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精准思政是对数字化转型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新发展的积极回应。从逻辑维度看，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以数字技术为支撑，以精准识别、精准定制、精准供给和精准评估为运行机制，统筹推动精准思政落实落地。从现实维度看，技术“喧宾夺主”、信息“良莠不齐”、师生“思维固化”等多种挑战，日益成为掣肘数字赋能高校精准思政的关键因素。因而，在实践维度围绕人本价值、完善管理体系、增强数字素养，是坚持数字化技术赋能、提升主流意识形态、促进精准思政主体培育的重要手段。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做到“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促进思想政治教育与数字技术的深度内嵌与耦合，提高精准思政的针对性、实效性、精准性。
Abstract: Precis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a positive response to the new develop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unde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From a logical perspectiv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is supported by digital technology, with precise identification, precise customization, precise supply, and precise evaluation as the operating mechanism, to coordinate and promo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precis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From a practical perspective, various challenges such as technology’s “overwhelming dominance”, information’s “uneven quality”, and teachers and students’ “fixed thinking” have increasingly become key factors hindering digital empowerment of precis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Therefore, in the practical dimension, focusing on humanistic values, improving management systems, and enhancing digital literacy are important means to adhere to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enhance mainstream ideology, and promote the cultivation of precis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subjects.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should be adapted to the situation, advanced with the times, and updated with the trend, promoting the deep embedding and coupling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with digital technology, and improving the pertinence, effectiveness, and precision of precis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1. 引言
大数据、云计算与人工智能携手共进，各种智能算法相继出场，数字化的浪潮正在深刻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身处数字环境之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如何适应数字时代的新变革，如何通过数字技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精准分众和内容精准供给，如何通过数字赋能实现思想政治教育提质增效，这些问题的解决有助于思想政治教育获得内涵式发展的有效资源，以实现自身创新。
2. 新发展：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校精准思政的运行机制
精准思政是不同于思政课程、课程思政的一种教育新生态，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嵌入下，以精准思维和理念为指引，根据及时获取的关于教育对象的思想动态、行为轨迹和精神需求，为其打造专属的个性化教育方案，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精准育人活动[1]。因此，准确理解和深入挖掘精准思政这一理论，无疑是对大数据以及其他前沿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赋能的透明解释和精准回应的关键。
2.1. 逻辑起点：精准识别教育对象
精准识别教育对象是高校精准思政的逻辑起点，强调“要什么”的问题。思想政治教育是重在对教育客体进行价值观念、意识形态和道德理念的精神教育，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必须坚持以教育客体的需要为导向[2]。当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正面对的是新时代的青年人，作为大学生主力军的“00”后也被称为“数字原生代”，他们成长在一个数字化、全球化和多元化的环境中，他们与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接触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与其他年代大学生不同的生活经历造就了他们注重个人表达和创造力的发展、习惯于寻找并表达自己的观点的共性；同时，每个学生都是独特的，具有不同的背景、兴趣和需求，因此在教育过程中应该关注学生的个体差异。这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必须精准捕捉每一个大学生的思想动态、行为轨迹和精神需求，从而实现因材施教的教育目标。比如，依靠教育对象在网络生活和现实空间中留下的“足迹”，精准识别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思想动态；基于个人民族、性别、年龄、生活地点等基础信息，展开相关性的数据分析，精准把握人们行为的发展走向；根据个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文化、娱乐、艺术等多方面的掌握，进而精准识别人们的精神需求。
2.2. 关键环节：精准定制教育计划
精准定制教育计划正是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为导向，以学生的个性化需求为基石，对教育方案、教育内容等关键环节进行精准配置，强调“给什么”的问题。这一策略有效解决了长期以来教育内容供给适配度不足、教育方法不适用以及教育资源供给短缺等问题。一方面，需要提供定制的教育方案。在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的帮助下，将显性和隐性的数据信息进行分类分层，在串联了多元主体协同育人的教育信息之后，深层次挖掘客体的内在需求[3]。智能AI的深度学习，又将信息、资源和环境等进行整合，通过遗传算法为每一位教育对象制定优质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案，从此打破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依靠人的繁琐、单一的方案制定方式，极大提高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另一方面，需要提供专属的教育内容。在一定程度上，随着技术的介入，“大水漫灌式”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不能完全有效地适应教育对象的个性化发展，因而，对处在“拨接孕穗期”的教育对象实施精准“滴灌”，选择最适合其情感需求、知识需要的内容供给，有助于其成才成人。在整体的资源系统中，基于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有效整合，可根据教育方案提取教育内容，同时使教育信息资源以教育对象喜闻乐见的方式呈递出来。因此用精准供给将有效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效率，减少无效的、重复的、盲目的教育灌输，实现有效率的、针对性的、有目标的教育灌输[4]。
2.3. 核心步骤：精准供给教育内容
精准供给是高校精准思政的核心步骤，育人效果的提高在于需求侧和供给侧的精准接续，强调“怎么给”的问题。更明确的说，精准供给就是实现教育对象要什么就给什么的这个过程，供给过程如何实施，关键在于供给的方式方法的运用，借助数字技术凝聚各方力量形成最大教育合力。首先，针对精准思政的教育对象的认知的差异性，充分运用新技术和新媒体。根据不同教育对象的需求和接受特点，借助算法推荐技术推送相关学习内容，可以利用VR、AR、MR技术拓展场景，也可以使用微博、抖音、微信等媒体平台进行内容推送，是教育过程体现多层次、立体化的多元育人效果。其次，有效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通过数字技术汇集海量数据信息、优化信息供给，采用恰当的教育话语，用喜闻乐见的方式引起教育对象的关注[5]。再反馈信息对数据加工、呈现能够更好地契合思想政治教育者和教育对象的需求，提升话语表达的亲和力和感染力。
2.4. 反馈枢纽：精准评估教育效果
精准评估教育效果是高校精准思政的反馈枢纽，强调“怎么样”的问题。“思想政治教育评估既是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一个基本环节，又是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反馈的基本方式之一”[6]。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评估建立在实时跟踪和海量信息的基础上，包括对教育者、教育对象、教育介体和教育环体等的综合性数字化评估。在依据教育主客体需求的基础上，依靠数学统计、无感采集、数据挖掘等技术和方法，对思想政治教育大数据整体监控与监测，将综合教育者的教学行为、教育对象的学习过程、教学资源和教学环境等相关变量给出教育效果评价、并预测未来的学习趋势。思想政治教育评估不再简单以学生评教、专家监督的方式，数字技术的深刻变革，促使评价体系转向科学化、多元化、精准化的方向发展。利用云计算和大数据技术，只有充分发挥“投入与产出”在思想政治教育评价中的价值，实现育人工作方方面面的绩效评估，同时，为了满足“三全育人”的要求，可以教育过程和效果为反馈信息，进行反馈评估，为新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的开展提供必要的参考依据[7]。
3. 新症候：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校精准思政的问题分析
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互契的新阶段，必然面临传统教育与新范式融合的诸多困难，如何从多角度分析这些问题不仅是数字化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提质增效的关键，而且也为问题的解决提供重要依据。
3.1. 技术“喧宾夺主”，弱化育人价值
“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旨在构建数字化育人新形态，通过数字化赋能主流价值观引导”[8]。依据教育目标和教育对象的需求，数字技术通过算法逻辑实现育人，这是一种“无感情式”的理性育人模式，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实现主流意识形态主导，如何应对在个性化教育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的缺场，在数字化转型的浪潮中，技术的介入展现的优点日益凸出，由于数字技术的新颖、高效、客观等特点，不论是教育者还是教育对象，都常停留在运用技术的“快乐”当中，过分依赖和看重技术运用，而忽视了思想政治教育育人的思想与价值。一方面，教育者为了丰富课堂活动，过于注重表面的趣味性和形式，从而使教育内容过于肤浅和形式化，难以达到深入思考和扎实学习的目的，同时，丧失批判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能力，导致思辨能力的下降。另一方面，过度依赖技术工具的标准化和普适性，将教育内容强加在每一位教育对象学习的过程中，忽视学生个体差异和发展需求，这同技术和教育深度互嵌，促进教育对象个性化发展的初衷完全违背，导致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降低。
3.2. 信息“良莠不齐”，耗散内容体系
互联网、大数据、5G等技术改变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自上而下的传播模式，但网络信息良莠不齐、虚实难辨，耗散教育内容的系统性。由于网络上存在着大量的信息，信息过载导致人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来深入调查和验证信息的真实性，例如：微博、微信、抖音等新兴媒体，以文字、图片、视频等多种数字载体形式给教育对象带来极佳的浏览体验，但是“低门槛”的信息源导致其中不乏有人利用AI换脸、数据造假、恶意剪辑等不良手段，散布虚假性、误导性信息，加之社交媒体平台的快速传播特性使得虚假信息可以很快广泛传播，信息的传播速度比验证速度快，这增加了辨别真实与虚假信息的难度。这些消极内容或负面信息的传播，一方面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稳定结构与正确导向，另一方面弱化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也容易导致个别受教育者陷入主流思想文化和价值观念的认同危机[9]。与此同时，“快餐文化式”的上网模式，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分解、精简，这种碎片化的信息容易导致教育对象形成“全知”的错觉，因而，影响教育对象的知识体系形成、价值塑造和能力提升。
3.3. 师生“思维固化”，阻碍数字转型
新旧范式在转型的过程当中，必然要先深刻把握技术与教育的关系，技术的介入又必然使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思想观念、行为规范发生系统性变化，这也是当下精准思政的最大阻碍。当前高校精准思政的工作者和教育对象还面临传统观念与数字思维的冲突问题。当代大学生充满探索和创新思维，在多元文化碰撞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大胆尝试新鲜事物，站在教育者和教育对象双重身份下不断完善自我、纠正偏差。当前，不论是教育者还是教育对象对数字化的理解和认识程度不高，对新兴技术和工具的敏感度、接受度、认可度、清晰度还停留在表层，数字思维尚未形成。高校在精准思政的过程中还简单停留在多媒体时代的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精准思政未充分利用人工智能、算法、大数据等多元化教学，平台和专业技术人员的缺乏以及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对技术抱有消极态度，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精准识别、精准定制、精准供给、精准评估等多环节实现数字化转型。
4. 新路径：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校精准思政的实践路径
精准化是高质量发展阶段思想政治教育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数字技术带来的多维联动、立体交叉、虚实结合的智能精准环境，有助于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实效，但是这种育人实效取决于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之间是否形成嵌入、赋权与辅助，而不是悬浮、越权与控制。
4.1. 围绕人本价值，坚持数字化技术赋能
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校精准思政的发展是技术对教育对象思想动态、行为方式、价值观念等的追踪，将其心灵、精神和品德发展轨迹经过可视化分析，为教育者提供了全新的理论视角和实践框架。跨越时间、空间和场域的思想政治教育虚实空间极大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育人思想和实践路径。精准思政的过程中，应当始终围绕人本价值，全面以教育对象的需求、教育的目标为靶向，以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为依托，从行为习惯、道德规范和思维理念等多维度精准强化教育对象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技术的进步是为了辅助人类社会的发展。数字技术本身并不是教育的最终目的，一定要避免过分强调技术，也要避免过分强调育人价值，防止在精准思政的过程中出现技术与价值不平衡的冲突。
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精准思政要坚持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取向，要做到以下两点：第一，精准把脉教育对象的发展需求。精准思政就是要精准到“一人一策”，解决教育对象的思想困惑、满足其情感需求是精准思政的出发点，借用数字技术甄别和区分教育对象，通过个人“数字画像”精准分析其人格、思想、精神等动态，为其精准供给专门打造的方案和内容，从而实现精准思政的精准化育人、个性化发展的目标。第二，防止思想政治教育出现“技术至上”的倾向。“技术取代了一些原本枯燥乏味、可替代性的工作，还提供了更多发挥天赋、释放才能的新机遇”[10]。但技术的出现是为了解放人，不是为了奴役人。有些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技术与教育的叠加，实则不然，从系统性、整体性的层面来讲，数字化转型下的精准思政是数字技术和思想政治教育全方位、全要素、全过程的深度互嵌，由技术链打通思想政治教育价值链。因此，对技术的正确认识和合理使用，营造良好的育人场域，才能将技术的价值达到最大化，才能使育人效果实现最大化。
4.2. 完善管理体系，提升主流意识形态
当前社会环境复杂多变，面对数字时代信息“低门槛”“碎片化”呈现，亟待加强内容精准供给，完善数据安全管理体系，强化主流意识形态引领力，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11]，而取得数字意识形态主动权和话语权的关键就是用主流价值导向驾驭数字化技术，全面提高舆论引导能力。
第一，加强技术供给，建立教育资源共建共享体系。数字技术打破了教育资源阻断的壁垒，万物互联的优势有利于信息、资源、知识的流通，教育资源的共建共享能增强教育内容的整体性。这需要加强技术升级，组织政府、学校、企业等多机构通力合作，打造完备的教育新生态，实现5G全覆盖、智慧课堂、智能追踪、虚拟教学场景等等新基建建设。同时要实现资源共享不能闭门造车，而应开阔视野，利用数字图书馆、在线教学平台、公众号、直播课程等多元化教学方式，实现教学资源、学术资源的交流互鉴。同时，要打破技术壁垒，建立互联互通的技术联通机制，实现云端资源的协同、共享，为立德树人的教育教学提供现实基础。
第二，筑牢安全技术防线，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在一定程度上，数字技术存在信息造假、“信息茧房”、数据壁垒、去中心化等弊端，需要坚持内容为王，加强技术创新，牢固技术安全防线，保障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行稳致远。技术本身不具备甄别意识形态的能力，所以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统筹管理教育内容供给，建立价值监管体系，将主流价值作为技术设计、开发、应用和监管的重要指标，高校要组建专业技术人员和教师团队，开设责任部门，在精准思政过程中对西方意识形态、错误思潮、虚假信息进行精准技术识别和人工识别双重保障，构建信息“过滤网”。同时，通过算法推荐池，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优先推荐级别，避免出现网络泛娱乐化的风险挑战。
4.3. 增强数字素养，促进精准思政主体培育
身在数字时代，数字素养是每个人的基本素养，精准思政也离不开公民的数字素养。人们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已经被数字化重构，线上聊天、生活分享、网上支付等方式丰富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人们已经对数字技术不再陌生。思想政治教育创新不只是运用数字技术，更重要的是参与到数字环境和数字文化构建的过程，并提供敏锐的观察和校验[12]。高校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以提升教育主体的数字素养是精准思政的重要着力点，善于运用智慧课堂、仿真模拟、AI助教等多场景的教学模式，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育人实效。
首先，作为新时代的教育者，要积极接受新教育理念，主动运用新的教育“助手”，为了适应技术发展和教育改革，应增强技术敏感性，强化创新意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随着信息化不断发展，知识获取方式和传授方式、教和学关系都发生了革命性变化。这也对教师队伍能力和水平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13]。“数字画像”能够辅助教育者更出色地完成精准思政，大数据分析、智能算法能精准跟踪和分析教育对象的思想行为动态，数字技术的“前瞻性”更能预测其未来动向，这能及时让教育者做出教育判断和决策[14]。不仅如此，教育者要拥有安全伦理意识，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下精准捕捉异常信号，及时干预、化解风险。其次，作为网络“原住民”的教育对象，在精准思政的延伸空间里，可以接触到丰富多彩、多维立体的数字资源，在数字虚拟符号背后，“键盘侠”“喷子”“杠精”等网络群体孕育而生，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塑造。这就要求大学生群体具备较强的洞察力和思辨能力，对错误思潮、暴力信息能够自觉抵制，坚守主流意识形态的高地。同时，掌握数字技术、提升数字素养，这能让自身快速适应沉浸式、互动式、智能化、精准化的教学培养方式，在实现政治认同和价值认同的过程中实现个性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