是语言学中一条公认的原则。社会的高速发展使得生活节奏明显变快，人们都以高效、快速为工作目标，因此网络语言的首要标准就是要快捷、简练、方便和有效。说话者以最便捷的方式使得听话者快速理解到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粉丝群体在网上的交流主要依赖于文字的表述，因此为了方便输入则出现了大量简化的字母以及一些简单易懂的表情符号来进行沟通交流，随之产生的也有各种缩写。比如“zqsg——真情实感”“rs——热搜”“wb——微博”等字母缩写的表达。
2.1.5. 各类谐音
粉丝群体作为一个较庞大但又不被大众理解的一个特殊群体，经常被大众扣上“不务正业”“脑残粉”的帽子，受到此类现象的影响，粉丝群体在网络上进行沟通交流时，除了使用一些缩写外，还常常使用一些谐音，这表现出他们交流的隐秘性与排他性。比如韩国娱乐公司JYP entertainment一开始就被大家简称为JYP，但是许多粉丝为了防止自己的微博内容被搜索可见，便生出了由JYP三个字母拼出来的中文词汇“酱油瓶”，又或者我们常常在微博可以看到的谐音梗“蒸煮”，其实就是正主的谐音，数字“271”其实是爱奇艺的谐音，“空瓶——控评”等，此类的表达除了增添了乐趣外，也反映出了粉丝群体规避含蓄的心理。
2.1.6. 由于地域变体而产生的各类词汇
作为社会语言学中的一部分——语言变体，由英国语言学家赫德森提出。语言变体是语言变异的扩展与发挥，与社会的变化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丰富的语言变体与其使用者的年龄、学历、心理特征、身份地位、地域环境等都存在着联系，而粉丝网络用语中就包含了大量的语言变体。
在国内社交媒体上，虽然大部分的沟通交流都是使用普通话，但是也不乏有很多各地的方言词汇在网络上出现。当然，提到我国的粉丝文化，必然不可忽视日韩娱乐市场对我国娱乐市场的影响，所以在网络平台上粉丝群体之间的交流便出现了各种语言的混杂，这一现象也反映出粉丝网络用语中地域变体的复杂性。比如用国内方言的一些表达“造——知道”“恰饭——吃饭”等。除了此类外，目前粉丝群体中使用最频繁最广泛的是中日韩混合使用，这其实就是词汇学中的借词现象。这其中有直接借用过来的，比如英语中的“ace——全能型人物”“pick——表达对选秀节目中喜爱的选手的支持”；也有音译或者音译兼直译借用过来使用的，比如英语中的“idol——爱豆”“encore——安可”、韩语中的“오빠——欧巴(哥哥)”“언니——欧尼(姐姐)”“막내——忙内(老幺)”等；也有一些合成型的词汇，比如“C位”就是“center”一词与中文的“位”合成的，还有“打call”“cp粉”等。粉丝网络用语中的这些外来词汇，体现了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来往与交流，表现出语言的融合和变迁是无国界的。
2.1.7. 网络词汇造词的补偿机制等
任何语言都有内部元素的平衡，网络词汇也不例外，这种平衡表现在对事物的多角度的理解认识，语言词汇系统的内部的衡是语言本身的发展要求，而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语言会自动使用补偿机制来维持和恢复这种平衡[4]。以上这种情况在粉丝网络用语中也有所反映，比如“唯饭——团饭”“官推——民推”“死忠粉——路人粉”等相对应的词汇，以此来获得语言结构的自身平衡。
2.2. 粉丝网络用语的语言学特征
粉丝网络用语的产生我们已经在上文中进行了阐述，但其组成和分类其实有很多种并且较为复杂，粉丝网络词汇的数量很庞大并且还在不断地发展和更新中。作为网络用语中特殊的一门群体语言，粉丝网络用语也具有一些语言学方面的特征。
2.2.1. 排他性
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看，粉丝网络用语就是一种“隐语行话”，而隐语行话具有“特殊社会群体性”，特殊社会群体的社会群体性是隐语行话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5]。所以，粉丝群体就是粉丝网络用语形成的社会基础。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由于其特殊的排他性，粉丝群体之间的语言的约定俗成，这种现象客观存在于他们之间，造成了粉丝网络用语的小众性。这些在上文举的例子中也有所体现，比如粉丝群体之间的交流常常使用缩写、谐音等方式，其实就是一种排他性、隐秘性的体现。
2.2.2. 形象性
网络语言其实就是互联网上的书面语言，因此词汇的选择对于语义的形象表达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粉丝网络用语也具有这种特点。粉丝网络用语虽然属于该群体的“隐语行话”，但随着近几年的发展，已经逐渐“出圈”，甚至成为大众使用的网络流行语，这种现象与其形象性不可分割。比如“小龙虾”一词，原本只是个食物名词，但在粉丝群体中因其谐音而指“不懂得欣赏明星本人的颜值和作品的又聋又瞎的人”。短短三个字就很简洁地表现出此类人物，同时还把这种情况形容的十分生动有趣。这些粉丝网络用语在被大众理解其含义后，能够快速而自然地使用出来，甚至成为表达某种意义的最佳方式，获得了大众的认可以及广泛的传播和使用。
2.2.3. 经济性
现在是快时代，很多事情都讲究效率，人们之间的交流希望用最简洁的话语来表达最完整的意思。而语言的精简而概括也是粉丝网络用语的一大特征。正如上文所提到的一些缩写、省略及谐音，这种高度浓缩的表达效果，方便粉丝们快速而精确地获取想要的信息，有利于快速传播和记忆。这就是语言的经济省力原则，这种经济性的特点可以大大地缩短交流的时间，并且提高效率。
3. 粉丝网络用语的社会语言学研究
粉丝网络用语作为一种言语社区的产物，社会语言学作为语言学的重要分支之一，它研究语言本身与社会的相互关系。语言的发展离不开社会，社会的前进带领着语言的不断变化与发展。在社会语言学中，分析粉丝网络语言现象时采用的基本单位就是语言变体，它是粉丝群体为了适应社交网络这个环境，用来交流的工具[6]。
3.1. 影响粉丝网络用语的社会因素
语言和社会结构的共变理论认为，语言与社会是一对共变体，两者之间存在着相应的变化关系，当社会生活发生渐变或突变时，作为社会现象的语言也随之变化[7]。由此可见，语言与社会之间相互影响、互相推动。语言的发展离不开社会，而社会的进步又推动着语言的发展变异。下面就社会交流环境的变化、社会文化方面的变化来阐述粉丝网络用语变异的原因。
3.1.1. 社会交流环境的变化
粉丝网络用语的变异与社会交流环境的变化脱不了干系。与传统的交流媒介环境不同，网络媒体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实现随时随地与他人的互动。在传统的媒介环境下，观众(或粉丝)很难反馈自己的意见与情感，甚至参与度也很低，很难实现双向的交流互动。而在现在的网络大环境下，每一位粉丝都可以对等地、即时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并进行互动，除了可以更快地了解自己偶像的相关讯息外，还可以在网络上结识很多“同担”的粉丝朋友。网络上的互动交流为粉丝网络用语多样性的产生提供了语境条件，同时网络又为粉丝网络用语的产生提供了客观条件。在快速的网络大环境下，粉丝之间的交流愈为简便就传播地越快，相关粉丝接收到信息也就更为迅速，在这样的条件下，使用一些缩略的字母和数字谐音显然是最合适的选择。同时受到交流方式的影响， 为了使交流更加地生动形象，各种表情和符号也随之产生，由此便产生了多种多样的粉丝网络用语。
3.1.2. 社会文化的变迁
除了我们所提到的社会交流环境的变化影响粉丝网络用语，其发展与变异还受到相关社会文化方面的影响。最早的《超级女声》的走红，便生出了粉丝这一群体，粉丝之间的关系纽带是对同一偶像的热爱，而沟通与交流也多以网络为主[8]。网络让粉丝们有了一个互相交流的平台，促进了粉丝文化的出现与发展。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对于粉丝群体有很大的偏见，许多粉丝被挂上“脑残粉”的称号，在这样的环境下，粉丝群体便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群体所能理解的一些粉丝网络用语。在网络交流时，粉丝们往往会使用相同的群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和评价。除了追求“新”和“异”，他们更多地是想要隐蔽在这个相同群体中，让“外人”看不懂，因此便创造出一些字母缩写、数字书写、谐音等新造词[9]。同时由于日韩娱乐在国内的发展，这类粉丝群体由于不同国家之间的语言不同，文化不同，便创造出了一系列新的外来粉丝网络用语。比如在韩流最为流行的时候，粉丝群体为了表达对偶像的喜爱之情，一个新的词汇“撒浪嘿”便出现了，这其实是韩文“사랑해”音译而来的。随着社会文化的发展，粉丝群体的发展越来越庞大，其中甚至不乏有许多高学历的追星者，不同年龄阶段、不同阶层的人加入到这个群体中，创造出了各种各样新式的粉丝网络用语，并且很快被大家接受，在这样的一个群体中，语言变异的产生是必然的[10]。
3.2. 粉丝网络用语对社会的影响
语言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密切相关，社会的发展也影响着语言本身的面貌，同时语言的发展反过来又会对社会产生影响。粉丝网络用语对于社会既有积极的影响也有消极的影响。
3.2.1. 粉丝网络用语的积极影响
在社交网络上形成的粉丝群体，通过网络粉丝们可以随时随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并且相互之间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进行交流，能很迅速地接收到有关自己偶像的相关信息和动态，这使得粉丝间的交流特别方便快捷，同时粉丝所使用的一些简洁的表达形式也使得他们之间的交流十分高效。
前文中有提到过，由于网络和社会的发展，粉丝群体不断壮大，因此在粉丝群体中所使用的粉丝网络用语也在不断地更新和创造，这就丰富了汉语的词汇系统。虽然一些新词汇只在粉丝群体内部流行，但随着网络平台和新媒体的融合，不少新词汇也走进了大众的视野，广泛为大众所用。王力先生曾说：“语言的各方面，词汇变化最快”[11]。粉丝网络用语作为网络语言的一种特殊语言变体，依靠着网络媒体的传播，为汉语系统新增了不少内涵丰富且有意思的词汇。
除此之外，粉丝网络用语的发展其实也意味着粉丝群体与粉丝文化的发展。在追星活动非常普遍的今天，追星也成为了许多年轻人的爱好，一些积极向上的具有正面形象的偶像会给他的粉丝们带来很多正能量。粉丝可以将自己的偶像作为榜样，作为一个目标，努力为之奋斗。同时，我们可以观察到，现在很多明星都在参与一些公益活动，他们的粉丝会跟随着自己偶像的步伐，参与到这些有意义的社会行动中。
3.2.2. 粉丝网络用语的消极影响
虽然粉丝网络用语有一些积极的影响，但是它对于汉语也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消极的影响，同时对于汉语文化的发展可能存在不利的一面。
汉字是当今地球现存最古老的一种文字，是中国人民用于交流思想、协调社会生产和生活的书面工具，汉字的形体感知性影响着每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就像是一条隐形的绳索，把各个地域、各个血统甚至不同国籍的炎黄子孙紧密地串联在一起[4]。汉字是中华民族主体精神的表达，在文化交流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汉字更加需要规范和统一。而粉丝网络用语中大量使用字母缩写、谐音和外来词汇，给汉字系统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同时，对于粉丝群体而言，因为“对家”之间的竞争关系、维护偶像形象等因素，容易造成不同粉丝群体之间的言语冲突，由此会产生一些辱骂、言语攻击等情况。粉丝们在进行纷争时，会使用一些比较粗俗难听的言语，甚至产生粉丝网络暴力等严重的情况，这是不遵守交际会话中应有的礼貌原则的表现，不利于形成和谐的网络语言环境。
3.3. 粉丝网络用语的发展建议
粉丝网络用语中除了常见的字母缩写、谐音和外来借词外，还有一些恶俗词语的使用、语音读错、词语搭配可能不符合语法规则的种种情况，因此我们需要对粉丝网络用语进行适当地引导和管理。
粉丝网络用语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对现代汉语词汇的扩充有着一定的贡献，但是也要注意到其在使用上的一些负面影响，并对此加以管理和引导，面对带有侮辱性、诋毁性等言语，应当严肃处理并坚决抵制。同时对于粉丝群体内部也应当注意提高粉丝群体的素质，对于粉丝群体，要求他们有较高的自身文化修养和道德建设水平，正确引导群体中未成年人的三观建构。归根结底其实是社会要更加重视教育事业的发展，培养出有高道德水平和高素质的人群[12]。
4. 结论
粉丝网络用语作为网络语言的一种特殊变体，作为粉丝文化不断发展的产物，既是粉丝群体间沟通交流的纽带，又是粉丝文化的重要外显性表征符号。目前得粉丝网络用语的形成多种多样，有缩略词、谐音、外来借词、新造词、特殊符号、地域变体等几类。粉丝网络用语的发展不仅与语言本身有关，更牵扯到其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其相比于网络语言更具有排他性与隐秘性的特点。
粉丝网络用语是由于粉丝文化的发展而诞生的，这是社会文化和语言发展的一种必然。这种特殊的语言变体对于社会既有积极的影响也有消极的影响。从好的方面来说，它丰富了汉语词汇的扩充，增加了交流的便捷性和简洁性。但是它对于汉语传统文化底蕴的传承却起着阻碍的作用，同时还可能会产生粉丝网络语言暴力等不良的行为。因此需要对粉丝网络用语的使用进行规范和正确的引导，促使粉丝网络用语与社会主流文化之间形成良性的互动和发展。
本文从语言学的角度对于粉丝网络用语进行了讨论分析，但因我个人的水平有限、能力不足，自身所了解的理论有限，在研究中肯定存在着不够严谨的地方。并且粉丝网络用语至今还在不断地自我创造和更新，故而本文的研究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值得探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