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板振动特征值问题在物理科学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C-R混合有限元法是处理四阶问题的一种合适的经典方法,由Glowinski和Mercier提出,然后由Ciarlet和Raviart进一步发展而来,之后该方法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研究。在实际的计算中,我们希望在不损失精度的情况下,用更少的CPU时间得到近似解。为了满足这一要求,在有限元中引入了二网格和多网格离散化方法,这两种离散化方法具有较高的效率。Xu首先提出了非对称非线性椭圆问题的二网格离散化技术。后来,它被成功地应用于 [1] 中的特征值问题。在上述的工作基础上, [2] 提出了基于移位逆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方法,随后将其应用于 [3] 中的Maxwell特征值问题、 [4] 中的Stokes特征值问题、 [5] 中的积分算子特征值问题等。 [6] 使用了基于移位逆迭代的多网格离散化方法。Boff将特征值问题的混合公式分为两类,上述的Stokes和Maxwell特征值问题的混合方法属于第一类,C-R混合公式属于第二类。C-R混合有限元法的误差分析是基于Ciarlet、Scholz和Falk-Osborn的论证,但并不是Brezzi-Babuska定理中的所有条件都成立。虽然二网格离散化的应用广泛,但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很少应用于第二类混合公式。本文主要讨论板振动特征值问题基于C-R混合方法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的研究。
2. 基础理论准备
考虑下面的特征值问题:
  (2.1)
令 
 ,此时(2.1)是一个板振动特征值问题。定义以下内积:
 ,
 ,
 
很明显我们能得到 
  是 
  上的内积,我们用 
  来表示f在 
  空间中的范数,有 
  等价于 
 。
下面引出辅助变量,设 
 ,则(2.1)可以写成两个等价的拉普拉斯方程,当 
 ,
  时,有:
 ,在 
  内 
 ,在 
  上 (2.2)
 ,在 
  内 
 ,在 
  上 (2.3)
然后通过分部积分公式。得到如下关于(2.2)和(23)的C-R混合变分形式。
即寻找 
 ,
  有:
  (2.4)
  (2.5)
设P是单元上 
  满足包含 
  的多项式空间, 
  是有两个变量并且次数 
  的所有多项式的集合。上述有限元空间是拉格朗日有限元,本文设 
 。
将(2.4)和(2.5)限制在上述有限元空间,得到离散混合变分形式:
寻找 
  且 
 ,有:
  (2.6)
  (2.7)
根据 [7] 第11节,我们定义相应的解算子如下:
 ,
 ,对所有的 
  有:
  (2.8)
 ,
 ,对所有的 
  有:
  (2.9)
  (2.10)
定义 
 ,
  在接下来的讨论中,如果没有说明,则 
  都表示第k个特征值。
假设 
  的代数多重度为q,有 
 ,设 
  表示关于T的 
  的所有特征函数 
  所张成的空间, 
  表示关于 
  的所有收敛到 
  的特征函数 
  所张成的空间,定义:
  (2.11)
通过 [8] 中的推论2.1可得, 
  和:
 
由 [9] 中可知,我们有以下椭圆估计:
  (2.12)
  通常属于 
 ,当区域为凸型时, 
  ;当区域为L型时, 
 。
引理2.1设 
  为(2.4)~(2.5)的第k个特征值,则 
  且 
  是(2.6)~(2.7)的第k个特征对,有 
 ,存在关于 
  的一个特征函数 
 ,
  有:
  (2.13)
  (2.14)
  (2.15)
  (2.16)
设 
  和 
 ,然后存在 
  有:
  (2.17)
证明. 通过 [10] 中的定理2.2和推论2.1可证。 
 
对于 
 ,
 ,定义瑞利商:
  (2.18)
引理2.2假设 
  是(2.4)~(2.5)的特征对,对于任意的 
 ,
 ,则有瑞利商 
  满足:
  (2.19)
证明. 通过(2.4)和(2.5),我们有:
 
然后对两边同除以 
  就得到了(2.29)。 
 
在我们的分析中需要得出下面的结论。
引理2.3对于任意的 
 ,我们有:
  (2.20)
  (2.21)
证明. 分别令(2.9)和(2.10)中的 
 ,我们有:
  (2.22)
令(2.9)中 
 ,然后有:
 
对上式两边同除以 
  得到:
  (2.23)
将(2.23)带入(2.22)中得到(2.21),将(2.21)带入(2.23)中得到(2.20)。 
 
3. 基于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方案
在本节中,我们将参考 [11] 针对板振动特征值问题C-R混合变分公式建立基于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方案。设 
 ,
  和 
 。
方案3.1 (基于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
第1步求解粗网格 
  上的特征值问题(2.6)~(2.7)。寻找 
 ,
  满足:
  (3.1)
  (3.2)
第2步在细网格 
  上解决这个方程:寻找 
  成立
  (3.3)
  (3.4)
设 
 ,
 。
第3步计算瑞利商
 
设 
  是(3.1)~(3.2)的第k个特征对,则方案(3.1)得到的 
  为(2.4)~(2.5)的第k个近似特征对。
虽然第2步中的系统几乎是奇异的,但求解(3.3)~(3.4)的系统并不困难,接下来将讨论3.1方案的效率,定义 
 ,以下的有效性引理将为我们在本文中的后续工作提供基础。
引理3.1设 
  是 
  的第k个近似特征对,其中 
  不是 
  的特征值, 
 ,
  设 
  假设:
(C1) 
  ;
(C2) 
 ,
 ,
  其中 
  是特征值 
  的第k个分隔常数;
(C3) 令 
 ,
  满足
 ,
  (3.5)
然后有
  (3.6)
证明. 注意到关于 
  的特征值函数 
  可作为 
  关于 
  的标准正交基。 
  由于 
  不是 
  的特征值,通过(3.5),我们有
  (3.7)
使用三角不等式和(C2)条件有
 
当 
  时,我们能得到
  (3.8)
由于 
  对于 
  是自共轭的,并且有 
 ,对于所有的 
  成立
  (3.9)
注意到 
  是 
  的一个标准正交基,通过 
 ,(3.7),(3.9),(2.20)和(3.8),我们可以推导
 
  (3.10)
对(3.7)两边取范数,通过 
  和(3.9),我们能得到
 
  (3.11)
从(3.10)和(3.11),我们能获得
 
证明完成。 
 
引理3.1适用于一般的离散混合公式,包括求解四旋度特征值问题的混合有限元法和求解Kirchhoff板振动问题的Hell-Herrmann-Johnson混合有限元法等,它对证明二网格近似 
  的误差估计有重要作用。
定理3.1假定 
 ,设 
  是由方案3.1获得的第k个近似特征对,且H足够小,则存在 
 ,
  使
  (3.12)
  (3.13)
  (3.14)
证明. 我们先使用引理3.1来证明(3.12),要验证引理3.1的所有条件。首先,我们先证明引理3.1的条件(C1)成立。
设 
  由方案3.1的步骤1得到,选择 
 ,
  有 
 ,使用三角不等式和(2.15)和(2.17),我们可以推导出
  (3.15)
即条件(C1)成立。
第二,我们验证条件(C2)是正确的,根据(2.13)我们有
 
即条件(C2)有效。
最后,我们验证条件(C3),由(3.3)和(3.4),我们可以推导
 
由(2.9)和(2.10)可以得到
  (3.16)
  (3.17)
从(3.17),我们可以推导
 ,
  (3.18)
注意到 
  不同于 
  的是仅相差一个常数,那么方案3.1的第2步等价于
 ,
 
从上面的论证我们可以看到引理3.1的所有条件都成立。
我们将利用引理3.1证明(3.12)是正确的,由于 
  是一个维数为q的空间,必定有 
 
成立
  (3.19)
另外,对于 
 ,我们知道
  (3.20)
结合(3.19)将(3.20)和(3.15)代入(3.6),得到
  (3.21)
通过(2.16)可知,存在一个 
 ,使得 
  和 
 ,然后可得
  (3.22)
即(3.12)是有效的,接下来我们证明(3.13)。
由(2.16)和(2.17),我们可知存在一个 
  满足
 
根据(2.20)和和自伴随算子范数的定义,我们可以推导
 
  (3.23)
从(3.18),我们有
  (3.24)
由于 
  和 
  是 
  的标准正交基,有
 
由此我们可以推导
 
将上述等式与(3.24)和(3.23)结合,可以推出
  (3.25)
选择 
  和 
 。从(3.16)和(2.21)、(3.25)、(2.13)、(2.13)、(3.21)以及 
 ,可以推导
  (3.26)
(3.13)可以根据(3.26)和(2.14)得出。
(2.19)将会被用来估计 
  的误差,我们充分利用了C-R混合公式的结构特点去避免 
  的估计。设 
  作为拉格朗日插值算子,由(2.4)和(3.3),我们能得到
  (3.27)
由方案3.1的第三步可知
 
在(2.19)中,选择 
 ,
  和 
 ,使用(3.27),(3.12),(3.13)和插值误差估计可以得到
  (3.28)
(3.14)证明完成。 
 
4. 基于子空间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
[12] 中对于特征值问题(2.1),首先建立了基于反迭代(无位移)的二网格离散化方法。在本节中,我们将给出基于子空间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形式。
方案4.1 (基于子空间移位逆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
步骤1. 求解粗网格 
  上的特征值问题(2.6)~(2.7):寻找 
 ,使
  (4.1)
  (4.2)
并获得 
  与 
 。
步骤2. 求解精细网格 
  上的方程:寻找 
  使
  (4.3)
  (4.4)
设 
 ,
 。
步骤3. 计算瑞利商:
 
其中d表示 
  空间的维数。
设 
  是(4.1)~(4.2)的第j个特征对,则 
  为方案4.1得到关于(2.4)~(2.5)的第j个近似特征对 
 。
定理4.1假设 
  设 
  为方案4.1第j个近似特征对 
  则存在 
  和 
  有
  (4.5)
  (4.6)
  (4.7)
证明. 由方案4.1的第2步, 
  和T的定义和(2.21),引理2.1,我们有
  (4.8)
通过 
  和S的定义,(2.20)和引理2.2,我们有
  (4.9)
从插值估计,我们有
 
利用与(3.28)相似的证明,并将(4.5) (4.6)与上述两个不等式结合,得到
  (4.10)
证明4.1完成。 
 
对于(2.1),当 
  时,我们有 
 。
在上述假设下,我们可以知道本文所有的论点和结果都是有效的。
5. 数值实验
在本节中,我们将通过数值结果来展示方案3.1的高效性。
我们的程序是在iFEM软件包下编译的。当区域为2维时,我们考虑在以下三个区域内求解(2.6)~(2.7):正方形域且顶点分别为(0, 0)、(0, 1)、(1, 1)、(1, 0),定义在 
  上的L型域,边长为1的正六边形,为了方便起见,我们设三个区域分别为 
  、 
  、 
  我们分别在表1~3中列出在以上三种区域下,直接在细网格下所求得的解与方案3.1基于移位反迭代下的二网格离散化方法所求得的解,以及两种方法各自计算所用的时间。从三个表格数据我们可以看出,我们的方案3.1是高效的,并且解仍然保持渐近最优精度。

Table 1. The first two eigenvalues for (2.1) on the unit square by Scheme 3.1 with P2-element
表1. 在正方形域上通过方案3.1用二次元求解(2.1)的前两个特征值

Table 2. The first two eigenvalues for (2.1) on the L-shaped domain by Scheme 3.1 with P2-element
表2. 在L域上通过方案3.1用二次元求解(2.1)的前两个特征值

Table 3. The first two eigenvalues for (2.1) on the hexagon by Scheme 3.1 with P2-element
表3. 在正六边形域上通过方案3.1用二次元求解(2.1)的前两个特征值
6. 结论
本文给出了板振动特征值问题基于C-R混合方法的二网格离散化研究。根据我们的方法,分别求解了细网格 
  上双调和特征值问题的解以及方案3.1的解。我们在三个区域 
  、 
  、 
  上进行了数值实验。从数值结果可以看出,与直接在细网格上求解板振动特征值问题相比,基于移位反迭代的二网格离散化方法所花费的时间更少,并且随着网格尺寸越来越小,后者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表明了我们的方法是高效的。因此,对于板振动特征值问题的求解,该方法有着较强的应用价值。
基金项目
贵州师范大学学术新苗基金(黔师新苗[2021] A01)。