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话原型批评解读《刺青》中的人物形象
Interpretation of the Characters in Tattoo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ythological Archetype Criticism
DOI: 10.12677/wls.2025.134063, PDF, HTML, XML,   
作者: 翟新月:西安外国语大学日本文化经济学院,陕西 西安
关键词: 神话原型批评理论络新妇唯美主义Mythological Archetype Criticism Theory Nephila Aestheticism
摘要: 《刺青》是日本唯美主义代表作家谷崎润一郎的处女作。由此谷崎润一郎登上了日本文学的舞台,并开始被学界认可。目前对于《刺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耽美主义”、“恶魔主义”、“女性崇拜”和“人物形象”等方面。文章将运用神话原型批评理论分析《刺青》中的人物形象,重新诠释谷崎润一郎笔下的人物,体悟《刺青》之下的唯美主义。
Abstract: Tattoo is the debut novel of Junichiro Tanizaki, a representative writer of Japanese aestheticism. As a result, Junichiro Tanizaki stepped onto the stage of Japanese literature and began to be recognized by the academic community. At present, the research on Tattoo mainly focuses on the aspects of “beauty fetishism”, “demonism”, “female worship” and “character image”. This paper will use the critical theory of mythological archetypes to analyze the characters in Tattoo, reinterpret the characters in Junichiro Tanizaki’s writing, and understand the aestheticism under Tattoo.
文章引用:翟新月. 从神话原型批评解读《刺青》中的人物形象[J]. 世界文学研究, 2025, 13(4): 439-444. https://doi.org/10.12677/wls.2025.134063

1. 引言

《刺青》是日本近代著名作家谷崎润一郎的处女作。小说主要讲述了家道中落沦为艺妓的女子在刺青师清吉的一步步引诱下接受清吉在她背后纹上一只八角蜘蛛,然而,刺青结束后清吉却第一个成为女子的肥料的故事。《刺青》发表之后,对日本文坛带来很大影响。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评论家从各种各样的视角研究《刺青》。永井荷风作为谷崎润一郎的第一个评论家,在《谷崎润一郎氏的作品》中称赞了《刺青》等作品,并总结了谷崎作品的三大特征:“第一是从肉体的恐怖中产生的神秘幽玄;第二是完全反映都市的事;第三是文章的完美性。”[1]前田久德在《谷崎文学的出发——〈刺青〉的意义和出发期的课题》[2]中通过分析解读文本,指出刺青师清吉所跪拜的“美”是非同寻常的美,也就是受虐的心性和对妖妇和毒妇的赞美,这同样也是谷崎的耽美宣言。永井敦子的《〈刺青〉论——“少女”的“转变”的物语》[1]以少女为中心,从“使少女转变的清吉”、“转变之前少女的境遇”、“两部画卷的暗示”、“通过自我发现,抛弃了胆怯之心”四个方面分析解读了少女从柔弱到强大的转变。

国内对于《刺青》单篇作品的研究相对较少。林啸轩在《浪漫笔致掩盖下的残酷现实——试析〈刺青〉的思想性》[1]中,通过分析艺妓给清吉送信和清吉对少女实施攻心术论述了《刺青》的思想性,论证谷崎作品对于社会现实的反映。胡翔在《刺青之行、始于蛛下》[1]中,通过神话传说和蜘蛛与其他动物对比下具有的特点,论述了清吉选择女郎蜘蛛图案的原因。张文静、王会芳的《浅谈〈刺青〉中女子刺青前后的形象变化》[1],通过分析少女刺青前后形象的对比,论述了谷崎女性至上的思想。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刺青》的研究角度众多,却鲜有学者从刺青图案蜘蛛的角度分析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运用神话原型批评理论,分析神话传说中蜘蛛意象原型,结合小说中的少女形象以及刺青师清吉形象的描写,进而了解谷崎选择蜘蛛图案的原因和理解神话原型批评理论下谷崎作品中的唯美主义。

2. 神话原型批评理论

原型批评理论学派兴起于20世纪30年代,60年代达到发展的顶峰[3],因其与神话传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又称为神话原型批评理论。神话原型批评理论属于跨学科理论,涵盖文学、心理学等学科[4]。神话原型批评理论的理论基础主要来源于弗雷泽的人类学和荣格的分析心理学,弗莱是神话原型批评理论的集大成者,也是第一个运用原型理论进行文学研究的学者,他在弗雷泽的人类学理论和荣格的心理学理论的基础上,把人类学和心理学对原型理论的成果进行综合研究,建立了完善的神话原型批评理论体系。

2.1.弗雷泽的人类心理学理论

弗雷泽是人类学研究的代表人物,是神话原型批评的先驱者之一。他在代表作《金枝》一书中详细论述了祭祀、仪式、巫术等人类原始文明,与文化、文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古代神话、祭祀仪式是对四季循环更替的模仿,因此也可以说这本书是神话研究的基础之作。《金枝》发现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神话和祭祀的相似性,弗雷泽还认为《金枝》的主题是以祭祀典礼表现出的社会无意识象征,与心理学是相关的。这与荣格、弗洛伊德等心理学家关于个体无意识象征的论述一致并相辅相成。

2.2. 荣格的精神分析心理学理论

荣格是精神分析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继承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心理学,将人类的心理活动分为:意识、个体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三个层次。荣格认为,“集体无意识”的核心是原型,即原型是集体无意识的基本内容,是心理活动的基本模式。他提出原型或者原始意象是一种形象,它不断发生、出现于创造性幻想得到自由发挥的地方。因此,从本质上说,它是一种神话形象。荣格认为,原型的意义是十分重要的,文学艺术拥有经久不衰的魅力,主要在于它表现了集体无意识的原型。

2.3. 弗莱的神话原型批判理论

弗莱是神话原型批评理论的集大成者,也是第一个真正把“原型”理论运用到文学研究领域的学者。他的代表作《批评的解剖》被称为神话原型批判理论的“圣经”。弗莱重新定义了“原型”的概念,他提出原型就是“一种典型的或反复出现的意象”,“神话”这个概念由来已久,一般泛指有关神或其他超自然的故事,有时也包含被神化了的人[5]。对文学家来说,神话首先是文学创作取之不尽的源泉。神话原型批评则把神话作为仪式和梦幻的文字表达方式,使仪式获得意义,梦幻具备形式,所以神话是文学作品的结构原则。因此,神话就是原型,叙述时说神话,提到意义时则用原型。其实神话原型就是以神话和圣经作为文学的原型,进而将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或意象等与其进行联系完美的结合,即文学是移位的神话[6]。神话原型批评理论则是发现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意象、叙事结构和人物类型,找出它们在神话中的原型,结合原型对作品进行分析和阐释,从而开辟文学研究的新角度。

涉及神话传说的文学作品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正是因为小说中的神话原型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人物形象,从而更好地触动读者的心,被读者所接受。在文学研究中,神话原型批判理论通过发现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意象、叙事结构和人物类型,并将其与神话原型相联系,从而开辟了文学研究的新视觉。《刺青》中的蜘蛛意象的原型,使得小说中的少女形象更加强烈鲜明,引起读者的共鸣,被读者所接受理解。本文将就《刺青》中的神话原型进行分析,帮助读者更好的理解神话原型批评理论下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和谷崎文学作品中的唯美主义。

3. 蜘蛛——阿尔克墨涅的神话原型

蜘蛛,属于节足动物门蜘蛛纲蜘蛛目。大多数种类雌雄区分明显,雌性的体型通常都比雄性大。雄性将精子存放于触肢之中与雌性交配的行为在动物界内是比较罕见的。大多数蜘蛛都是肉食性动物,尤其是较小的雄性在靠近体型庞大的雌性时特别危险。因此,雄性都会带着“礼物”去与雌性见面,在雌性享用“礼物”的时候,尽可能地快速与其完成交配行为,否则就会沦为雌性的晚餐。而且大多数蜘蛛都带有毒性,因此蜘蛛虽然长相丑陋,仍然是动物界里自带危险性的强者。这与作者通过在少女背上绘一只蜘蛛帮助少女摆脱困境,成为强者,让所有男人成为少女的肥料这一想法不谋而合。蜘蛛所具有的丑陋却自带毒性,居高自傲,高高在上,可以吞噬掉雄性的特点正是作者想要通过刺青让少女所成为的样子。

在古希腊神话传说中,阿尔克墨涅是一位精通织布的好能手,甚至扬言自己的织布技艺已经超越了掌管织布业界的雅典娜女神。雅典娜听说之后,化身为一位老妇人去劝诫她不要惹是生非。但是阿尔克墨涅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反而越发得寸进尺地期待着与雅典娜一比高下。于是雅典娜不得不现出真身,答应与其进行比赛。结果,阿尔克墨涅却在比赛中织出了一条讽刺宙斯贪图享乐、沉迷酒色的地毯。雅典娜极其愤怒地惩罚了她。阿尔克墨涅也深知自己犯下了很大的罪行,于是上吊自杀了。雅典娜同情可怜她,将其灵魂转生为蜘蛛,上半身为女人,下半身为蜘蛛,像蜘蛛一样长有八只脚,生活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内不停地织布。传说她会寄生在人的脑中,吞噬人的意志。由此可见,蜘蛛是阿尔克墨涅的化身,是任性和心高气傲的象征[7]

4. 少女刺青的前后——神话原型的复现

背上刺有八角蜘蛛图案的少女正是阿尔克墨涅的原型。刺青前的少女胆小害怕,性格单纯,面对自己渴望的事物也只会隐藏躲闪。虽然八角蜘蛛是丑陋的,但是背上刺下八角蜘蛛的少女是美丽无比,令人向往的。在看完清吉带她看的画卷之后,少女像是打开了自己隐忍已久的野心,面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不再犹豫,而是表现出极度的渴望。刺下八角蜘蛛后的少女仿佛与背上的蜘蛛融为一体,眼神犀利,闪烁着犹如利剑般的瞳孔;动作开放妩媚,少女忍着身体的疼痛,极力地微笑着,当她躺在地上喘气时,背上的蜘蛛跟随着她的身体蠕动,活像一只活的动物;语言也大胆释放,她不再害怕清吉,反而对清吉有一种征服的欲望,让清吉成为她的第一个牺牲品。成为和背上的八角蜘蛛一样坚强冷酷、居高自傲的强者。

少女并不是一开始就接受了清吉的刺青请求的。起初,少女还是可以跟着父亲经常出入平清老店铺的小姐,因为一双洁白的美足被刺青师清吉所挂念,被清吉当作自己常年寻找着的“女人中的女人”。第二次再见到,少女已经家道中落,沦落为艺妓,清吉仍然觉得少女的容貌「長い月日を色里に暮らして、幾十人の男の魂を弄んだ年増のやうに物凄く整って居た」[8] (译:就如长年在烟花柳巷之地玩弄着几十个男人灵魂的女子一般,是那样的秀丽) [9]。清吉认定少女就是他所寻求的美丽的妖妇的身体和内心。为了让少女真正变成他所想看到的女人的形象,他开始对少女进行攻心。

清吉给少女看了两幅画卷。第一幅是描绘着古暴君纣王宠妃妺喜的画轴[10]:她那纤弱的身子承受不住镶有琉璃珊瑚的金冠的重量,只能慵懒地斜倚在顶端翘曲的栏杆上,绫罗衣裳的下摆翻卷在阶梯的中段,右手拿着大酒杯畅饮,注视着即将被处死的男子。看完第一幅画卷的时候,少女的眼睛发亮,嘴唇颤抖,容貌也逐渐跟画中的妃子相似起来。当清吉对她说:「この絵はお前の心が映って居るぞ」[8] (译:这幅画反映了你的心。) [9]之后,少女害怕的说到:「どうしてこんな恐ろしいものを、私にお見せなさるのです」[8] (译:你为什么让我看如此恐怖的画作?) [9]接着清吉给少女看了第二幅题为《肥料》的画卷:年轻女子倚靠在樱花树干上,凝视着自己脚下男性的累累尸骸。女子身旁是跳着舞蹈、高唱着凯歌的鸟群,女子的眼睛里洋溢着难以压抑的自豪和愉悦。清吉又对少女说:「これはお前の未来を絵に現はしたのだ」[8] (译:这幅画画的是你的未来。) [9]听到这话之后,少女还是很害怕的回答到:「後生だから、早く其の絵をしまって下さい」[8] (译:求求你,快把这画收起来。) [9]这时,少女的嘴唇还在颤抖着。马上她又向清吉坦白了自己的内心「親方、白状します。私はお前さんのお察し通り、其の絵の女のやうな性分を持って居ますのさ」[8] (译:师傅,我坦白。如你观察的那样,我的确有着画上女子的性格。) [9]终于,少女在清吉的一步步引诱下,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下定决心,承认了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总之,在刺青之前少女的形象还是很胆小懦弱的。

刺青之后,少女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苏醒之后,「こう言われて娘は細く無意味な目を開いた。その瞳は夕月の光を増すように、だんだんと輝いて男の顔に照った。」[8] (译:听到这话,姑娘无意识地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眸如同夜月一般越益光辉明亮起来,照亮了清吉的脸庞。) [9]少女的眼睛闪烁着光辉。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胆小害怕的少女了,少女对清吉说:「親方、早く私に背の刺青を見せておくれ、おまえさんの命をもらった代わりに、私はさぞ美しくなったろうねえ」[8] (译:师傅,请快让我看看背上的刺青吧。这刺青中绘入了您的生命,我一定变得很美了吧。) [9]在清吉让她到浴池里上色的时候,她也丝毫不害怕「美しくさえなるのなら、どんなにでも辛抱して見せましょうよ」[8] (译:只要能变得美丽,无论怎么痛苦我都能够忍受。) [9]动作也不像以前那么扭捏「娘は身内の痛みを抑え、強いて微笑んだ。」[8] (译:姑娘硬忍着周身的疼痛,挤出一丝微笑。) [9]眼神也从害怕转变成利剑般犀利的目光「女は剣のような瞳を輝かした。」[8] (译:姑娘的眼睛放射出利剑一般的光芒。) [9]少女仿佛真的和背上的蜘蛛融为一体了一般,成为像蜘蛛那样坚强冷酷,能够征服男人的美丽的强者。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而是透露着冷酷的犀利。面对困难,她也不再懦弱,而是愿意为了变强直面痛苦,忍受痛苦。面对男人,她也不再那么胆小,而是直面承认自己的内心,勇敢地去征服男人,让男人成为自己的“肥料”。

5. 神话原型下的少女形象

刺青之前,少女面对清吉表现出的是眼神、动作、语言上的胆小、懦弱和害怕。在清吉给姑娘看完两幅画卷之后以及清吉语言上的一步步引诱,少女终于下定决心,敢于直视自己的内心,接受清吉的刺青请求。完成刺青之后,少女与之前的形象截然不同,她成为了清吉理想中的坚强冷酷,能够征服男人的美丽的强者的形象。然而,在完成刺青之后,清吉本身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刺青之前,清吉掌控着少女,并引诱少女接受自己的刺青请求。在少女同意刺青,清吉面对自己将要刺青的美丽的身体时,他的内心充满了仪式感,首先,「暫くは唯恍惚としてすわって居るばかりで」[8] (译:恍惚地呆坐了一阵) [9],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找到了长年追寻的想要完成夙愿的美丽的身体一样。接着「その動かぬ顔に相対して十年百年この一室に正座することなほ飽くことを知るまいと思われ」[8] (译:面对这静止的美貌,即便让他在这间房里静坐十年百年,他也不会厌倦) [9],此时,清吉仿佛在欣赏自己将要开始的神圣的工作的躯体。最后「清浄な人間の皮膚を、自分の恋で彩らうとするのであった」[8] (译:清吉也将自己的爱恋,化作彩绘植入她洁净的肌肤。) [9]可以看出,清吉确定自己会用生命之力将自己的灵魂全部注入这部作品之中。因此,在完成刺青之后清吉恍惚发觉自己的内心空虚了。随着刺青的完成,清吉对待少女的态度也发生很大转变,他似乎将少女连同她身上的八脚蜘蛛视为自己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一样,拜倒在少女的面前。他对待少女的态度也变得温柔起来,听到少女疼痛的喘息声时,他说「苦しかろう。体を蜘蛛が抱きしめて居るのだから」[8] (译:相当疼吧?蜘蛛紧紧抱住了你的身体。) [9]在需要告诉少女该上色了的时候,他又会温柔地安慰到:「まあ、これから湯殿へ行って色上げをするのだ。苦しかろうがちょっと我慢をしな」[8] (译:接下来,要到浴池去上颜色,会很痛苦,你要忍住呦。) [9]就像少女对他说的那样「おまえさんは真っ先に私の肥料になったんだねえ」[8] (译:你将首先成为我的肥料。) [9]清吉在完成刺青之后,首先成为了少女的“肥料”并甘愿被征服。

刺青之前,清吉掌控着少女,一步步引诱少女接受自己的刺青请求。刺青之后,清吉最先成为了少女的“肥料”,为她倾倒,甘愿被她征服。这便正是这篇小说的主题「美しいものは強者であり、醜いものは弱者である」[8] (美丽的事物是强者,丑陋的事物是弱者) [9][11]背上的八角蜘蛛虽然是丑陋的,但是刺下八角蜘蛛的少女却成为了美丽的强者,成为和背上的八角蜘蛛一样坚强冷酷、居高自傲的强者,面对自己渴望的事物不再犹豫,而是主动出击,让周围的男人都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牺牲品。刺青不仅是少女身份转变的象征,更是她内心力量觉醒的标志。刺青师清吉通过刺青这一行为,将蜘蛛原型赋予少女,使她从柔弱的艺妓转变为能够征服男人的强者。这一过程中,刺青不仅改变了少女的外在形象,更激发了她内心的力量,使她敢于直面自己的欲望和恐惧。同时,小说中对女性美的追求也贯穿始终,谷崎润一郎通过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少女的肌肤、足部以及眼神的变化,展现了女性美的魅力。这些象征和主题与蜘蛛的神话原型相互作用,共同构建了小说的深层意义,即作家欲通过刺青这一行为,揭示了女性内心力量的觉醒和对美的追求。

6. 结语

谷崎润一郎作为日本唯美主义的代表作家,对日本文坛的发展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刺青》作为谷崎润一郎的处女作,极具作家鲜明的写作风格,具有较为重要的研究意义。谷崎润一郎一生都在追求女性的官能美,主张女性至上的唯美主义思想。本文以文本分析为主要研究方法,运用神话原型批评理论,通过对《刺青》中蜘蛛原型的分析,揭示了清吉在少女背上的刺青图案为八角蜘蛛的原因,结合小说中刺上八脚蜘蛛的少女的形象解读,重新尝试阐释神话原型批评理论下谷崎润一郎笔下的人物形象和谷崎润一郎对官能美的追求和女性至上思想。该研究不仅为理解谷崎润一郎作品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而且丰富了日本文学研究的理论体系。通过对蜘蛛原型的深入分析,揭示出谷崎润一郎如何将神话原型与文学创作相结合,创造出具有深刻内涵和独特魅力的文学作品。

同时,考虑到原型的主观性和文化差异对原型解读的影响,本文在解读过程中尽量保持客观中立的态度,并注重跨文化比较的视角,以确保解读的准确性和全面性。尽管如此,原型批评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原型的模糊性和多义性可能导致解读的多样性。因此,在未来的学习和研究中,期待能够进一步结合其他研究方法进行综合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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