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当前，中国网络小说走红海外，一些中国学者也在积极推进中国网络文学走向世界，用外文发表了大量的文献，但是因对汉语拼音正词法的不了解，导致文献中出现大量的拼音不规范问题。笔者结合《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展开分析，纠正《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斗破苍穹》及《陈情令》等热门网络文学作品或衍生作品的拼写不规范行为，并结合相关学者的正词法应用研究，针对学术领域，提出从正词法引进大学语文通识教育，对已出版发行文献展开批评建议、加大出版发行审查监管。希望本文能为正词法的推广普及贡献微薄之力，助力中国拼音规范化、国际化。
Abstract: At present, Chinese web novels are popular overseas, and some Chinese scholars are actively promoting Chinese web novels to the world, publishing a large number of documents in foreign languages, but due to the lack of knowledge of Chinese Pinyin Orthography, a large number of non-standard pinyin appear in the papers. The author conducts an analysis by the Basic Rules of Chinese Pinyin Orthography, corrects the pinyin problems in popular Chinese web novels or derivative works such as To the Sky Kingdom, Battle Through the Heavens, and The Untamed, and combines it with the scholars application of the Orthographic Method for the advancement of the society to address the academic field by proposing to introduce the Chinese Pinyin Orthography into the general education of the college language, to criticize the published literature, and to increase the supervision of the review of publication and distribution. It is hoped that this paper will contribute a little bit to the promotion and popularization of the Chinese Pinyin Orthography, and help standardize and internationalize the Chinese pinyin.
1. 引言
据《2023中国网络文学出海趋势报告》显示，2023年中国网文出海势头强劲，市场规模破40亿，数字出版和实体图书出版作品约2000部，涉及20多种语种[1]。尽管网文出海发展可喜，但是国外学界对中国网络文学的研究较少，针对中国网络文学研究的基本中国学者居多，一定程度上表明网络文学从“俗文学”迈向“雅文学”，荣登世界学术研究热点，离不开中国学者进行深入研究、开展广泛传播。然而笔者在Google scholar上查看中国网络文学研究成果时，发现不少学者在中国文学作品外译研究中普遍出现汉语拼音不规范问题，影响汉语国际形象，不利于国外读者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与吸收。本文中，笔者将结合汉语拼音正词法对此现象展开分析并提出有关对策。
2. 正词法简介
《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下简称《基本规则》)作为《汉语拼音方案》的重要补充规则，是当前汉语拼音规范拼写的国家标准。1982年，国家组织成立汉语拼音正词法委员会，在1984年批准发表《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试用稿)》，并于1988年7月公布并施行《基本规则》。1996年，《基本规则》成为国家标准，2012年，《基本规则》再版，GB/T 16159-2012代替GB/T 16159-1996。《基本规则》中明确了以词为拼写单位，按语法此类分节规定分词连写规则。尽管《基本规则》问世多年，但是在推广应用上还存在很大不足，社会对分词连写规则的运用情况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对《基本规则》的掌握情况[2]。事实上，由于《基本规则》在教材中的缺失，推广普及力度不够，许多民众在分词连写时往往出现错误，刘若溪在其硕士学位论文中谈到通过实地样本数据收集，针对专有名词，发现了在人名、地名、牌匾名及商品名、中文书刊名等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拼写问题，针对文本样本的调查研究，发现主要存在以下三类问题：1) 按字分写；2) 全部连写；3) 分词连写有误。分词连写是符合人脑处理语言信息的规律的，它不仅有利于没有汉语语感的学生学习汉语，对已有汉语语感的学生同样有利[3]。作为汉字及普通话的辅助，拼音相关知识的国民度有待提升，需增强人们对汉语拼音规范的认识。
与此同时，汉语拼音是国际汉语教学的基石[4]。刘振平提到，当前中国小学《语文》课本中没有运用分词连写正词法，其主要出现于对外汉语教材及一些语言文字方面的书籍、报刊[5]。为提升正词法的国际影响力，加强正词法的权威性与规范性，国内需不断完善《基本规则》，严格执行正词法，为其他国家的汉语拼音学习树立榜样，促进国际汉语拼音的规范化进程。
在了解中文网络文学学术研究成果过程中，中国学者发表的外文论文对于国外学者而言是一个重要的窗口，因此，国内学者在将中国网络文学推介至海外时，应尽量保证传播内容的一致性，以免影响其接受度。吕叔湘在《一致 易学 醒目——关于汉语拼音正词法的有关意见》中提出正词法应当一致、易学、醒目，便于民众的接受与掌握[6]。中国汉字走向世界，作为辅助的拼音，其使用规则的一致、易学、醒目，对于外国学习接触者而言也同样重要。作为传播者，翻译研究者在努力掌握好中英双语文化的同时，也需注意基础内容的熟练掌握，打好基本功。
3. 案例分析
3.1.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笔者在Google scholar上检索发现，学者Chang Cuiyan在研究网络小说中的大女主时谈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这部作品时，将其处理成SAN SHENG SAN SHI，SHI LI TAO HUA [7]，为读者更好的理解，应处理为 To the Sky Kingdom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前者是英语世界里该小说的通用名，括号后的补充则保留了作品的本来面目。作者为便于读者更好的认识原作品，也可以提供拼音，但根据正词法，其拼音应为“SAN SHENG SAN SHI SHI LI TAOHUA”。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Chen Yao对流行歌曲的古风歌的研究，其论文中《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所采用的表达为“San Sheng San Shi Shi Li Tao Hua”。汉语拼音以词进行分开书写，根据《基本规则》第6.1.5.6条，数词与量词之间进行分写[8]，因此“三生三世十里”表述为“San Sheng San Shi Shi li”是合乎规定的，但根据《基本规则》第5.2条标明，表示一个整体概念的双音节和三音节结构应进行连写，因此，此处“Tao Hua”应该改为“Taohua”。为便于国际传播与理解，最好加上国际通用英译名“To the Sky Kingdom”。
3.2. 《斗破苍穹》
作为网络小说中的成功者，《斗破苍穹》在海外有一定的知名度，关于该小说的研究，Zhang Qianting采用生态翻译学理论对其展开研究，在文中提到该小说时，除了英文名Battle Through the Heavens，还采用了拼音Dou Po Cang Qiong来表述[9]。根据正词法规定6.1.2.3，“破”作为动词，应该与所带的宾语分写，所以“Po”单独分写是正确的，但“苍穹”作为一个双音节结构应该连写为“Cangqiong”。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Hou Yuqing研究互联网时代中国出版业的一篇文章中，该文中不仅将《斗破苍穹》表示为Dou Po Cang Qiong，还将《斗罗大陆》处理为“Dou luo da lu”[10]，显然都是未掌握正词法而出现的问题，未能做到正确的分词连写，此处的“大陆”作为一个双音节结构应该连写为“Dalu”，此外，“斗”与“罗”在此处分别专指“天斗帝国”与“星罗帝国”，根据《基本规则》专有名词大写规则，“斗罗”应该每个字首字母拼音大写，与此同时，《基本规则》5.6注明，为便于阅读和理解，表示并列的词、语素之间可以用连接号，因此，《斗罗大陆》最终应拼为“Dou-Luo Dalu”。
3.3. 《陈情令》
同样典型的还有爆火海内外的《陈情令》。“陈情”作为魏无羡的武器，它是一个词，即其拼音正确标注应为“Chenqing”。然百度百科上的标注却是“Chen Qing”，有学者同样将这两个字拼音分写，将《陈情令》拼成Chen Qing Ling，此外，并将该剧对应的网络小说《魔道祖师》拼写为Mo Dao Zu Shi，也是错误处理，“魔道”与“祖师”两词作为双音节结构内部不应进行分词。
总而言之，在中国学者向世界学术界介绍中国的文艺作品时，拼音使用不规范问题较为普遍，为更好的传递中国声音，更好的让国外理解并接受传播内容，规范汉语拼音的使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4. 正词法的普及
如何推广普及正词法，关于这个问题已有诸多学者展开了研究。刘若溪在其学位论文中谈到，加强《基本规则》社会规范运用，需要做到：1) 深入研究完善《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解决《基本规则》与汉语实际之间的矛盾、形式词与语法词之间的矛盾、习惯性和合理性之间的矛盾；2) 加大《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的宣传推广力度，政府方面做好有关政策的指定、实施与监督，社会媒体方面做好舆论引导；3) 提高相关领域运用者汉语拼音规范拼写意识[2]。最后一点也是本文撰写的目的，通过指出当前普遍存在的拼写问题，增强汉语拼音规范意识。
鉴于刘若溪从宏观层面较为全面的对规范汉语拼音的运用提出了系列对策，笔者认为针对当前存在的问题，需要各方协同努力，增强人们拼音使用规范意识，弥补在学校教育阶段正词法的缺席，对《基本规则》形成较全面的把握。当然，正如刘若溪在其文章中提到的，拼音不规范现象在多个领域都是常态，本文专门就学术论文中对外传播时出现的拼音问题进行讨论，因此也将主要就该方面的规范改进提供几点建议。
1) 大学语文通识教育加强正词法推广。在小学教育阶段，鉴于学生理解能力有限，为实现拼音的学习，教材中主要以字为单位进行拼写。这一点与《基本规则》相悖，因此，在高等教育日渐普及的今天，大学语文通识教育有必要完善基础教育阶段的不足，促进学术论文写作中拼音运用的规范性，实现拼音更好地走向世界。
2) 掌握正词法的专业学者加大对已发表文献的批评广度与深度。针对已出版发行的文章中存在的拼音不规范问题，需要学者同仁共同努力，发现一处便指出一处，并提供正确的示范。通过广泛的批评与改进建议的不断提出，学术界存在的拼音问题将有望得到消除，促进对外传播的规范性，让世界学术界更好地掌握中国拼音。
3) 出版发行单位加大审查监管力度。从根源上解决拼音乱象，需要出版发行单位把关，对拼音使用不当的情况及时指出并纠正，避免错误进行传播，误导民众的拼音使用，为拼音规范化进程增添障碍。
5. 结语
当前网络文学作品迅猛发展，海外传播势头强劲，但是广大学者在积极向世界学术界介绍中国网络文学作品的过程中，拼音使用不规范情况颇为普遍，经常出现拼音分词连写有误的情况。分词连写规则有利于阅读和理解，规范拼音使用，掌握正词法，有助于外国读者更好地吸收中国文化，正确理解中文传递的信息。笔者作为一名热衷于中国网络文学走向世界的传播者，希望以本文的发现为提升翻译研究工作者的拼音规范意识贡献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