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的提出
在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洪流中,社会数字化与人口老龄化的趋势尤为凸显,成为时代的重要标志。2024年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5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4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近11亿人,较2023年12月新增网民742万人,互联网普及率达78.0%,其中,60岁及以上网民群体占比20.8%,互联网进一步向老年群体渗透[1]。从老年人口规模来看,2023年末民政部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我国65周岁及以上老年人人口超过2亿人,占总人口的21.1%,按照联合国标准,这意味着我国已经进入“老龄社会”。在数字时代的发展进程中,伴随着人口规模的快速老龄化,我国老年人群体在数字社会的生存状况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老年群体在数字时代发展过程中遇到的数字化问题已经凸显。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自身身体机能的退化,部分老年人在使用智能产品时显得非常困难,他们不知道如何操作智能设备,也不了解什么是网络知识,有的甚至会因为学不会而产生不自信的心理。部分老年人过分依赖网络和智能设备,对自身健康状况产生了较大的负面影响[2]。帮助老年人正确使用数字设备并避免数字化问题的出现,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不仅关乎老年人在数字社会发展中的幸福感、体验感和获得感,还是建设数字包容社会、老龄友好社会和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重要一步。《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的通知》(国办发〔2020〕45号),指出“开展老年人智能技术教育。将加强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能力列为老年教育的重点内容。通过老年大学(学校)、养老服务机构、社区教育机构等,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帮助老年人提高运用智能技术的能力和水平”。由此,老年数字教育是有效应对老年人数字化问题的重要手段,如何做好老年数字教育,增强老年人的数字素养,在当下社会非常重要。
本文聚焦于如何做好老年数字教育这一议题,通过全面描述老年群体面临的数字化问题的表现,明确老年数字教育的提供基础,进而分析当前我国老年数字教育的提供现状,结合老年群体数字化问题表现和老年数字教育提供现状,探究老年数字教育在应对老年人数字化问题和提高老年人数字素养方面存在的不足,在此基础上,提出优化老年数字教育的策略。
2. 分析框架
作为一种教育服务,要做好老年数字教育的关键在于有效把握需求和供给。从需求层面来看,一方面,老年数字教育是切实去解决老年群体在数字社会中面临的数字化问题,老年群体的数字化问题表现是老年数字教育提供的前提基础。另一方面,区别于其他年龄群体,老年群体的学习往往表现为记忆弱、动力弱、重娱乐知识轻技能知识等。老年数字教育的提供同样需要考虑老年群体的学习特点。从供给层面来看,公共服务的提供一般包括提供主体、提供内容与形式、提供对象、提供数量等。区别于传统老年教育,老年数字教育更强调老年群体数字知识的获取、数字技能和素养的提升,具有重实用性、非功利性等特点。由此,关于如何做好老年数字教育,本文从需求层面和供给层面出发,基于数字化问题表现、老年群体学习特点、提供主体、提供内容与形式、提供对象、提供数量等维度进行分析,建构分析框架。图1着眼于老年群体数字化问题的表现,分析老年数字教育现状和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针对性策略。
Figure 1. Analysis framework for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of elderly digital education
图1. 老年数字教育优化策略分析框架
3. 老年群体数字化问题的表现
3.1. 老年数字鸿沟
数字化时代,相比于其他的年龄群体,老年群体更多的处于边缘化,更有可能面临数字鸿沟。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我们生活的各个领域都因数字技术的应用差异和技能掌握水平的不同而受到影响,于老年人而言存在严重的数字疏离[3]。首先是接入沟,主要表现为目前绝大部分老年人还没有接触过网络,特别是欠发达地区的老年人,受到网络接入成本的约束,被置于网络设备接入之外,接入沟问题凸显[4]。其次是使用沟,当前各类数字产品及服务忽略了老年群体的特殊需求和能力局限,大多适老产品开发仍缺少技术简化和支持服务,加剧了部分老年人数字技术的应用困难。最后是知识沟,网络使用过程中,老年群体即使和其他群体接收到了同样的信息,但由于老年人自身的社会认知、接受新事物相对滞后等原因,导致其无法正确感知数字技术,获得的数字信息知识出现偏差,不能灵活的享受数字信息为他们提供的便捷服务,弱化了他们在数字社会的生存能力,与其他群体进一步扩大差距。整体而言,老年人在“三沟”问题上面临严重的现实困境,在融入数字社会的过程中,老年群体处于明显的弱势地位[5]。
3.2. 老年数字沉迷
继未成年人之后,老年人成为新一类的“网瘾患者”,关于银发低头族、网瘾老年人的报道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在跨越数字鸿沟的同时又陷入数字沉迷的泥潭中[6]。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老年群体遭遇的是数字时代普遍的、具有操控性的深度数字沉迷的危险。一方面,老年群体不再担任社会性角色,闲暇时间增加,这使得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接触网络,同时,很多空巢老人为了消除孤独感和社会疏离感,开始接触并逐渐偏好于操作简单的短视频等娱乐性平台,对互联网产生依赖,致使老年群体从接触网络转向沉迷网络。另一方面,关于未成年人网络游戏成瘾问题,国家设置了专门的法律法规,建立了防治机制,但目前并没有建立针对老年人所面临的网络沉迷问题的治理体系,老年群体往往存在身体和认知缺陷,在数字社会更有可能成为被操纵和诱导的对象,防治老年人数字沉迷也是数字时代亟待解决的问题[7]。
3.3. 老年数字失声
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革新,网络日益成为人们发声、表达的主要平台。然而大多数老年网民由于文化程度不高、社会地位低下等因素,在网络使用方面呈现出浅层化、圈子化的个性特征,参与网络讨论的程度较低,较少发出自己的声音,表达自己的观点[8]。如今,老年群体的媒介形象存在“坏人变老”、“老而无用”的负面标签,由于网民数量上的悬殊,老年人在网络空间中一直处于话语失声状态,缺少一定的网络话语地位,面对网络上的负面报道和评价无从反驳,无法打破网络上对自身的形象构造,也不会像年轻群体一样通过网络平台进行言语回击,老年群体的网络表达长期处于失声、缺席状态,网络话语权逐渐被边缘化[9]。
3.4. 老年数字陷阱
面对良莠不齐的网络信息,年轻群体会以批判质疑的态度去吸收和接纳,而老年群体则容易不加辨别,全盘吸收,处于信息判断困境之中,容易落入数字陷阱。一方面,老年群体的生理系统随年龄的增加不断衰退,自身判断力、记忆力等明显减弱,影响着他们接收信息和处理信息的速度和质量,信息筛选、辨别能力越来越低。另一方面,当下数字诈骗手段多种多样,老年群体处于弱势地位,很容易成为潜在的侵害对象。同时,网络上的信息缺乏真实性核查,现在的社交媒体平台往往会为了满足用户偏好而推荐个性化、同质化内容,弱化了网民的信息求证意识,网络信息的泛滥增加了人们特别是老年人信息判断的复杂度和难度,加上老年人防范意识淡薄,不法分子利用老年人的信任心理,通过虚假信息、冒充亲友、保健产品等诱导老年人,老年人更容易落入数字陷阱,遭受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打击[10]。
4. 老年数字教育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4.1. 老年数字教育的提供现状
发展老年数字教育是满足老年群体多样化学习需求、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要举措。当前,我国老年数字教育多以老年大学、社区、养老组织等为主体进行服务的提供。老年大学设置的课程内容基本由政府决定,授课教师多为高校任职教师和部分退休教师,开展包括智能手机、摄影、视频剪辑、电脑基础等数字教育课程,部分老年大学会对智能手机的操作讲解分为安卓手机和苹果手机两类不同机型,比较周全地考虑到了使用不同设备的老年人学习上的差异和需求。社区开展的老年数字教育活动内容由社区工作人员决定,邀请专门的讲师进行微信使用、查询公交、手机挂号、点餐等内容的讲解,根据老年人的不同需求,会举办银行金融、银行卡的使用、网上购物等数字教育扩展活动。养老组织通过制作教学视频、招募志愿者等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为老年人提供包括智慧社交、智慧出行在内的不同等级的数字教学服务,帮助组织内的老年人学习数字技术,融入数字社会。访谈调研如表1所示。
Table 1. Digital education provision for the elderly
表1. 老年数字教育提供情况
提供主体 |
提供对象 |
提供内容与形式 |
提供数量 |
老年大学 |
高校、企事业单位等离退休干部 |
内容:智能手机、摄影、视频剪辑、电脑基础等数字教育课程 形式:讲座、授课 |
每周2~3节 |
社区 |
对应社区老年人 |
内容:微信使用、查询公交、手机挂号、点餐等 形式:讲座 |
每月或每季度1次 |
养老组织 |
全体老年人 |
内容:智慧社交、智慧出行等 形式:讲座 |
每月1次 |
资料来源:基于访谈调研归纳总结而成。
4.2. 老年数字教育存在的问题
4.2.1. 资源有限:提供主体不足
一是师资队伍建设。目前,很多老年大学的教师都是兼职,多借助当地高校的任职老师,进入老年大学开展课程,这些教师自身的知识储备基本没有问题,但存在对老年数字教育研究不足的问题,在开展老年数字教育课程时会出现数字技术自身掌握不熟练、讲授内容缺乏创新性和针对性、忽略老年群体的学习体验感和适应性等问题[11]。学习使用数字设备,掌握数字技术,对老年人是一种挑战,也对教师提出了相对更高的要求。同时,由于很多教师的兼职身份,缺乏职业晋升通道,有的课时费都得不到保障,导致很多教师对此工作不上心,进而影响教学质量。
二是家庭代际支持。研究指出,家庭代际间的数字反哺在娱乐性内容和实用性内容上存在差异[12]。在娱乐性内容反哺上,老年人观看小视频等只需要滑动屏幕界面就可以实现内容更换,操作简单,基本学习一次就可以独立完成,对老年人来说理解难度低,反哺者教学意愿较高。在实用性内容反哺上,涉及到搜索、购物、支付等技术性操作,学习难度上升,对反哺者来讲,一方面教授过程繁琐,需要反复指导,投入的时间精力较多,耐心可能也会随之下降。另一方面,反哺者对此内容教授谨慎,认为老年人辨别是非能力较低,害怕他们掉入网络陷阱,于是拒绝教学。
三是朋辈互助。对于独居老人而言,朋辈间的互助学习为他们融入数字社会拓宽了路径。但出于多种因素考虑,朋辈间教授者也存在教学意愿较低的现象[13]。一方面,由于老年群体对数字技术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学习,他们自身掌握的数字知识也较为零散,在教授过程中,会出现讲解不清或中途自己也不会的情况,使得教授者产生受挫情绪,降低了他们的教授意愿;另一方面,老年人的风险防范能力不足,为了防止造成经济损失,影响到老年朋辈间分享数字知识的意愿。
4.2.2. 内容单调:课程、形式单一
尽管我国在老年教育领域,特别是在融入数字教育课程方面已经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展现了帮助老年群体融入数字化社会的积极努力。然而,目前所涉及的数字教育课程的内容主要聚焦于帮助老年人学习基础的网络操作,跨越由技术陌生感所带来的数字鸿沟,以及提高网络安全意识,避免受到网络诈骗的侵害。值得注意的是,随着老年人对数字知识和技术的深入学习和掌握,他们同样面临着数字沉迷和数字失声等新的问题。但当前大多数老年数字教育课程尚未针对这些新兴问题进行深入的探究和教学。数字课程内容往往侧重于基础的网络使用技巧和网络安全知识,忽视了老年人在数字社会中可能遇到的其他挑战[14]。这种局限性不仅限制了老年人在数字时代的全面发展,也可能导致他们在面对数字沉迷和数字失声等问题时感到无助和困惑。
在老年大学或其他教育组织内,老年数字教育的开展大多以讲座、讲课形式为主要。然而,这种授课方式往往缺乏趣味性和互动性。老年学员在学习过程中本身易感疲惫,同时考虑到数字知识对于老年群体而言具有一定的理解难度,单方面依赖讲座、讲课这类授课形式,不仅内容枯燥乏味,而且难以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15]。
4.2.3. 覆盖不全:供给对象受限
为响应积极老龄化发展,提升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老年教育亟需扩大其普惠性,增加供给总量。然而,我国老年教育需求呈爆发式增长,现有的教育供给却相对滞后,发展不平衡。我国目前的老年教育供给聚焦于城市地区,且以退休老年干部为主要提供对象,忽视了其他老年群体的数字教育需求。一方面,多数老年大学服务的群体是政府、企事业单位、高校等离退休干部,这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老年数字教育的供给范围,其他老年群体如农民工、私企工作人员、残疾人等便没有接受老年数字教育甚至是普通老年教育的机会,对于大多数离退休干部而言,在以往工作中对智能设备的使用有一定基础,往往是数字技术接触少和使用频率低的后者更难以接受到老年数字教育,借助系统的老年教育来提高自身数字素养的机会有限。另一方面,我国老年大学、养老组织的建设存在明显的城乡差距和区域差距,城市中的数量远远超过乡镇[16]。现有养老体系中,许多养老组织采取自费模式,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农村老年人往往无法承担这些费用,更倾向于选择在本地养老,而农村社区缺乏对老年群体的数字教育投入。不同原因导致的区域间老年教育资源的失衡,都致使广大农村和老年弱势群体接受数字教育机会受限[17]。
4.2.4. 供不应求:课程数量不足
调研了解到,部分老年大学会设置智能手机等数字相关课程,但这些课程在总体的课程设置中占比极低,数字教育作用辐射范围有限,不利于作为数字弱势群体的老年人的数字技术能力的提升(A老年大学,20240410)。同时,老年大学通常是选课人数达到一定数量才会开设课程,这就容易导致老年数字课程因为选课人数不够而无法开设,想要学习数字技能的老年人也会因此而错失学习数字知识的机会,在兼顾老年人个体学习需求差异上尚显不足,没有形成覆盖面较为广泛的老年数字教育培训体系,老年群体接受数字教育受阻。
虽然我国多个城市已经开展了老年数字教育进组织、进社区行动,但实际上养老组织和社区内开展的老年数字教育还不具有普遍性,活动内容大部分与老年大学相仿,具有休闲娱乐的性质,专门针对老年数字教育的活动开展较少。对养老组织中的老年人而言,数字教育的学习并非日常生活的核心追求,他们倾向于通过文体活动来丰富自己的生活,更加注重娱乐和休闲。很多社区也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开展数字教育,举办活动的形式简单。据某社区工作者反映,社区主要在当月或某个季度举办的活动中穿插老年数字教育,如果其他教育活动安排得比较满,针对老年数字教育方面的活动就会被推掉。“大部分社区基本上一年开展三到四次老年数字教育活动,也存在一年仅开展一次的情况”(B社区工作人员,20240410)。此外,在开展数字教育活动中,有老年人因为掌握了使用手机微信或其他平台的操作之后,遭遇网络诈骗的现象,其子女会认为这是社区的责任,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社区开展数字教育活动的积极性。老年群体自身的特殊性已经影响到他们学习数字知识的效果,加上数字教育的开展多是短暂的、缺乏持续性,进一步加剧了老年群体在数字技术学习和使用过程中的困境。
4.2.5. 参与乏力:老年群体学习意愿低
在数字化社会不断发展的过程中,老年群体的求知能力有所增加,在数字知识和技术的学习使用上也有一定需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的身体机能逐步衰退,他们浏览数字信息的速度以及运用数字技术的敏捷性都可能受到制约,很多老年人依旧限于固有的思维模式和生活习惯,面对数字知识学习这种新生事物,他们的感知易用性程度偏低,加上老年人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不自信,认为学习数字信息知识、使用数字设备太难。考虑到老年人自身存在的学习挑战,加上部分设备的适老化不足,老年人对数字知识和技术的学习容易产生抵触心理,降低了他们对数字技术的接纳程度[18]。调研发现,老年群体更愿意参加热闹的社区活动,参与数字教育的兴趣较低。“当没有人继续报名参加,社区可能会直接取消举办与数字教育相关的活动”(C公益助老组织工作人员,20240407)。同时,也有社区工作人员反映,“即使是发布在本社区微信群内的链接,很多老年人依旧不敢点进去,或者点进去之后不知道如何操作,遇到这种情况老年人一般都会要求社区工作人员直接帮他们弄好,自己不会在这方面进行主动学习”(D社区工作人员,20240410)。
5. 优化老年数字教育的策略
5.1. 激发参与热情,多方协同提供
一是构建高质量的师资队伍[19],通过专业的教师课程培训,提升教师的数字化知识储备和教学能力,鼓励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充分考虑老年人的身心特点,优化教学内容,更好地构思和开展数字教学活动,适应老年群体的学习需求。教师可以通过反馈、研讨等方式,对教学内容进行反思和总结,为未来的教学提供改进方向,同时,应给予教师适当的补贴,激发教师的教学动力以及师资队伍的稳定性,为老年数字教育提供坚实的教师支持。
二是提高家庭数字反哺意识[20]。家庭的支持可以为老年群体提供较为全面的数字教育,作为数字反哺的中坚力量,子女要以积极耐心的态度,循序渐进地帮助老年群体掌握数字技能,充分尊重老年人内心的情感需求,在传授数字知识和技能的同时,逐渐帮助老年人转变数字思维方式和理念,提高他们对数字教育的认知,减少老年群体的心理障碍和技术障碍。
三是构建老年群体朋辈力量。在智能设备的学习方面,可以对教学者和学习者采取激励措施,激发他们主动学习和帮助他人的动力,促进老年人树立群体意识,构建老年群体数字网络社交体系。建立社区老年数字教育支持网络,通过社区提供支持,在同辈群体进行相互教学时,设置专门的工作人员在旁进行辅助,双方遇到困难可以及时帮助解决[21]。社区还可以鼓励大学生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进来,为老年群体提供数字技术使用上的帮助和支持,促进朋辈间的互助与成长。
5.2. 创新课程设计,丰富教育内容
根据老年群体自身的特点,老年大学和社区等教育组织应该多方面深入了解老年人的数字教育需求[22],老年人因为年龄、健康状况、生活经历等方面的差异,对数字教育的需求也各不相同,应该深入老年群体,从动态性、持续性的角度出发,了解老年人的真实需求,结合线上线下的需求调查进行综合梳理,制定适合我国老年人的数字教育培训课程,在注重课程的实用性和易掌握的基础上,提供个性化的数字教育。
首先,老年数字教育可以加入数字健康应用相关的教学。通过向老年人介绍并教授他们使用健康管理类软件,不仅可以预防老年人网络成瘾,还能让他们在享受数字化生活的同时,更加关注自己的健康,更好地管理自身的健康状况。其次,老年数字教育需要注重及时更新课程内容,为老年人提供进阶学习机会。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新的技术和工具不断涌现,老年人的数字需求也在不断增加,对于有需要的老年人,数字教育可以帮助他们及时更新自己的技能,以便跟上时代的步伐。因此,可以定期更新教学内容,提供老年人数字技能进阶学习的机会,推动老年数字教育的健康发展,让更多的老年人享受到数字教育带来的便利。最后,老年数字教育可以加大反诈知识宣传。通过讲解相关案例,帮助老年人认识到不同诈骗手段,增强老年人的防诈意识。通过情景模拟,帮助老年人学习如何应对不同的诈骗情况,提高老年人的警惕性,防止掉入网络陷阱。
5.3. 扩大供给范围,提高服务可及性
老年数字教育要注意服务均等化发展,推动老年数字教育的非排他性,确保教育的普及和深化能够不受地域、经济等因素的限制,覆盖更多范围,丰富老年数字教育的供给。具体而言,为提升老年数字教育的普及率和质量,需要建立健全老年数字教育办学网络,支持各类学校参与老年数字教育,依托老年大学,建立多个办学点,通过统筹教育资源,打破城乡和区域间的壁垒,构建城乡联动、普惠可及的优质老年数字教育服务,利用线上教育平台,老年人可以不受地域限制接受数字教育,扩大了数字教育范围。进一步拓展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老年数字教育服务的服务范围,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到老年数字教育中,丰富优质数字教育资源供给,提高数字教育资源共享程度,推动形成多元化的教育供给体系,确保每一位老年人都能够平等地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和生活质量。
5.4. 建立数字信任,激发学习积极性
首先,要消除老年人对数字技术的抵触心理,积极宣传数字知识和技术为我们生活带来的便捷以及数字设备适老化改造的进展,鼓励他们主动接受并享受数字时代带来的便利,帮助他们重塑融入数字社会的自信心[23];其次,加大对涉老网络诈骗的打击力度,提高老年群体数字技术使用的安全性,加强对适老软件收集个人信息的监管,严禁任何违规收集老年人个人信息的行为,为老年人提供一个安心的网络环境,增强他们的心理安全感。再次,根据老年人的不同年龄、数字素养水平、技术接入能力和社会参与需求等,提供个性化的数字教育,增加教学内容的趣味性,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和动力,让他们能够享受数字学习的过程,提升老年人的数字教育获得感。最后,深入实施数字产品和社会基础服务的适老化改造,确保这些服务更加贴合老年群体的需求和使用习惯[24]。塑造更加公正地老年群体的媒介形象,消除社会对他们的刻板印象和偏见,倡导正面积极的尊老爱老观。只有当老年人真正感受到自己在接受数字教育过程中得到了认真对待和尊重时,他们才会更加积极地参与进来,并从中获得更多的知识和乐趣。
6. 结语
老年数字教育是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促进社会和谐的重要举措。我国老年人数字素养的培养工作仍面临重重挑战,因此,未来的研究与实践需深入探索如何为老年人构建有利于数字素养提升的外部环境,并激发“银发一族”的内在学习动力,从而加速老年群体融入数字社会的步伐。通过构建高质量师资队伍、增强家庭与朋辈支持、创新课程设计、扩大服务范围及建立数字信任,致力于满足老年群体的多元化学习需求,打破教育壁垒,确保教育资源的公平可及,让老年人在数字时代中自信学习、乐享生活,共享社会发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