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溢出效应研究——基于消费结构变迁

Research on the Spillover Effect of Population Aging on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Henan Province—Based on the Change of Consumption Structure

摘要: 基于消费结构变迁，探究河南省人口老龄化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为河南省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实现产业结构升级提供有益启示。本文基于河南省2011~2021年面板数据，采用固定效应、中介效应和分位数回归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有显著促进作用；从作用路径看，人口老龄化可以通过改变消费结构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产生影响；人口老龄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之间存在显著非线性变化影响趋势；当产业结构合理化达到一定水平时，人口老龄化才会对其发挥促进作用。在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的趋势下，河南省应积极拉动内需，大力发展老龄产业，加快实现供给侧与需求侧间的良性互动，以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Abstract: Based on the change of consumption structure,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pulation aging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in Henan Province, which provides useful inspiration for Henan Province to actively respond to population aging and realiz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Henan Province from 2011 to 2021, this paper uses fixed effect, mediating effect and quantile regression to conduct an empirical study. The results show that population aging has a signific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upgrading and rationalization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ction path, population aging can have an impact on the upgrading and rationalization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by changing the consumption structure. There is a significant nonlinear change trend between population aging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When the rationalization of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reaches a certain level, the aging of the population will play a role in promoting it. Under the trend of deepening population aging, Henan Province should actively stimulate domestic demand, vigorously develop the aging industry, and accelerate the benign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supply side and the demand side, so as to promote the upgrading of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1. 引言与文献综述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建设要由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产业结构升级则是实现这一转变的根本途径与必由之路。目前，河南省面临着国家构建新发展格局，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的任务，处于可以大有所为、为全国大局做出更大贡献的重要时期。“十三五”期间河南省一二三产业产值比例由10.6:47.6:41.8到9.7:41.6:48.7，实现了“二三一”产业结构向“三二一”产业结构转变，但是2020年一二三产就业占比呈25:29.5:45.4，存在三次产业在产值和就业结构上存在明显差异的问题，大量劳动力仍流向了第一产业，亟待产业结构升级促使河南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自2000年以来，我国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2021年全国老年抚养比平均值达到19.9%，河南省作为人口大省已达到21.9%，处于相对较高水平。在此现实背景下，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会产生何种影响？而消费结构升级又在人口老龄化影响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扮演什么角色？回答这些问题对于推动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和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国内外学者关于人口老龄化和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人口老龄化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人口老龄化不仅会倒逼企业用资本和技术来替代劳动，应对劳动力成本上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1] [2]，而且会通过调整三次产业比例，推动技术创新，实现产业技术创新型转型[3]。二是人口老龄化阻碍产业结构升级。研究表明，人口老龄化既不利于三次产业间的转型升级，也不利于第三产业内部结构优化，对产业结构升级存在显著抑制作用[4]；人口老龄化会通过减少有效劳动供给、降低劳动生产率、减少产业资本供给、“未富先老”等方面阻碍我国产业结构升级[5]。三是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产生双重影响。老龄化一方面通过加快人力资本积累，倒逼企业以技术和人力资本替代劳动和物质资本，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另一方面通过降低劳动生产率，增加社保负担，阻碍产业结构升级[6]。

目前，基于消费结构变迁研究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溢出效应的相关研究中，聂高辉、严然(2020)以居住消费、医疗保健消费和家庭设备消费代表居民消费结构并以居民消费结构为中介，发现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优化产生正向溢出效应[7]。以省为研究对象的主要有马子红和姚焱(2021)、王宏(2023)采用VAR分别研究云南省、黑龙江省人口老龄化对于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8] [9]。现有研究中，虽然人口老龄化对于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文献相对丰富，但以消费结构作为中介研究相对文献较为缺乏，以省作为研究对象的文献也相对较少，因此，本文以河南省为研究对象，使用固定效应、中介效应和分位数回归研究人口老龄化是如何通过消费结构变迁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并根据实证结果对河南省如何应对人口老龄化和实现产业结构升级提出有益建议。

2. 机制分析

(一) 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直接影响分析

人口老龄化会通过改变劳动供给结构，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具体而言：一是人力资本方面，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深使得人均受教育年限延长，相应的高素质劳动力数量的增多。虽然老年人身体素质下降，无法担任劳动密集型产业工作，但是可以推动知识密集型产业效率的提升，其次，社会老年劳动效率的提升，传递教育预期回报的信号，促使中青年知识学习意识觉醒，为创新发展积累条件，推动企业向创新型发展，有助于产业结构升级。二是劳动力禀赋方面，人口老龄化直接影响劳动力供给数量，使得市场上劳动力供给不再是无限的，劳动成本发生改变，劳动密集型产业由于成本上升，不再具有优势，倒逼相应企业用资产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替代劳动密集型，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有助于产业结构升级。三是产业生产率方面，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发展，由于不同产业间的生产效率和发展速度不同，为满足数量众多的老年人需求，市场逐渐被效率高和发展速度快的行业所替代，推动了不同产业的技术进步率，有助于产业结构升级。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人口老龄化能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二) 消费结构变迁视角下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间接影响分析

老龄化势必会通过消费结构变迁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由于不同年龄结构在消费能力及消费习惯的不同，在消费需求方面必然存在差异，进而对生产性服务产品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产品产业造成影响，具体表现为消费结构和消费数量。一方面，随着老龄人口的增多，由于老年人自身具备一定的储蓄且老年人的消费需求不同于中青年人，以及目前人们的消费观念逐步从满足温饱发展到更加个性化、多样化的养老需求，老年人更倾向于提高或改善生活质量的商品，具体在产业中体现为第一、第二产业的物质性产品需求占比的相对减少，相关的第三产业需求增加，势必会导致产业结构发生变动。另一方面，人口结构老化会使与老年人需求相关的产品需求增多，进而导致老年人相关产品消费数量发生相应的变动，促使老年事业和老年产业的发展。老年产业主要包括医疗保健服务行业、家居服务业、老年教育业、老年旅游业等，人口老龄化的不断加深促使这些产业必须进一步发展。因此，消费结构和消费数量的变化会对相应产业产生一定冲击，同时还会间接影响提供中间产品的产业结构，在需求方面对现有的产业结构提出调整的要求，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影响。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人口老龄化能通过消费结构变迁影响产业结构升级。

3. 模型选择、变量及数据说明

(一) 模型选择

由上文机制分析可知，人口老龄化不仅会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直接影响，而且会通过消费结构变迁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间接影响，故本文使用河南省面板数据，实证研究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的直接溢出效应以及人口老龄化通过消费结构变迁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所起的作用。

1. 直接效应检验

为验证假设1，本文借鉴汪伟、刘玉飞等(2015) [1]学者构建基准回归模型研究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的直接溢出效应：

$upin{d}_{i,t}={\alpha }_1+{\alpha }_{2}agin{g}_{i,t}+{\alpha }_3{X}_{i,t}+{\epsilon }_{i,t}$ (1)

式(1)中，$upin{d}_{i,t}$ 为被解释变量，表示河南省第i个城市第t年的产业结构升级水平，本文分别选取产业结构高级化ais和产业结构合理化theil测度产业结构升级水平；X为一组控制变量，包括少儿抚养比、城镇化率、外商直接投资、对外开放程度、基础设施水平、政府干预力度以及技术创新。式(1)中${\alpha }_2$ 是核心估计参数，表示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的净效应，若${\alpha }_2$ 为正，则表明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起正向溢出效应，反之，负向溢出效应。

2. 中介效应检验

为探析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的间接溢出效应，验证假设2，本文参考温忠麟和叶宝娟(2014)学者提出的三阶段中介效应模型和程序构建以下回归方程方程：

$c{s}_{i,t}={\beta }_1+{\beta }_{2}agin{g}_{i,t}+{\beta }_3{X}_{i,t}+{\epsilon }_{i,t}$ (2)

$upin{d}_{i,t}={\gamma }_1+{\gamma }_{2}agin{g}_{i,t}+{\gamma }_{3}c{s}_{i,t}+{\gamma }_4{X}_{i,t}+{\epsilon }_{i,t}$ (3)

其中，$c{s}_{i,t}$ 为中介变量，表示消费结构变迁。第一步若式(1)中系数${\alpha }_2$ 显著，说明中介效应成立，否则为遮掩效应；第二步若式(2)中${\beta }_2$ 显著，进行下一步，反之进行bootstrap法检验；第三步若式(3)中${\gamma }_3$ 显著，而${\gamma }_2$ 不显著，则说明存在完全中介效应，若${\gamma }_2、{\gamma }_3$ 均显著且${\gamma }_2{\beta }_2$ ，则说明存在部分中介，如都不满足，进行bootstrap法检验[10]。

(二) 变量说明

(1) 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产业结构升级水平，产业结构升级是通过要素间的合理配置实现整体产业的素质与效率的提升，使得产业结构趋于高级化和合理化的过程。本文通过产业结构高级化与产业结构合理化两个维度测度产业结构升级水平。

产业结构高级化反映的是产业结构从低水平状态向高水平状态顺次演进的动态过程。根据克拉克定律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和国民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劳动力的流动呈现出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再向第三产业的趋势，最终导致产业结构升级[11]。因此，本文参考蓝庆新等(2013)、徐敏等(2015)学者的方法[12] [13]，将第一、二、三产业包含在内，构建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具体如下：

$ai{s}_{i,t}={\displaystyle {\sum }_{m=1}^3{y}_{i,m,t}}\times m,m=1,2,3$ (4)

式(4)中，$y_{i,m,t}$ 表示i地区的m产业在t时期的生产总值占该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该指数主要用于反映三次产业间的升级情况。

产业结构合理化是产业间协调能力不断加强和关联水平不断提高的动态过程，反应产业间的耦合程度和协调能力[11]。本文参考干春晖等(2011)学者的方法[14]，采用泰尔指数来测量河南省各地级市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将不同产业产值与就业结构偏差以及各产业不同经济地位包含在内，具体公式为：

$thei{l}_{i,t}={\displaystyle {\sum }_{m=1}^3{y}_{i,m,t}}\ln \left(y_{i,m,t}/l_{i,m,t}\right)$ (5)

式(5)中，$y_{i,m,t}$ 与式(4)相同，$l_{i,m,t}$ 表示i地区的m产业在t时期从业人员占总从业人员的比重。若泰尔指数$thei{l}_{i,t}$ 为0，说明产业结构处于均衡状态，反之，则说明产业结构偏离均衡状态，产业结构处于不合理状态。

(2) 核心解释变量。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是人口老龄化，根据汪伟、刘玉飞等学者研究[1]，本文选用老年人口抚养比测度人口老龄化程度。

(3) 中介变量。本文的中介变量是消费结构变迁，参考黄凯南、郝祥如学者运用AIDS模型，通过计算八大类消费支出弹性，分析居民消费结构变化特征，根据支出弹性小于1和大于1，将八大类消费分为基本商品和高档商品，其中基本商品包括食品、衣着、家庭设备与日用品和医疗保健，高档商品包括居住、交通通信、文教娱乐和其他[15]。本文采用基本商品消费支出占总支出比重和高档商品消费支出占总消费比重来测度消费结构变迁。

(4) 控制变量。根据已有文献，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① 少儿抚养比，本文采用0到14岁人口占劳动年龄人口的比重测度。毛中根等(2013)学者认为少儿抚养比会对居民消费支出产生正向影响，会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影响[16]。② 城镇化率，本文采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测度，武春友等学者(2010)认为城市化在人口、经济和社会领域引发了新的变革，对产业结构演变起到显著影响作用[17]。③ 对外开放程度，本文采用各地级市外商直接投资测度。④ 政府干预力度，本文采用各地级市政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测度，张莹和王磊(2015)学者认为地方政府干预的趋同行为正是造成产业结构趋同的主要原因之一[18]。⑤ 技术创新，本文用各年末专利授权数测度，技术创新会倒逼企业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转变，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影响。⑥ 基础设施水平，本文采用每平方公里的公路里程测度，吴福象和沈浩平(2013)学者认为基础设施较大比例的投资，有利于实现产业集聚并实现产业结构升级[19]。具体的变量选择及说明见表1。

Table 1. Main variables and descriptions

表1. 主要变量及说明

变量类别	变量名称	计算方法
被解释变量	产业结构高级化(ais)	$ai{s}_{i,t}={\displaystyle {\sum }_{m=1}^3{y}_{i,m,t}}\times m$ , m = 1, 2, 3
	产业结构合理化(theil)	$thei{l}_{i,t}$ = ${\displaystyle {\sum }_{m=1}^3{y}_{i,m,t}}\text{ln}\left(y_{i,m,t}/l_{i,m,t}\right)$
核心解释变量	人口老龄化(aging)	老年人口抚养比
中介变量	基本商品(cs1)	基本商品消费支出占总消费的比重
	高档商品(cs2)	高档商品消费支出占总消费的比重
控制变量	少儿抚养比(cdr)	0到14岁人口占劳动年龄人口的比重
	城镇化率(urb)	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
	对外开放程度(lnfdi)	外商直接投资的对数值
	政府干预力度(gov)	政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
	技术创新(lnpat)	年末专利授权数的对数值
	基础设施水平(inf)	每平方公里的公路里程

(三) 数据说明

本文选取河南省2011~2021年18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所有相关数据来源于《河南省统计年鉴》、统计公报以及河南省各个地级市统计年鉴，对于个别缺失数据，本文采用插值法填补，为避免个别极端值影响及共线性和异方差影响，对上述选取的变量除中介变量外取对数处理，各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2。

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each variable

表2.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指标	变量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
产业结构高级化	lnais	0.810	0.0538	0.684	0.947
产业结构合理化	lntheil	2.773	0.625	0.597	4.134
人口老龄化	lnaging	2.780	0.244	2.208	3.318
基本商品	cs1	0.561	0.0572	0.395	0.711
高档商品	cs2	0.436	0.0553	0.289	0.552
少儿抚养比	lncdr	3.417	0.167	3.001	3.784
城镇化率	lnurb	3.885	0.189	3.450	4.371
对外开放程度	lnfdi	11.11	0.698	9.635	13.09
政府干预力度	lngov	2.719	0.223	2.187	3.141
技术创新	lnpat	4.548	1.858	0.693	9.194
基础设施水平	lninf	9.344	0.672	7.721	10.60

4. 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 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溢出效应直接检验

在进行实证分析之前，为避免伪回归的出现，对各个变量进行了多重共线性和平稳性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不存在多重共线性，此外，各变量均通过单位根检验，皆为平稳变量。

本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验证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的直接效应，具体如表3所示，首先，模型1和模型2是人口老龄化对于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溢出效应检验，其中，模型1是在不考虑控制变量时，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溢出效应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在加入控制变量后，根据模型2结果，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溢出效应仍为正，并且在1%水平下显著。以上实证结果显示，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产生正向溢出效应。模型3和模型4是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溢出效应检验，首先，模型3是在不考虑控制变量时，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产生正向溢出效应，人口老龄化促进了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在加入控制变量后，根据模型4结果，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仍产生正向溢出效应，且在5%水平下显著。实证结果说明，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人口老龄化带动河南省产业结构从以一产为优势转向二、三产为优势中发挥促进作用，说明人口老龄化通过改变劳动供给结构，具体积累人力资本、倒逼企业转型升级、推动企业提升技术水平的直接作用路径，对河南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正向溢出效应。

本文主要将少儿抚养比、城镇化率、外商直接投资、对外开放程度、基础设施水平、政府干预力度、技术创新作为控制变量加入模型中检验。其中，城镇化率、政府干预和技术创新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回归系数呈显著正相关，说明城镇化进程加快、政府干预力度的加强和技术创新水平的提高有助于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少儿抚养比与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呈显著负相关，说明少儿抚养比的提高并没有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总之，城镇化进程推进、政府干预力度加强、技术创新水平提升，推动河南省由第一产业占优势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占优势发展，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

Table 3. Empirical results of direct testing

表3. 直接检验实证结果

变量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4
lnaging	0.174***	0.062***	−1.255***	−0.941**
	(0.005)	(0.013)	(0.124)	(0.407)
lncdr		−0.014		−2.429***
		(0.020)		(0.610)
lnurb		0.250***		0.985
		(0.033)		(1.012)
lnfdi		−0.003		−0.217
		(0.008)		(0.247)
lninf		−0.040***		0.337
		(0.013)		(0.414)
lngov		0.031***		0.302
		(0.010)		(0.297)
lnpat		0.003**		0.053
		(0.001)		(0.040)
_cons	0.326***	0.028	6.264***	8.070*
	(0.015)	(0.158)	(0.345)	(4.846)
N	198	198	198	198
adj. R2	0.833	0.917	0.301	0.354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分别代表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二) 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溢出效应中介效应检验

根据上文机制分析，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溢出效应主要通过消费结构作用，采用中介效应检验消费结构在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升级中所起作用，结果如表4、表5所示。

Table 4.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aging on the consumption structure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in Henan Province

表4. 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消费结构中介效应检验

变量	模型2	模型5	模型6	模型7	模型8
	lnais	cs1	lnais	cs2	lnais
lnaging	0.062***	−0.021	0.060***	0.003	0.062***
	(0.013)	(0.036)	(0.013)	(0.034)	(0.013)
cs1			−0.065**
			(0.028)
cs2					0.103***
					(0.028)
_cons	0.028	2.346***	0.182	−1.357***	0.168
	(0.158)	(0.427)	(0.169)	(0.407)	(0.157)
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是
N	198	198	198	198	198
adj. R2	0.917	0.615	0.919	0.615	0.923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分别代表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其中，模型2表明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满足中介效应检验第一步。模型5和模型6是以基本商品消费为中介变量的估计结果，模型6中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基本商品消费影响系数为负但不显著，说明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基本商品消费不存在影响，进一步由bootstrap法检验，发现ab乘积拒绝原假设，人口老龄化能够通过减少基本商品消费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

模型7和模型8是以高档商品消费为中介变量的估计结果，模型7中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高档商品消费影响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说明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高档商品消费不存在影响，进一步由bootstrap法检验，发现ab乘积拒绝原假设，说明中介效应存在，人口老龄化能通过增加高档商品消费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

Table 5.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aging on the rationalization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Henan Province

表5. 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消费结构中介效应检验

变量	模型4	模型5	模型9	模型7	模型10
	lntheil	cs1	lntheil	cs2	lntheil
lnaging	−0.941**	−0.021	−0.939**	0.003	−0.940**
	(0.407)	(0.036)	(0.406)	(0.034)	(0.406)
cs1			−1.278
			(0.860)
cs2					0.985
					(0.904)
_cons	8.070*	2.346***	11.067**	−1.357***	9.406*
	(4.846)	(0.427)	(5.234)	(0.407)	(4.997)
控制变量	是	是	是	是	是
N	198	198	198	198	198
adj. R2	0.354	0.615	0.359	0.615	0.355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分别代表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如表5所示，分析消费结构变迁作为中介变量对于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机制是否存在，其中模型4表明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模型5和模型9是以生活必需品消费作为中介变量的估计结果，上文已分析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基本商品消费不存在影响，进行bootstrap法检验发现ab乘积拒绝原假设，说明中介效应存在，人口老龄化能通过基本商品消费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

模型7和模型10是以高档商品消费作为中介变量的估计结果，上文已分析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高档商品消费不存在影响，进行bootstrap法检验发现ab乘积拒绝原假设，说明中介效应存在，人口老龄化能通过高档商品消费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

(三) 分位数回归分析

由于分位数回归能够考察不同分位数水平下变量系数的变化情况，为进一步分析人口老龄化对于产业结构升级不同发展阶段的作用，本文采取分位数回归模型进行估计分析，参考蔡玉蓉和汪慧玲(2018)选取在0.1、0.25、0.5、0.75、0.9五个分位点估计，并对比固定效应模型和分位数回归模型，以研究人口老龄化对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的溢出效应，结果如表6、表7所示。

Table 6. Regression estimation results of quantiles for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表6. 产业结构高级化分位数回归估计结果

变量	固定效应	0.1	0.25	0.5	0.75	0.9
lnaging	0.062***	0.0629***	0.0542**	0.0223*	0.0220**	0.0154
	(0.013)	(0.009)	(0.021)	(0.013)	(0.010)	(0.015)
lncdr	−0.014	0.0159	0.0301	0.0822***	0.0796***	0.0889***
	(0.020)	(0.015)	(0.022)	(0.023)	(0.019)	(0.019)
lnurb	0.250***	0.207***	0.203***	0.218***	0.182***	0.161***
	(0.033)	(0.018)	(0.036)	(0.035)	(0.012)	(0.018)
lnfdi	−0.003	0.0158***	0.0126**	0.0140*	0.0146***	0.0191***
	(0.008)	(0.004)	(0.006)	(0.008)	(0.005)	(0.004)
lninf	−0.040***	0.0210***	0.0244***	0.00599	0.000731	−0.00293
	(0.013)	(0.004)	(0.005)	(0.007)	(0.002)	(0.005)
lngov	0.031***	−0.0546***	−0.0448***	−0.00554	0.0161*	0.00685
	(0.010)	(0.011)	(0.016)	(0.013)	(0.009)	(0.012)
lnpat	0.003**	0.000742	0.000623	0.00147	0.00362	0.00459***
	(0.001)	(0.001)	(0.002)	(0.002)	(0.002)	(0.002)
常数项	0.028	−0.479***	−0.500***	−0.582***	−0.443***	−0.362**
	(0.158)	(0.078)	(0.156)	(0.144)	(0.096)	(0.141)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分别代表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从表6结果看，固定效应和分位数回归结果相比，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溢出效应均为正，其他控制变量在不同分位点上呈现不同结果，分位数回归结果更贴合实际。具体从分位数结果看，人口老龄化的系数在0.9分位点上不显著，在其余分位点上均显著为正，系数从低分位到高分位呈下降趋势，表明随着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提高，人口老龄化的促进作用逐渐减弱，其原因可能由于人口老龄化直接影响到劳动力供给数量减少，倒逼企业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转变，以及老年人需求大多在第三产业，促使产业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第三产业转变，进而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但是当产业结构高级化达到一定水平后，人口老龄化的促进作用不断减弱；少儿抚养比系数在0.5、0.75、0.9分位点上显著为正，说明少儿抚养比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有显著促进作用，其原因可能由于在产业结构升级高级化初期，少儿抚养比并未发挥作用，当产业结构高级化达到一定水平时，少儿抚养比发挥人力资本积累作用，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城镇化系数在所有分位点上均显著为正，说明由于城镇化进程推进，城镇化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其原因可能由于农业的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促使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增加，从而推动产业结构高级化；对外开放程度系数在所有分位点上显著为正，回归系数呈“V”型，说明对外开放水平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发展，其原因可能由于在产业结构高级化不同水平下对于对外开放水平支持的敏感性不同，在产业结构高级化达到一定水平时，河南的产业在国际市场上更占优势，促使产业结构高级化；基础设施水平在0.1、0.25分位点上显著为正，其余分位点不显著，说明在产业结构高级化发展初期，基础设施水平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影响显著；政府干预系数在0.1、0.25分位点上显著为负，在0.75分位点上显著为正，政府干预的阻碍作用随分位点提高逐渐递减，其原因可能是由于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越高，促使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发展，市场上要素重新分配，弱化政府干预力度；技术创新系数均为正，但仅在0.9分位点上显著，其原因可能由于在产业结构高级化处于较低水平时，由于技术传播滞后等原因，使技术创新没有发挥作用，当产业结构高级化达到一定水平时，技术创新可以促使二、三产业提高生产率，丰富第三产业需求，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

Table 7. Quantile regression estimation results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rationalization

表7. 产业结构合理化分位数回归估计结果

变量	固定效应	0.1	0.25	0.5	0.75	0.9
lnaging	−0.941**	−0.300	−0.582**	−0.251	0.0152	0.0706
	(0.407)	(0.539)	(0.290)	(0.287)	(0.327)	(0.356)
lncdr	−2.429***	−1.520	−0.526	−0.824	−1.001*	−0.852*
	(0.610)	(1.116)	(0.763)	(0.698)	(0.552)	(0.487)
lnurb	0.985	−1.936**	−0.0754	0.108	0.470	0.702
	(1.012)	(0.757)	(0.890)	(0.907)	(0.793)	(0.727)
lnfdi	−0.217	0.386**	0.0170	0.107	−0.0315	−0.141
	(0.247)	(0.168)	(0.177)	(0.125)	(0.155)	(0.107)
lninf	0.337	−0.364**	−0.127	0.00301	0.0836	0.0996
	(0.414)	(0.169)	(0.148)	(0.230)	(0.143)	(0.091)
lngov	0.302	−0.819*	−1.079***	−0.900***	−0.805***	−0.390**
	(0.297)	(0.493)	(0.259)	(0.240)	(0.271)	(0.183)
lnpat	0.053	−0.0251	−0.0628	−0.109**	−0.0909*	−0.0743*
	(0.040)	(0.053)	(0.057)	(0.050)	(0.047)	(0.042)
常数项	8.070*	17.18***	10.38**	7.644*	6.855	5.392
	(4.846)	(4.893)	(4.153)	(4.592)	(4.287)	(3.806)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分别代表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从表7结果看，人口老龄化系数仅在0.25分位点上显著为负，说明其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其原因可能由于人口老龄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不能很好结合发挥促进作用；少儿抚养比系数在高分位点显著为负，说明少儿抚养比在产业结构合理化达到一定水平后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技术创新系数在高分位点处显著为负，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城镇化和基础设施水平在低分位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外开放程度在低分位显著阻碍产业结构合理化；政府干预在所有分位点均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少儿抚养比、技术创新、城镇化进程推进、基础设施水平发展，增强资源合理配置效率和产业间关联度，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

5. 结论与对策建议

本文基于河南省2011~2021年面板数据，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中介效应检验和分位数回归实证研究基于消费结构变迁视角，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的溢出效应，主要得出了以下结论：① 人口老龄化会促进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发展。② 以消费结构变迁作为中介变量，人口老龄化通过推动消费结构变迁对河南省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产生正向溢出效应。③ 分位数回归结果表明，人口老龄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之间存在显著非线性变化影响趋势；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仅在产业结构合理化达到一定水平时，人口老龄化才发挥促进作用。根据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 注重河南省“银发经济”产业发展的推动作用，加快发展老龄产业。随着老龄化程度的加深，老龄消费群体的消费偏好、消费需求必然影响到市场产品的供给，因此需要做到供需精准对接，根据老年人需求增加老年人服务供给，提高老年人的服务质量，打造具有老年特色的产品，并提高市场监管力度确保产品质量，以落实老年人消费，推动养老产业协调发展，促进老龄产业整体发展。

(2) 优化消费结构，实现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发展。消费结构的优化离不开消费水平的提升和消费规模的扩大，河南省应该提高低中收入群体收入，构建更完善的医疗保健制度，确保家庭中养老负担减轻，使中低收入群体存在消费空间并敢于消费。

(3) 提高劳动力综合素质，推动河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发展。产业结构升级离不开高素质、高技能人才，河南省应该在确保基础教育前提下，提升教育的投入力度，巩固并提升义务教育阶段的入学率，注重职业教育发展，科普并推广职业教育，改变大家对于职业教育的老旧印象，以培养技能型人才为目标，做到人才培养与岗位需求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