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开放教育，从广义上说是一种理念，指人人享有终身接受教育的权利，不仅意味着对教育对象的开放，更重要的是教育观念，教育资源和教育过程的开放[1]。狭义上特指开放大学体系实行的现代远程教育。本文中的“开放教育”特指狭义上的开放大学体系的现代远程教育。2019年，《国家开放大学广东分部行政管理专业(本科)综合实践教学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开始施行。《方案》将社会调查和毕业论文统一纳入到综合实践课程，共8个学分，开设学期为第5学期。《方案》对毕业论文的形式、要求、成绩评定和教师指导职责都做出了详细的规定，为广东开放大学各分校开展毕业论文指导工作提供了标准。自《方案》施行以来，佛山开放大学在组织行政管理专业本科毕业论文的实践中发现，教师的“导”和学生的“写”均有许多待优化的环节。本文从教学目标、写作基础与指导过程三个方面，来探讨开放教育行政管理本科毕业论文写作存在的问题和原因，并探索适合优化开放教育行政管理专业本科毕业论文工作的若干策略。
2. 开放教育行政管理专业毕业论文工作面临的困境与原因
自2019年以来，佛山开放大学一共有139名行政管理本科应届生，但按时毕业率只有45%，应届学生的毕业论文通过率为80%。在未按时毕业的77名学生中，有28名是因为论文未通过导致的，占未按时毕业人数的36.4%。因此研究行政管理本科毕业论文的指导工作，不仅能更有效达到综合实践课程的教学目标，而且能进一步提高行政管理本科学生的按时毕业率。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与访谈法，对2019年以来，佛山开放大学行政管理专业参加毕业论文写作的139名学生及5名论文指导老师发放了调查问卷，回收问卷104份，回收率为72.2%。对5名论文指导教师和部分学生进行了开放式的访谈。同时利用教学检查的机会，深入课堂观察学生上课情况。通过调查问卷、深度访谈和课堂观察，得出以下结论。
2.1. 教学目标与学生需求不一致，学生认同感不足
《方案》将毕业论文的教学目标定位为“检验学生所学知识和理论的综合运用能力，通过毕业论文，进一步培养学生的专业研究素养，提高学生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提升学生的创新意识和专业素质”。通过综合实践的教学，目的在于培养学生以下能力。
一是注重学生运用行政管理专业所学理论，培养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二是培养学生获取、利用和分析各类信息的能力。三是注重学生基本的科学研究思维和严谨科研作风的养成。四是使学生在基本科学思维和科研作风养成的前提下，能够独立完成毕业论文。
从《方案》的教学目标和培养目标可以看出，毕业论文写作偏重学生综合运用专业知识，进行科学研究的能力。从表1可知，认同毕业论文写作的学生比例为40%，而认为没有必要开设毕业论文和持无所谓态度的学生占比为60%。甚至有指导教师也认为对于开放教育学生而言，撰写学术论文要求过高，不符合学生的工作实际。
Table 1. Degree of identification between students and supervisors for graduation thesis
表1. 学生与指导教师对毕业论文的认同程度
是否有必要进行毕业论文写作 |
学生(人) |
指导教师(人) |
有必要 |
42 |
4 |
没有必要 |
13 |
1 |
无所谓 |
49 |
0 |
从访谈中得知，开放教育学生以一线产业工人与基层员工为主，在其日常工作中，最常用到的是应用文的写作，包括通知、年终总结和活动策划等。他们在日常工作中基本接触不到研究类的工作，也不需要掌握论文写作的各种技巧。再加上工学矛盾、家学矛盾突出，学生精力和时间有限，就更不愿意把时间投入到社会调查和毕业论文的写作中去[2]。于是出现少数学员不经任何校对和整理，照搬网上文章，甚至有网址和错别字也一并照抄的情况。
2.2. 写作要求与学生能力不一致，学生写作基础不够
Table 2. The biggest difficulties in students’ writing process
表2. 学生写作过程中最大的困难
选项 |
小计(人次) |
占比(%) |
不清楚论文格式 |
59 |
56.7% |
理论知识不足 |
45 |
43.2% |
不理解文献内容 |
31 |
29.8% |
收集文献困难 |
61 |
58.6% |
写作能力不足 |
69 |
66.3% |
其他 |
13 |
12.5% |
由表2可知，约66.3%的学生认为自己写作能力不足，除此之外，也有50%左右的学生表示不知道如何选题、不懂如何查阅文献与获取相关数据。在访谈中，指导教师还指出，学生常见的写作问题还包括论点不清、标题与内容不符、资料简单堆砌、数据与论点联系不紧密等问题。造成学生写作能力不足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学生未接受过专门的论文写作技巧训练。国家开放大学行政管理本科毕业论文写作的前置课程只有一门《学位论文指南》，由于基层开放大学的学生很少申请学位，所以该课程基本是不开设的。另外，思政公共课、部分专业课虽然也有课程小论文等形考作业，但字数都不超过1000字，形式以议论文为主，与专业论文的写作要求相差甚远。二是学生本身的语言功底薄弱，文字表达能力欠佳[3]。开放教育本科生的生源多为开放教育的大专学生，大部分没有接受过全日制的高中或大专院校教育，部分人甚至没有参加过中考。学生的写作训练止步于初中阶段的作文，因此文字表达能力也就有所欠缺。
2.3. 教师与学生话语体系不一致，学生理解能力不足
论文写作是基于学术的一种写作，有其约定俗成的文章结构、行文方法、逻辑脉络和整体框架。对于有专业背景和长期论文写作经验的高校教师而言，许多东西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对于基础薄弱的学生而言，他们需要的是具体的、操作性的指导意见。从表3可知，有68.3%的学生可以完全理解导师的指导意见，并按要求修改。而无法理解导师的指导意见与可以理解导师的指导意见，但是没有能力进行修改的学生则超过了30%。例如，学生在论文写作时，引用数据或别人的文章，经常是不注明出处的。对于导师而言，下脚标和上角标是常识，如果导师的指导意见默认学生已经知道什么下脚标和上角标，并对学生提出诸如“此处请用下角标注明出处”的修改意见。没有受过专业论文写作训练的学生可能会因为不清楚下脚标与上角标的含义，导致其不知如何修改。而如果用“此处请增加脚注，操作方法：Word文档菜单栏–引用–插入脚注”这种具体意见时，学生则容易理解。诸如“逻辑结构不严密”“缺乏论据”等指导意见，部分学生则表示根本无从下手。最后要不就是学生不懂修改，错过了论文上传的时间。要不就是指导老师亲自操刀，学生得不到应有的写作训练。
Table 3. Can you understand the supervisor’s guidance and revision suggestions for the paper
表3. 能否理解导师对论文的指导修改意见
选项 |
小计 |
占比(%) |
理解导师的指导意见，基本能按要求修改 |
71 |
68.3 |
可以理解导师的指导意见，但是没有能力进行修改 |
19 |
18.2 |
无法理解导师的指导意见 |
14 |
13.5 |
3. 开放教育行管专业本科毕业论文工作的优化策略
3.1. 改变“唯论文”的单一模式，增强学生认同感
毕业论文写作的主体是学生，提高学生认同感，增强其主观能动性是实现提升毕业论文通过率的前提。开放教育培养的是“应用型”人才。对于开放教育本科学生来说，如果用普通高等院校毕业论文的标准去考核他，大部分人的论文是无法过关的。因此，综合实践环节除了关注理论知识的运用和科研能力的培养之外，还应该重视理论指导实践的训练，其形式不应局限于论文写作这一种方式。一直以来，开放大学都将社会调查和毕业论文作为综合实践课程唯一的方式，形成毕业论文等于综合实践的思维定式。而将论文作为单一考核方式，是一种以理论成果评价实践成绩的教学逻辑，不利于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因此，改变“唯论文”的单一方式，丰富综合实践课程的多样性，有利于增强学生的认同感。以行政管理专业为例，可以增加调研报告、案例分析、综合治理方案等个人单独完成的作业[4]，或是增加突发事件应急处理模拟等团队实操类的作业，以提高学生的实践操作能力及应对复杂行政问题的综合素质，具体如下。
一是增加个人独立作业的种类与质量。如要求学生针对某一行政管理领域的问题，独立完成调研报告。报告应包括问题背景、研究目的、研究方法、数据分析、结论与建议等部分。或者是针对某一行政管理问题，学生需独立设计一套综合治理方案，包括政策制定、执行、监督和评估等环节。
二是增加团队实操类作业的互动性与实践性。如借鉴法学专业的模拟法庭，教师提供模拟场景，学生进行角色分配并实施应急处理，教师负责观察记录和点评反馈，最后再由学生进行总结与反思，评审教师根据每个学生的综合表现进行评分。
3.2. 延长论文写作准备时间，筑牢学生写作基础
开放教育行政管理本科学制是2.5年，共5个学期。实践课程一般在第4学期末布置，第5学期的中下旬完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还要受工学矛盾的客观影响，学生很难做到阅读大量学术文章，积累写作经验。可行的做法是把论文写作的时间维度拉长，充分利用专业课与论文写作前置课程，为学生筑牢论文写作的基础。
一是优化基础性工作并将其前移。如指导教师分配和学生选题，现行的做法是将应届的学生平均随机分配给指导教师。如果学生选题不是指导老师的研究领域，教师对学生的指导作用就大打折扣。如果指导老师安排的选题不是学生熟悉的领域，那么学生完成的难度又会大大增加。学校应该建立指导教师师资库和选题指南，师资库中注明该名导师的研究领域与方向。学生根据自己的写作方向选择指导老师。为避免学生集中选某几位老师的情况，还可以参照普通高校选课的形式，设定每位教师指导学生的上限，学生先选先得。再比如说论文资料的搜集，图书馆可以设置求助邮箱，为有需要的学生搜集论文材料。这些工作都可以从第4学期末前移至第4学期初，以预留出充分的时间来进行论文的写作。
二是利用课程作业，让学生提前熟悉论文写作。如《城市管理学》《公共政策概论》等课程，都有撰写小论文的形考作业。指导教师应利用这些课程作业，提前让学生熟悉论文写作的规范和标准。
三是开设毕业论文写作的前置课程。在第3、4学期就可以有计划开设论文写作的前置课程。可以以专业课形式，也可以通过举办论文写作指导的系列讲座来实现。如广东开放大学行政管理本科就开设了《社会调查与方法》课程，指导老师可以在这门课上教给学生如何开展调查研究，课程作业还可以作为实践课程中的社会调查作业，又能为毕业论文的写作搜集素材和论据。
3.3. 加强学生之间的互动，发挥学生主观能动性
为解决教师与学生话语体系不一致的问题，学校可以通过加强学生之间的互动，充分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学生在论文写作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有许多是共性的问题。指导教师可以针对学生论文写作常见的误区进行总结，编制论文写作常见错误示例。建立学生论文交流群，在群内共享该示例，同时展示学生的优秀论文、分享学生写作心得。引导学生养成有问题上交流群寻求帮助的习惯，这样可以提高论文指导的效率。在交流群内，同学从自己的角度现身说法，也更有利于其他同学理解论文写作中遇到的问题。
4. 结语
做好开放教育行政管理专业本科毕业论文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针对学生在论文写作中遇到的困难，只有提前打好写作基础，通过日常教学及科研讲座助推学生论文写作能力、素材搜集能力的提升，同时优化论文指导的流程，行政管理专业本科毕业论文工作才可能越做越好。
基金项目
2021年度佛山开放大学校级科研项目“提高开放教育行政管理本科毕业论文通过率的研究”(项目编号：KJ2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