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是当前我国澳门“一个平台”建设的重要内容，旨在加强中国与葡语系国家之间的经济贸易交流，发挥澳门联系中国与葡语国家的经贸平台作用。中葡论坛至今成立已经有19年，部长级会议每3年于我国澳门举办，多年以来已获得安哥拉(República de Angola)、巴西(República Federativa do Brasil)、佛得角(República de Cabo Verde)、几内亚比绍(República da Guiné-Bissau)、莫桑比克(República de Moçambique)、葡萄牙(República Portuguesa)、圣多美和普林西比(República Democrática de São Tomé e Príncipe)和东帝汶(República Democrática de Timor-Leste) 8个葡语系国家的支持和共同参与 [1] 。2016年10月中葡论坛部长级会议中，宣布了加强中国与葡语国家合作的18项新举措，包括5项倡议将深化澳门平台作用，具体是：① 支持澳门特区打造中葡金融服务平台，为中葡企业合作提供金融支持；② 成立中国–葡语国家企业家联合会，秘书处设在澳门；③ 在澳门建设中葡双语人才培养基地，包括鼓励澳门参与援外学历学位教育工作，采取中国内地与澳门联合培养的方式，为与会葡语国家提供30个在职学历学位教育名额；④ 在澳门设立中葡文化交流中心、中葡青年创新创业交流中心；⑤ 在澳门建设中葡商贸合作平台综合体，为中国和论坛葡语国家在贸易、投资、会展、文化等多领域合作提供实体性支持 [1] 。然而，在基础建设、城市规划领域上，也应考虑发挥当前优势，达成进一步更深的合作关系。
2. 地缘政治背景：东帝汶与中国澳门
2.1. 东帝汶地理区位
东帝汶位于东南亚努沙登加拉群岛最东端，其领土范围包括帝汶岛东部和西部北海岸的欧库西地区以及附近的阿陶罗岛和东端的雅库岛，西接印度尼西亚西帝汶，南隔帝汶海与澳大利亚相望，国土面积约1.5万平方公里，截至2020年底，人口约130万。首都帝力位于帝汶岛东北海岸，拥有深水港(图1)，面积372 km2，拥有17.96万人口，同时也是全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经济以农牧业为主，附近还有油田和金矿，东帝汶80%以上的经济活动在此进行。历史上帝力于1520年被葡萄牙人占领并成为其殖民地，1596年成为葡属帝汶时期的首府 [2] 。
Figure 1. Dili, capital of Timor-Leste
图1. 东帝汶首都帝力①
2.2. 葡属帝汶时期发展简史
葡属帝汶(Timor Português)，在历史上被澳门称为“地扪”。15世纪，葡萄牙帝国正在疯狂地对外扩张并奠定其海上霸主的地位，到了16世纪葡萄牙帝国便成为了欧洲最大、最富有的殖民帝国。在1473和1894年，葡萄牙人分别在北美的特拉诺瓦(Terra Nova)和拉布拉多(Labrador)建立殖民地；在1500年，葡萄牙人在巴西的海岸建立殖民地(Porto Segulo)，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梅林德殖民地(Melinde) [3] 。在远东地区，葡萄牙人于1557年建立了葡属澳门，1596年建立了葡属帝汶岛(图2)。16世纪末，葡萄牙帝国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帝国，从东亚的马六甲，到南美的巴西，再到波斯湾的奥木斯、撒哈拉以南的蒙巴卡。帝国在领土和经济上的扩张，对葡萄牙殖民时期的城市规划、城市建设等均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然而，在葡属帝汶时期的前三个世纪中，其定位只是葡萄牙人作为东南亚贸易的中转站，对其并没有过多的管辖。葡萄牙人在葡属帝汶的几个主要港口处建立了一些石头构筑的“葡人村”作落脚点(图3)，并采用“酋长管家”制度，让当地33个部族酋长“帮助”当地的葡萄牙人管理该地，因此此时的葡属帝汶殖民建筑仅仅为普通的“石构堡垒村落”。17世纪中叶以后驻扎到当地的士兵及商人与原住民女人通婚生子，社会人口也得到了进一步增长。1769年，葡萄牙殖民领土帝汶的首府从欧库西领土的力保(Lifau)迁至帝力。当时，帝力是一个小村庄，有泥屋和棕榈叶屋顶的帕拉帕和“talimatan”(在德顿语中意为“当地的黑色稻草”)。18世纪以后，葡萄牙的海上霸主地位不断削弱，与葡属帝汶的檀香木贸易成为了澳葡政府的主要经济来源。此时，一些中国商人开始选择移居到葡属帝汶进行商业经济活动。到了19世纪初，葡属帝汶的华人社团已然形成。
Figure 2.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historical stages of Portuguese Timor
图2. 葡属帝汶各历史阶段示意图②
1865年9月伴随着法令的执行将帝力广场升格为城市，同时在沿海地区，建造仅限于教堂、行政官府(平房)、海关大楼和一座粘土和木材的堡垒(称为Tranqueira或Nossa Senhora da Conceição堡垒)的相关建筑。虽然在这段岁月之中，葡属帝汶作为檀香木贸易的中转站让葡萄牙商人收获到了巨大的财富，但这些资金却流到了葡属澳门或葡萄牙中，因此在殖民前期受到殖民当局的关注程度不大，直到19世纪中期，葡属澳门和葡属帝汶合并单独成为一个自治的海外省——澳门帝汶及梭罗省(Província de Macau, Timor E Solor)，省会设在澳门，此时的澳门总督就变成了澳门帝汶及梭罗省总督。这位总督常驻澳门管治，另在帝汶设一位副总督(Governador Subalterno)管理其和梭罗的一切事宜。城市建设的情况也得到了改善——澳葡政府招募了大量的华人工匠到东帝汶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并以澳门作为蓝本，开始大力发展城市建设。在华人工匠合约期满后，不少人选择留在当地与土著妇女通婚组建新的家庭。因此，社会人口结构进一步由葡萄牙人、葡萄牙人与当地土著的后代的黑葡萄牙人(Topasses)、华人及华土混血人组成 [3] 。
3. 葡属帝汶时代城市规划
3.1. 檀香贸易兴起与建立居住点
从16世纪末开始，葡属帝汶就成为了葡萄牙殖民地。在殖民化的早期，葡萄牙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这块殖民地，在当地，权力由葡萄牙派来的副总督以及酋长负责。1512年，葡萄牙商人首次抵达该岛，此时帝汶岛还是一个由多部落酋长组成的邦国。当时的葡萄牙人利用纺织品和铁器与当地土著交换了来自内陆山脉的檀香木，此后帝汶岛成为了葡萄牙航海家和商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1556年，一群来自欧洲的多明尼修道会的修士(Frade Dominico)在这个地区建立了他们的传教工作。直到16世纪末，葡萄牙人在帝汶岛主要的港口建立了固定的居住地点，并建立起了葡属帝汶殖民地。虽然葡萄牙在1702年派出首任总督到帝汶岛，但对帝汶的控制非常脆弱，尤其是内陆山区的多明尼修士、偶尔侵袭的荷兰人以及帝汶土著，都时常反对葡萄牙人的统治。因此，葡萄牙对于葡属帝汶的管理控制以及展开的城市规划，也主要是帝力。
但是对于葡萄牙人而言，葡属帝汶在19世纪末的定位角色是贸易中转站，因此他们对这个地方的基础设施、卫生、教育等建设的投入微乎其微，同时将这个岛屿作为流放犯人的地方。与此同时，帝汶岛作为葡萄牙和荷兰控制东南亚香料贸易市场的竞争场所，他们通过各种争端来获得该地的控制权。经过多年的谈判与纷争，1859年4月20日，两国签订了《里斯本条约》(Tratado de Lisboa de 1859)，将帝汶岛一分为二，东边归葡萄牙管辖，西边与梭罗岛归荷兰管治。从此澳门、帝汶及梭罗合为澳门帝汶省(Província de Macau E Timor) [3] 。
3.2. 堡垒炮台的修建
Figure 4. Location of “Tranqueira” in Dili, 1843
图4. 1843年帝力的“Tranqueira”位置④
1769年，帝力建造的第一座堡垒被当地称为“Tranqueira”(图4)，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重大变化——1865年阿方索·德·卡斯特罗(Affonso de Castro)发表在Gazeta das Fábricas的著作中，对帝力广场的新描述。右侧是海关的房屋，左侧面对着海面设有堡垒，或称“Tranqueira”，它的11个旧部件安装在摇摇欲坠的底座上。三面是松散的石墙，第四面向大海，同时也是未铺砌的堤岸。
在第一个“Tranqueira”开始建造的100年后，在同一个地方的堡垒于1869年改为步兵营，然后又改为炮兵营，最后在1960年改为葡萄牙步兵营房，与19世纪下半叶葡萄牙在海外领土上建造的其他葡式军事建筑风格相似。
3.3. 1870年帝力的港口和城市规划
第一张显示最近建造的旧兵营的地图可以追溯到1870年，该建筑的平面图与今天的城市形态几乎一致。曾担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的弗朗西斯科·索萨·洛博 (Francisco Sousa Lobo)表示这是“一座新古典主义建筑的建筑，非常庄重而庄严” [4] 。而从这份1870年的帝力港口和城市平面图中可以看到(图5和图6)，海岸沿线已经有布置警卫室(Casa da Guar da Paiol)、灯塔(Pharol)、市政广场、老卡克托堡(Antigo Forte do Carqueto)、堡垒炮台、码头，以及稀疏的街区，稍微距离海边较远的地方则是以农田和零散的房屋进行绘制标注(如图7~10所示)。
Figure 5. Commissâo de cartographia, plano de porto e cidade de Dilly, levantado em 1870
图5. 1870年东帝汶帝力的港口和城市平面图⑤
Figure 6. Urban form of Dili, East Timor, 1870
图6. 1870年东帝汶帝力的城市形态⑤
Figure 7. Buildings such as guardhouses and lighthouses marked
图7. 已标注警卫室和灯塔等建筑物⑤
Figure 9. Location of Palacio do Governo and Ponte
图9. 政府宫和码头的位置⑤
Figure 11. The location of the hospital on the block
图11. 医院在街区的位置 ⑦
帝力初期城市的中心是现在的政府宫(Palacio do Governo)所在地(图9)，前面有一个小型的码头(Ponte)，用于卸下前面停泊的船只，并且有一个岸上炮台来保卫阵地，时至今日，炮台依然保留完整，古老的指向地平线(图10)。除此以外，城市的中心还设置有医院(图11)。
4. 东帝汶独立后的城市规划
1999年8月30日，葡属帝汶在联合国的监督下举行了“1999葡属帝汶独立公投”，绝大多数的东帝汶人投票同意从印尼独立。经过渡行政当局管理约两年半后，东帝汶于2002年5月20日零时正式恢复独立，国名为东帝汶民主共和国(Democratic Republic of Timor-Leste)，成为国际上公认的一个独立国家。
4.1. 基础设施建设依然是发展重点
然而在独立以后，东帝汶基础设施极度不发达：现有道路共约6199 km，其中国家级公路1500 km，地区级公路870 km，乡村道3112 km。铺筑公路约1300 km，土路约100 km。目前国内还没有铁路，也暂无修建计划；共有3个一级机场、5个二级机场，帝汶航空是东帝汶唯一运营的航空公司，帝力则是唯一的具有国际航班的机场，目前可以执飞到达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澳洲的达尔文，尚无澳门直飞东帝汶任何一座城市的国际航班。水运最长的渡轮航线是从帝力到欧库西的航线，每周两班，这一航线在政府补贴下才得以正常运转，渡轮均由德国捐赠 [5] 。因此，东帝汶政府制定了《2011~2030年战略发展规划》，重点发展农业、旅游业、石油工业，目标在2030年达到中高收入国家水平，该发展规划涉及公路、港口、码头、机场、电信、电力等各领域基础建设 [5] 。
4.2. 空间规划批准编制
Figure 12. Land use plan 2030 in Dili Urban Master Plan Study Project
图12. 帝力城市总体规划研究项目中的2030土地利用规划 ⑧
另一方面，空间规划作为一项公共政策，早在2016年编制了阿陶罗岛领土管理计划(POT)的一般规范(Normas Gerais do Plano de Ordenamento do Território (POT) da Ilha de Ataúro) [6] ，同年也委托Japan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gency (JICA)、Nippon Koei Co.，Ltd.以及Pacet Corp.三家日本公司联合完成了帝力城市总体规划(The Project for Study on Dili Urban Master Plan in the Democratic Republic of Timor-Leste)的研究项目(图12)。
随后直到2017年4月起草的《东帝汶共和国宪法》中正式提及，并在国民议会批准了《空间规划基本法》。《空间规划基本法》规定存在两类主要的国土规划文书——国家范围的规划文书和地区范围的规划文书。前者必须采取国家空间规划的形式，并可辅以国家范围的部门性计划，以配合公共行政部门认为方便实施的每一项公共政策。后者在市一级涵盖市辖区，由下放的行政机关负责编制市政空间规划计划。必要时，可以编制和批准土地利用规划。
2021年7月28日，东帝汶政府批准了帝力港的商业化的计划，该计划采用公私合作(PPP)模式，成本约为5000万美元(4400万欧元)，规划的核心是将货运港口功能转移到新的蒂巴尔港并将其转变为码头和邮轮港口后，帝力港的重组和现代化，即转变为一个新的旅游中心(图13)。除了整合海上和城市交通外，新的枢纽节点还将拥有文化、娱乐和住宅区，包括创建各种与旅游相关的海滨设施、容纳游轮和游艇、观鲸和潜水船的空间，以及作为国内渡轮服务的终点站。与此同时，还设置一个专门用于旅客处理、移民和海关的区域，设有人行天桥、停车场和货运设施。而码头将为中小型船舶提供停泊处，并允许乘客安全轻松地登船以及装载行李、杂货和设备。沿海岸线规划设置人行道，并为了抵御风暴和洪水，该区域作了适当高度的提升。除此以外，还规划精品酒店、餐厅、购物区、咖啡馆和手工艺品商店的建设，以及前往阿陶罗岛和其他旅游景点的连接点。帝力港项目的投资聚焦在增加旅游业、私人投资、商业发展和创造就业机会等各方面，目前在旅游局的支持下制定，并由美国国际开发署支持。
Figure 13. Business plan for the transformation of Dili port into a tourist hub
图13. 帝力港转为旅游中心的商业规划 ⑨
4.3. 滨海城市生态规划的迫切需求
由于初期规划不善，不达标的房屋继续在周围的山丘和河岸建造，而改善供水、废物管理、电力和排水的需求仍未得到满足，交通拥堵正在恶化，缺乏适当的通道，并且严重阻碍了向许多社区提供基本服务。而缺乏适当的废物管理系统可能会对公共卫生、饮用水质量和沿海生态系统产生长期影响。在COVID-19大流行之前，据官方资料统计，帝力每年产生约100吨危险医疗废物，即每天产生54.7至68.4吨，占据国家的塑料垃圾非常大的比重。因而十分需要有效的城市规划来推动长期解决方案，例如减少洪水对帝力的影响，减少河流的淤积，优化Kuluhun和Maloa河岸及建设山坡水道，修复及重新规划帝力市中心地区多条排水管道，禁止在洪水危险地区建造房屋等生态规划(图14)。
2019年3月，联合国人类住区规划署(UN-HABITAT)收到东帝汶国家公共工程部部长的求助信，讲述了国家发展的困境，并请求获得对首都帝力的规划援建。由于我国武汉是世界知名、亚洲典型的滨水城市，曾经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的“设计之都”称号，出于东帝汶对水资源治理与保护规划经验迫切需求，这份请求由联合国人类住区规划署传递至我国武汉市规划研究院。2020年，武汉市规划研究院作为首个援建东帝汶的中国规划团队，帮助帝力市提出面向2050年的城市发展战略框架，并编制《东帝汶首都帝力市土地利用规划(2020~2050)》。武汉市规划研究院以我国东湖绿道项目经验，针对东帝汶首都的现状，提出最大化地利用风景区现存的土地和建筑，注入新的产业功能(如旅游业、文化创意产业等)，满足城市发展的需求，实现多样化的自然资源利用的核心观点 [7] 。
5. 结语
由于历史原因，澳门与葡语系国家之间联系紧密，尤其是在语言沟通上应有一定便利的优势，葡萄牙语也是澳门列入基本法立法之中的官方语言之一。也由于地缘政治原因，我国澳门和东帝汶有着久远的交往。昔日葡萄牙商人通过建立了澳门–果阿–里斯本、澳门–长崎及澳门–马尼拉–墨西哥三大国际贸易航线获取和积累了无限财富，为了建设他们在远东的“第二家乡”，葡萄牙人对于城市建筑的规划参照了葡萄牙的理念和技术，并且结合澳门的地理条件延续了葡萄牙城市建设体制，同时也通过同一个海外省的管理，将部分葡萄牙规划理念实践在东帝汶首都帝力之中。
从1870年港口和城市平面图对比今天的城市形态布局，重要节点建筑物变化不大，主要街道分布位置也几乎一致，独立以后，东帝汶的空间规划体系正在迈出新的步伐，而面对中葡平台的建设下澳门必将发挥更大的平台作用，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对于欠发达国家尤其是住房问题都迫切需要解决的现状，在中葡平台的合作上更要优先考虑基础建设的相互交流，因地制宜作出研究规划 [8] [9] [10] 。目前我国澳门也已经开设土木、葡语国家研究、建筑学、城市规划与设计、设计学等多种学位课程，更要考虑高等教育人才的培养和对葡语系国家合作上的进一步深化研究，以支持中葡平台的建设。
基金项目
广东省教育厅2023年普通高校重点科研平台及项目：粤港澳文化遗产保护与创新设计团队(资助项目编号：2023WCXTD042)。
注释
①图1来源：网页引用，
https://www.scmp.com/magazines/post-magazine/travel/article/3024061/get-beaten-track-dili-east-timor-asias-youngest
②图2来源：作者绘制
③图3来源：Marco Ramerini
④图4来源：Marco Ramerini
⑤图5~9来源：Commissâo de cartographia, plano de porto e cidade de Dilly, levantado em 1870/por F. Andrea https://gallica.bnf.fr/ark:/12148/btv1b530623143/f1.item.zoom#
⑥ 图10来源：Marco Ramerini
⑦ 图11来源：Commissâo de cartographia, plano de porto e cidade de Dilly, levantado em 1870/por F. Andrea https://gallica.bnf.fr/ark:/12148/btv1b530623143/f1.item.zoom#
⑧ 图12来源：The Project for Study on Dili Urban Master Plan in the Democratic Republic of Timor-Leste，第二部分，第11页
⑨ 图13来源：网页引用，https://blog.lusofonias.net/novo-porto-de-dili/
⑩ 图14来源：网页引用， https://pontofinal-macau.com/2022/02/24/governo-timorense-aprova-elaboracao-do-plano-de-urbanizacao-de-di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