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卢卡奇中介概念的产生过程
20世纪初,由于西欧各国对外扩张殖民运动的不断发展,这些国家的综合国力也得到了不小的进步,这就令西欧各国国内的工人阶级于物质生活水平方面得到了不小的提升,进而导致西欧各国的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矛盾不似之前那般尖锐。在这种情况下,资产阶级借以伯恩施坦、考茨基等人为代表的“工人贵族”阶层之手,在无产阶级内部大肆宣传机会主义、修正主义等错误思想,对无产阶级运动造成了沉重打击。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第二国际”的理论家们更是直接撕下自己伪装的面具,支持资产阶级政府进行帝国主义战争,充分地暴露出自身对于马克思主义者身份与无产阶级立场的背叛。
随着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西欧工人运动出现了短暂的高潮,德国、芬兰等国相继爆发工人起义,苏维埃政权也一度于匈牙利等国建立起来。但是,资产阶级的反扑又令这些国家的无产阶级运动之火被扑灭,机会主义等错误思潮也趁此机会再度抬头,无产阶级运动在西欧再次陷入低谷,而这与其在俄国的胜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可以说,在卢卡奇的时代,西欧无产阶级革命运动陷入了“至暗时刻”,也正是在这充满迷茫与混乱的时代背景之中,卢卡奇开始了对于“无产阶级革命要向何处去”这一问题的思考。
在卢卡奇看来,西欧无产阶级运动失败的原因就在于西欧无产阶级革命意志的丧失,而这正是由于他们受到了物化意识的影响,无法理解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更无法意识到自身的历史使命。这一情况出现的原因,就在于资产阶级阶级意识的影响,资产阶级以所谓的“科学”的方法论认识世界,而这种“科学”的方法论就是直观的方法论,正是由于使用了这种直观的方法论考察社会,才会使得劳动过程中存在的人与人的关系被物与物的关系所遮蔽,进而导致物化现象与物化意识的产生。所以,卢卡奇提出要以中介的方法论取代直接的方法论,以消除物化现象同物化意识对无产阶级的影响,重新激发无产阶级的革命热情,实现无产阶级革命。
2. 卢卡奇中介概念的理论来源
2.1. 马克思的中介概念
马克思在自身的著作之中并未对中介概念进行过系统的论述,但是,这并不代表马克思不重视中介概念,相反,中介概念并在马克思的思想之中得到了广泛运用。在马克思那里,中介可以分为概念中介与实践中介两个层次,“概念中介同实践中介深刻关联,一个指向中介的抽象理论的层次,一个指向中介的现实历史运动的层次”[1]。可以说,中介串联起了事物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不仅是代表着事物之间存在的普遍联系的抽象联系,也可以是人的实践活动,人类正是通过自身的实践活动来不断消解主客体之间的对立,并实现自身价值的确证。
卢卡奇在形式上继承了马克思的中介概念:第一,卢卡奇也将中介视为联系整个客观世界的纽带,在其看来,中介概念贯穿于整个历史发展过程之中,将历史发展过程之中的每个具体事物联系起来;第二,卢卡奇的中介概念也与实践概念深度绑定,在其历史辩证法之中的中介概念并不仅仅停留于抽象的普遍联系作用之上,更代表着历史中的每一个具体事物本身,这些具体事物参与了人的实践过程,并服务于人的自我价值之实现。
2.2. 黑格尔的中介概念
在黑格尔看来,“中介不是别的,只是自身运动着的自我等同性,或者说,它是自身中的反思,自为存在着的自我的环节,纯粹的否定性,或从它起码的抽象来说,它是单纯的形成过程”[2]。中介概念在黑格尔处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正反合过程中的所有个体,更是正反合的这一过程,而这就与绝对精神的自我实现紧密相关,换言之,中介概念在黑格尔处是为绝对精神服务的工具。
卢卡奇在大体上沿用了黑格尔对中介概念所做的规定。虽然卢卡奇在形式上同马克思一样,试图通过中介来实现人的价值,但是这种思想落实于具体内容之上时却给予了中介概念以不同于马克思的定义。于马克思而言,中介不仅代表着主体客体化的过程,还代表着客体主体化的过程,主客体的地位在马克思处是相对平等的。但是在卢卡奇那里则并非如此,卢卡奇过分强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并将总体性辩证法的适用范围仅设定于人类社会当中,这就导致了主体对客体而言具有优越性。同时,卢卡奇否认自然辩证法的客观存在,导致其在本体论问题上含糊不清,故其理论也只能指向抽象的“人”的价值的实现,而非马克思理论之中的现实的人。如果从这一方面看,卢卡奇将中介作为人的价值实现过程中的工具的行为,其实就是黑格尔以中介为绝对精神的自我实现的工具行为的翻版,只不过是将实现价值的主体进行了替换。
3. 卢卡奇中介概念的主要特点
3.1. 中介性
在卢卡奇那里,中介并不是一个和直接性完全平衡、并列的范畴,中介是对直接性的扬弃和超越[3]。卢卡奇指出:资产阶级“由于不可能看到更多的中介,由于不可能把资产阶级社会的存在和产生把握为那个曾‘创造’了已被把握了的认识总体的同一个主体的产物,资产阶级思想的最终的、决定整个思想的立场就变为纯直接性的立场”[4] (p. 245),但是,“历史现实性本身只能在复杂的中介过程中才能被达到,被认识和被描述”[4] (p. 244)。
所以,中介概念首先代表的是一种非直观性、中介性,这种非直观性使得被资产阶级直观性认识方法所割裂开的世间万物又重新以中介为纽带而串联起来,令事物之间具有了普遍的联系。也正是这种中介性的认识方法才能够令我们以现存的事物为中介,理解历史现象的现存性与历史本身的现实性,进而真正理解历史。
3.2. 批判性
卢卡奇认为:“直接性和中介就不仅是对待现实的客体所采取的相互隶属、相互补充的方式,而且还同时是——依照这一现实性的辩证性质和我们为把握它所作努力的辩证性质——辩证的相关规定”[4] (p. 245)。这就是说,直观性的认识方式是从肯定层面认识事物,而中介性的认识方式就是从否定层面认识事物。但是,卢卡奇这里所说的否定并非是为了否定而去否定,卢卡奇认为中介性的认识方式和直接性的认识方式其实是相互隶属、补充的,是一个辩证统一的整体,所以,中介性想要达到的目的并非是否定本身,而是达到更高层次上的肯定,也即实现否定之否定。卢卡奇在这一点上跳出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窠臼,转入了马克思关于历史的理论范式,将历史定义为独立、客观、现实的存在,而不是继续成为“理性的狡计”中的一环:“历史的发展的倾向代表的虽然是产生于经验本身的,因此绝不是彼岸的,但确实是一个更高级的,真正的现实……这现实并不是现成的,而是生成的。……一方面,对象的真正的本质就在这一生成之中,在这一倾向之中,在这一过程之中展现出来。……另一方面,生成同时就是处于过去和将来之间的中介,但是是处于具体的,也就是历史的过去的和同样是具体的,也就是历史的将来之间的中介。”[4] (pp. 307-308)
通过卢卡奇在自身历史辩证法中对中介概念的运用,可以看出其认为中介概念同历史发展的辩证过程之间具有重要联系,这种联系就要求作为历史发展过程的中介对于现存的事物进行不断地否定,中介概念也就在这种过程之中被具有了批判性。
3.3. 普遍性
首先,从历史观的角度来看,中介不仅仅只是抽象的历史的生成过程,也能够以实践的形式贯穿于整个历史之中。卢卡奇将人类的实践视作一种社会实践,认为“社会历史结构的真正本质”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某一特定历史阶段中的历史主体,必须要通过以自身的实践为中介来实现自身历史地位与历史责任之统一。在资本主义社会之中,无产阶级就是历史主体,是这个社会之中的主体意识的自觉承担者,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就是实现无产阶级历史地位和历史责任统一的中介。
其次,卢卡奇还从认识论的角度阐述了中介的普遍性:一方面,人的认识并非是对其所处的客观环境进行直观反映的过程,而是一种对于客观环境进行主观反映的过程,在这一过程当中,人的主观性就作为中介而存在;另一方面,人将自身的认识转入客观环境的过程也并非随心所欲,而必须遵从一定规律,这种规律就是卢卡奇说的“结构形式”,也就是中介的规律。
4. 中介概念在其哲学体系构建过程中的运用方式
4.1. 直接运用
卢卡奇对于中介概念的直接运用,就是直接运用其批判性的特点。卢卡奇的哲学体系是一种从认识论出发构建的哲学体系,而非从本体论问题出发,所以其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也都是从认识论角度出发,将中介概念作为其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与资产阶级的重要工具。这种运用方式可以进一步细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对资产阶级阶级意识进行批判,另一种情况则是对物化现象进行批判。
4.1.1. 对资产阶级阶级意识的批判
在卢卡奇看来,资产阶级直观性的认识方式直接导致了“资产阶级二律背反”的产生。并且,资产阶级自身也并非不能意识到“二律背反”问题的存在,德国古典哲学不仅将“二律背反”推向了其能够达到的极点,更看到了“二律背反”背后所隐藏着的辩证的方法。但是,资产阶级受制于自身阶级意识的限制,不愿意承认并克服这一问题。
卢卡奇运用中介概念,针对资产阶级的这种于认识论层面上的错误进行了批判。在卢卡奇看来,德国古典哲学发展至黑格尔处,已经通过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资产阶级阶级意识所导致的“自在之物”与“二律背反”问题,但是,黑格尔却背弃了他已经找到的正确思路,仍旧将历史置于绝对精神的统治之下,这不仅体现出了资产阶级阶级意识的虚假性,更体现出了资产阶级阶级意识的虚伪性。
首先,针对资产阶级虚假的阶级意识而言,由于资产阶级的直观性的认识方式的错误,导致其根本无法真正理解历史的现实性,而只能够将现存的事物当作现实的事物,只有通过中介性的认识方式认识现存性同现实性的区别及关联,才能够真正认识历史;其次,针对资产阶级虚伪的阶级意识,卢卡奇指出,资产阶级之所以会产生虚伪的阶级意识,是因为其妄图否定自身存在的暂时性,企图延续自身的统治,这就令其否定中介的存在,并且将自身的阶级意识强加在无产阶级身上。
4.1.2. 对物化现象的批判
卢卡奇也将中介概念直接运用于批判物化现象的过程当中。在卢卡奇阅读了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之后,他从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思想中受到启发,提出了自己的物化思想:“人自己的活动,人自己的劳动,作为某种客观的东西,某种不依赖于人的东西,某种通过异于人的自律性来控制人的东西,同人相对立”[4] (pp. 152-153),并且,这种物化现象表现为客观方面和主观方面两个方面,其于客观方面就表现为一种以现成的物及物与物的关系而构成的世界的产生,于主观方面则表现为人的活动同人本身的对立。
在卢卡奇看来,导致这种物化现象出现的原因就在于人们对于经济及社会规律的错误认识方式,令生产过程之中存在的人之间的关系被物之间的关系掩盖。所以,克服物化现象的方法就是以中介性的认识方式取代直接性的认识方式,透过物与物之间的关系看到隐藏于这种关系背后的人与人的关系,并由此出发,克服物化现象在产品与人间的关系、人与人间的关系以及意识这三个方面的影响。
4.2. 间接运用
在卢卡奇的理论之中,除了以直接的方式运用中介概念之外,还通过将中介概念融入总体性辩证法之中,以间接性的方式运用中介概念。在这种运用方式之中,中介概念所起的是一种建构的作用。
于卢卡奇看来,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而马克思的辩证法就是一种历史辩证法,从这一点出发,卢卡奇将其整个哲学体系建立于历史哲学之上。通过对历史发展过程的考察,卢卡奇认为,历史由一系列中介所构成,人类社会作为历史的一部分,自然也是由许多中介所构成。这赋予了社会以一种不断变化发展的特性,这种不断的变化与发展于现实上就表现为一种具有超越性的“生成”:“当然超越这种直接性的可能性,即意识本身的深度和广度是历史的产物。但这种历史上可能达到的高度并不靠直接既定的东西(及其规律)的笔直发展所能达到的,是要靠明确的渴望要实现发展的辨证倾向才能达到的。一系列的中介不应该以直接的直观为终结,而必须以发源于辨证矛盾的新质为目标,它们必须是从现在通向未来的中介的运动。”[4] (p. 275)
通过指出中介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卢卡奇赋予了中介概念一种发展性,并且,卢卡奇通过将中介概念与总体性辩证法相结合,使得中介概念具有一种对于未来社会发展情况的预测作用,这就令中介概念的这种间接性运用方式在社会的发展过程之中起到重要的建构作用。
5. 对卢卡奇中介概念的评价
5.1. 可取之处
首先,卢卡奇的中介概念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以历史唯物主义为方法论前提,其中介概念不仅代表着一种历史发展规律,更指明了历史发生的场所。也就是说,中介于卢卡奇的理论中超出了认识论层面,与人的现实实践紧密相关,这就令卢卡奇的历史概念在形式上具备了现实性。卢卡奇以人的实践为中介,赋予历史以现实性的思路,同马克思的历史哲学思想于形式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这种从认识论出发阐述历史的唯物主义性质的思路,有助于我们从另一方面理解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
其次,卢卡奇创建中介概念的目的是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在卢卡奇看来,中介是无产阶级所特有的理解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论,无产阶级为了实现自身的解放,就必须要通过学习并运用中介的方法论,全面、深入地理解物化现象及物化意识,并由此出发,克服物化现象、物化结构与物化意识带来的影响。可以看出,卢卡奇提出中介概念的目的就是为无产阶级服务,这直观地展现出了卢卡奇对无产阶级革命与解放的殷切期盼。卢卡奇理论之中这种鲜明的无产阶级立场值得我们学习并坚持。
5.2. 不足之处
首先,虽然卢卡奇的中介概念在形式上同马克思的中介概念具有相似性,但从总体上来说,卢卡奇的中介概念仍旧具有黑格尔式的唯心主义色彩,这一点主要体现于其中介概念在内容上的抽象性。虽然卢卡奇赋予中介概念以“现实性”,但这种现实性存在的目的是为人的解放而服务,这与黑格尔将中介概念作为实现绝对精神价值的工具的行为十分接近,换言之,在中介概念的存在目的方面,卢卡奇的中介概念同黑格尔的中介概念高度相似。所以,卢卡奇的中介概念并非是一个真正自为的概念,其于形式上的客观性与独立性却服务于内容上的抽象性与主观性,这就导致其理论具有唯心主义色彩。而导致这一现象产生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其对于哲学基本问题的忽视,其将理论的出发点直接设定于认识论层面之上,这也就最终导致其理论于具体层面上在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之间的摇摆不定。
其次,卢卡奇对于马克思思想的认识也存在偏差。卢卡奇将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视为黑格尔辩证法的直接延续,这混淆了马克思辩证法和黑格尔辩证法的区别,将马克思辩证法视为黑格尔辩证法经过简单的唯物主义化改造后的延续,这说明其实际上是站在黑格尔的角度上理解马克思,而并非将自身的理论建立于马克思主义的范式内,体现出其对于马克思思想的认识存在偏差。并且,在卢卡奇的理解当中,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要点就在于非直接、非现成的中介性的认识方法,所以,卢卡奇在自身理论中运用中介概念的直接目的就是为了克服直观性的认识论,而这与马克思以现实实践为基础的认识论存在相悖之处。
6. 卢卡奇中介概念的当代价值
在卢卡奇所处的时代,一方面,资产阶级通过收买“工人贵族”阶层,令他们在无产阶级中散播错误思想,导致了西欧无产阶级在思想层面上的混乱;另一方面,无产阶级革命于西欧的失败与俄国的成功也令不少西欧无产阶级学者陷入迷茫,开始思考无产阶级革命在西欧重新发生的可能性。可以看出,卢卡奇在当时所面临的难题同当前我们遇到的难题存在一定的相似性,而中介概念作为卢卡奇理论的基础与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这就令其中介概念对当前的我们而言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从我们目前所处的时代背景来看,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种时代背景对于我国来说既存在着发展的机遇,也存在着不断出现的风险与挑战。
一方面,在这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之中存在着我国进一步发展的机遇,但这种发展的机遇也必须要我们通过不断的努力奋斗而把握住。想要将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绝非易事,这需要我们一代又一代劳动者的辛勤劳动,此时我们可以运用卢卡奇中介概念中的合理性成分,指出当前所遇到的困难的暂时性,令无产阶级明白自身的历史使命,坚定社会主义理想信念,进一步激发无产阶级对于建设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能动性。
另一方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也意味着不断出现的风险与挑战。在这一系列的风险与挑战之中,西方国家对我国的舆论战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一个重要挑战: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通过网络水军等形式恶意抹黑中国,企图通过诋毁中国来迷惑、策反中国民众,并将这种舆论战与贸易战相结合,试图从经济与思想两个维度对中国施加压力。为应对这种舆论战为我们所带来的风险与挑战,我们就必须要对我国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进行强化,在这一过程之中,卢卡奇的中介概念及其由中介概念所建立起的阶级意识理论能够起到重要作用。通过分析卢卡奇的中介概念,对其中介思想之中的合理性成分进行学习与运用,有助于我们强化我国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增进人民群众对于“四个自信”的认识,令人民群众自觉地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与无产阶级立场,共同抵御西方资产阶级势力于意识形态层面的入侵。
7. 结语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流派的奠基人,卢卡奇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其《历史与阶级意识》更是被许多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奉为圣书。诚然,卢卡奇创立中介概念的目的就是为无产阶级服务,在其理论之中也处处展现出其对于无产阶级革命的热情,但我们也必须指出其理论之中存在的不足之处,并对这种不足之处产生的根源进行深入分析。通过吸收其中介概念中的合理性成分,分析其中介概念中存在的错误及其产生原因,有助于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理解马克思的思想,深化我们对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